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宫泽贤治》
文/系田
烈日炎炎,蝉鸣破天。
少年阿贞叼着狗尾巴草在太阳底下假寐。不远处,一群牛正在吃草。
它们悠哉游哉,细长的尾巴沾些溪流的水珠再甩到半空,时光静谧而美好。
突变发生在一刹那!
当蛰伏已久的牛虻用尖刺穿透老黄牛的皮肤,它哀嚎一记,尾巴狠狠地砸向地面。
飞扬的尘土让剩余的牛群躁动不安,它们仿佛是上了发条的火车,蹄子向后一踢,横冲直撞朝阿贞而来。
睡梦中的阿贞吧唧着嘴,好不惬意,直到口腔中尝到泥土的“清香”。
“呸—”
他朝地上吐出一口唾沫,倏地睁眼!
这一看,他差点魂飞魄散,老牛的蹄子就在他俊脸的正上方……
关键时刻,从旁跑出个穿背带裤的少年,他的头发是阳光般温暖的金黄,背后的草帽比脸还大。
他抱着呆愣的阿贞就地一滚,险险地避开“铁蹄大军”的攻击。
“呼—”
他长输一口浊气,看向阿贞关切地问:
“阿贞,你没事吧?”
阿贞的眼睛忽闪忽闪,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下来:
“阿治哥,你……你回来啦。”
宫泽贤治粲然一笑,洁白的牙齿熠熠生辉。
他掏出手帕递给阿贞,来不及说一句话,脚下用力绝尘而去。
跑跑跑—
宫泽贤治赶在牛群前头抵达樱花树下。
他脱下草鞋,像只灵巧的猴儿,三两下登顶。
贤治扒拉着树干,双脚分立,手指放在口中轻轻一吹:
“嘘—”
口哨声乘着夏风传播很远,牛群们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只除了领头的那只老黄牛。
踢踏踢踏—
狂乱的步伐正在逼近,眼看就要经过树前。
宫泽贤治深吸口气,瞅准时机向下一跃!
啪嗒—
他在老黄牛的背上俯身,锐利的目光在它的皮毛梭巡一阵。
“抓住你了,可恶的家伙!”
宫泽贤治两指微微用力,消灭了罪魁祸首。
他温柔地抚摸着身下的老黄牛,凑近它的耳朵轻声说:
“我回来啦阿黄,你有没有想我呀。”
惊魂未定的少年阿贞从后方跑来,他仍心有余悸,在牛群一米外就停了脚步。
“阿治哥,你真记得每头牛的名字吗?”
“当然啦,因为它们每一位都不一样啊。”
啊?
这群牛在他看来,明明每头都差不多啊!
贤治看出阿贞的疑惑,掰着手指如数家珍:
“阿黄呢,脾气不太好,老喜欢拿蹄子蹭土。阿白呢,右耳后面有块白色的胎……”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大群村民蜂拥而至。
他们热情地把宫泽贤治从牛背上“拖下来”,惊奇地左看右看。
“贤治啊,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哩。”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小阿治,你那鬼杀队考核咋样啊?我听说活下来的人就是通过啦?”
想到让村民担惊受怕,宫泽贤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那个啊,过是过了,但是……”
村民们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但是?”
贤治不太愿意提及滕袭山的考核,那是一段不堪的回忆。
他皱了皱鼻子,生硬地转移话题:
“对了,阿武呢?”
他从刚才开始就没看见阿武的影子。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半晌嗤之以鼻:
“阿武那个臭小子啊,你一答应替他去参加考核,他就连夜跑到那田村的山上去了。咱们都好久没见着他了。”
时值大正,食人的恶鬼横行。
培育师们游历各地,选拔好苗子传授抗击鬼怪的特殊“呼吸法”。
阿武就是被选中的孩子之一。不过,他并非底子多好,和培育师沾亲带故罢了。
宫泽贤治没有吭声,暗地里却忧心忡忡。
阿武这个家伙……
真的跑到传闻被恶鬼占领的蜘蛛山上去了吗?
*
翌日,夕阳散尽最后的余晖。
宫泽贤治挑了一筐桃子跑到那田村门口。
桃子是问阿贞买的。阿贞家本是瓜农,因为贤治前不久去参加鬼杀队的选拔,才暂时替他照看牛群。
贤治卖力地吆喝:
“桃子,新鲜的桃子欸—”
7月中旬的黄昏,就算没了太阳还是一样热得难受。
那田是附近唯一傍山而居的村落,起初包括伊哈特伯在内的村民都艳羡不已。
可好景不长,山中有恶鬼的传闻甚嚣尘上,久而久之能另觅出路的年轻人都搬走了。村里只剩些老弱妇孺。
他们天还没黑就关门闭户,就算熟悉之人也不轻易懈怠。
这不,宫泽贤治只好伪装成瓜农,看看能否从过路人嘴里套出些和阿武有关的消息。
等了将近俩小时,他的面前总算走过个白发苍苍的老伯。
老伯在贤治的摊位前驻足,腰弯得像随时都要折断的树枝,在框里挑挑拣拣。
贤治见状,立马拿出几个熟透了的桃子递过去,信誓旦旦地笑说:
“老伯,这些桃子水分充足又甜,很好吃的!”
