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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无数草为萤 第181章 更名

作者:绝望文盲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12-31 21:52:01 来源:文学城

冠礼结束后,程小满与宋时清、白非梦还有紫葵相约,开始了一场长达半载的游历。

游历的真正目的地是落日川的冰湖,程小满打算将古镜放回湖底,借浮烁与苍黎的力量镇压。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从清都宫出发,绕着大夏兜了个大圈子,才“不经意”地路过落日川,只停留了两日便迅速离开。就好像,落日川的冰湖只是他们旅途中无足轻重的一个地方。

如此,除了他们四个,其他人不可能再知道镜子的下落。

这场游历花了近半年,而后四人来到了旅行的终点——离原。

这里曾是上古遗留的一处战场。

传说中的追云领主,带领着人族,在此地与“灾殃”曾有一战。

离原有一棵巨大的花树,无论寒暑,都开满血红色的繁花。几个年轻人站在树下仰头看,亘古的微风拂动他们的发梢和衣摆。

程小满望着树干上一道深深的凹陷,据传,那是追云领主一箭射出、将“灾殃”钉在树上留下的痕迹。

后来人们都说,追云一人用尽了族中千年的灵气机缘,所以他的后人皆不能修行。

程小满觉得很愧疚。

追云领主是那样的大英雄,可是自己的父亲做了错事,给他的后人带来了灭门之灾。

程小满在这座刻印着追云功绩的大树下深深一拜,父亲欠下的,往后由他来还。

几个年轻人在红花胜火的离原酹酒以怀先祖,而后各自奔赴前路。

天谨司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程小满先回到了清都宫,跟随苏持盈修炼。照清都宫的规矩,每日卯时晨起,雷打不动地去山崖凝神,一炷香后,开始习剑谱。

过了午时,苏持盈便不管他了,他于是自己琢磨着,将剑法与扇融合,自己摸索出一套以扇为剑的打法。因为归一剑里住着温铄和温迩雅,每次一召唤出来这俩人就会唠叨,若非必须,他实在不太想用剑。

到了晚上,他就回屋去,自己悄悄研习阵法。宋时清先前在学宫结业考核不出意外地拿了头筹,学宫藏书阁的天字秘阁对她开放,那些记录不传秘术的**宋时清也可借阅,程小满向她讨来了许多难得一见的古书典籍。

这些晦涩的古籍如今少有人看懂,没有人能教他,他就自己慢慢地看着书学。后来又经了苏持盈的允许,在院中扩建了一个地下室,藏在里头练习画阵。

一年很快过去,有位阔别许久的故人忽然归来。

“云师兄云师兄!好消息!”叶淇咋咋呼呼地跑进来。

“怎么了叶师姐?我去岁申领的命牌终于到了?”程小满放下了手里的阵法书。

“那个还在路上,你再猜!”叶淇兴奋极了。

程小满猜不到,索性直接走出去看。

“表弟!”月如瑾兴奋地冲他招招手,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他拍了拍:“我的天,要是早知道你去岁及冠了,我就应该自己先逃出天帝原回来的,我管那姓迟的死活干什么呢!我干嘛费力救他、带他去求医问药,我真是闲得!”

“你找到迟前辈了?”程小满问。

“哎哟进屋说进屋说,给我倒杯水。”

程小满和月如瑾进了屋,月如瑾灌了一杯水,才缓过劲来。

“表哥,你找到迟前辈了?”程小满又问了一遍。

“废话。”月如瑾嗤了一声,“你知道他有多傻吗?”

程小满对迟雪舟有多傻不太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迟雪舟是不是回流云山了,但是看月如瑾一副很想跟人讲故事的样子,还是捧场地问:“有多傻?”

“你知道他去天帝原干什么吗?”月如瑾又问。

“我当然不知道,表哥。”程小满一脸冷漠地说。

“哎,你现在不好玩了。”月如瑾失望地摆摆手,“以前我要是这么问你,你肯定会凑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了,他去天帝原干什么?”

程小满“哦”了一声,并没有要问的意思。

月如瑾只好自己说:“他去找传说里的七叶不死花了。”

程小满适时地追问:“哦?”

