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之后的第二天,贺迹就带阮烟出门了。
他们去了商场。
贺迹给她买衣服、鞋子、首饰、化妆品,全是女人会喜欢的,几个保镖差点没拎完。
阮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就在午餐时,提了个要求:“我的手机呢?我需要手机。”
贺迹之前没收了手机,以免她报警惹麻烦。
这会儿听她要手机,就没说话。
还是不想给。
阮烟看出他的意思,示弱了:“贺迹,我要是想报警,早报警了。”
贺迹优雅切着牛排,似乎不为所动。
阮烟蹙眉:“你难道要逼疯我?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只要给点钱、给点东西,什么都能忍受。我要自由。”
贺迹深深看她一眼:“我倒宁愿你是那种女人。真的。烟烟,你要是了,我们会幸福很多。”
阮烟:“……”
神经病!
最后神经病答应还她手机了。
那是在回庄园的路上。
他说:“我给你想要的,你呢?是不是也要给我想要的?”
阮烟心一颤,懂了也装不懂:“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身体吗?”
“嗯。”
他多坦诚。
阮烟沉默了。
在贺迹看来,沉默就是默认。
夜,躁动着。
他洗了澡,头发湿漉漉滴着水,身上穿着白色浴袍,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有极好的身材。
线条流畅,腹肌性感。
换别的女人,大概要流口水。
阮烟扫了一眼,面色冷漠,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贺迹从抽屉里拿出了她的手机,对她晃了晃,催促道:“去洗澡吧。”
阮烟没说话,起身去了,洗了很久,再出来,面色酡红,出水芙蓉。
贺迹放下手机,走向她,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让她贴近他。
他开始吻她,目光痴痴,渐渐沉沦。
阮烟不算配合,只是顺从,任他胡来。
他有些不满,可不满什么,心知肚明,因而不能发作。
心头一片苦涩。
他的吻没有停,压着她往床上去。
浴袍扯开。
他的动作一顿:“怎么不说?”
阮烟笑了:“我以为你会浴血奋战。”
她身上来月事了。
鲜红让他失去胃口。
“下次可以试试。”
他冷着脸,从她身上下来,平躺着,喘了几口气,没一会又去了浴室。
洗冷水澡的代价就是他感冒了。
还有些发烧。
私人医生给他开了药,输了水,说了些注意事项。
阮烟听得漫不经心。
女管家很重视,拿着本本,记录在册。
贺迹觉得烦,把人赶出去。
连同阮烟。
阮烟拿着手机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想报警,可又一想,警车没来,估摸自己就被他收拾了。
他敢给自己手机,肯定料定过这种情况。
罢了,不宜打草惊蛇。
她拿了手机回房,点开微信,里面消息非常多。
先是母亲告诉自己搬家了,地址在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公寓,才住进来,就遇上了大明星。
接着是哥哥阮轩说,自己换了新工作,在一家装修公司当主管,月薪五万。
还有是嫂子肖娟说,贺迹给家里请了个保姆,不仅做饭特别好吃,还很会教导小孩子。
他们因为贺迹改变了生活、改变了视野。
唯有她在为这改变付出代价。
没意思。
阮烟放下手机,思量着如何摆脱困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下午
沈斯奇来探病,看到她时,皱了眉:“阿迹身体向来好,怎么会生病?”
还遇刺。
那天如果不是阮烟在身边,贺迹应当是能躲过去的。
这么一看,这女人,不大吉利啊!
阮烟不知他所想,唇角勾着笑,讥诮一句:“那可能是遭天谴了?”
沈斯奇:“……”
这女人,嘴够毒!
他立刻上楼告状:“阿迹,你女人说你生病是遭天谴了。”
贺迹:“……”
他嘴角抽了抽,问他:“那你有没有回一句,天谴不可怕,祸害遗千年?”
沈斯奇:“……”
这也行?
他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你们俩不愧是一对,这嘴也太损了点!”
贺迹笑容苦涩,转开了话题:“你有什么事?”
“哈哈,还能有什么事?来看你啊。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这么虚了?还感冒——”
越说越不中听了。
贺迹打断了:“给你一分钟时间。过时不候。”
他知道沈斯奇的性子,无利不起早,来这里肯定有事。
沈斯奇见瞒不过他,嘿嘿笑了:“哎,哥,最近手头有点紧。”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手头就没有不紧的。
贺迹也不为难他,直接说了:“你要多少?”
“两千万……美元。”
他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贺迹瞅他一眼:“你又玩赌了?”
沈斯奇避而不谈:“利息如旧。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知道了。”
“我待会给你转过去。”
“不过,最后一次。我不为赌徒买单。”
他脸色严肃了很多。
沈斯奇哈哈笑着,打了马虎眼:“哎呀,人生就是一场豪赌。再说,你对阮烟,不也是一场赌吗?”
他已打听了两人的感情事,觉得贺迹出国,多年没有音信,赌的也就是阮烟会等着他。
当然,他似乎……赌输了。
贺迹脸色一变:“出去吧!”
沈斯奇很有眼力见,二话不说,出去了。
他下楼时,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阮烟,鬼使神差上前了:“小姐姐,干嘛呢?”
阮烟在等他。
她觉得自己需要了解下贺迹。
他在美国的事业发展以及感情生活。
“沈斯奇,你跟贺迹怎么认识的?”
“赌场认识的。他赌输的那笔钱,就输我手里的。怎么样?我厉害不?”
这傲娇的劲儿。
阮烟翻个白眼:“那你们认识也不久哦。”
“两年了吧。”
“那之前呢?了解过吗?”
“好像在监狱——额,哈哈,不是,我不知道,又不是谈恋爱,打听那么多,没意思极了。”
尽管他百般掩饰,她还是抓住了关键词。
“监狱?什么意思?”
“没意思啊。你听错了。我刚刚说——”
“他犯罪了?经济犯罪还是社会犯罪?”
“你要相信你男人——”
沈斯奇觉得自己犯错了,不敢多说,拔腿就跑:“我忽然想起有急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顾阿迹啊!”
阮烟:“……”
贺迹有秘密。
天大的秘密。
沈斯奇泄露了这个秘密,很是心虚,一坐上车,开出庄园,就给贺迹打电话:“阿迹,迹哥,我错了,刚阮烟问你的事,我一不小心提到你入狱了。”
贺迹:“……”
这该死的东西!
那嘴就该给缝上了!
他顿了几秒,冷静了些,才接了话:“她说什么了?”
“她问你是经济犯罪还是社会犯罪。”
“你怎么回的?”
“我哪敢回,找个借口就跑了。”
“你最好跑远点。被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那钱——”
“滚!”
他挂断电话,觉得头疼,掐了会太阳穴,等待阮烟找上门。
五分钟后
阮烟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水和药。
贺迹按着医嘱吃了药,见她没走,压下心里的那点紧张,笑问:“有事?”
阮烟点头,放下托盘,坐到沙发上,回道:“刚在楼下遇到沈斯奇了。”
“然后呢?”
“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好像把他惹恼了,想着道歉来着。”
“没事。他不是小气的人。”
“主要我心里不好受,你把他手机号给我,我电话里道个歉,也就心安了。”
她旨在要沈斯奇的手机号,并且想着从他嘴里套出贺迹的秘密。
贺迹心知肚明,却推脱不得:“哦。好。”
他一直想着她融入自己的朋友圈,不想,却是以这种方式。
烟烟啊,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