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芯 第81章 吃早餐

望乐打着哈欠，闭着眼睛凭着肌肉记忆踱步向厕所。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祈醒站在镜子前。望乐眯着眼睛边侧身从旁边经过，边说着：“你在厕所呀，门没锁我就直接进来了。”

镜子前的祈醒没有回答，望乐不甚在意地走向马桶合上马桶盖坐了下来，眼睛还闭着，“昨天张队说让你今天去市局，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望乐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祈醒的回复，终于睁开眼睛面露疑惑地看向祈醒的方向，看到他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皱着眉问：“你快好了吗？我要上厕……”

“望乐，你在厕所吗？早饭已经做好了。”

望乐的话还没说完，伴随着脚步声，祈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只是声音是从卧室传来的。

望乐看着镜子前的“祈醒”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睡意顷刻间消散了，揉了揉眼睛，睁眼闭眼反复确认了几次，“祈醒”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镜子前。

下一秒，脚步声已经来到了厕所门口，来不及细想，望乐慌乱地转过了身。

祈醒一踏入厕所就看到望乐面对着墙壁，身形一颤，急切的话语伴着慌乱的步伐脱口而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卧槽！”望乐突然大吼一声，没等祈醒走近自己，边吼边弓着腰撞开了他，冲出厕所的一刹那又清晰地看到镜子前根本就没站着人。

望乐一直冲到了卧室，跳上床蒙住了被子，闷闷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了出来，“不是，大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个正常男性出现一些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很正常好吧，你没必要这种事都关心吧？”

房间短暂地安静了几秒，望乐隔着被子听到祈醒发出一声轻笑，紧接着床沿微微向下塌陷，祈醒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要我帮你吗？”

“卧槽，你是变态吗？”

“免费上/门/服/务，不满意，不收费，要试试吗？”祈醒俯下身靠近望乐，故意说得很慢。

“不用！”

这一次祈醒没再发出声音也没有离开，望乐闷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怎么还不走？你难道还想看着？”

“让我看一下你的脸。”祈醒的语气收敛了刚才的笑意，虽依然温柔却不容置喙。

望乐心中一震，却佯装抱怨着，“真是服了！”

望乐说着抓着被子露出了一双眼睛，澄澈清明，看不出任何异常。

祈醒的表情明显彻底放松了下来，他又弯了弯眉眼，俯身轻轻在望乐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望乐怔了一瞬，下一秒将被子狠狠拉过头顶，“我操你大爷，祈醒！老/子刚他妈平复下来一点。”

祈醒心情很好的笑声传来，“加油，莲姨还在外边等你吃早饭。”说完，祈醒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望乐终于放松了紧抓被子的手，转而痛苦地攥紧了胸前的衣料，心脏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抽痛。

等望乐收拾好一切，信息提示音响起，易柯发来了消息：【结果已经出来了，今天可以见面吗？】

望乐飞快地点击了几下屏幕，便立刻删除了易柯的信息，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房间。

看到望乐走出房间，祈醒从微波炉里拿出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望乐顺手接过喝了一大口，眯着眼睛佯装生气地质问道：“嗯？莲姨呢？不是说在等我吃饭吗？”

“一大早和吴姨出去了。”祈醒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坐在望乐旁边面不改色地说道。

望乐冷哼一声，也没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我吃完饭就打算去找黄荧煊，你怎么安排？要一起出去吗？”

“莲姨说她过一会儿就会回来，我等她回来再走。”

“哦。”望乐随口答应着，囫囵吃着早餐。

吃到一半，望乐转过头，发现祈醒一直认真地看着自己，他转过头，祈醒的视线也没有躲闪，反而看得更加专注。

望乐探询的目光刚投过去，祈醒就开了口：“跟踪黄荧煊的事不需要太认真，这不是什……”

