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都好,只要你们肯离开就好。”
怀谷真人捂着自己的胸口。
他年纪大了,已经将近上千岁,受不得那样的刺激。
就当是花钱保命吧!
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怀谷真人觉得自己的命保住了。
只可惜,没有得到那傻子的出手相助,不过没关系……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洋洋得意的笑。
山脚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你不想回来?”
“在你心里,那扇门比我重要?”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的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相视一眼,都默契地不说话。
很久很久过去了,两人的脚步渐渐放缓,一前一后,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对壁人。
“那我先说吧!”魔君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你和怀谷那老头子……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魔君吞了一口唾沫,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乐与霏的眼睛。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仿佛下一秒就会跳出胸膛。
魔君什么都知道,包括之前,乐与霏对怀谷真人那一点朦胧的小心思。
“能不能别提那件事,当时的我眼瞎。”
乐与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那现在呢!”
魔君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放得很低,生怕惹怒了他。
“被你治好了。”
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是浸了蜜糖一般甜蜜。
自家的对象眼光就是好!
魔君被乐与霏说的最后一句话哄好了。
他屁颠屁颠地伸出手,攥住那只白皙细嫩,却又浸满了人间烟火气息的手。
“对了,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魔君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怨气,好像就是从怀谷真人那儿传过来的。”
怎么可能!
此时此刻,乐与霏脑海里浮现出的,就只有那个念头。
相处了许久,他自认为对怀谷真人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平日里常常把“天下”“百姓”“人世”放在嘴里,怎么会……
“真的假的?”
乐与霏思考着魔君言语中的可靠性。
魔君懒洋洋地用鼻音哼出一个字,以表认同。
那还能有假,他亲眼看着怀谷老头将怨气种植在自己的身上,一阵酥麻,要不是他不信,暗地里生着点防备的心思……
呸!怀谷老头,真不要脸!
魔君在心底鄙视他,将手里柔软的东西越攥越紧。
*
“乐乐,要不要吃点什么?”
魔君殷勤地奉上一杯热茶。
说是热茶,只有上面飘着的几片茶叶,倔强地证明着自己的身份——它是一杯茶水。
“得了吧!就你,你会做菜?”
乐与霏颇不以为意。
以前的魔君也吵着闹着,说要给乐与霏做饭。
菜谱都给他准备好了,就连菜和肉都给他备齐,并洗干净了。
然而……
厨房就炸了。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黑烟弥漫,从火里跑出一个满脸都是灰尘的男人。
乐与霏百般确认,才敢相信那男人是魔君。
在他心里,魔君一向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存在,经过这一次,魔君的形象在他心中彻底崩塌。
乐与霏再也不敢让他烹饪,或是干其他家务活了。
最几年来,家里所有的活都是乐与霏干的。
“你相信我,我最近正在研习厨艺,现在做饭好吃地不得了。”
趁着乐与霏不注意的时候,魔君突然间弯下腰,在他的脸上投亲了一下,留下一个黏糊糊的口水印,然后就飞快地跑进了厨房。
只剩下乐与霏一个人在原地。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匆忙远去的背影,抬起手想擦擦脸上的口水印子,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把手放下了。
算了,也就这一次,下次……不对,没有下次。
乐与霏拿起扫帚,开始打扫。
他已经一天没打扫过了,地上脏的要命,满是灰尘。
“老板在吗?”
鞋跟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乐与霏抬头看过去。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疲惫的女人。
她的眼底已经起了些淤青,眼里的疲惫感,更是怎么遮都遮掩不了,尽管她的脸上还带着浓妆。
“欢迎来到小店。”
几乎是下意识的,乐与霏将扫帚扔在一旁,挺起腰背。
“随便给我来点吃的,能吃就行。”
那女人像是累急了,随便找了个桌子,将头枕在手臂上,呼吸平稳。
她……这是睡着了?
乐与霏走上前去,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
没什么反应!
看来确实是睡着了。
乐与霏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里。
这样的人,最适合吃点好消化的,最主要的是清淡的饭食。
乐与霏打算为她做些汤泡饭,再加些酸梅。
清淡,好消化,又能饱腹。
“乐乐,别进来,饭快做好了!”
