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重光 第25章 偷袭

「六眼」的诞生改变了咒术界的平衡。

属于咒术师的「六眼」毫无疑问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而诅咒也像是得知了咒术师出现了一个核.武.器，近些年的诅咒也强大了不少，折损了不少咒术师。

即便如此，天平还是向着咒术师这一方倾斜了。

——因为「六眼」的分量，高于任何诅咒与诅咒师。

从五条悟（六眼）的存在被曝光后，他就稳列黑市赏金的前列，无数的诅咒和杀手蜂拥而至，来取一个孩子的项上人头。

平成七年，五条悟在黑市上的悬赏就超过了一亿。

但在多次铩羽而归后，没有人再敢小看这个七岁的孩子。

不......

唯一幸存的杀袭击者拿着枪的手都在颤抖，几乎要握不住枪柄。

同僚全部死绝，唯有他仰望着那双血色中的冰蓝，听见了男孩的低语：

「垃圾汇聚在一起也是垃圾。」

解开了攻击术式，五条悟没再看这个袭击者一眼，径直离开。

......

被二十余名成年人包围的孩子，身高还不到他们的腰际，男孩云淡风轻的神色与袭击者的警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严胜垂下眼帘。

死神的职责是维持尸魂界的秩序，保护灵和人类被虚袭击。

所以从规则上来讲，人类的互相残杀死神是不会干预的。

更何况他连死神都不算是。

赭红的眸子都不用扫，他直接从灵压看出了这些人的底细。

其实这么多拥有灵力的人一直跟在他的后方，严胜早就察觉到了。

目标肯定不是他，那么只能是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小朋友了。

从诅咒师杀手团现身开始，五条悟的右手就在口袋里交叉起来，发动了术式。

以他现在的咒力，术式维持时间并不长，但已经足够他解决掉这些垃圾了。

只是......

男孩的睫羽是与头发同色的雪白，五条悟的口气很是冷漠：

“虽然我不会杀你，可你要是被他们杀了，就不关我事了。”

严胜：“......”

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想到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派遣了保镖吗？”一名诅咒师看见了严胜的刀，警戒着。

毕竟这名男子的出现可是情报之外的内容。

“嘛，无所谓了！反正五条悟今晚都是要死在这里的。”

从这些对话中，严胜很快知道了两方人马的关系。

“看来我们被当做一伙人了。”男孩的语气带着假意的无奈，“果然垃圾们的眼神都不好啊。”

“......”

没有回应。

好吧，一路上确实都是自己在主动说话，这个男人难得回几句“嗯”“啊”“不是”...可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该有些情绪的起伏吧！

而且......五条悟想起了男子刚才祓除诅咒所用的远距离攻击术式。

他对这个术式还有些好奇，要是六眼近距离的看他施展一次，说不定就能看透其中的原理了。

男孩眼眸上瞥。

然而他的左边——严胜本该在的位置——空无一人。

不见了？！

“喂，那个男人不见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消失...谁，有谁看到他了吗！”

“没、没有。”

“可恶！是埋伏起来了吗？”

“快点，杀死五条悟！”

与开始慌乱的袭击者不同，五条悟很快让心里的波动平息、冷静了下来。

六眼告诉他，那个男人就在左上方三四米平房的楼顶，是正常人视野不被注意的死角，五条悟却不会忽略。

明明他们两人是一起被针对的，这是不打算管他吗？

嘛，算了。

比起男人的态度，五条悟更加奇怪的是，他是怎么样做到六眼的范围内、不引起自己的注意逃出包围圈的。

袭击者还在碎碎念，明明人就在这边，他们却完全没发现。

“别叽叽喳喳的，吵死了。”雪发男孩的掌心蕴起了咒力，神色冷淡的对准了身前的一行人。

砰砰砰！

枪声在这条小路上响起，子弹纷纷对准了男孩的头部胸部等要害，却停留在了五条悟身后的几十厘米。

“嗤。”

稚嫩的笑声中含着说不尽的嘲讽，“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

三分钟，袭击者就一个站着的都没有了。

望着被咒力打出沟壑的沥青路，五条悟丝毫没有损坏公物的愧疚，他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这些事，反正家中的下人会处理好，不需要他费心。

男孩松开了交叉的手指，抬头看向站在平房顶部的男子。

长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严胜平淡着望着地面上的孩子。

扑哧——

是刀具穿透血肉的声音。

“唔咳......”五条悟不可置信的回头！

一柄长刀刺入了男孩瘦削的身躯之中，身后的袭击者笑出声来：“五条悟，你太傲慢了。”

嘭！！

咒力近距离的在袭击者脑门上爆开，男孩的脸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血液，他向前一步，半跪在地上。

大意了......在他刚才的攻击下还活着，是使用了防御的咒具吗？

“呼咳咳！”

腹部上是贯穿伤，伤口很大，但这把长刀不能拔出来，不然他很快就会失血致死。

......可恶！

颤巍巍的将手伸进口袋。

得赶快喊人过来。

布满冷汗的额发被拂过，有风在他半跪的地方扬起。

垂下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草履。

草鞋？

眼皮开始耷拉，他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

顺利按下了口袋里一次性报警的咒具，男孩缓缓舒了一口气。

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着足袋......家里都只有那些老头才会穿吧。

失去意识前，五条悟还狠狠吐槽了一番严胜的衣着。

......

