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圣真君给云桃幻化的衣服是随他当时的心境所动,他脑海里满是云桃雪白的肌肤,匀称的身段,所幻化出来的仙裙布料自然也是少的不能再少,粉桃色仙纱鎏金裙,圆润白皙的肩膀露出来,半遮半掩挽着素色薄纱,一袭青丝间坠着如雪的桃花瓣,脚腕上绑着桃花铃,跑起来如珠如玉,清脆作响。
她扑进昊天怀里,仰起头来,明眸善睐,同他分享喜悦:“昊天,是我,我化形了。”
昊天盯着云桃若隐若现露出来的雪白肌肤,眼底暗了暗,转瞬即逝,仿佛刚才是错觉,随即温和一笑:“我自然识得是你。”
翊圣真君见到昊天十分恭敬,抱拳颔首,行仙礼:“陛下。”
昊天应了一声,沉声吩咐:“翊圣,这段时日辛苦你了,先下去吧。”
翊圣真君下意识看向云桃,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躬身退下。
他想向陛下请仙旨求娶,但今日准备不周,怕唐突了仙子。
翊圣离开后,偏殿顿时更安静了,感觉落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云桃转眼间就把刚才他说要娶她对她负责的话抛到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这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太过荒谬,所以只把他的话当玩笑话。
云桃还是更在乎昊天,她知道昊天为了助她化形,耗费了三滴心头血,神仙的心头血有多珍贵,即使她没有什么概念,可看见昊天每次喂养完她之后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也大概能猜到。
她还是一截树枝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等化形之后要好好报答昊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云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昊天亲近,她提着仙裙转了一圈,得意洋洋:“昊天,我这般模样算是美人吗?”
她一愉悦,那桃花香气就更馥郁,沾染的昊天.衣袖,头发,鼻息间都是,他温润一笑,点头应和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配你最合适不过。”
云桃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真的变天仙了,兴奋的神魂都跟着颤栗,她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来证明这一切不是梦。
她扯住昊天的袖子,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他,骨子里像有蚂蚁爬似的,酥酥麻麻,痒的要命,不着痕迹地从扯住袖子一角,慢慢演变为胆大妄为地抓住一大片衣袖,快要把他仙袍银袖攥的皱巴巴。
昊天注意到她的异样,心下了然,但却故作不知,只是放纵她,他温声询问:“佛祖可有赐你姓氏?”
云桃虽要报恩,却不想他胡乱赐名给自己,连忙哄骗他:“有,我名云桃。”
昊天淡声重复,同样的字在他唇齿间念出来仿佛都多了几分高贵神祇意味:“那日后便唤你云桃。”
云桃眉目盈盈:“好。”
昊天带着她进了殿中,这是云桃第一次进到偏殿里来,她之前一直立在殿外,只能偶尔在昊天来处理政务疲累推开窗的时候,偷偷往里瞧上一眼,这偏殿和玉阙宫无甚差别,都是以剔透仙灵的玉饰为主,奢华壮丽,但又冷冰。
许是吸了昊天三滴心头血,现在有了三千年修为的缘故,云桃总觉得她这鼻子都比过去灵敏了些,甚至能闻到这殿中古老冰冷厚重的气味,甚为不喜。
昊天到书案旁坐下,云桃亦步亦趋地跟过去,坐在他对面,托腮看他,一双眸子水盈盈,是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微翘,眼波流转间有无尽情意,浓的化不开,她神态真挚:“昊天,我不回西天行吗?”
“我想留在九重天,报答你。”
昊天抬眼看她,芝兰玉树,贵不可攀:“不可,我答应了佛祖,待你化形之后便派仙使送你上西天。”
送我上西天?
云桃苦笑,唉声叹气,她不想上西天,一是已经死了一回,寓意不好,二是佛国净土只有经书,戒爱恨嗔痴,条条框框太多,哪里有天庭自在,而且她在天庭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她还没看嫦娥呢,还没去月老那里给自己绑红线呢,还没去跟太白金星表白呢,怎么能现在走!
