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郡守,你这是身体有漾?”
太守府议事厅中,面对刘子政的质问,广阳郡守冷汗直冒。xinghuozuowen
“回…回大人,卑职近日偶感风寒,故此四肢乏力,多谢大人关心。”
闻言,刘子政暗自冷笑一声,也不再看他,转而对着幽州主簿杨世安示意道:“杨主簿,你将我幽州府库的库存,说给各位同僚听听。”
“下官遵命。”
幽州主簿杨世安不敢有半点欺瞒,他取来数卷竹简,而后将上面记载的每一笔账目都读下一遍。
他每读一条,广阳郡守便心颤一分。
直到杨世安全部宣读完,那广阳郡守已是瘫坐在地上,议事厅中幽州的大小官僚皆是大惊失色。
“诸位同僚这几日,我调查过此前的库存。”
“此前幽州府库之中,尚有存银九百万两,余粮百万石!”
“然而仅仅不到一年时间,府库中的存银竟只剩下两百余万两,余粮四十万石。”
听到这一串数字,大小官僚皆骇,各个面面相觑,天下动荡的局面人人皆知,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打府库的主意。
一个幽州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整个大汉,朝中**,宦官当道,可见大汉朝堂之下的暗流是多么可怕,也难怪黄巾贼党起义。
刘子政注视着议事厅中的幽州的大小官僚,将他们的嘴脸看的清清楚楚,不少震惊的面容之下,藏着的却是一张贪婪而又丑陋的嘴脸。
他心里很清楚,幽州的贪官污吏不仅仅只有广阳太守一个,他只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刘子政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堂堂一州,大汉北域,竟连府库都出现了如此严重的问题,这就是你们对大汉的忠诚吗?”
“而这所有的一切,广阳郡守,你是否要给这些同僚,给幽州的百姓一个交代?”
此言一出,幽州的大小官僚,纷纷将目光投向广阳太守,整个议事厅内突然安静下来,气氛被压抑到了极致。
这一年之中,幽州府库调动的七百万两白银中,至少有五百万两,是与广阳郡守有着直接关系。
而少去的六十万石余粮中,则有四十万石与他有关,这些数字简直是骇人听闻。
最可怕的是,没有人知道,广阳郡守将这些库存弄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没有刘虞的同意之下,悄无声息的窃取府库。
“广阳郡守,枉你掌管一郡,值此多事之秋,非但不思安国之策,反而趁乱做法,你该当何罪?”
“大人!冤枉啊…大人!”
广阳郡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断的叩首。
“大人,卑职所调度的每一份库银,都是受人指使,是他胁迫卑职所做。”
刘子政眉头一皱,郡守一职可是仅次于刺史,又有何人能够指使他行事?
“你受何人指使?”
广阳郡守见目光转向一旁的刘顺,开口道:“大人,是二公子,这一切都是二公子指使的!”
刘顺,乃是前幽州刺史刘虞的义子,从小便领养在身边。
听罢,刘子政神情一滞,而后看向了一旁的刘顺。
“大哥,你可不要听信他的诬告,他这是血口喷人,我一直都在父亲的身边,这件事我更是毫不知情,大哥你可要明察呀!”
刘顺当即辩解道。
刘子政可是看着刘顺长大的,从小到大,刘顺都十分听话,甚至没有一点叛逆,仅凭广阳郡守一句话,他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他令郭嘉调查此事,也并没有完全将事情查清。
据郭嘉的调查发现,广阳郡守之后或许真有人在暗中操控,不过短时间内还无法找到证据。
但是幽州能够让一郡郡守任其摆布的,似乎除了他的父亲刘虞之外,就是他们兄弟二人,但显然刘子政是不可能的。
难道说他的二弟刘顺,真的是这件事情背后的指使者?
可现在缺少证据,刘子政也不能随便定论。
“广阳郡守,你好大的胆子,犯下滔天之罪,还妄想嫁祸吾弟,更是罪上加罪!”
听闻刘子政这一语,刘顺顿时松了一口气。
刘子政对付广阳郡守,自然是断了他的财路,但刘顺对此却并不以为然,只当是广阳郡守做事大意,被他的大哥发现。
只要刘子政不直接对付他,那么他的地位自然不会受到动摇,他完全可以继续培养出下一个广阳郡守,来为自己继续敛财。
“奉孝,就让各位同僚听听,幽州的广阳郡守家中,究竟有多少家底。”
刘子政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意,袖袍中,双拳紧握。
一旁的郭嘉缓缓上前几步,他的脸上,透着一股寒意,一双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广阳郡守。
“广阳郡守,名下府宅九处,商铺十二家,折合白银三百万两,且有两处地下钱庄,内藏无数珍宝,其价值不可估量,另有黄金白银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