苏怜放回去的手停在那里,又马上收回来,扭头怯生生地看向祁笠。祁笠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眸深陷漩涡。
“我,我……”
祁笠慢条斯理地说:“你为什么老想着逃跑呢,三年前,你跑了,现在你还想跑?”
不过怎么可能再放你跑走,进了狼穴,就没有走的道理。
苏怜求助:“520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看这只男主似变态杀人狂的眼神,她觉得可能要永驻于此。
如果祁笠知道苏怜是这样想的,他一定让苏怜永远死也不离开他。
520:“保持人设。”
520给出了答案,苏怜却不满意,这时候还保持人设,那岂不是小命都没了,还赚什么钱。
520:“如果你死了,我们是会存档重来的。存档点就是你看电视的存档点。存档点是随机的,我也没办法提前告知。”
苏怜:“……”
对上祁笠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神,苏怜娇声娇气说:“我就是太想你了,听说你去公司,我才拿手机给你打电话。”
苏怜说谎的话张口就来,说出来苏怜自己都不信。
苏怜一直认为之前人设保持的不错,所以现在说出来这他妈谁信啊!
要是信了母猪会上树。
祁笠嗤笑一声,笑得有些凄凉。这种一眼看穿的谎言他在一瞬间是欣喜的。
他宁愿苏怜这样骗他一辈子,可她现在连骗都不想骗他。
恍惚间苏怜好像觉得他有些可怜,气势也没有之前那么锋利。祁笠:“好,我把手机给你,但你要乖乖的,不要随便乱看不该看的。”
苏怜面露惊讶。
原来母猪真的会上树。
这世界变了,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苏怜就安安全全出了书房还幸运的拿到了自己手机。
苏怜打开手机,微信弹出一条信息,上面备注的是大学同学,他发了一条信息:下个月,同学聚会,你能来吗?
苏怜迷茫划着,看他的个人信息。
520:“这是你的高中同学,是你的白月光,高中时你喜欢他,可是他早就心有所属。”
“一定要去吗?”看祁笠对她的态度,能去就怪了。
“一定的,有些推动的剧情我们是要走的,至于其他小鱼小虾的剧情,你可以自由发挥。”
苏怜顿时感到身上压着一座大山,这钱不好挣啊。
祁笠的病娇性质越来越严重,对她看的很严,现在还要出去参加她白月光的婚礼,这不是火上浇油,让他彻底黑化嘛。
520:“主人,我相信你会既走剧情,又感化病娇的。”
她要是真这么聪明,至于还吃着那五千块钱的死工资吗?
现在剧情不能不走,她还要给祁笠安全感。下个月就是她白月光同学的婚礼,她就要靠这一月让祁笠对她放心。
这才刚到中午,祁笠突然回来了,好像提前知道。
家里只有他们两人,祁笠让厨师走掉了。偌大的房间只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声。
回家就洗澡,肯定有猫腻。
祁笠早上□□点来到公司,先进行谈判,但并不顺利。
祁笠年轻,手段狠辣,但经验还少,对方公司的势力也很强势,毫不退步,所以处理事情很棘手。
合同谈得不顺利,祁笠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出来就连抽好几根烟。他之前不抽烟,和苏怜分手后,自暴自弃学会了抽烟喝酒。
祁笠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看到小姑娘单薄的身影,文文静静地吃饭。
简直被她可爱死了。
直到看到她,祁笠心中的乌压压的黑云才被苏怜这道阳光拨开乌云。
苏怜知道被关了后,他也是忐忑不安的,他害怕,害怕苏怜再离开他。
以前风里雨里,再艰难,他都能过,唯独离不了苏怜。
或许这样很没有出息,可事实他能承受生活、他人给他的暴击,独独承受不了苏怜的抛弃。
只想看她,也害怕离开,所以中午他就回来了。知道苏怜忍不了烟味,回来看到她还安心的在那里,没有跑掉,惹怒他的意思。
那一刻他卑鄙的开心。怕她讨厌身上的烟味,看完她就跑去洗澡。
苏怜见他从浴室里出来,发尖还挂着水珠,身上带着雾气。
苏怜小跑过去,亮晶晶的大眼睛透露着小机灵,声音软塌塌地说:“头发这么湿会感冒的。”
祁笠身上的浴袍半敞开怀,苏怜眼睛直直仰视他能养鱼的锁骨,白皙的皮肤有人鱼线的踪迹。
干咳了几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找来吹风机,抓住浴袍袖子的一块小边角,对他说:“我给你吹吹头发吧。”
祁笠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走,也不反抗,但从眼神能看出他的高兴。
祁笠很听话地坐下,苏怜开始给他吹头发,柔弱无骨的手在他黑色的发丝间来回穿梭。
像是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狗。从苏怜的角度,她正好能一通到底的看到祁笠的身材,妖娆多姿的人鱼线,块块分明的腹肌,不多不少正好八块。
多少怀春少女的梦。
苏怜在想的是,这个男主竟然不是书上说的42块腹肌。
可是他的身材真的好上头,真想上手摸摸。
苏怜突然感到搓揉祁笠头发的手很烫,迅速抽出并“嘶”了一声。
祁笠:“烫到了?疼不疼。”
苏怜摇摇头,祁笠:“不好好吹头发,在想什么?”
