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醒,医生说……你刚才在干什么?”
“张……”
“不许再乱动了,你看你的血液倒流了。”望乐说着把祈醒输液的手小心地平放,目光从祈醒放在旁边的手机上一扫而过。
祈醒:“医生说什么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还是建议回去静养比较好,我刚跟莲姨说过了,她过会儿来接我们,你刚才要说什么?张队那边怎么了吗?”
“嗯,张队刚刚发了消息过来,在周伟的电脑里发现了很多我和你的照片,几乎涵盖了我们来到市局以来去过的所有地方。”祈醒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望乐。
望乐翻看着照片:“他果然在监视我们,就连我们下午从H大学回到饭店的照片都有,幸好我当时回去了一趟,让他以为我们一直待在饭店里,看来他是在看过照片确认我和你没有怀疑他,才去拿的快递。”
望乐:“他一直在跟踪我们?”
祈醒摇了摇头:“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应该是找了所谓的私人侦探拍的照。”
望乐点了点头,继续看着照片:“嗯……该说不说有几张照片照得还挺好看的,你看这个,还挺帅……”
“我才一会儿不在,怎么又进医院了?”望小莲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了进来,边往
里走边骂道,“你们俩这脱了裤子放屁的本事真是见长,下午让我去H大学接你们,结果刚下车,望乐就跑了,祈醒让我送到烂尾楼,到了又让我赶快离开现场,敢情我是你们俩的专属司机?随叫随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不用发工资的那种?”
望乐:“哪有啊,莲姨,我们俩孝敬您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劳烦您当司机?一会儿我
来开车。”
“得了吧,驾驶证带了吗?一共也没开过几次车,别在这儿大言不惭了,还是我来吧。
还有,你们未免也太孝敬我了吧,今天早上才出了院,晚上又进来了,我这一天没事光围着你们瞎转了,生怕我累不死?我真是谢谢你们的孝敬。”
望乐跑过去很谄媚地用着她的惯用招数——捏肩加甜言蜜语:“莲姐姐,你就不要生气
了嘛,生气会长皱纹的,那我该多心疼啊。哦!不是吧。”望乐突然装出很吃惊的样子。
望小莲十分警惕:“你又哪根筋搭错了?”
望乐一脸无辜:“不是的,我在想你该不会是故意生气的吧,因为即使你不打扮,不化妆,就已经美丽动人,绰约多姿了,只要你在这里多少人不得慕名而来啊,那多影响医院的秩序啊。望小莲女士,你舍己为人的样子真迷人,我又多了一条拜服您的理由!”
望乐甚至单膝跪地拉起望小莲的手准备吻上去,望小莲抽出了手
“滚一边儿去,别把我的桃花挡没了。”望小莲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抬起手整理了一下发型,显然对望乐说的话很是受用,心情也好了起来。
望小莲等着祈醒的药全都输完了,催促道:“行了,收拾收拾准备走吧,还等什么呢?”
望乐:“莲姐姐,麻烦您在等我们一会儿,我们了解了王凌雪的情况就回来。美丽善良的女士一定时刻关心别人的安危,不会拒绝这种合理要求吧?”
望小莲很是优雅地向外招了招手:“去吧去吧。”
望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祈醒,祈醒刚刚输液的时候睡了一会儿看上去状态好多了,远远
地看到一个人说道:“易柯。”
“易柯?”望乐果然看到易柯拄着拐站在病房外徘徊,想进去却依然犹豫不决。
望乐走过去,易柯看到两人更加局促了,跳着脚往旁边挪,根本忘了手里的拐杖。
望乐和祈醒都没说什么,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护士在为王凌雪换药,王母还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握着王凌雪的手,王父也坐
在一边,两个老人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面对历经磨难的女儿,也顾不得别人默默地流着眼泪,李洛洛的父亲坐在旁边安慰着王父,谭茜茜也守在王母身边。几个人看见望乐和祈醒,王母的情绪更加激动,王母往后撤着椅子就要跪下,谭茜茜立刻扶住了。
望乐:“叔叔阿姨,都过去了,人已经抓到了,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一切都会好的。”
几个老人充满感激地点了点头。
望乐小声地跟王父说:“麻烦您出来一下。”
谭茜茜也跟着出来了。
王父走出病房,看到了易柯,有些惊讶:“傻孩子,你怎么不进去啊?”
易柯低着头:“叔叔,我要和您坦白,我……”
王父:“你喜欢凌雪,我和你阿姨早就看出来了,你现在还喜欢吗?”
易柯使劲地点了点头。
谭茜茜打断道:“你先别急着点头,王凌雪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王先生我可以说吗?”