“快点快点，严胜桑，烤肉已经开始了哦！”平子端着酱油碟，对进入假面军团基地的紫衣男子挥舞着。

“嗯？这是谁？”

随着平子的询问，本来已经开始争夺烤肉的众人都分给了新进门的严胜一缕视线。

长刀已被拔出，但男孩腰部的衣服有着大片的血迹，从出血量来看不容乐观，五条悟眼睛紧闭、胸膛微弱的起伏着。

“小八，你来看一下他。”

严胜将五条悟平放在假面基地的地上，后退两步给原鬼道众副鬼道长留出空间。

他的回道不像四番队队长那般厉害，对于重伤能做的也就只有止血了。

“这孩子是？吸溜嚼嚼......”嘴里还含着烤肉的久南白蹲下，在一定距离外看着这个男孩，“长得挺可爱的嘛。”

见五条悟接受了治疗，呼吸也平复下来，严胜便来到碳火旁夹起了几片烤肉，才慢悠悠的回答了平子一开始的问题。

“六眼。”

“？”

将细盐洒在了烤肉上，调好味的严胜继续道：“就是你拉着我们去看的那个六眼。”

一开始他也没有认出来，后来还是因为那些袭击者道出了「五条悟」这个名字，对着「五条」有点浅薄印象的严胜，才从记忆中翻出了属于男孩的部分。

——五条家！出生了一个六眼！

这句话是平子说的。

“啊......”在小碟子里用烤肉沾酱油的平子想起来了，“小鬼长得挺快。”

仿佛前不久还是个话都不会说的婴儿，现在已经是个能跑能跳还能挨刀的小孩了。

“他怎么回事？”

基地这边有着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带外人进来。

但出于对严胜的信任，假面军团中没有一人提出不妥。

紫衣男子捏着切好的小半个柠檬，将柠檬汁滴在烤架上的烤肉上，“被人追杀。”

假面军团一直在为咒术界工作，他们对于咒术界的几档子事，可是比严胜清楚多了。

“哦呀，六眼还真是引人觊觎啊。”

当初他们啥都看不出来的六眼，对咒术界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平子，六眼可以看到灵。”

人类界的咒术师，只能看到诅咒（虚），是看不到灵的。长久以来，这是他们遇见的唯一一个例外。

“哎，这还真是不得了啊~”

语气虽然是夸张的赞叹，但平子的内心还是：......就这？

“他的眼睛还在成长中，长大后应该会看到更多的东西。”

端着盛着烤肉的碟子，还穿着黑色长褂的严胜走到了五条悟平躺的地方，与平子一同盯着这位早已醒了却在装睡的小朋友。

小八的回道已经治好了男孩的伤口，不仅是内部的穿刺，就连外露的皮肤也完好如初——除了沾血破损的衣物。

严胜掏出手帕，一手拿着碟子，一手伸出，擦拭溅到五条悟脸上的血迹。

“再不醒的话，烤肉就吃完了。”

几下抹干净小孩的脸，严胜直接盘着腿，与平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在“昏迷”小孩面前吃起了烤肉。

“昏迷中”的五条悟：......

雪色的睫羽颤动了两下，男孩有了醒来的迹象，刚刚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被基地的光线刺到了眼睛。

冰蓝仅出现了碎角，就又隐藏在了眼皮之下。

平子又往嘴里塞入一口烤肉，“演技好烂。”

“刚刚醒来”的五条悟：......

严胜倒是没有主动提及小孩的尴尬，“小八只是治好了你的伤口，但那才那一刀流失的血还是挺多的。”

特别是他拔刀的时候，那血喷的......

慢慢的等眼睛适应亮度，五条悟瞥向那抹映出自己面容的赭红色眼眸，“你的目的是什么？”

从刚才的话来看，他们知道自己有着六眼，也就是他的身份也暴露了。

即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把自己带走了，是为了什么？

赏金？

不，以男人能够在六眼之下逃脱的速度，用得着特意等那些袭击者发动攻击之后再下手吗？直接就能将他掳走了！

那么，只剩下最差的结果了。

各个势力都对他这双六眼虎视眈眈，要不是碍于五条家，他们垂涎的态度恨不得把这双六眼挖出来......

嘶——

五条悟表面沉稳无澜，心里慌的开始吸冷气。

......他要被挖眼了吗？

严胜：所以你吃烤肉吗。

（幼悟：即便翻车，也要装出不是车翻了、而是世界因我颠倒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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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