苏怜继续摇头,祁笠眉宇间有些锐利,“把手给我看看。”
“这能有多大事,现在都不疼了。”
倒是祁笠她对着他头皮吹了那么久,他都没吱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不共戴天之仇报复他。
这绝对是一个关心他的好机会,“我刚才对你吹了这么久,你烫不烫?”
祁笠刚想说不烫,欲言又止静默了一会儿,回了句:“烫。”
“那我帮你吹吹。”
苏怜看到原本的头皮有些发红,轻轻地吹着,他柔软的发丝调皮地跑到嘴角,又只碰到一点。
反而让苏怜更酥酥痒痒的,还有清淡的香味。祁笠注视镜中嘴角的发丝紧挨着的少女。
头往后稍稍一仰,那缕头发更直观的触碰到柔滑的皮肤。苏怜也是没想到他会忘后仰,往后躲了一下,“好了,不红了。”
然后拿起吹风机继续吹头发。刚刚的动作祁笠尽收眼底,神情变得复杂。
现在苏怜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出鼻血大喷的景象,脸蛋也染上红晕。
为了分散注意力,苏怜闲聊道:“如果我刚才及时关掉吹风机,它就不会烫伤你。这就像人一样,”话锋一转,苏怜秒变哲学大师,“如果不能及时止损,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可东西是我的,就算她把我烫伤了,那我就努力适应她的温度。”
说这话时祁笠眼眸一直死盯着她没动。
苏怜:这不会是在说我吧?
苏怜第一棒就碰了一鼻子灰,她不灰心,再接再厉道:“生命诚可贵,不能随便为了别人,就伤害自己。”
“她不是别人。”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怎么不试试别人。”所以不要老逮着她一个**祸嘛。
“别人代替不了她。她如果遇见的不是我,或许她有很多可选性,但她偏偏遇见了我这个疯子,她只能选这个疯子,只有她能拯救这个疯子。”
苏怜很久没有说话,感觉这谈话的性质已经变了,原本是她的教化,是她的主场。
后来不知怎的,越来越歪,变成了大型内涵你式的表白。
苏怜觉得她的即兴表演受到了侮辱,准备找回自己的场子。
“你都感到烫了,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你好不容易给我吹一次头发,我想好好享受。”
前提是没有更好更亲密的福利。
但在苏怜听来,这话就特别卑微,可怜。
又被直戳心脏,心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只病娇除了没有安全感,占有欲强。
她相信在她的淳淳教诲下,一定会让他改过自新。
“你找我有什么事?”祁笠打断苏怜思路。
苏怜:“没什么。”
祁笠:“你这种无事献殷勤的个性我还不知道吗?”
苏怜:“……”
.
吹完头发,苏怜的肚子就咕咕叫,看表才知道自己已经隔了将近三小时了。
祁笠轻笑一声,起身去做饭了。
男人白净透亮的手指握住刀,落落有致的切着菜,苏怜就站在旁边。
眸子乌黑发亮更凸显他的认真,刀法游刃有余,切好菜,起锅烧油,做起来得心应手。
“你经常做饭?”
“没有。”
祁笠拿起铲子赶苏怜出去,怕油嘭到她,厨房很大,苏怜站的远远的,祁笠还是让她出去。
苏怜就坐在沙发上乖乖等。等到祁笠端菜,苏怜也过去帮忙。
“坐到餐桌上等着。”
苏怜表示这种沦为废人的快乐,人间几时有?
菜色很好,色香味俱全,看着都让人垂涎三尺。苏怜一看,这些都是她爱吃的。
苏怜平时挺挑食,鱼肉觉得腥,羊肉有膻气,牛肉不入味,菜类也没几个爱吃的。却总是喜欢吃外面的火锅、烤串一类。
一到祁笠这里,都给她治好了挑食的毛病。
今天的午饭好吃得很,苏怜一下干掉了一锅的饭,祁笠只吃了一碗。
苏怜:一个大男人,吃得比我一个女生还少。
饭后,祁笠忽然提议去他们的大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