王父痛苦地点了点头。
谭茜茜接着说道:“她短时间内被迫摄入了大量精神类药物,这种药能够让她镇定下来却也会伤害她的神经,让她产生幻觉,她这几天经受了非人的折磨,她的脑海中也会不断重复上演着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每时每刻都在循环着当时清晰的疼痛。她将会很长时间都活在恐惧之中,或许她很难变回以前那个温柔优秀的女孩了。”
易柯郑重地看着王父:“叔叔,你放心,不管凌雪发生了什么,我都喜欢她,我愿意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我原本对这个日复一日,为了繁衍而驱动□□的世界充满了厌烦,我以为我的人生是没有价值的,但是喜欢凌雪的感觉让我明白了活着的意义。我不优秀甚至很混账,其实早就失去了能站在你们面前的资格,我现在乞求您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相信我,从今以后,我有保护她的能力,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了。”
王父眼眶通红,颤抖着手抱住了易柯。
几人重新回到了病房,望乐和谭茜茜打过招呼就推着祈醒悄悄离开了。
人生太长,人心难测,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
祈醒安心地休息了一个晚上,就催促着望乐回市局,望乐点头,望小莲再次被迫当了两人的司机。
市局
凶手已经缉拿归案了,浮在市局头顶上的乌云却并没有散开,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仍旧不轻松,对于结案的热情早就在以为王刚是凶手的时候就耗尽了。
望乐:“余然,现在是什么情况?”
余然苦着一张脸:“昨天晚上就开始提审周伟,但周伟拒不回答任何案件细节。鲁米诺效应已经证实,两层楼都有大量血迹,林一一是在地下三层的房间里被肢解的,现场还有比较清晰的血液,徐蓉是在地下一层。你应该看到了囚禁王凌雪的房间里有监控,你们绝对想不到安在哪的。”
“王凌雪的那副巨幅照片的眼睛上。”祈醒平静地说着。
“wc,你怎么猜到的?你看过监控了?”
“没有,对于那个房间,没有任何家具设施,监控要想尽可能地照到全貌又不被王凌雪发现只能把针孔摄像头装在哪幅照片上,而那副照片只有王凌雪的眼睛是黑色的,位置够高也够隐蔽。”
“切!安装的时间你肯定猜不到,”害怕祈醒又猜出来,余然立刻说道,“是在王凌雪失踪一天后。监控视频显示,王凌雪曾经试图逃跑,又被周伟抓回来了并实施了第一次侵害。
真的很可恶啊,明明是他犯了罪,却像个大爷一样,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什么都不说,就是在等死,根本没有一丝忏悔的意思。”
“余然,又愤愤不平什么呢?没事干写报告去。”张柏峰走出来问道。
余然立刻噤了声。
祈醒:“张队,能让我和望乐进去问问吗?”
张柏峰:“可以,我带着你们进去,望乐,你先和余然去检验科取一下检验报告。”
余然一脸的高兴:“好好好,白纸黑字的证据摆在他眼前让他不得不开口!望乐,走啊走啊。”
望乐愣了一下:“哦,好,来了。”
祈醒看着望乐离开的背影,一直到望乐的背影都消失了,视线仍旧没有收回来。
张柏峰:“我打过招呼了,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进去吧。”
审讯室
周伟胳膊打着石膏,腰上也绑着固定带,本来就瘦削蜡黄,现在看起来更像个枯瘦的竹竿,想来昨天晚上也不好过。但最大的变化是脸上再也没有了那份积极向上,那份对生活的向往,余然说得没错,只有两个字“等死”能形容周伟现在的状态。
张柏峰先一步走进了审讯室,祈醒坐在轮椅上,被张柏峰挡着,周伟随意地抬了下眼皮,满是无所谓:“不是都有证据了吗?别费功夫了,反正我也必死无疑,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你后边有谁?”祈醒冰冷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响起。
周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太多的恐惧,他还故意扭了下头:“后边,我后边没人啊。”
祈醒:“我和望乐的照片哪来的?”
“找人偷拍的呗,还能是哪来的?”
“那你找的这个人技术也不怎么样嘛,是没给够钱吗,还是根本就没给钱?都不给你发一些更近一点的照片。”
“那些照片对付你们足够了。”
“那为什么你还要费尽心思地去网上找我和望乐的信息?从我们直播抓猫咖老板的直播视频到望乐在火车上抓刘雯男朋友各个角度的视频,你可都没落下啊。”
“你们这么优秀,多了解了解不行吗?”
“说这句话不自相矛盾吗?”祈醒也懒得等周伟的反应,继续说,“从我和望乐来到市局开始,去过的每个地点都被一个不落地拍了下来,你很关心案件的进展啊,很害怕被警方抓住啊。”
“废话,谁犯了罪不害怕被警察抓住啊?”
