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也是爱情 第6章 坏的爱情让人堕落

刘大为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做错什么了？作为一个男人，难道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性骚扰自己的女朋友吗？难道他为女朋友出头也是错的吗？

女人心，海底针。那么她的心，究竟是哪个海底的针呢，竟令人如此捉摸不透？这些日子的相处，他除了对她一无所知之外，竟觉得她越来越不像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她了！难道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吗？

“兄弟，我问你个事儿，如果你的女朋友被别人骚扰了，而你又恰巧看到了，那么你会怎么做呢？”刘大为冷不丁地问起了出租车司机。

“废话！干他！揍死那狗娘养的！”

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张口就是满嘴的脏话，却让刘大为听得很舒服，仿佛找到了知音似的，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到了医院门口，刘大为却像丢了魂一样，连方向都分不清楚了，径直向斑马线走去。然后过了马路，向左向右踌躇了一下，又折返回来，大步走进医院，在走廊处不小心撞到了小护士。

“咦，刘医生，你怎么啦？”

“哦，是珊珊啊。对不起，我有点累了，想去值班室休息一会儿。”

“我扶你过去。”

这是蒋珊珊第一次见到刘大为如此失态，心里虽然打了无数个问号，却也不敢多嘴问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扶他去值班室，然后看他躺好睡下，又默默地带上门，默默地走了。

谁知，她刚回到护士站，刘大为就跟着过来了，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他就急急忙忙地交代起来：“珊珊，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家了，这边有情况再call我。”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蒋珊珊忍不住凑到周琪琪身边，难得八卦地问道：“琪琪，刘医生是不是失恋啦？”

周琪琪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道，我已经不迷恋他了，对他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关心了。”

“哦。”蒋珊珊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认真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刘大为一到家，就立即拨通蒋妙歌的电话，然后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妙歌，我真的搞不懂优优！我刚刚认真思考了一个问题，我和她现在这种状态，像是在谈恋爱吗？我打电话给她，她总是有事在忙；发短信给她，她也没空回我；约她出去玩，她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总之，她不吃醋不撒娇不任性不黏人，也不会主动联系我，甚至可以说，她不需要我，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什么问题都自己解决，根本没有想要和我一起分享或者一起分担的意思。我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边的妙歌完全蒙圈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囔道：“大哥，我这里才六点多钟，大清早的扰人好梦，你这个坏毛病要改改了！”

“兄弟有难处，你就不能自我牺牲一下吗？赶紧清醒清醒，我急着呢，在线等！”

“大哥，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情感咨询师了？还在线等！等你妹啊？”

“行行行，我付钱，一会儿打到你账户去，现在清醒了吗？”

“OK，我清醒了。你先说说你的问题吧！”

“Shit！我刚刚说了那么多，敢情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注意你的语气！我现在起床气很重，对金钱还有一丢丢兴趣，你不要轻易惹怒我！”

刘大为无可奈何，只得好言好语，将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又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希望她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去和女朋友沟通，彻底地沟通，把你想要说的全部说出来，能磨合就磨合，不能磨合就say goodbye！二是真心的去关心她、呵护她，绝对不黏她，把你想用来黏她的时间用来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不是，你的意思是，她很优秀，很独立；而我不自信，还很黏人？”

“大哥，至少你给我的信息，是这样的！”

“兄弟，不带你这样坑人的！我，我作为一个男朋友，想为女朋友出头，想让女朋友依赖自己，这样做难道错了吗？”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啊！她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你出头，或许根本就不想依赖你呀！”

“她为什么不需要我出头？为什么不想依赖我呀？”

“或许，她根本就不爱你……”

妙歌突然之间的停顿，让刘大为彻底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是啊，或许她根本就不爱他，所以才不会吃醋、不会撒娇、不会任性、不会黏人、不会主动联系他。可是，这个真相未免也太残酷了吧！

“妙歌，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那么，去找她，和她好好谈谈吧！把你心里想说的，像现在告诉我一样，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可是，我怕她会拒绝我……”

“你这个傻子！我就奇了怪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以前那个骄傲自负、高调张扬的你去哪儿了？有句话说得真好，好的爱情让人成长，坏的爱情让人堕落；如果因为她，让你变得越来越不自信，最后变成连自己都讨厌的样子，那么我劝你，趁早分手！敢情她就是你的克星、甚至灾星啊！”

“不要这样说她！”这个时候，刘大为依旧不忘维护心爱的女朋友，男友力MAX！可惜，李优不在现场，无法目睹这一刻。

“OK，我不多说了，就这样吧！”