“你不知道吧,这七叶不死花生在大地的灵脉尽头附近,是由逸散出的灵气凝结,其实并不是真的植物,只是长得很像我们常说的花。它每一百年生出一片所谓的叶子,等到第七片叶子生出来之后,就会在第二年打一个花骨朵,这个花骨朵可能马上就开,也可能好多年都不开,总之等它想开的时候,就啪地开了,但只开一夜就会立刻整株都枯萎消散掉,必须在这个时候赶紧把它从地上拔起来,不能再叫它落地,一落地,就消散了。”

“真是神奇。”月如瑾说了这么多,程小满又给他倒了杯水。

月如瑾拿着水灌下去,撇了撇嘴:“听名字也知道这东西的用处,将死之人服下去,又能延寿百年有余,不止如此,若是运气好,还能洗髓换骨。他那时,找合墟的白氏算了一卦,说七叶不死花应当就在这几年开,所以他就去了。”

“他是为了郑叔叔么?”程小满终于有了兴趣,“那他当初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郑叔叔?”

“不愧是我表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你猜他怎么说?算了我看你也懒得猜,我直接告诉你吧!他说他不知道花究竟会不会开,也不知道开的时候到底能不能赶上,若是最后不能活着将七叶不死花带回来,与其让他徒弟空欢喜一场,不如不要让他知道。”

月如瑾说着一捶桌子:“真是蠢货,他难道以为钤哥想尽办法活着只是因为不想死么!钤哥身体那么差,活着的时候哪天不是因病痛煎熬着?还不是为了多看他几眼才活着的!”

月如瑾骂骂咧咧了几句,又说:“我真的好后悔。”

程小满没有追问月如瑾后悔什么,只是说:“若是他一开始就告诉郑叔叔,那郑叔叔也许会很高兴。”

“对啊!这样的话,钤哥就不用怕会拖累我,就能接受我的道侣生死契了!”月如瑾十分自信地说,而后又撇撇嘴,“不过我得谢谢他,要不是他这个锯嘴葫芦跑了,哪里轮得上我?”

程小满有些疑惑:“轮上过你吗?”

月如瑾“哼”了一声:“怎么没有,我都亲到了!”

月如瑾说起这个来劲了,欠打地说:“我问他知不知道钤哥的嘴唇有多软、腰有多细多好抱,他那个脸色,笑死我了!他居然很不解地问我,为何已经行了道侣之事却没有跟他徒弟结下生死契!”

“表哥,你太过分了。”程小满无奈地说,“郑叔叔已经离世,你不该用这样轻浮的话去提起他,故意叫旁人误会他。”

程小满想起在温铄的记忆里看见的迟雪舟,他或许不懂何谓常人的感情,但是的确对他捡来的那个孩子珍而重之。他会为郑钤买想吃的梅花糕,也只为他一人买;会因为郑钤喜欢吃梅花糕,就在锦陵长住下来;会一边不许旁人再带郑钤去危险的地方玩,一边又允许郑钤偷偷溜出家门。

再厉害的修士也做不到从任何地方随时瞬移到郑钤的身边,程小满想,他一定是一直在附近看着,只是不忍心打扰和小伙伴们玩耍的郑钤,才等他玩到筋疲力竭才现身。

无关风月,却一定是爱。

大概郑钤自己也是明白的吧,明明占尽偏爱,却又求而不得,拿不起,也放不下。

“我没有故意叫他误会。”月如瑾狡辩道,像一个抢到糖就不撒手的小孩,“我亲过,我也抱过,我是真的知道。”

程小满蹙眉看着他:“那你应该亲自同迟前辈说清楚。表哥,模棱两可的谣言最伤人,不要这样。郑叔叔已经走了,自己不能辩驳,你不要让他珍视的人误会他。”

月如瑾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在屋子里乱看一通:“不过话又说回来,姓迟的也得谢谢我呢还,要不是我去找到他,他的伤都没人治,直接在天帝原里等死好了。”

“那你们找到七叶不死花了吗?”程小满问。

月如瑾苦笑一声:“找到了,不但找到了还运气很好,我们找到七叶不死花的第二天夜里,它就开花了。”

程小满沉默地垂下了眼睛。

“但是有什么用呢······”月如瑾叹息道,“钤哥早就已经死了啊,烧成灰撒在流云山的风里了。”

程小满想要给月如瑾再倒杯水,却一不小心捏碎了杯子。

月如瑾吓了一跳:“你干嘛!”

