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子,那我们除了要诛杀那□□妖,还要阻拦翠云山和那络腮胡邢满再追杀她们吗?”谢桑桑问道。
“自然,等价交换罢了。”姜朝音道。
谢桑桑心道:“姜朝音果然不同一般人。”
端木月原本只想这群修士不找自己麻烦便罢了,未想还能为她诛杀死敌,当下便道:
“我也会告知你们□□妖的线索。”
从端木月口中,两人得知,那□□妖痴迷于采阴补阳之法,身为□□时便时常在洞中与母□□双修,一朝他但其修炼成人后,本想大展雄风,大杀四方。
未想却长得奇丑无比,浑身的皮肤长满疙瘩,皮肤红褐色,眼球突出,鼻子扁平且鼻孔巨大,稀疏又卷曲的细软头发紧贴在扁扁的头上,一开口便是清脆扁平、类似蛙鸣的嗓音。
他在妖族被众妖嫌弃,再加上□□一族本就是杂妖,更别说有女妖愿意与他双修了。
而原本与他双修的母□□又还未修成人身,□□妖真的如他的叫声一般“咕呱(孤寡)”了。
妖族本就弱肉强食,□□妖因修为不高经常被众妖欺压,再加上经年累月的嘲讽与捉弄,那□□妖开始变得阴暗扭曲。
他虽知戕害人族有违天道,但在修为和色/欲的双重诱惑下,他铤而走险。
先是戕害年轻俊秀的男子,剥下人皮,进入那男子的皮囊,以俊秀的男子形象去引/诱女子。
若说一开始只是行那男女双/修之事,通过吸食年轻女子的精气来快速增进修为,后来那□□妖的胃口越来越大,手段也越来越狠辣。
他开始以折磨女子为乐,看她们或是恐惧或是震惊的表情,他能从中得到心理上的满足.
仿佛曾经那个被众妖欺压而无能为力的他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那个掌控者。
他通过吸食人族精气,直接从只有三百年修为的小妖,变成已有千年修为的大妖。
妖族中也有了些声望。
□□妖沿途残害了十余个镇,他怕动静太大,引来名门正派的修士,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看到他的快速崛起,有些妖族也是眼红,也出现了效仿□□妖的做法。
毕竟现在那□□妖还未遭受天道的惩罚。
从春汤镇开始,□□妖的戾气更重,他挑选阴年阴月出生的少女,直接吸食女子的精气和血肉.
众人发现时,只能看到一个个受害的女子一张张被吸干的人皮。
这定然不是终点,而整个春汤镇也笼罩在恐惧的阴霾之下。
妖族中也有不齿□□妖这种做法的世家大族,认为□□妖此种行径会败坏妖族声誉,为妖族带来祸端。
世家大族派出力量击杀□□妖及其效仿者,但是□□妖躲在男子的皮囊之中,妖气很难被发现。
他唯一的破绽便是左手或者右手的其中一个掌心,有一条红色的线。
那条红线正是□□妖戕害男子后,将血肉吸食而出,再将妖体钻入皮囊的缝隙。
□□妖的弱点一般人不知,因□□皮水火不侵,它又集百毒于一体,但原身为蛇的端木月本就是□□的天敌,她与□□妖多次交手后,发现□□妖惧怕盐。
端木月还推测,□□妖极有可能会在杜若出家当日抢亲。
端木月得知杜若八字全阴的生辰后,曾为了安全起见,在杜府屋檐四个角的瓦片缝隙中都埋入自己褪下的蛇鳞,以作防御。
就在昨日,防御有被妖物冲击的痕迹,端木月在感知到冲击后及时赶到,而□□妖为了在春汤镇再多祸害几人,也便暂时作罢,未闹出动静。
端木月推测,三日后正是杜若大婚之日,那时杜若失去了布置在杜府四周的防御,又正值端午节,是身为蛇妖的端木月最弱之日,□□妖定然会在杜若失去处子之身前动手。
而出嫁路上就是他最好的出手时机。
众人听罢,也觉得有理。
端木月叮嘱道:
“你二人知晓即可,这春汤镇中,除了你们这帮人和另外两方的修士,还隐藏着其他力量,人多口杂,敌友难辨。
且邢满那疯子,已经足足追了我三年,此人心中执念怕是已成心魔。”
谢桑桑问道:“何故?他说你渡劫前后,过境之处会带来狂风骤雨,洪水滔滔,给百姓带来灾害,他因此一直追踪你。”
“呵,一派胡言!