“妙歌，谢谢你！一会儿等她下班，我就过去找她，我和她，确实需要好好聊一聊了！”

“Good luck！Bye-bye！”

刘大为挂了电话，深深地吸气、呼气，确定自己恢复常态，便去洗手间整理自己，把自己收拾得神采奕奕的，然后带着满腹的心事出门了。

李优公司楼下有一家不错的咖啡馆，刘大为便在那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等人，一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直到六点二十左右，他才看到李优走出大楼，似乎准备打车回家。

“优优！”他叫住她，快步走到她面前，见她一脸疲惫，很是心疼，于是叫她原地等着，自己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带她去了一家离她家很近的西餐厅。

两人坐着、吃着，谁也没有说话。西餐厅里正放着《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旋律从最初的平缓到激昂，再到缠绵悱恻的**，一直到最后荡气回肠的悲剧尾声，短短四分钟却淋漓尽致地展现了男女主角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

“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全班同学一起看《泰坦尼克号》，集体被Jack和Rose的爱情故事感动了！”

李优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往右侧倒头，右手掌扶住右脸颊，把头部重量放在右手掌中，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似乎已经陷入到往日美好的回忆当中了。

刘大为静静地看着她，觉得此刻的她好美好美，就算穿着黑色修身的职业套裙，也比以往多了几分阳光。

“优优，以后你的电影票，我全包了，随时奉陪！”

李优回过神，微微一笑，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淡淡地说道：“我不太喜欢去电影院，一个人窝在家里看电影也很好。”

“那我买个投影仪，以后陪你在家里看电影！”

“以后再说吧！”

“优优，你们老板，那个魏总，有没有为难你啊？”刘大为见她兴致不高，一时又找不到话题，便小心翼翼地问起下午的事情。

“我写辞职信了……”

李优漫不经心地说着，见他吃了一惊，急忙接着说道：“先下手为强，这是我的策略。果不其然，他没有同意，反而安慰我，不要为一点小事而冲动，然后劝我留下了。”

“你很喜欢这份工作吗？”

“还好吧。”

“你考虑过未来想做什么吗？”

“暂时没想那么多。”

刘大为扶额，内心OS：什么叫做话题终结者？看看李优就知道了！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觉得，她的一切一切都刚刚好。有首歌不是这样唱过吗？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也代替不了。是的，李优就是“有些人”中的其中一个，是他心中“谁也代替不了”的那一个！

吃完晚饭，刘大为打算带她出去走走，看看夜景，顺便制造一些浪漫的回忆。谁知李优一出西餐厅，就说自己很累很累，想直接回家休息了。

一路上，李优闭目养神，而刘大为一边开车，一边张望她，憋了很多话，还是不忍心说出来，不忍心打扰她。送到她家楼下，他终于鼓起勇气，拉住她，切入正题：“优优，我们好好谈谈吧！”

“改天吧，我今天真的很累！”

“给我十分钟时间……”

“大为，不要勉强我，你没看到我真的很累吗？”

“五分钟也可以，给我五分钟就好……”

“我们分手吧！”

刘大为瞠目结舌，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是，优优，我又做错什么了吗？如果我有说得不对、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尽管生气走人，冷我一下就好了！我过后会反省、会改正的！但是，千万千万不要和我提分手！好不好？”

李优深深地叹着气，突然冷笑一声，嘲讽道：“我们明明都是独立的个体，为什么要捆绑在一起互相阻碍、互相折磨呢？”

“优优，你是这么想的吗？我们之间，只剩下互相阻碍和互相折磨了吗？”

“所以，我们分手吧！我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也不想被任何人影响，更不想被任何人改变。而你，总是想占有我的空间，总是想得到我的回应，总是想成为我的全部……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说到底，你不爱我，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吧！”其实这句话一出口，刘大为就后悔了，恨不得立马甩自己一个耳光，只求时光能够倒流那么几秒钟。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承认了吧。是的，我……”

“等等！”在真相即将被当事人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刘大为下意识地退缩了，他不想听她亲口说出“我不爱你”这四个字，更不想以后连见她一面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优优，你确实太累了，确实需要马上、立刻回家！”说完，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向右转了个180°的圈，然后轻轻推着她的背，催促她赶紧上楼、回家、洗洗、睡觉。

聪明如李优，早已看透了一切。分与不分，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她确实没有力气再继续做个了断，只得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拖着一身的疲惫独自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