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恭轻轻一推,推开了童年的留下的最秘密的大门,卿元阁厚重的门扉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这么轻松就打开了?跟小时候比起来太不一样了,小时候这扇门在他们心中是最神秘的地方,童年的回旋镖一下子击中了九恭,推开了门,他反倒有那么点不知所措起来了。
“就这样?”九恭站在原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这扇门,诧异道,“我记得小时候我还想放火烧了它,拿斧头砸都没劈开,现在就这么开开了?”
白樱浅站在门槛外,对着门口把手探了进去——手伸进去了,没有受到阻碍!白樱浅这才小心地伸出脚,跨过了卿元阁的门槛,“哇……好多的书……这里原来是个藏书楼啊。”
“哎,这回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九恭站在盘旋的扶梯最下方往上望。
卿元阁三层楼漫天的书海在各个角落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安安静静地欢迎着外来的访客。
“姐姐你发现了吗,这里的书都很有年头了,书页居然没怎么泛黄。”白樱眠走进书墙,抽了一本书出来,是本话本,内页注明的朝代赫然是前朝的前朝,这个朝代标记,外加没有什么岁月痕迹的纸页,白樱眠很难以用古董的态度对这本书,转头求助陶溪问道,“陶溪……这上面写的朝代是真的吗?”
“是真的,难以置信,对吧?”陶溪刚进卿元阁那会儿的震撼他自己还没忘呢,现在想来,这些书目和竹简保护得这么完善,只能是因为晷时之能在里面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有什么人用晷时之能静止了卿元阁里的时间。
这个人会是谁?陶溪抬头看了一眼一楼楼顶,会是在二楼等他们的时台卿吗?除了时台卿,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上还会有另一些会晷时之能的人吗?
“到了就上来吧。”楼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还有人?几人都吓了一跳。白樱浅用口型问道:“神仙在上面?”
陶溪点了点头,对大家招招手,“走喽,见见真神仙。”言罢率先上了二楼。
时台卿坐在时双平时坐着的位置,逆着窗外的朝阳,给他镀了一层圣光,模糊了俊美的轮空,若天神真的会下凡,那么他们的外貌或许也不过如此了。
这是几人第一次正式与这位传说中存在的神仙见面。
时台卿看上去其实只比九恭大不了多少,乍一看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小伙,然而只需时台卿他看你一眼,你就能品出来两人气质之间天差地别的差距。
在窗边随手拉了把椅子闲坐着的时台卿,好像天生就是上位者,他从来不会外露什么威严,但会让见到他的人本能地信服。
除此之外,他那对眼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淀,光看他那张鬼斧神工的脸,是看不出来时台卿这人年纪轻重的。
他总是很平和,尤其是在陶溪身边的时候,这一点磨灭了不少他身上上位者的气息,让人很难猜出这人会是一代王朝的帝王之子,多种气质杂糅在一起,造就了他时台卿既让人移不开眼又不敢逼视。
相比之下,九恭只是一个比同龄人沉稳多智一些的年轻人罢了。
白樱浅双手抱拳,估计是觉得对两千年前的“老古董”,应该用古老一点的礼仪相待:“咱们又见面了神仙,感谢您昨天的救命之恩。”
时台卿笑了出来,抬了抬手:“不用行这么大礼,你们跟着时双一起喊神仙就好。”
“那我呢师父?”坐回自己书案的陶溪高声插嘴道。
“你该喊什么喊什么。”时台卿回话,“故意撩闲。”
时双靠在陶溪书案边上,用力翻了个白眼:“不要脸。”
时台卿打了个响指,除了陶溪以外,其余四人身后都多了一个木制的小凳子,“都坐吧。”
木头小板凳?陶溪一猜就知道后山肯定少了一棵树。
白樱浅和白樱眠不愧是亲姐妹,坐凳子上托着下巴看帅哥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时台卿向他们点了点头:“我来自两千年的季朝王室,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往事尘归尘土归土,不值一提,日子已经过去够久了,大家不必拘礼。”
“在座各位都是季朝的后裔,但凡是季朝王室的人,都遗传了特殊的能力,能力名曰‘晷时之能’,”时台卿道,“我现在为大家打开这份遗传,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需要来这里学习如何使用晷时之力,做好心理准备,晷时之能的学习难度非常高。”
时双狞笑几声,鼓起了巴掌:“恭贺诸位司时同僚落入进修天坑,小的真是蓬荜生辉,欢迎光临啊欢迎光临。”
九恭一挑眉:“很难学?”
时双皮笑肉不笑地哈哈两声:“难看难学难懂,学多少忘多少,学了你就知道了。”
这一屋子五个现代人,没有哪个学习不拔尖的,听时双居然这么说,纷纷来了兴趣。
这一天下来,白樱浅是觉得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拥有了一种她所不能操纵的超能力,也不见时台卿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要说最特别的,大概就是他下楼找上来的几本书吧!
时台卿去一楼,不一会儿就带了两个厚度适中的手抄本上来,“缺了一本,陶溪,你把你的那本给九恭吧。”
“《晷文从入门到精通》……”白樱浅从神仙手里接过手抄本,念着书名,“噢!原来晷时之能的晷是日晷的晷。”
“这么看来,门口这尊大石头说不定还有点来头。”九恭去书案上拿手抄本,也看到了封面,若有所思地翻开了里面的内容,马上就被乍一看毫无规律且歪七扭八的“鬼画符”们很不客气地“打扰”了眼睛的清静,他只看了几眼,就“啪”把书合上了:“我的天,神仙,这是什么东西。”
陶溪看九恭惨不忍睹的表情,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这就是你们司时要学的新文字,晷时之力就是通过书写晷文发挥的威力,”九恭的苦瓜脸就让陶溪想起来了他一天看见晷文也是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感慨得亏把新手入门期熬过去了,“别说你们了,连时双现在见了都头疼。”
“你看你这个不头疼?”九恭相当意外。
陶溪咧了咧嘴角:“接受程度一般,不过怎么说也比是双强不少。”
“司时是什么?”白樱眠难以置信这个东西竟然是文字,挑了个别的问题问时台卿。
“司时是拥有晷时之能的人在朝中被赋予的官职,”时台卿道,“大家先把晷文的基本‘偏旁部首’看明白,有遗忘是正常现象,其他的不着急——时双和陶溪,我们去体育产业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