“没什么。”程小满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这朵七叶不死花,开得还是太晚了。”

要是早一点,程小满有些恶毒地想,若是在师父离去之前,这朵七叶不死花能被带回来,那或许师父能用得上,延寿百年,洗髓换骨,师父就不必拖着那样支离的病骨坠落在恶渊下。

自己一定会感谢郑钤和迟雪舟的,但为什么这朵花开得这样晚呢!

月如瑾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晃了晃:“喏,里面是一片叶子。”

“你们只带了一片叶子回来吗?”程小满问。

“不是,带了一整株的。”月如瑾痛心疾首地说,“但是迟雪舟一听说钤哥没了,骨灰也从山崖上撒下去了,直接把七叶不死花也从山崖上往下一丢,幸好我眼疾手快这么一抓——”

月如瑾叹了口气:“抓是抓到了,只揪下来一片叶子,剩下的被风一吹,撞在崖壁上不见了。他大爷的,装什么痴心情圣,早干嘛去了!扔下去有什么用,扔下去钤哥能起死回生吗?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要浪费,我看他是修无情道把脑子修坏了!”说着又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依我看,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离境界跌落也不远了,活该。”

“什么!”程小满一惊,站了起来“那我得赶紧去找他。”而后又看向月如瑾,“表哥,你这片叶子要是自己不用,我想借来用用。”

“拿去玩儿拿去玩儿。”月如瑾直接丢给了他,这东西对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程小满接了过来丢进储物扳指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从里头召出来一个书囊。

“什么玩意儿?”月如瑾早就忘了自己买过多少小画册荼毒程小满。

“还给你吧。”程小满推过去,“我再也不要这些东西,你自己收着,以后也不要给我新的了。”

月如瑾打开外面一看,好家伙,什么《□□花》、《雏凤语》、《夜雨行船》、《红莲两瓣》、《玉手攀花》·······简直不堪入目!赶紧又朝程小满推过去:“你留着你留着,我再也用不上了。”

程小满才不要:“表哥还年轻力壮,莫要妄自菲薄。”

“真用不上了,你慢慢看。”月如瑾跟他较上了劲。

“我也用不上了,永远都用不上。”程小满坚持道。

月如瑾咬牙切齿:“怎么会呢,你还年轻,有那方面问题不要害臊,我帮你治治,肯定能用上。”

“有问题才好!”程小满恨恨地说,这样自己就不会对师父产生那些不该有的龌龊想法,“我不治。”

“诶?哎!什么?有病就得治,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月如瑾大声叱道。

程小满和月如瑾手里都灌注了灵力,谁也不让谁。

砰地一下,那些书被他们的灵力炸飞了,一本本迸发出去,劈里啪啦地撞向四面八方。

“怎么了!怎么了!”叶淇原在外头等着跟月如瑾讨从外头带来的好玩的,疑心他俩在里头偷偷玩什么好东西,立刻就探头进来了,一本书撞在她脸上,叶淇抬手接住,愣住了。

《蕊花秘事·卷七》。

屋子里顿时沉默得可怕。

“表哥你这是何意!”程小满忽然义正词严地说,“说过我不要了,你却非得塞给我。”

“我,我哪里——!”月如瑾急得一时反驳不出,这小子居然用灵力勾着一本书塞进自己手里,然后又把自己的手往他那边拉,看在旁人眼里,可不就是自己非得塞给程小满么!

“你撒手!”月如瑾急了。

“那个······”叶淇忽然出声了,“其他几卷你们有吗?”

月如瑾和程小满一时都愣住了,傻傻地看向她,他俩手里的那本也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正是《蕊花秘事·卷十》。

叶淇眼睛都直了,饿狼扑食般冲了过来,捡起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是传说里笔者混世小仙亲自题诗的那本!唯一一本啊!你们怎么能扔在地上!都磕到角啦!”

奇怪的同盟在这一天结下,叶淇心满意足地将月如瑾当年淘来的珍藏一扫而空,答应决不会将月师弟出门游历带回奇怪小画册这件事传出去。

“我还是觉得我吃亏了。”月如瑾想不明白,“为什么就一定是我带回来的呢?”

叶淇理所当然地说:“不是你难道是云师兄!云师兄都修无情道了!”