门被打开一条缝,里面的白雾连带着水汽一阵阵涌过来。
这样子,是比上次要好了那么一点点。
乐与霏凑近门缝,往里面看过去。
门没炸,厨具也都是好好的。
他的心中有几分欣慰。
“好了!”
还没等到乐与霏进行下一步行动,魔君便推门而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还神秘地用东西给挡住了。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乐与霏被魔君拉着走向大堂的时候,心里还想着那个问题。
“东西来了吗?”
女人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头发乱糟糟地膨成一个鸟窝,脸上的妆也被睡花了。
她打了个哈欠,半梦半醒间,接过了魔君手上的东西。
乐与霏这才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盘子里装着,赫然就是一团……一团黑色的坨坨。
艹,活了那么多年,乐与霏竟然分不清,那黑色坨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还能吃?
他看向旁边一脸心焦,差点就要把黑色坨坨抢回来的魔君。
不行,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乐与霏很有求生**地拉住了魔君正在伸出去的手。
“客人……”
乐与霏下一句“请您慢用”噎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女人的脸色变了。
原本虽然劳累,但好歹还有些人的气息。
但是现在……
看着女人面如土色,手脚无力的样子,乐与霏怀疑,要是时间再过久一点,她就嗝屁了。
“快,快打电话,请人来救她!”
乐与霏慌了,反倒是一旁的魔君,还是一脸淡定。
他拉住乐与霏的胳膊,“别担心了,没事的。”魔君话说到一半,顿了顿,凑上前仔细检查了下女人的情况,“自作自受而已。”
自作自受!
什么意思?
乐与霏有些不大明白。
他用求知若渴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怨气!没事,她还没到要死的时候。”
魔君摸着乐与霏的脑袋,像摸小狗似的。
他并不在乎那个女人,但是乐乐看上去还挺在乎的。
要不然就……帮帮她?
魔君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下定了主意。
*
天才刚刚亮,四周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
女人像是有了知觉一般,手指头动了动。
经过漫长一夜的休息,她的脸色已经明显比之前的好了太多,至少脸上有了血色。
女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来吧!吃点东西。”
女人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现在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连道谢都来不及说一声,贪婪地捧住了乐与霏递过来的碗。
碗里装的是在普通不过的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里面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没有。
女人喝得却很快,像是怕半路被人抢了。
没过多久,满满一碗的粥就见低了。
“我包呢!”
女人刚放下碗,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包?
乐与霏想了很久,才勉强想起来。
女人进来的时候,是带着一只包。
那只包很是精巧,貌似使用牛皮制成的,价值不非。
乐与霏面带笑容地上下打量着女人,又补充了一句:这也应该是她身上最贵的东西。
“您别急,包我们给您放好了,就在前台。”
乐与霏不紧不慢,吐字清晰。
那天晚上,女人怀里一直抱着那个包,无论是怎么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放手。
到最后,还是两个人合力把它抽了出来。
“你赶紧把它还给我!”
女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凝重。
乐与霏稍微惊讶了一下,点头笑道:“好的,稍等!”
没过多久,包被送来了。
他们把这只包精心地打理过,上面的雨水,包括灰尘都被清理下来,重新焕发出原本的颜色。
看上去就跟新的一样。
但是没用,女人不领情。
“你们怎么能随意地动客人的东西!”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几乎是吼出来。
乐与霏被吓得捂紧了自己的耳朵。
“不是的,是……”
那女人没再理他,在包里翻找起来,差点就将整个脑袋埋在包里。
搞得好像……这包比她的命还重要似的。
乐与霏暗地里吐糟了一句。
好在,没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不少,语气也和缓了很多。
“这是钱!”
女人从钱包里掏出满满一大叠钞票,看也不看就伸手递过去。
这……这……
乐与霏觉得这女人脑子怕是不好。
哪有心疼包,但是不心疼钱的?
“谢谢!”
他狐疑地接过钱,将它塞进怀里。
“你们没翻过吧!”
翻过什么?
乐与霏一头雾水,看着女人指着包包的手指,他一下子醒悟过来。
“您放心,我们绝对没有。”
女人听完那句话,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风衣飘动在身后,潇洒美丽。
只是……
乐与霏看着女人背后不成形的影子,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下次……下次再也不偷懒了,咕咕一时爽,赶榜火葬场,嘤嘤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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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