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芯 第84章 求助

“……长期使用可能会导致慢性中毒，一般表现为嗜睡、思维联想困难、记忆缺损、情绪不稳、激动易怒，症状严重时还可能会语言不清、眼球震颤，且常伴有视幻觉、妄想、惊恐和躁狂等精神症状，总之滥用……”

望乐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H大学的咖啡厅，手中拿着检测报告，易柯坐在对面说着药剂的毒副作用，他有些恍惚地抬头看向易柯。

一抬头，正好看到易柯投来了困惑的眼神，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望乐下意识想要否认，可还没开口，易柯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凶狠，“你骗不了我，我早就说过，服用这种药剂会有极大的毒副作用，你会嗜睡、记忆缺损、产生幻觉、得妄想症哈哈哈哈哈你就是个怪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怪物……怪物……”

望乐站起来惊慌地问道：“易柯，你怎么了？”

易柯根本没有反应，望乐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发出了愈加癫狂的笑。紧接着鲜红浓稠的血顺着易柯的头流向了脸颊，望乐慌乱地想要拿纸巾擦掉易柯脸上的血，没想到易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质问道：“望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生活？你这个怪物，为什么还活着？”

“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破坏你的生活……”望乐急切地想要辩驳，可是易柯掐着自己脖子的力气越来越大，他甚至连发声都困难。

周围的环境已经彻底变了样，望乐只能看到黑暗中死死掐着自己的易柯。

望乐拼命地挣脱开易柯的手，而下一秒，易柯的脸又变成了望小莲。望乐慌乱地想要靠近望小莲，却始终无法触及到她。

隔着一段距离，望小莲流着泪看着他，依然有鲜血顺着望小莲的脸颊不断向下流，望乐感觉有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脸上，他用手背擦过，手背立刻沾满了浓稠鲜红的液体。

望小莲带着哭腔的声音忽远忽近：“我不让你参与那些事，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为什么总是拖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望乐想要辩驳，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液体“滴哒——滴哒——”地落在他的脸上、身上，甚至模糊了视线，望乐想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只是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扩散到了全身，就连口腔中都弥漫着粘糊的血腥味。

望乐循着声音拼尽全力冲到望小莲面前，不管不顾地抱着面前的人，可是怀里的“望小莲”突然像是融化了一样，最终望乐手里只抓到了一件衣服。望乐惊恐地抓着衣服埋头蹲了下来，泪水混合着血水糊了一脸。

在恐惧即将将他吞噬殆尽的时候，他抓着衣服的手感到一阵暖意，望乐试探着抬起了头，一个眉眼温柔的女人正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微笑。

女人的手太温暖了，瞬间驱散了望乐心中的恐惧，他竟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委屈，放声大哭了出来，女人笑着说：“乖乖乖，不哭啊，我们的乐乐最棒了。”

望乐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呜咽，呜咽又变成了“咯咯”的笑声。他依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贪恋着手间的温暖，可是女人却突然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头发变得花白，整个人瘦得皮包骨，手里的暖意也在一点点冷却。

望乐急忙用另一只手也握住女人的手，妄图让手间的温度可以多留存一会儿，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望乐徒劳地大声哭喊着：“不要……不要……”

“望乐！望乐！”

望乐猛地睁开了双眼，脸上还留着泪痕，听见耳边有人正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看清了是祈醒，望乐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问：“我睡着了？”

祈醒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怔愣了两秒，望乐才彻底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现在坐在车上，小王在前边开车，旁边的祈醒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望乐用力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满头大汗，手却是冰凉的。

“望乐，从刚刚上车你就魂不守舍的，一上车就睡着了，就这十几分钟，你一直在喊，是做噩梦了吧？”小王边开车边顾自说着，“你肯定是被那些舆论影响了，毕竟普通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网络暴力，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很正常的。别想太多了，你们为市局做出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白的成不了黑的，公道自在人心，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望乐随口应付着，仍然心有余悸。知道祈醒还在看着自己，望乐使劲向他扯出了一个笑容，就立刻回避了祈醒的视线，靠着椅背又闭上了眼：“再让我缓一缓。”