“我——知——道！”没等祈醒说完，望乐突然捧起祈醒的脸，恶作剧似的使劲揉了揉，同时拉长音调回答着。

祈醒的脸没什么脂肪，脸部线条清晰流畅，好看但是手感并不好，望乐却揉得开心。看着祈醒的脸被自己揉得有些泛红，还皱着眉一脸担心地盯着自己的样子，望乐满脑子居然都是“可爱”两个字。下一秒，望乐捧着祈醒的脸吻了上去。

唇瓣相接的刹那，祈醒愣了一瞬，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过来，舌尖已经轻易地撬开了望乐的唇齿，像一尾突然闯入的游鱼，心安理得地在本不属于自己的池水里游走，肆意地探索着每一寸未及之地，彻底搅乱了一池安静的水。

望乐的手已经不觉滑至祈醒颈间，祈醒用手抵住望乐的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亲吻都要更加深入。

一吻终了，双方眼中的潮热还未褪去。望乐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祈醒，我这一次完全没事！”

祈醒没有显出半分惊讶，略显沉重的吐息再次靠近望乐的唇，“我知道，你有事我不会继续。”

望乐的心跳猝不及防地停了半拍，正想要再次贴近扰乱自己心绪的唇，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孩愉快的歌声，他立刻拉开了和祈醒的距离。

“诶，莲姨不是说你们今天要出去吗？还让我早点来呢，你们怎么还没走？”田菲菲边说边忙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

祈醒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吃早餐。”

望乐立刻心虚地低下头，飞快地吃着剩下已经索然无味的早餐。

田菲菲：“哦。”

祈醒一直看着望乐离开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转身走进了望小莲的房间，低头给望小莲发送了一条消息：【望乐离开了。】

不多时，望小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见祈醒坐在电脑前并未表现出意外，只是说道：“既然你都猜到了，就打开吧。”

祈醒也不多言，打开了面前的电脑，电脑显示器密密麻麻地展现着数条折线。

“这些年我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监测着望乐的身体，一旦望乐身体出现异常超过一定时间就会报警。”望小莲说着又点击出另一个界面，是一张地图，界面上只有唯一一个红点在移动，“这个就是望乐的定位。这些信息我都可以和你共享，但是我劝你不要想着用现代的医疗手段去干预望乐的治疗，也不要想着摘除望乐身体里的芯片。”

祈醒没有回答，只是皱眉盯着望乐的定位。

望小莲接着说：“望乐的芯片是从大脑植入的，当年的技术并不完善，而且我的舅……整个研究所都急于得到成果，所以植入芯片时并没有顾及望乐的生命安全，望乐能够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奇迹了。而且大脑的结构功能远比人类现在所知道的更加复杂精细，没有任何人能够确保芯片摘除后不会产生任何不可逆的后果，就像我现在也不能准确解释为什么望乐醒来就失去了以往的记忆，而不摘除至少能实时监测望乐的身体状况。”

祈醒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显示器出神，望小莲顺着祈醒的视线看向屏幕，红点已经不动了。

望小莲：“这个方向，是H大学？张柏峰又让他去H大学干嘛？”

祈醒没回答，转而问道：“望乐身体出现的异常怎么办？现在只是嗜睡，以后会不会出现其他更加严重的症状？”

“说实话，我不知道，”望小莲轻轻叹了一口气，“镇定剂是我配制的，各种剂量确实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范围，我只能试着改变镇定剂中的各种剂量。之前是我高估了望乐的身体承受能力，我想过会出现副作用，但是没想到会出现得这么早，影响会这么严重。你说的没错，如果能不用镇定剂就尽量不要再使用了。”

“还有合作人名单呢？”

望小莲又从电脑中调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从那里带出来的合同扫描件，原件已经被我销毁了。我一共找到了五份拟定好的合同，人我都已经调查过了，十几年过去了，大都势力衰微，甚至有些已经查无此人了，他们都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同时操纵这么多案件。”

祈醒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望小莲所说的内容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一直盯着望乐的定位，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待望小莲说完，祈醒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莲姨，我去市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