“什么!!!”月如瑾目瞪口呆,痛心疾首地抓着程小满的肩膀狠狠摇晃,“表弟啊,你糊涂啊!我说怎么这次回来见你,觉得怪怪的,模样也奇怪说话也奇怪,你,你跟那个迟雪舟,一个死德性了!我的表弟啊!你这是真不行了呀!是真治不好了哇!你好惨啊!!”

月如瑾嚎了整整半个时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表弟离世了。

拜碎嘴子的月如瑾所赐,程小满修无情道的消息迅速传开了。

夜长梦多,得知迟雪舟已返回流云山之后,程小满就立刻动身前去拜会。

迟雪舟瞧着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如霜如雪的一个人。

听说程小满要斩缘,他有些意外。

“缘分斩断,是再也续不上的。”迟雪舟对斩缘之事竟然颇为熟悉,“除了你,所有人都永远不会再想起你们之间的联系,包括你想保护之人,而且······就算你以后再去找他们,哪怕你每天都与他们相见,到了第二日,他们也会忘记你。”

“想明白了。”程小满点头,“我已害死了师父和闪电,不想再牵累任何人。往后,我或许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比起他们记得我,我更希望他们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迟雪舟不知道闪电是谁,但看程小满神色坚决,便不再多言,将他带到了无人的山崖上。

迟雪舟的剑是通体银白色的,剑身如同结着霜花。

这是程小满头一回看迟雪舟使用灵力,不禁有些意外,原来迟雪舟的灵力,是红绯之色,像自己在红叶山看过的秋叶,给人一种十分热烈的错觉。

“迟前辈,你之前斩断过和谁的缘分?”程小满忽然问。

“记不清。”迟雪舟淡淡地说,他闭上眼睛,用灵识去看程小满周遭那些细密错综的、如同红色丝线一般的缘分,用灵识探知时,每一条,都鼓动着不同的、鲜明的情绪。

才活了二十年出头的年轻人,结缘之人倒还不多,算得上是干干净净简简单单,迟雪舟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斩的那一簇线,果断一剑斩下。

化神期真人的剑气无坚不摧,那些细细的红线在眨眼间就破碎消弭,周围的山石也被剑气的余威波及,一丈丈破碎崩裂,留下又宽又深的裂痕。

程小满恍惚间不禁有些怀疑,迟雪舟是不是失手了,怎么好像一剑捅进了自己心里来,好疼。

再睁开眼时,已是泪流满面。

迟雪舟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又说:“如果觉得太难捱,我可以再帮你斩去记忆。”

“记忆?”程小满微微一怔,“记忆也是可以被斩断的么?”

“可以。”迟雪舟说,“我听清清说,你也入了无情道,无情道的剑能劈开一切,斩断这世上一切的联系。若你现在犹豫,也可自己修行,到了分神期,便能斩去记忆。”

程小满不禁有些发冷,原来这便是无情道的剑么?可是······

“你斩去过自己的多少记忆?”程小满问。

“记不起了。”迟雪舟面色平静,他已活了四百多年,有太多无关紧要的记忆。

“那你也要斩去这些年的记忆吗?关于郑叔叔的那些?”程小满忽然问。

迟雪舟没有立刻回答他。

程小满又问:“死了的人,若是没人记得了,是不是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世上存在过一样?”

迟雪舟依然沉默着。

他大概也不知道答案,程小满这么想着,又说:“可以给我一些你的剑意么?”

“做什么?”

“我怕我以后还会用得到,我知道自己修不出这样的剑意。”程小满说,“斩断一些缘分,或者一些记忆。”

迟雪舟没有问他为什么修不出,大方地给了他三道剑意,存放在了他的玉佩之中。

程小满冲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这偏僻无人的山崖。

程小满沿着山路一直走,逐渐看到了流云山的建筑,他失魂落魄地走过去,宋时清和月如瑾在前面等着他,见他来了,都焦急地走上前,问他感觉如何。

“表哥······”程小满看着月如瑾,问:“我叫什么名字?”

“云驰啊,字无囿。”月如瑾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姓迟的没搞错吧,别给我家表弟弄傻了!”

程小满又看向宋时清:“宋姐,我师父从前,在你们面前如何唤我?”

宋时清有些疑惑,想了想说:“没注意过,叫你小驰?无囿?”

“好。”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凄惨而安心地笑了笑。

这世上再也没有程小满了,只有云驰,云无囿。

以后小满就彻底改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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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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