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您醒了?”艾草见王清婉睁开眼,立马惊喜地叫道。duanzixiaohua
王清婉脸色苍白到透明,呼吸虚弱, 她半起身,结果失了力, 重新倒回床上。
她闷哼一声, 缓了好一会儿, 才伸出手, 让艾草把她扶起来。
“皇上呢?皇上来了吗?”王清婉目光落到已经平坦的肚子上, 手慢慢在上面摩挲, 长睫轻颤, 语气带着一丝阴沉。
艾草从小宫女手中接过药碗,喂到王清婉嘴边,道:“皇上已经来过了,本想守着娘娘醒来的, 结果边塞传来急报, 皇上也只得先去处理政务了。”
王清婉嗅到鼻尖的药味,突然眼神一厉,挥手将药打翻在地。
“事情还没弄清楚,我哪里还敢再喝药!”她红着眼睛低吼道。
这个孩子不仅是王清婉的亲骨肉,也是她继续往上爬的筹码,现在孩子没了, 王清婉除了伤心之外,还有不甘愤怒。
她在后宅混了许久,对各种手段也略知一二,也猜到这次是药出了问题。
艾草忙跪倒在地,连声劝道:“娘娘息怒, 娘娘年轻,定还会有机会的。”
机会?
王清婉眼睛黯淡下来,皇上如今只是看着壮年,其他都已不行,她哪里能再有机会。
现在这胎都是……
她之前身怀龙嗣,已遭后宫众人嫉妒,别的不说,那陈妃定然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她未能生下皇子,陈妃只怕高兴得紧,说不准还得狠狠踩她几脚,那位置更是肖想。
王清婉这样一想,只觉胸口发闷,血气上涌,好容易压下,问艾草道:“母亲呢?”
艾草:“没有娘娘的吩咐,奴婢也不敢送威远侯夫人回去,威远侯夫人此时正在偏殿休息。”
王清婉眼神沉下来:“御医验了药吗?药里有什么问题?”
艾草小心地看了眼王清婉,舔了两下嘴唇,道:“那……那药里加了很猛的堕胎药,虽剂量不多,但足以让胎儿不保。”
“谁负责的药?”王清婉眼中闪过狠意。
艾草忙道:“是心儿,不过心儿向来忠心,娘娘您也是知道的,定不会是她做的。”
王清婉没回复,只是道:“你去叫心儿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艾草有心再想替心儿说几句好话,但明显王清婉此时情绪不对,她也不敢再说,怕触怒了她。
她下去,带着心儿过来。
“娘娘安。”心儿低下头,向王清婉行礼。
王清婉淡淡地叫了声起,目光如电地打量着她。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碰过那药?”她紧盯着心儿的脸,问道。
心儿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咽了咽唾沫,才小声道:“没……没有,只有奴婢一人。”
“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害过娘娘,还请娘娘明察!”她跪倒在王清婉床边哭道。
王清婉看了她一会儿,颦眉道:“行了,你起来吧。”
心儿是艾草认的干妹妹,王清婉也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将熬药的事情交给她做,对于心儿,王清婉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心儿心中一喜,低下的眼中带上激动之色。
她没想到王清婉就这么轻易相信了她,心里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兴奋。
王清婉语气幽然:“这样说来,除了心儿,碰过药的人,就只有我的母亲了。”
艾草惊道:“那可是您的生母,怎么可能……”
王清婉打断她的话:“是不可能,但不能保证其他人没有在我母亲身上动手脚。”
她倒是不怀疑她母亲故意害她,而是怀疑旁人在她母亲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艾草:“娘娘何不等皇上来了,请皇上为您做主。”
做主?查不查得出来还未知,她又何必去等,去赌呢。
“不需要了,”王清婉抿紧唇,目光阴郁,“我已经知道是谁害我了。”
艾草忙问道:“谁?”
王清婉动了动苍白的嘴唇,眼尾上扬:“三皇子。”
艾草一下明白王清婉的意图,瞪大眼睛,低声惊呼:“您不会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