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该死,没看好小雪,让它伤了昭华郡主。gsgjipo”一个丫头跪在地上哭道。
苏姝坐在上首,一张丽容端得严肃,她看着丫头,问道:“今儿人多,所以我才叫你看好小雪,别它跑出来不小先伤了人,而你人呢?去哪了?”
小雪惊吓到了昭华郡主,看昭华郡主那样子,像是极怕猫的,只怕被吓得不轻。
本来她是想向昭华郡主示个好,顺便见见这位卫国公府的孤女,太后娘娘的亲侄孙女,可现在倒好,人被她的猫惊到,怕是要记恨上她了。
苏姝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又觉得此事古怪。
小雪性子温顺,从不主动攻击人,怎么会突然攻击昭华郡主呢,怕是有人借机……
想到此,她眼神一厉,对着丫头道:“你把你是怎么离开小雪的,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我。”
“是,”丫头抽泣了下,“奴婢本来是按照您的吩咐,在屋里看着小雪的,谁知道,宝珠县主突然来了,说是想和小雪玩会,奴婢想,宝珠县主是客人,身份贵重,她的话,奴婢也不敢驳,于是就将小雪给了宝珠县主,在旁边跟着。”
“但不一会儿,钱侍郎家的大姑娘便拉着奴婢说,想向奴婢请教一下针线,奴婢想着您的吩咐也不敢离开,但钱大姑娘态度强硬,硬是把奴婢拉走了,剩下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苏姝面色凝重,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手帕。
是了,这定是宝珠县主和钱大姑娘联手设计的,她就说王宝珠为何执意要请那么多小姐前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若不是林安站在昭华郡主身旁,只怕小雪还会抓伤昭华郡主的脸,饶是小雪被林安打了下来,昭华郡主的裙子也被它撕出几条裂缝。
真是好计谋!
成功了,昭华郡主的脸就毁了,失败了,也能让她出丑。
苏姝想到卫瑭那张晓若春华的脸上布满抓痕,心里就一寒,暗道王宝珠心思毒辣。
她怒极,用这样阴狠的法子,还将自己推得干干净净,让旁人以为都是她没管束好猫,才害得昭华郡主这般。
丫头说完,这时也反应过来,见苏姝气得双目冒火,赶紧上前劝道:“姑娘,宝珠县主深受皇上和贵妃娘娘喜爱,此事也没有证据,仅凭奴婢一人所言,难以取信他人,姑娘还是少与宝珠县主起冲突了。”
“……你说的对。”苏姝深吸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
父亲马上就要致士,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王宝珠、容贵妃和威远侯府。
“姑娘,宫里方才来人了,说是昭华郡主让人来和您说一声,她猫毛过敏,身上不大舒服,不能应您之前的邀约了。”小丫头掀帘进来,行礼道。
闻言,苏姝心里一松。
看昭华郡主的态度,应该没有记恨她。
“知道了,你下去吧。”她点头道。
看来这位昭华郡主的舒朗大方并不是装出来的,倒是个好性子的人。
她彻底放下心,莞尔一笑。
然而下一刻,笑容就僵在嘴角。
猫毛过敏?
那宝珠县主知不知道?
这类事情应该只有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如果宝珠县主知道,那就代表着昭华郡主身边的人有问题。
那她要不要提醒昭华郡主?
苏姝垂下眼眸。
*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小福子偷偷瞟着李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道:“是。”
李璋又气又好笑,那丫头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好心教导她,她却只知道顶嘴。
“砰!”
李璋扣上书,动静大了些,听得小福子心里一颤。
李璋抬眼,看他:“你抖什么?怕孤生气?”
小福子咽了咽唾沫,脑袋都要缩进脖子里了:“不……不敢。”
“呵,孤怎么会和个小丫头生气,”李璋指节在合上的书上轻敲,“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福子在心里默默祭奠了一下那张被主人狠心撕掉的字,然后将新月和他说的话,又向李璋重复了一遍。
“这么巧?”李璋眸色微深,手上一顿,“那猫谁都不扑,就奔着她来?”
小福子也是在这宫里见惯了的人,娘娘们各种争斗的手段他也见识了不少,也觉得此事不对劲。
“奴才也觉得此事不对劲,新月说那猫是苏大姑娘养的,但苏大姑娘亲自写帖子邀郡主前去,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设计郡主,定是另有其人。”
“啧,她傻,她身边的丫头也傻,”李璋略带嫌弃地“啧”了一声,“这种闺阁争斗,太后也不知道让人教教,连谁动的手都不知道。”
小福子不敢吐槽太后,却也在心里认同太子殿下的话。
但想了想,觉得这也不能怪太后,毕竟太后已经十几年没和人相争了,容贵妃不算,谁都知道,太后真正相争的,是皇上。
所以,一时疏忽了昭华郡主这方面的教导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您教?”小福子想着太子殿下对卫瑭与他人不同的宽容,大着胆子说了句。
“孤看你很闲,”李璋眉目疏淡,语气随意,“不如你去教她。”
小福子一下趴跪在地,嗓子发抖:“奴才失言,请殿下恕罪!”
让他去教昭华郡主,不就是将他送给昭华郡主吗!
他把昭华郡主当妹妹一样喜欢,所以想着为她说话,但也绝不会因为这个而背叛太子殿下!
“起来吧。”上头传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小福子内衫湿透,额头的汗珠噗噗往外冒,犹豫着不敢起身。
“怎么,真想去宁寿宫?”依旧是淡淡的声调。
却惊地小福子一下从地上起来,动作迅速得像是能看见残影。
“之前福海跟我说,月儿已经不在浣衣局,她被人带走了。”李璋挽起袖子,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腕,研墨的手微微用力,手腕上青筋隐隐浮现,“带去了华宸宫王宝珠的住处。”
小福子:“殿下怀疑,这件事是宝珠县主设计的?!”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她带走月儿肯定有所图谋,”说完,李璋眼中闪过无奈,“那丫头那么傻,只怕到时候分辨不出。”
“你不是向来维护她吗,就去她身边看着她好了。”他抬眸看小福子,“至于怎么让她接受你,你应该明白。”
小福子一时复杂难言,抬头一看,见太子殿下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只得认了,回道:“是。”
话说,您真的不担心人家说您对小姑娘图谋不轨吗?
毕竟,我可是近身侍奉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