祈醒没说什么，望乐感觉自己的手又被他握了起来，可温暖干燥的触感却怎么都无法让自己的手回温。

“这……”

望乐听到前排传来一声惊呼，感觉到车速渐渐降了下来，睁开眼，发现距离饭店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

他顺着小王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周围街道的墙壁、灯柱上不知何时被贴满了广告，仔细看过去，上边明显就是他自己的脸，旁边的大字很显眼——私生！去死！

望乐刚想开门，祈醒就按住了望乐的手，“先回去。”

望乐点了点头，居然又勾起嘴角对着祈醒笑。

望乐一直看着窗外，街道上的广告很多，越靠近饭店，广告就贴得越密集。

祈醒则皱眉看着望乐，他本来害怕望乐会受到刺激，所以刚刚本想劝阻望乐继续看广告，但意外地，望乐除了刚刚想下车以外就没有表现出其他过激的反应，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贴有自己照片的广告，就像是在看一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好戏。

终于能够看到饭店了，远远的，望乐就看到望小莲站在门口叉着腰对着一个邋里邋遢的猥琐男人挥舞着一把菜刀。

望乐：“停车！”

这一次没等祈醒拉住自己，车还没停稳，望乐就冲下了车。

“你他妈是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在老娘面前你他妈装什么大头蒜。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教，怎么教育是我的事，轮得找你在这指手画脚？这么能装，路边来两条狗是不是都要让它们汪汪两声叫你爹啊？”

望乐一下车，望小莲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猥琐男嘴上依然不干不净地骂着：“jbya一个半老徐娘，老子跟你说话都是你的福气，没让你趴在地上给老子舔/脚都是客气。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了两个野种到处惹事，老子要有这种儿子非得把他腿打断拿去喂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什么是家规。你个死婆娘这么护着两个来路不明的小野崽子，是真当儿子养呢，还是没男人要找乐子……”

猥琐男的话还没说完，望乐已经冲到猥琐面前，毫不客气地一拳打在猥琐男的鼻梁上，男人被打得当即向后踉跄了几步，鼻血也喷涌了出来。

望乐眼神凶狠，作势还要冲上去，望小莲立刻抱住望乐，祈醒也已经跑过来强行按下了望乐的拳头。

“望乐，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望小莲一边安抚望乐，一边对着男人喊，“还不快滚？”

男人被望乐的神情彻底吓到了，望小莲一说话，立刻连滚带爬地跑了。

猥琐男走了，小王才走了过来，望乐的眼神冷冷地扫过小王，小王尬笑着似乎想解释什么：“望乐，刚刚……”

望乐没有在小王身上多停留一眼，转身走进了饭店。

小王又尴尬地看向祈醒，祈醒同样冷着脸不愿与他多说一个字，只是向他点了点头，小王瞬间感到如释重负：“市局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啊。”

祈醒和望小莲一前一后地跟着进了饭店，

望小莲边锁门边说：“望乐，事情我都知道了，店里的人我都放了假，咱们这几天就当发放年假了。你的情绪也别太激动，为那种渣滓生气不值当，再说了，我是谁啊？我可是望小莲，一把屎一把尿带了你和祈醒十几年，比这更难听的也听过，你看我让他们落着好了吗？我没往心里去，你也不许自己憋着生气啊。”

望乐没有回答，只是向祈醒伸出了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把手机还给我。”

祈醒看着望乐的眼睛，望乐也毫不躲闪。顿了两秒，祈醒拿出手机还给望乐。

还不等望乐将手机解锁，已经能看到满屏的消息提醒。

【省公安厅就最近热议一事发布通告】

【黄荧煊私生粉社会关系】

【黄荧煊私生粉经营饭店】

【黄荧煊私生粉非法参与各类案件】

【黄荧煊私生粉参与案件系摆拍】

【黄荧煊私生粉真实意图，伸张正义还是只为出名？】

望乐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开了关于省公安厅的通告。

【……近日网传望某、祈某非法参与H市各类刑事案件，扰乱公安局行政执法，经核实，两人并非国家公职人员，具体情况仍在调查中。公安机关高度重视，特成立专项工作组，在有关部门指导下，依纪依法开展全面调查核查，对相关涉事人员进行停职调查。网络并非法外之地，网络属于公共空间，任何人不得捏造事实、编造虚假信息在网络上散布……】