老伯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盯着他,双手在空中毫无章法地比划一阵:
“啊,啊—”
他的喉咙里像塞了个破落的风箱,充满沧桑。
贤治这才明白,原来老人不能说话。可他又看不懂手语,正在踌躇,一个清冷的声音不期而至:
“他只想要一个尝尝,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不需要这么多。”
老伯像是被吓到了,身体一抖。
贤治搀扶了一把,循声望去,一个身穿素色浴衣的少年缓缓走出。
他的皮肤是月光般惨白,睫毛犹如浓密的草地,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双镶嵌在脸上,鸽血石一样鲜红的双瞳。
宫泽贤治从没见过那么特别的瞳色,仿佛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他朝少年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一旁的老人。
“是这样吗,老伯?”
老人迟疑地颔首。
“真的呀,太谢谢你啦!”
贤治又郑重其事地朝少年鞠了个躬,他抬头露齿而笑,连鼻翼两边的雀斑都格外可爱。
“嗯哼。”
于是,贤治又精心挑了个最熟的桃子递给老人。
谁知道老伯却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啊,啊—”
他无神的眼珠注视那田村的方向,脸上的每条皱纹都刻满焦急。
宫泽看不懂,求救似地望着少年。
少年睨了老者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口:
“可能是家里大米吃完了,需要找人帮忙搬吧?”
老者佝偻的背僵了僵。
不用多说,宫泽贤治就成了那个自告奋勇的搬运工。
临走前,他犹豫再三,还是和看似高冷的少年打了声招呼:
“那个,能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我的水果摊吗?”
贤治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出乎意料的是,少年竟一口答应。
“知道了。”他言简意赅地说。
宫泽贤治喜出望外,哪怕跟在老伯身后也不忘一步三回头。
穿浴衣的少年席地而坐,专心致志地垂头盯着掌心。
一团红线在他的指间翻转,远远看去,就像振翅而飞的蝴蝶。
“真厉害啊。”贤治喟叹。
老伯捏着他手腕的力道似乎更大了。
*
半小时后,贤治原路返回,一眼就看见兀自等待的少年。
歉疚如汹涌的潮水覆上心头,贤治大步流星跑过去,鞠躬。
“对不起呀,没想到让你等了这么久。”
老伯可能是害怕孤单,贤治花了好一番功夫方能脱身。
他一抬头,发现少年手里捏着半颗桃子,甜腻的汁水正顺着他修长的指节滑落。
“你被骗了。”
少年咽下嘴里的桃肉,斩钉截铁地说。
贤治一时有点懵,被骗?什么被骗?
“啊,如果你是说吃桃子的事,没关系的。你喜欢就好,这个桃子很甜吧?”
少年皱了皱眉,冷若冰霜的目光对上贤治的脸,嫌弃的情绪在其中一闪而逝。
“你新来的?”
“嗯?”
“那田村有食人鬼的事,你没听说?居然还敢单枪匹马跑到别人家里去。”
贤治闻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嘴唇嗫嚅:
“但老伯看上去不像是鬼。”
至少和他在滕袭山碰到的奇形怪状的家伙们差太多了。
“鬼是会变身的。”
“真的吗!”
少年用干净的手擦了擦衣摆的尘土,起身。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鬼。听说见过鬼的人都死了。”
他瞥贤治一眼,语气幽幽,姿态像极了中世纪古堡里游荡的鬼魂。
“……”
趁贤治呆愣,少年幸灾乐祸地勾了勾唇,顺势把没吃完的桃子塞进他手里:
“好了,”他说:“反正你这些桃子也卖不出去,不如给我。我等了这么久,要些酬劳不过分吧?”
贤治欣然应允,挑起扁担在少年身后亦步亦趋。
两人走了一段路,眼前景色越来越荒芜,他忍不住开口问:
“对了,你家住哪儿啊?”
少年回过头,犹带余热的夏风吹拂他浴衣的下摆,那双妖冶的红瞳仿佛寄居着邪恶的生灵。
他挑了挑眉:“蜘蛛山。”
“蜘蛛山?”宫泽贤治眨了眨眼睛,重复。
“怎么了,有问题吗?”
一股似曾相识的腥臭飘到贤治的鼻子底下。
这一刻,他总算想起了关于蜘蛛山食人恶鬼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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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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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还得外面找—警校组、万鬼王、昼伏夜出的吸血贵族谁谁看着都不错。
他刚行动,手下们纷纷跳出来表示:
“还是窝边草最好。兔子就得吃窝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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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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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夜. 哑巴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