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第2章 第二章

9.15

今天晚上有拉歌活动。

你去唱了一首，结束之后，我告诉我身边的女生，我说：我好喜欢你的声音，你以后就是我男神了。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耍这样的小心机。

我既期待你听到，又期待你听不到，纠结的情绪让我有些紧张地手足无措。

虽然，我当时应该没有什么太夸张的感情抒发。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我觉得你应该听到了。

因为我看到你往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要看看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什么样子。

或者说，是什么表情。

我也不知道。

我确实是很偷偷地，很偷偷地轻轻往你那边看了一眼。

我没敢看你更明显的表情，我是个胆小鬼，又想知道你是什么表情，可我又害怕让你的表情会让我受伤，让我辗转反侧，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也害怕，别人知道我的情绪。

因为害怕别人察觉到而心生的胆怯，让我最终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自己的眼神和周围的同学继续说话。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他们像我所想象的一样，只以为我是因为你唱歌好听，所以才那样说。

何况大家都不熟悉，所以也就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是个很容易变成透明的人，很容易将自己变成边缘人，很容易变得不合群。

有人说，我很奇怪。

我接受她的评价。

再说回来我吧，当时我的情绪怎么说呢？

我有点庆幸。

又好像有点失落。

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确确实实，我真的感受到了一种，让我很心跳如雷的激烈。

像是下一刻，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但是好像也没有这么可怕，好像也还好，只是因为我原本就是很正常的样子，所以并没有在意到什么。

又或者这原本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用这种想象去满足自己的想法，满足自己偶尔产生的少女心。

就算是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甚至是什么都没有触碰到，也从来没有什么好说的。

也从来不需要我去做成什么。

啊，我真是个幻想狂。

还是个无敌矫情的幻想狂。

我记得很早之前，很早很早之前吧。

我很喜欢自己一个人画画。

画的东西也很奇怪，并不务实，只是凭空想象。

能想到什么就开始画什么。

甚至有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画出来。

我是一个防备心很强的人其实。

比如总是喜欢在写一个本子的时候，给前面和后面都多空几张。

我甚至不知道我会有这种想法，只是我确实是这样去做了。

我不知道这样到底是不是好。

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像这样的事情，总是会发生在自己很难堪的时候——比如偶尔出错，又或者其他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

我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可能是我原本就很难过，也可能是因为我只是单纯的在想念什么。

我不知道。

我只是会感到偶尔，鼻头一酸，好像下一秒我就能哭出来了。

但其实没有。

看，我又这样。

我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我记得我小时候，很喜欢和我的曾祖父在一起。

所有的人都喜欢我哥哥，只有的曾祖父喜欢我，又或者也不是多么喜欢我。

只是相比较其他人来说，确确实实是我的曾祖父经常和我在一起。

——即使是这样的时间，总是太短太短。

他在我小学的最后一年去世。

我也没有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晚上的时候，天上还是很黑，没有星星，只有非常浅淡的月亮在天空，很孤寂的挂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想哭。

这种泪意总是措不及防让人感觉到一种脆弱。

可能人本身就是很脆弱的，以至于当一个人真的这样的时候，就也理所当然了。

——所有的一切好像也是这样的，嗯，我是说，对我来说。

我之前一直觉得，在很多时候，我都是很浅薄鄙劣的。

我现在也有时候会这么觉得。

这种自卑让我感觉我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我自身是不完整的。

我的□□不完整，我的灵魂不完整。

我没有任何一处一完整的。

我甚至不能作为一个完整的存在站上去。

当然，好像这样的感觉也没有什么。

至少到现在为止也是没有什么的。

我总是在说这样的话。

没什么。

没关系。

无所谓。

也还好。

这都是我自我安慰的象征。

自我安慰没什么不好。

你看，我又开始了。

在看到一个人，或者说突然动心的时候，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可能是因为我本身也没有想什么。

很清醒，很自我。

我觉得任何人不喜欢我都是应该的。

我原本就是这样的，浅薄鄙劣。

没有人喜欢也是应该的。

又或者是，其实我原本很平凡。

当然，我现在也是很平凡的，我从来不觉得我自己是一个很不平凡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人会喜欢上我。

我也许可以动心喜欢别人，但是尚且不至于陷入太深，也许是因为先天感觉到的一种防备。

又也许，好像还差点什么，我难以对任何人全然卸下防备，也难以对任何人产生全部的激情。

我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没有办法照镜子而已。

今天，我很胆怯的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他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这样很好。