“既然这么害怕警方调查你,怎么没早一点请人偷怕呢?我和望乐加入这个案件的时候,你把徐蓉都杀了好几天了吧,我们让你这么害怕吗?突然就害怕警方会抓住你了吗?为什么不早不晚是从我和望乐来到市局开始偷拍?哦,你有预卜先知的能力。不然市局那么多人,怎么偏偏你最害怕的是两个连正式编制都没有的新人,都称不上是警察,就这么信任我们吗?相信我们俩会把你抓住?”
周伟沉默了两秒种,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哈……说得对啊……哈哈哈,我就是这么相信你们,我早就说过我很羡慕你们这种在人群中很闪耀的人,所以在网上看到你们直播抓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危险了,不可以吗?”
“很好,那你今年年初才来到H市,是怎么知道林氏集团21年前的豪门丑闻的?这个连外界媒体都不知道的丑闻。还有林州这几年偷逃税款,私下行贿定下中标的证据又是从哪来的?是你杀猪杀出来的吗?”
过去的生活明显刺痛了周伟,他开始疯狂地吼着:“我想去杀猪吗?难道就因为投胎不一样,我就活该一辈子活在泥土粪坑里吗?林一一这种biaozi本来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接受最好的教育,住着最好的房子,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她凭什么还瞧不起我?我看她就是活该,活该一出生就克死了她妈,自己明明才是林老头的亲生女儿,却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种顶了位置,连个公开的身份都没有,还好意思整天把‘我爸’挂在嘴边。这就是上天看不过去了,所以把这些证据都交给我,派我来惩罚她,收回不属于她的东西。”
祈醒冷哼了一声:“上天?你到现在还觉得他真的在帮你?”
“帮不帮又怎么样呢?我现在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有人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们,而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你又怎么会跑过来问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那个人既然能给我提供证据,你们抓到我又怎么样?你永远都斗不过他。”周伟说完陷入了一阵狂笑。
张柏峰对着警员说道:“不要理他。”
张柏峰和祈醒进了办公室。
张柏峰:“你觉得周伟说得有多少是可信的?”
祈醒:“他的确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他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那个人发给他照片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和望乐是谁,所以才会去搜集我们的信息。而且提到那个人他没有一点点畏惧,有的只是疑惑,说明那个人根本就没有露过面,证据全部都是匿名发给他的,就像望乐收到的那个快递,毫无源头可查。”
“他一直跟着你们,从你们来到市局,莫名其妙的火灾报警电话,徐蓉自杀的视频,提供给周伟林氏的把柄和你们俩的照片。他一方面在帮助你们破案,一方面又在帮助嫌疑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张柏峰威威眯起了眼,转而问,“我发给你的那封周伟发给林建业的威胁信你仔细看过了吗?”
祈醒:“嗯,林一一不是私生子,她的哥哥林州才是,那个12岁便跟着林氏集团遍布于商场的准林氏继承人。”
“没错,我查到了一些新东西,打开看看吧。”
祈醒打开张柏峰递来的文件袋。
“这是21年前林氏集团对外界宣称的信息:林建业对外界宣称自己的夫人患癌症死亡,留下一子他会好好抚养长大,希望外界不要担心。外界一直对林建业的评价颇高:朴素正直,平时热心公益,赞助了包括H大学在内的多所国内知名大学。在林建业的培养下,他唯一的儿子林州从小就是商界精英,父子同心,林氏集团节节攀升,是业界传奇。”
祈醒:“而按照周伟电脑里找到的证据,林州12岁以前名叫吕州,母亲是吕霞,之前一直在一家夜总会上班,怀孕后本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受到了林建业的残忍报复,被迫只能离开H市和儿子两人相依为命。林州12岁时,林一一的母亲再次怀孕了,被查出来还是一个女孩,于是强行流产,但由于她已经是高龄产妇,这一次流产连命都没保住,或者说林建业根本没想让她活下去。然后吕霞因车祸当场身亡,吕州变成了林州被接回了林氏集团。”
张柏峰:“现在关于吕州的任何身份信息都查不到了,只有一个林州,从小旅居国外,母亲去世后,开始在父亲的带领下接触商圈。而林一一则是一个一直接受资助的养女。我已经把证据交上去了,林氏集团这些年怎么成为的业界传奇,究竟吃了多少人血馒头全都会吐出来。这大概也是背后那个人预想到的结果,他能轻易拔起一个根深蒂固的集团,实力不容小觑啊。”
张柏峰点了支烟:“看来他不准备放过你们了,与其说是我把你们牵扯进这些案子里,倒不如说是他在为你们制造案件。你们早就不知不觉入了局,或者说他只想让望乐入局?和望乐的异于常人有关?“
祈醒没回答。
张柏峰又递给祈醒一份文件:“不想告诉望乐,是因为这个吧?”
