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我过来做什么?”卫瑭心中一直有种莫名的不安, 此时见了李璋,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不由得轻咬下唇, 颦眉看着他。xiashucom
李璋笑意温柔,看不出什么不对, 他上前拉了卫瑭坐下, 摸了摸卫瑭的脸:“孤想念孤的太子妃了, 自然是想看看你。”
微敞的袖口露出一丝熟悉的冷香, 卫瑭心中安定了些, 在宽大温热的掌心蹭了蹭, 对上李璋柔和的双眸, 见他微挑嘴角,不由垂眸,长而密的睫翼轻颤。
犹豫了下,轻抿嘴角, 面染红霞, 又在李璋的掌心轻蹭了下,如星子般漂亮的双眸不偏不移地与李璋对视,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也想你。”
李璋心中一热,眼神灼灼地盯着卫瑭,只恨不得将人搂在怀中爱怜一番。
他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压下心中的躁动,不敢再摸卫瑭的脸, 手指在柔嫩的脸上流连一番,蜷了蜷,收回。
李璋看了看眼前玉一般的人儿,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 将人拉到怀里耳鬓厮磨了好一番才放开。
卫瑭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再不复往日大方放肆的模样,含羞带怯,如枝半开的桃花。
李璋将人欺负了一番,自然要好好哄回来。
轻声细语地问卫瑭最近做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卫瑭知道李璋定是在他身边安了人的,这些事情他肯定一清二楚得很,但此时刚被李璋欺负了一通,脑中晕晕乎乎的,全然忘了,只李璋问什么,她答什么。
等她答完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杏眼微嗔,粉唇轻嘟,哼声道:“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
李璋不慌不忙,被人戳穿了也丝毫不心虚,微眯双眼,道:“孤哪里知道,自然是得亲自问问孤的太子妃才知道。”
卫瑭见这人脸皮这样厚,一时间也噎住了,轻哼一声,偏过头去。
李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卫瑭小巧精致的下巴,微微一动,迫使卫瑭看向他。
“好了,孤在你身边安人也只是想让自己安心些,不然孤只怕要时刻忧心你,什么事都做不成了,”李璋似颇为苦恼地轻叹了一口气,“你若不喜欢,孤便让人撤了。”
这么肉麻的情话竟这么容易就说出口了,果真太子殿下如今是与过去大不相同了!
卫瑭听得双颊绯红,心里欢喜,却又不好表现出来,轻咳一声,努力绷着小脸,道:“不必了,反正……反正我也习惯了。”
虽然她知道这话是假的,毕竟太子殿下如果只有这点定力,这位置早就换人坐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心中高兴呀。
试问哪个女子不喜欢听自己的心上人对着自己“甜言蜜语”呢。
李璋装作没看见卫瑭晶亮的双眸,十分配合地道:“那孤就放心了。”
“砰砰砰。”
门外传来三声扣门声,很轻,但足以让屋内的人听到。
卫瑭知道这是在催促,她拉了下李璋的袖子,问道:“殿下,是不是该走了?”
说罢,站起身,准备先走一步,尽量小心些。
“等等,孤再嘱咐你一句。”
卫瑭还未起身,又被李璋反手握住拉住。
她笑吟吟地看向李璋:“什么事?”
李璋神色从容,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单手抚上卫瑭的脸庞,细细地摩挲,轻声道:“这几日京中可能不太太平,你好好待在府中,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就叫小福子他们去弄,若是孤什么时候派人来接你,你就跟着人走。”
卫瑭心中突然漏了一拍,头顶似一盆冰水泼下,浑身发冷,忍不住抓住李璋的手,声音有些发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李璋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卫瑭的背,似作安慰,轻声哄道,“只是一点小事,不要紧的,只是若是不安排好你,孤怕到时候分心。”
卫瑭听了,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中担忧愈盛,她抓着李璋的手不由收紧。
她望着李璋,红唇微张,想要开口问他到底是出了何事。
她才不相信李璋云淡风轻的语气下是什么小事,若是小事,李璋根本就不会提,只会吩咐人照看好她。
而现在,他不仅叮嘱她让她待在府中,而且还说之后会派人来接她,让她跟着走。
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才会做出如此举动?
卫瑭心惊又担忧,若真是那样的情况,只怕他会更加危险。
她想要开口问清楚,想要为他分担,但一抬头,看见那双漆黑如墨却藏着春水般温柔的双眸,一下没了言语。
红唇微动,又默默合上。
良久,只认真地道了句:“好。”
李璋笑了,指节微弯,刮了下她挺翘的鼻梁。
*
卫瑭回去后,闭门不出,一连几日,京中都十分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夜半,漆黑的天空不见一丝月光,更无一颗星子,只能听见几声模糊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新月在里间守夜,怕卫瑭有什么吩咐,不敢睡熟,只半梦半醒地睡着。
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她瞬间惊醒,赶忙掀开床帐。
“郡主,郡主!”见卫瑭坐起身捂着胸口喘气,她连忙唤道。
卫瑭双眼发直,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素手紧紧按在胸口,亵衣的布料皱在一起。
新月大惊,连忙叫人掌灯,又赶忙倒了杯热茶喂至卫瑭唇边。
“郡主可是做噩梦了?”屋内渐明,新月一看卫瑭脸色苍白,忙哄道。
卫瑭像是才缓过神,手慢慢放松,热茶驱散了些许心中的寒意,她捧着茶盏,暖冰凉的指尖。
“无事,只是心中突然不安,所以惊醒了。”卫瑭微微摇头,对新月道。
新月见卫瑭恢复了,大松一口气,又笑道:“郡主这几天一直待在府里,便是有不好的事,也到不了您头上。”
卫瑭舔了舔苍白的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刚想说什么,就见小福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队着甲配剑的将士。
为首将士在离卫瑭五米远处单膝跪下,垂首沉声道:“臣奉太子殿下的命令,护送郡主暂避别庄!”
卫瑭认出,他是东宫的属臣。
屋中的人一阵惊愕,卫瑭此时却十分平静。
她镇静地开口道:“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