云桃好声好气地跟昊天商量,眉眼间满是讨好,宛若朝生花意,连额心的桃花钿都熠熠生光:“那我再待一段时间再走,可好?”
“我舍不得你,昊天……”
“我保证我再待上些时日,将你予我的因果还你,便乖乖回佛国净土去。”
昊天若有所思盯着他,明明极温润的眉眼此刻却显得无上尊贵威严:“所言是真?”
云桃见他松动,感觉有戏,连忙竖起手指起誓:“是真,是真,句句是真!”
“当着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的面,我怎敢戏言?”
昊天见她将自己的道号背得如此熟练,不禁轻笑一声:“罢了,便再多留几日。”
云桃心中嘿嘿一笑:好耶
有了玉帝首肯,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留在了这九重天上小住几日。
她觉得昊天是端方君子,极为温和,便得寸进尺:“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玉帝陛下可否答应?”
昊天神态清贵自若:“但说无妨。”
云桃顾盼生辉,波光流转间自有一股媚态:“我现在空有三千年修为,却不会使用仙法,我想报答你也是有心无力,昊天,你可愿教我?”
昊天略微沉思,思虑周全:“待你回到西方极乐世界,佛祖不知有何安排,我不便贸然应你。”
“现下我只能教你一些小法术,端看你愿不愿学。”
云桃用力点头,法术再小也是法术,哪有推拒的道理:“我愿意学,愿意。”
西王母的寿辰大体已经安排妥当,这几日天庭也安稳,昊天今日不算忙,便没给云桃缓冲的机会,她答应后,直接就开始教学。
对于昊天这个至高无上的玉帝陛下来说是小法术,可对云桃这个现代人来说已经是十分了不得,他教了她幻化衣物,变一些小玩意,清洁术,还有一些基本的防身法术。
云桃求知若渴,学的十分认真,昊天演示一遍,她基本上就可以重复个七七八八,因着得了趣味,所以时辰也过得飞快。
转眼月上梢头
云桃已经能运用自如地变出一些小玩意,她偷偷看了昊天一眼,而后坐正身子,水袖翻飞,隐隐有水粉色莹润光芒一闪而过,带着香气蔼蔼,转瞬间,白嫩手心上浮现出一花环,纷繁的桃花如朝霞,极尽清妍,点缀些微绿意。
她献宝似的,捧到昊天面前,笑容清丽脱俗,勾魂摄魄:“送给你,虽是幻化出来的,但花是真花。”
昊天盯着她的眼睛,心中**作祟,丝丝缕缕从四肢百骸蔓延出来,像九幽之地的恶鬼一不小心就会将他拆骨入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神情无波,像按兵不动的猎户等着猎物自己傻乎乎的送上门来,亲近他。
不知为何,云桃骨头里的酥麻痒意更甚,她甚至鬼使神差地朝着昊天绣着银带的领口往下看去,想抚摸他,看看他衣服下的躯体是否也这样端方清贵。
云桃将一切异状都归咎于她吸了昊天的心头血,既然靠近他能让自己舒服些,便放纵自己,她肌肤胜雪,笑容浅浅:“我帮你戴上吧。”
语罢,不待他拒绝,便拿着花环靠近他,给他端正的戴在头上,昊天坐着,她微微直着身子,腰肢纤细,这样看过去仿佛她怜惜地将他揽在怀中。
退回去的时候,云桃假意身子不稳,摔进昊天怀里,借机亲近他,纤纤玉指抓住他衣袖,粉嫩桃花似的唇瓣故意亲在他白皙脖颈处。
啊,终于舒坦了。
她甚至还想伸出舌尖舔舔,可终究不敢。
云桃亲近到了昊天,骨肉里那如百蚁啃食的酥麻痒意终于如潮水般褪去。
她觉得自己化形之后变得像个色胚,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古怪,但却抓不住头绪。
与此同时,昊天心底丝丝缕缕,如同鬼魅一般的**也像被什么吸走了似的,瞬间消散,可他面上始终温润矜贵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