祈醒打开后是对莲姨还有他和望乐的调查。
张柏峰:“望小莲以前是生活在福利院的孤儿,一直到后来才给自己落了户口,她从福利院领养了望乐,经营了现在的饭店,并在机缘巧合下遇见并收养了你。这是我在找到你们之前能调查到的全部内容,就这么多。”
祈醒知道张柏峰的意思,望小莲的信息太简单了,亲戚朋友一概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都没有,就好像在既定时间里按照某个身份既定出现的人一样。他从刚来到饭店就能察觉到,望小莲没有过正经工作,但却有足够支撑的财力,一个福利院的孤儿哪来的那么多钱?还有,她好像没有读过书,但是她经常会辅导望乐的功课,她虽然有意掩饰,她对医学有一定的知识。
祈醒看了一眼张柏峰。
张柏峰:“警察讲究的是证据,捕风捉影的事不会做。”
“可算是整理完了,我真是服了 ,取个检验报告,还被当了这么久的苦力。望乐,我们赶快回去吧……望乐,望乐?”
望乐才回过神。
“怎么了?你怎么今天心不在焉的?不会是和祈醒吵架了吧?”
“没事,就是想到祈醒的伤还没好就乱跑担心会出问题。要回去了吗?”
“我就像条狗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被踢了一脚,”余然翻着白眼小声嘟囔着,“是是是,现在就就回去,立刻回去照顾祈醒,望乐,你真是没救了。”
“那先跟张队说一声吧。”
“说得也对,等我打个电话啊。”
余然拨通了电话:“张队,我们取到检验报告了,现在准备回去了。”
电话那边传来张柏峰毫无波澜的声音:“好,知道了。”
“张队,检验结果可算拿回来了,你怎么没提前说检验科这段时间缺人,拉着我和望乐整理了一遍整个检验科,还说和张队您打过招呼了。”余然一回来就不停地抱怨着。
张柏峰:“是和我打过招呼了,都是同事帮帮忙。这种工作最适合交给心浮气躁的小同
志去做了,你说对不对,望乐?”
望乐尴尬地笑了笑,祈醒一直在偷偷观察望乐的反应。
余然先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对对对!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审周伟了?”
张柏峰:“中午了,先去吃饭吧。”
余然:“啊?”
张柏峰:“怎么?不想吃?可以不吃。”
余然立刻摆手:“不不不,想吃想吃,就是没想到今天这么准时。望乐,走吧,我们去食堂吃饭。”
望乐推着祈醒去了食堂,把他推在一张桌子面前,就去排队打饭。这个食堂他们没来过几次,从他们来到市局以来鲜少能够按时吃饭。
望乐忙着排队打饭的样子和平常别无二致,祈醒坐在轮椅上看着他却微微皱起了眉:刚才的那通电话,那通普通但却毫无必要的电话,就好像在提醒他和张队他们要回来了,不会是余然想打的,望乐知道什么了吗?还是他想多了……
“又想什么呢?”张柏峰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也没打算听到祈醒回答,继续顾自说着,“周伟说审讯时你和望乐必须在场,他说只要你们在,他什么都会说。望乐……可以吗?”
“可以,周伟只不过是一颗被利用殆尽的棋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自恋地以为是自己在下棋,说不出什么的。他想让我和望乐在场,无非是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心有不甘,想以此来影响我和望乐罢了。”
“好。”张柏峰看到望乐快要打好饭了,也去窗口排队了。
望乐端着两份饭向着祈醒走过去,还没走近就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又疼起来了?”
祈醒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确实肋骨一直很疼,也的确一直在忍耐,一方面是因为他害怕望乐太过担心自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点疼痛还没达到他难以忍受的地步,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想看到望乐为他着急,那通电话让他很不安……
望乐果然立刻来到了祈醒的身边语气满是担心着急:“很疼吗?要不要吃点药?医生说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可以吃两片,你等着啊,我给你接水。”
望乐说着急急忙忙地拿出药片,又准备去接水,周围吃饭的警员已经围过来了,其中一个警员递给望乐一瓶水:“望乐,给。”
望乐赶忙接过,小心翼翼地喂祈醒吃药。
旁边有人关心地问着:“怎么样了?好点没?”
祈醒稍微侧头就能看到望乐充满关切的一双眼睛注视着他:“别担心,好多了。”
望乐松了口气,认识的警员打趣道:“望乐,你这一脚后劲可真是大啊,看来以后你得一直养着祈醒了,望大厨,养得起吗?”
“笑话,我堂堂一个五星级高级厨师还养不起店里的一个员工吗?”望乐抬头挺胸,自信满满地说着。
祈醒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看,祈醒都不信,这个笑足以表达他的真实想法。”
望乐:“别随意解读啊,这明明是在表达对我的崇拜感激之情,对不对?”
祈醒笑着点了点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余然也端着两份饭挤了过来:“我才一会儿不在,怎么这么热闹啊?”
祈醒不带感情地说:“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