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桑不慌不忙,甚至连动作都没换,依然是“突突突”拿着MAC 10冲锋枪朝着刘档的脑袋射击。
虽然一时打不破刘档的金刚罩,只听得子弹“当当当”冲击金刚罩的声音,但是子弹的巨大冲击力却透过金刚罩,冲击着刘档的脑门。
刘档一时觉得脑袋嗡嗡的,恼怒之下,他直接又从袖中甩出一地噬骨蚁,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找死!”
这堆噬骨蚁比之前对付姚询的更可怕,密密麻麻的噬骨蚁竟然长着翅膀,从地上簇拥着,成群结队地飞向谢桑桑,让擂台下的人都头皮发麻。
谢桑桑微微一笑,一张焚炎符呼啸而出,腾空而起的烈焰扩张开来,瞬间将噬骨蚁化为灰烬。
刘档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嗜骨蚁在一瞬间全军覆没,只觉一阵肉疼,连眼角的肉都在抽动。
他正咬牙准备发狠,还未等他有下个动作,谢桑桑左手一张罗水符掠去。
一条条强健的水龙缠住刘档四肢,谢桑桑笑眯眯地感叹:“这样就好瞄准多了!”
“卑鄙!”刘档大吼一声。
谢桑桑笑眯眯地说道:
“不敢当,论卑鄙,您才是祖师爷呢。”
正说着,用罗水符的水流淹没刘档的口鼻,刘档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挣扎声。
谢桑桑边“突突突”,边眉眼弯弯地说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你不会认输的,是是是,您说的都对~不认输就不认输嘛”
纵使他筑基四阶,这罗水符他却一时挣脱不得,漫灌的水流充斥他的口鼻,让他有溺水之感。
那刘档的眼中已经满是惊恐,可他口不能言,连认输都做不到。
但在外界看来,他还是安然无恙的样子,只是被罗水符困住了而已。
谢桑桑趁着刘档被罗水符困住,继续瞄准刘档脑门中心射击。
本以为是无用功,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眼见着那高阶的金钟罩竟然在十五息之内被谢桑桑肩上扛的小兵器打开了裂缝。
那射击而出的金属直接穿透刘档的脑门,那刘档神色一滞,眼神里还带着不敢置信,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
谢桑桑考虑到底下观看弟子的观感,非常贴心地事先用罗水符的水流包裹住刘档的脑门,防止他被一枪爆头时场面过于血腥。
刘档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脸上还是惊恐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谢桑桑将MAC 10冲锋枪夹在腋下,双手拍了拍灰尘,笑眯眯地道:
“就这么结束了?那个,之前要挑战我的李兰儿呢?
我现在觉得我状态挺好的,要不她来试试?”
众人眼见着谢桑桑从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转眼变成了笑眯眯的疯批活阎王,十几息的功夫就把前一刻还在叫嚣的刘档击毙。
这种前后的对比带给众人巨大的震撼。
众人反应过来后,心里升起了微妙的爽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对啊,李兰儿呢?之前不是说要让谢桑桑尝尝她的厉害吗?”
“对啊!人呢?之前鞭打灵植坊的弟子不是挺威风吗?”
“敢说不敢做,这就是李氏皇族吗?”
谢焯此时远远走来,和谢桑桑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也是笑眯眯的,他高喊道:
“大家别找了,李兰儿刚被我打下擂台,人家正养伤呢,希望她以后还能安康地起来修炼吧!”
众人听完,又是一阵惊愕,不禁感慨:
“这谢家兄妹,当真是笑面虎,人狠话不多啊!”
“当然,人家一出手就要搞大的。”
“谢氏兄妹若是进入外门,那谢家在中州可不是三流世家了,几乎能够得上二流了。”
“谢桑桑刚刚手里拿的分明是一把神兵,这杀伤力,怎么可能是普通机关?!”
“长老认定过,没有品阶和灵气,不会有错。”
“若没有这兵器,她斗不过刘档吧。”
“无论如何,拦在我们前面的人没了,今年能有人顺利进入外门了。”
“是啊,这才是最重要的。”
“十几息杀一个筑基四阶的,说出去都骇人听闻,只有金丹期才能做到。”
“你看谢桑桑自己都没用什么打斗,可不就靠着那把厉害的兵器嘛!”
“人家是未动手,不代表不行好吧,杀的是刘档这种货色,我站定谢桑桑了!”
“是啊,你们听说了吗,她开的那个未名堂,所有用度都她承担,还无偿教授弟子们剑诀心法,还有画符箓,这种气度,别说是外门,恐怕整个青云门都找不出几个。”
“这未名堂竟然是这种好地方?!”