这样最好不过了。

——我不知道我这样到底好不好，只是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所以我也觉得，好像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

就像是在很早之前，我就相信的一件事情。

小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很乖，所有人都说我很乖。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或者说是不敢闹腾而已。

我只是觉得，所有的故事总是让人感到一种不知道从何而起的惆怅。

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有这么多说不出的悲观，和一种不知道要怎么说的难过，好像这样也其实是可以的。

就像是很早之前我听过的一个故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好像命运就是这样的无常，这样这样的，让我感到一种惶恐。

我其实也不过是高一，我好像还很年轻，可是我太太太矫情了，这种矫情让我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正视我自己。

也让我完全没有办法知道之前的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产生这样的想法。

也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发现其实这个世界是荒谬的。

就像是很早之前看过的电影——《楚门的世界》。

对，就像是这部电影一样。

我感觉生活都是假的，是很虚假的。

因为所有的过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让人感到一种虚假的恍惚和一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心碎。

我见过很漂亮的月亮，月亮会告诉我，我其实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很平凡的一个人。

我见过很闪耀的星星，星星也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很平凡的一个人。

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正视我的平凡，不再妄想，也不想要继续做梦。

因为事情总是会比我预想的要坏的多。

也要比我打算的要坏很多。

我开始很随波逐流的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见到别的什么事情，或者说是，听到别的什么话语。

我不再想要和别人争辩什么，我也不想要为自己争取什么。

感觉生活总是很疲惫，让我简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算是最好。

我知道，我甚至是想到了，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人，开始不怎么对自己抱有希望的时候。

是可以很容易满足的。

我也逐渐地，逐渐地觉得，现在这样子，好像也还不错的样子。

虽然不见得会更好，但是一定不会更坏。

所以其实你能明白我的这种感觉吗？

就算是我今天见到你，我今天这样状似随口的说了。

我也只是将这些都放在心里，也许会开花，也许会发芽，也许还是一颗种子，到最后都是一颗种子。

但是一定不会让我感到那种，好像没有办法控制的，颤抖。

在之前，我一直觉得，其实什么样的感情都是足够让我感到一种虚妄的颤抖。

但是现在觉得，好像一切都也还好，因为我还是好好的，并没有改变什么。

说实话，我之前还觉得喜欢上一个人实在是一件让人感到奇怪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也还是在做一件让我自己感到奇怪的事情，这是不是也说明每个人其实都是奇怪的？

我不知道。

只是因为好像自从我开始反思，就变得很矫情，这种感觉，总是让我有一种我好像是在对什么表达感激，好像是我还在努力。

哦，但是我当然，并没有完全这么想，因为我也知道，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让人感到奇怪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感性。

又或者其实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太太矫情了，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矫情。

只是突然，很突然的觉得，我这样并不好。

时而张扬，时而自卑。

我将自己包裹起来，将所有的阴暗与罪恶都裹挟在一起，和我一起醉倒在过去。

我不能向前，也不会退后，我只能站在原地。

可是原地是一片火海。

火焰时时刻刻都在灼烧，让我从心底感受到颤抖。

我很渴望脱离这一切，又觉得好像我是没有办法脱离这里的，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是一样的，因为这种想通，才会让我一直留在这里。

我甚至不能挣扎。

我好像被猛兽袭击。

我站在原地。

我看着你，你并没有什么动作。

你甚至是冰冷的。

你好像在责怪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一种幻觉。

但是说真的，好像自从我开始认识到什么之后。

我就总是这样。

生命也许也是这样。

看看，看看，我可真矫情。

我最近总是觉得过去的我其实是很弱小的，是很可笑的。

太太太中二而不自知，好像所有的，所有的不好的词语放在我身上，都是应当的。

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记得很早之前，我就开始认识到事情会怎么样。

我知道过去一样残忍，我知道生活总是让我产生一种幻觉，我甚至知道你，其实完全没有认识我。

你不知道我是谁。

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我也很奇怪。

我只是因为这句男神，好像就瞬间将你放在我的一个柔软的角落。

假如你不曾刺伤我，它就会一直在那里，一直在那里，不会离开。

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就其实，是这样的——

因为我的下铺，一直在说我上面的亮度太强了。

所以今天我只能对你说到这里，所以就当是我一个人的无病呻吟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