望乐粗略地看过通告内容，立刻拨打了张柏峰的电话，传来的只是已关机的提示音，他又转而给余然和谭茜茜打电话，是同样的结果。

放下电话，望乐仍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坐着继续刷着手机，安静得有些可怕。

祈醒很害怕望乐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蹲在望乐面前，仰头看着他，宽慰道：“望乐，这件事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如果真有事，我和你不可能还能在这里若无其事地说话。”

望乐还是不说话，祈醒有些无措，再说话时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央求的语气：“你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

望小莲对这样的望乐也感到有些陌生，也在旁边劝慰道：“是啊，望乐，人生没有几道坎还有意思吗？网上都是些风言风语，你不要在意，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说出来，不要自己闷着，发泄出来就好受了。”

望小莲话刚说完，望乐就放下手机，径自向房间走去。

等望乐走进房间，望小莲才深深叹了口气，颓废地坐在了望乐刚才的位置上：“是他？”

祈醒点了点头，望小莲又叹了一口气，顿了两秒对祈醒说：“外边有我，你进去陪着望乐吧。”

祈醒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也走回了房间。

走进房间，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几乎透不出一丝光线。

祈醒下意识借着门外的光亮，眼睛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根本没有看到望乐，心里一惊。

“望乐？”祈醒问出声的同时，厕所也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祈醒松了口气，关好门，凭着记忆走到了厕所的位置，轻轻敲了敲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他试探着拧了一下门，竟然轻易就拧开了一条缝，同样没有任何光亮透过来。祈醒还没来得及有进一步动作，突然一阵巨大的力道拉开门的同时把他也拉了进去，门在身后被“砰——”的一声关上。

下一秒，一个浑身湿漉漉、混合着熟悉气味的身体贴近了自己。

“望乐？”祈醒下意识搂住怀里的人轻问出声，对方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已经彻底湿透了。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身体，更好地勾勒出结实的肌肉曲线。

回答祈醒的是一个熟悉又缠绵的吻。

祈醒不自觉加深了这个吻，望乐的头发并没有湿透，只是发尾滴着水，扫过脖颈带来一阵恼人的痒。祈醒用两个指腹轻轻搓了搓望乐的发梢，水立刻顺着手弯曲的角度流进了袖子。

屋内蒸腾着的热气越来越浓，回过神来，祈醒的衣服也早已打湿了一大片。

黑暗中，祈醒无法看清望乐的表情，试探着问道：“还好吗？”

望乐依旧没有说话，搂着祈醒的脖子回应他一个比一个热切深入的吻。

祈醒也不再多说一个字，用心回应着望乐，修长的手指穿过望乐的发丝，忍不住攥紧他的头发，指间的湿意已经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汗还是水。

黑暗中一切感官都变得格外清晰，水声不知道何时从“哗啦啦”的声音渐渐变成了连续的“啪嗒”声，似乎是水漫出了浴缸。

两个人紧贴着彼此，全身都被染上了去不掉的湿意，衣服还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偶有凝结的水滴顺着皮肤缓缓滑落，带来烦闷的痒，更让人觉得格外燥热

祈醒感觉到望乐似乎也有些烦躁，亲吻不像一开始那样深入绵长，反而越来越急促，慢慢变成了杂乱无章的轻啄。

下一秒，祈醒感觉望乐拉着自己往后移去，紧接着向后倒下，两人正好落入浴缸，温热的水瞬间吞噬了周身的痒，但是沉浮的水却带来了一种新的痒。

黑暗中那个他一整天都在期待的声音终于带着致命的诱惑响起：“祈醒，我想要，你敢不敢和我做一次。”

省略1945

浴缸的水再一次漫了出来，可再也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