我于三年前在沙漠中救下此人,此人当时行苦修之道,当时几乎口渴而死。
彼时我刚渡过一天劫,虽会带来狂风骤雨,但未想殃及无故人等,因此盘踞沙漠,为沙漠带来雨季。
此人因得救,对我又敬又恨,敬我爱护苍生,又恨我身为他眼里卑劣的妖族,怎有资格行仁义之举。
因此他对我执念日盛,企图捕捉我,囚禁我,掌控我为他的掌中之物。
我堂堂天山玄冰白蛇一族,岂是这等人可觊觎,不屑与他争斗罢了!
此人虽罪不致死,奈何这尾巴实在烦人,你们能帮我解决了最好。”
谢桑桑当时听邢满说在追踪一条未曾伤人性命的千年蛇妖时,本就有些困惑,若仅仅是因为渡劫前后引来的洪水,其他妖兽也会有不同的反应。
比如旱魃渡劫前后会引来旱灾,也不见得修士们因此而追踪他们。
听端木月这么一说,事情反倒是合理了。
谢桑桑眼中的邢满,莫名戴上了一些猥琐油腻又虚伪的意味。
作为修士而言,世上害人性命的妖物不少,没道理花三年时间追踪一个从不害人的妖物。
姜朝音眼眸金光一闪,而后道:
“本座会观微之术,你这小蛇气息纯净,倒是没染上人命,暂且信你几分。”
端木月侧头,好整以暇地问道:
“我倒是好奇,你们会如何为我摆脱这疯子。
同为修士,你们不可伤他,此人执念颇深,你们也无法劝服,更不能将其囚禁,有损你们名门正派的清名。”
谢桑桑琥珀色的眼眸扑闪了几下,狡黠俏皮地笑道:
“端木,你不知道有个词语叫‘社死’吗?
这事能否做得成,还得看我家仙子能否帮忙。
总之你到时候就知道啦。”
夜已深,水汽弥漫的春汤镇中,回去的路上月色朦胧,姜朝音隔着面纱,刮了记谢桑桑的鼻子道:
“你倒是连我都算计在内了。”
“原来仙君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谢桑桑抬着头,仰起脸笑盈盈地问道,眼里像盛满了一池秋水。
“你莫不是刚刚跟那条蛇学坏了?”姜朝音低头状似随手地替谢桑桑理了理衣领,边说道。
想到刚刚的情形,以及就算被蒙住眼睛依然听到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这次轮到谢桑桑红着脸噎住。
她“我我……我”了半天,一时脑子发蒙,也说不出什么理由。
只能鼓起脸颊,气呼呼地像个晶莹剔透的小笼包一般,从窗口钻回了客栈房间。
“什么味道?”谢桑桑因着“观音”灵根,五感灵敏,回房的一瞬就嗅到了房内一股若有似无的类似苦杏仁的味道。
这味道极淡,若是房中之人在睡觉,或是集中精力打坐修炼,很难察觉得到。
姜朝音一手捂住谢桑桑的鼻子,眼神示意她屏息。
两人在幽微朦胧的月光之下,看到从门缝里钻入的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
那白色烟雾似一条条细如牛毛的小蛇,从地上缠绕着窜起直到空中,空气里有细微的“嘶嘶嘶”的声响,仿佛寻找着什么,漫无目的地在房内窜来窜去。
眼前的一幕令谢桑桑毛骨悚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姜朝音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想起:
“我在,莫怕。”
姜朝音一挥衣袖,那些在空气中四处游窜的细细烟雾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如麻绳一般拧作一团。
空气中仿佛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强,将这麻绳一般的烟雾压缩得越来越小。
十几息后,那作乱的细烟变成了一条看似平平无奇的白色细线,安静得落在地上。
姜朝音手指微动,那细线便被她收于掌心。
谢桑桑对姜朝音的敬佩又加深一层,即使姜朝音因使用溯回法修为短期内被压制在金丹境,但是大佬总有很多种办法,将有限的修为发挥出超越现有境界的效果。
“修真小说中越级击败对手的,就是姜朝音这种人吧”谢桑桑暗暗想道。
谢桑桑听到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故意压低的说话声:
“就这一会儿,你确定有效?”
“一根软仙散一块上品灵石,软仙散只要吸入七八息,元婴以下就昏得人神不知。
你师兄我在这个房间都用了三十几息了,还不是因为这房间有两个金丹的,我才肯下这么大本钱?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催促道。
“吱呀”门被轻轻打开。
两个猫着腰的男人蹑手蹑脚地进来。
谢桑桑定睛一看,正是翠云山那个白日里装得人模狗样的折扇修士和他的白衣师兄。
谢桑桑手中已下意识握剑,只是手上似乎提不起劲儿,想是刚进屋时吸入了一两息软仙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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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软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