……
夕阳的余晖透过谢桑桑琥珀色的眸子,像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金色的光晕洒落在她黑色的劲装上,似涂上了一层金粉,加上刚刚发生的反转,一时间这名擂台上的黑纱覆面的少女集聚了所有人的眼光。
有好奇探寻,有欣赏钦佩,也有嫉妒不服。
但不论如何,都没有敢来挑战的人了。
而谢氏兄妹,也将由此走入外门,这对身处外院的弟子们来说,是从外院鱼龙混杂的泥泞沼泽中出来的一条完全不同的修仙之路。
黄榜定榜的钟声想起,宣布黄榜第一的还是当初测试众人灵根的千灯长老,他内心庆幸自己当初给谢桑桑写的“丁末”的“末”字写得比较小。
千灯长老面带笑意,面如春风地宣布:
“此次黄榜定榜,榜首谢桑桑,桑桑是我亲自挑选入咱们青云门的弟子,我早就观其天赋异禀,对她寄予厚望。
她又勤勉刻苦,才有今日的精进。
希望她进入外门后能够始终记得自己在外院的磨砺,在修行上精益求精,我们外院永远是你的家。
其余百名内弟子的榜单,明日张贴于演武场西侧,并呈报外院与内门。”
谢焯撇了撇嘴,和身边的闽行轻声吐槽道:
“当初桑桑进来时,我先是托了你说情,让千灯长老别因为看桑桑灵力小就随意把她刷了。
后面我可是花了五十万下品灵石与千灯长老切磋丹道,长老也不甚开心的样子,嫌弃给的少了,如今看我和桑桑要进外门了,说出这番话,脸皮够厚的啊!”
闽行不置可否地笑笑: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这德行,外院多的是螃蟹拉脚,你们能出去是好事。”
“闽行,今年你为何不参加黄榜定榜?你的修为不在我之下,何苦留在外院?”谢焯问道。
“今年有像桑桑和你这样的黑马,前几名我是没戏了,还不如明年拿个好名次。
说不定还能有望进入像丹鼎宗、符箓宗这样的好宗门。”闽行笑得和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未名堂是个好地方,是我们外院弟子的希望,定榜前我和桑桑谈过,如果你们走了,我会留下来,继续教大家一些东西。
桑桑去了外门若得空,也会每月抽出几天来教大家她在外院学到的东西。直到未来有另一人能担负起教授大家的任务,我才放心去外门。
我们外院的弟子以前都是自己摸索着修行,太苦了,我希望未名堂能够一直存在,外院总有一天也能换个样子。”
“既然你心意已定,那我们便在外门等你,咱们早晚会再聚。”
谢焯拍了拍闵行的肩膀。
谢桑桑听千灯赵老说完,也不下擂台,继续笑眯眯地说道:
“那就谢谢千灯长老的栽培。
不过这榜首我不当,我自知与顾乘风修为相距甚远,若非他今日遭逢意外,这榜首轮不到我,我在这儿只认第二。
这榜首必然是他,不过我亦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我认第二的条件是顾乘风将榜首奖励中的清源丹赠予我。”
“啪!啪!啪!”
人群中有人的掌声传出,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坐在木制轮椅上由人推着的顾乘风。
他虽然面色发白,嘴角却噙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
“桑桑小友你亦算是为我除去心魔,区区清源丹何足挂齿。
这榜首之位珍贵,今年我本无缘,你既淡薄名利,榜首奖励的七百万下品灵石悉数赠你,另外,我顾乘风欠你个人情。”
这顾乘风在众人面前承诺,便是诚心赠予,谢桑桑也不客套推让,心下觉得顾乘风上道,笑着拱手道:“桑桑谢过!”
谢桑桑接着说道:
“诸位同门,我进入青云门时,被评定为丁末,各位同门该是都比我更好的等次。
我们本与外门弟子资质相差不是太多,许是因为非世家大族,自小无丹药、名师,因此与他们差了些。
入门后,我们外院资源贫瘠,又有劳务缠身,更无人教习,我们深受此苦久矣!
但修道之路漫漫,一时起落亦非定局,我相信我们若有人教习,定能更快突破瓶颈,提升修为。
因此我们设立了未名堂,无偿教授大家功法、符箓,就算我今后进入外门,也会每月回来与大家切磋所学,我相信外门弟子能学会的,我们外院弟子也可以学会。
但是未名堂非我一人之力可以维系,还需要有更多学有所长的同门一同分享。
自我站上这擂台以来,体会过很多相互阴损、拉脚之事,为一时名次耍尽手段、规避门规来残害同门。
但我始终相信,只有身边的人好了、强了,我们才能相互搀扶走得更远。
我们的目光不该是仅仅局限于青云门外院的一方天地,在青云之外还有昆仑、玄武、凌云等各大宗门。
在中州之外还有蓬莱、大洋、西州等地。
万古之大,高手如云,岂是拉脚互踩可以久存的?
唯有共同壮大,才是长久之道。
现如今,北疆战场的封魔结界处妖魔频出,比百年前更为猖獗,这说明熹宁神女的封印已经不如曾经那般牢固。
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有一天,那些侵扰人间的妖魔并非我们仙灵通上可以选择做或不做的任务,赚或不赚的灵石,而是必须要直面搏杀的敌人。
搏命时刻,我们自身修为能有几分胜算?
难道不希望身边多一个战友也好吗?
我们不是敌人,是命运共同体。
不说踏破云霄、飞升成仙,说得更现实一点,若真到仙魔大战之时,我们外院永远是最先冲在前方的兵刃。
不论我们是否愿意,我们难道真的要做炮灰?
每位来到青云门的弟子,都上过浮屠塔,体会过几分北疆战场的险恶。
若那一日真要到来,我不希望我们连一搏之力都没有,若真黄沙枯骨,那我们的亲人该有多伤心?
同门们,唯有勠力同心,踔厉奋发,才是突破困境之道!”
台下弟子们的神色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是啊,外院的相互倾辄并无多大意义。
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结界可能松动的传言,若那一天真的到来,以他们如今的修为,只怕到仙魔战场上不消片刻便会殒命。
他们这些青云门内微末的弟子,唯有抱团取暖,才是生存之道。
谢桑桑从台上一跃而下,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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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修真版《我有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