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诗恐[无限流] 第215章 第九首诗：镜中

皇宫，明光殿，天色渐暗，一轮巨大的明月从宫墙东边升起，仿佛一个铁做的轮子从皇宫上碾过。宫中的灯陆续亮起来，一盏接着一盏，从中间的九层宝塔开始，光明向四周扩散蔓延。

明光殿外，明妃的尸体周围出现了一圈的鲜血，血液越渗越多，形成了一个血泊。尸体慢慢地沉入血泊中。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血泊像个池子一样咕噜噜地冒着气泡，紧接着，一个带血的手从血泊中伸出来，她慢慢摸索，找到了血泊的边缘，抓着血泊慢慢爬出来。

她左脸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葡萄藤纹，扭曲蜷缩在太阳穴附近，与她的丹凤眼相得益彰！她浑身沾满鲜血，原本干净整洁的衣裳也被血浸透了。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弯腰捡起自己的长剑，那把剑已经断了，她随手把剑扔进血泊中。

“真讨厌！又弄得满身是血！”

她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又大又圆的月亮，露出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关扶苏，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她弯腰伸手探入血泊中，拿起长剑，那把剑像是回炉重造一般，不仅剑刃拼接回来了，剑身上还多了几道繁复的花纹，跟她左脸的花纹如出一辙。

“还有你……”

*

“夏桥！”

夏桥原本还跟着关扶苏一起去找另外两个闯关者，但是没想到在月亮升起的一瞬间，夏桥整个人像是被换了灵魂一眼，在背后抓起球棒朝她袭来。

幸亏关扶苏戒备心比较强，在对方举起球棒时，立即闪到了一旁，她看着夏桥被幻境的力量控制，连眼神也变得陌生了。

“你是夏儿？”

“把血给我！”夏儿威胁道。

关扶苏拒绝，于是赶紧转身就跑，她直觉如果自己不逃，后面要是被幻境的力量控制了，自己成了道姑就真跑不掉了。

夏儿立即追上来，挥起球棒向她的后脑勺砸下来，有了幻境的加成，她的力量比夏桥原本的力量更强。

关扶苏立即向右闪到一边，手中的飞镰旋转抛出，不到半秒钟，就被幻境神秘的力量按在了地上，飞镰以一种反物理的状态在地面飞速旋转。她失去了飞镰后，夏儿再次抓住机会，腾空暴起，拿着球棒砸到她脸上。

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亡时，一张扑克飞过来，将夏儿的右手切下。

谁？！这么强！

“啊啊啊！疼！好疼啊……”夏儿举着断开的手，面目狰狞。

女侍卫从夏儿的身后闪现出来，她手指还夹着三张扑克，每一张都像刀片一样锋利。

关扶苏立即收回她的飞镰：“我们快走！”

女侍卫比她的扑克更像刀：“胜利者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关扶苏脑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要跟夏儿耗下去！她想杀掉夏儿！“这样风险太大了，她有幻境加持，我们没有把握干掉她！”

“你要想走就走吧。”说着女侍卫立即飞出了三张扑克，一张扑克切下了夏儿的左臂，一张割伤了她的左腿，另一张割开了她的喉咙。

“啊啊啊——好疼……好疼啊！疼……”夏儿在月下痛苦哀嚎，像一只受伤的狼，对月长啸。夏儿慢慢倒地身亡。

女侍卫摘下自己的头盔，一身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颇有点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模样！她身上有种训练有素的气质，像个军人！

关扶苏看着倒地的夏儿，她立即在心中评估风险，发现自己生还的几率还是千分之一。她不自觉后退了几步：“不对！我的风险评估是千分之一，她还没有死！”

女侍卫看也没看她一眼，走到夏儿的尸体边，试探了一下鼻息：“已经死了！很抱歉让你的风险评估不准了。”

关扶苏觉得这女人有点傲慢了：“我只相信我的风险评估能力，你要是不信的话，那就到此为止吧。”

“巧了，我也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关扶苏立即转身冲向映月池。

然而已经迟了，中央宝塔发出强烈红光，所有的宫墙都在毫无规律地移动，整座皇宫像是地震一般到处摇晃，她们眼睁睁看着明光殿和昭和殿慢慢下沉，消失在地面。紧接着，周边的红色宫墙移动过来，到处都是齿轮转动的咔咔咔声。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她们被围困在迷宫中。

女侍卫名叫江封君，她留着一头短发，眼神锐利，行动敏捷，见到这种情况，她立即拔下自己的铠甲，穿着一身黑色布袍，召唤出自己五十四张扑克牌。扑克牌悬浮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圈，并且每张牌都在快速地从她眼前掠过。

关扶苏猜测这些牌可攻可守，现在这种状态估计是防御为主。她也赶紧拿出飞镰，然而让她惊讶的是，飞镰中间的眼睛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只有在遇到极其强大的敌人时，飞镰的眼睛才会变成红色。到底是什么？难道塔里的怪物要出来了？还是我们刚刚杀死了故事剧情的关键NPC夏儿，导致幻境要对我们实施惩罚了？

红墙迅速移动，还没有对两人发动攻击，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来。在一堵红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衣着华丽，头上戴着簪子，是之前见到的秀女，不过她此时特别狼狈，满身是指甲的爪痕，甚至脸也是。

她哇地一下向关扶苏和江封君扑过来。

关扶苏和江封君见状，不约而同地躲开，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你们怎么不接一下我啊！疼死了！”她爬起来。

“我不认识你。”关扶苏悄悄对这女人做了风险评估，对自己的危害是百分之四十，所以才开口。一旁的江封君直接夹起一张扑克，随时准备杀了她。

“你们确实不认识我，不过我倒是认识你们。这两天你们的行动我都看在眼里。你叫关扶苏，跟晏执许格梧组队，但是那两个下了映月池就没再上来，你叫江封君，之前甩开了罗邺自己一个人找出口……”

江封君的眼神更加警惕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孔径吉，能力是变色……”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周边的墙迅速朝她们挤压过来，“不要靠近那些墙，墙里有……”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从眼前消失了。

江封君和关扶苏立即默契地靠在一起，面对周围不断移动的墙。

墙里有什么？

她们还没有看清楚，忽然发现墙里伸出一个青黑色的鬼爪子！江封君立即甩出扑克，切下鬼爪子。这一下大概把墙激怒了，所有的墙停止了旋转，从四面八方伸出鬼爪子。

江封君有自己的扑克牌阵，能撑一会儿，但关扶苏就不行了，她的飞镰一次只能砍一只鬼爪子，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不到三秒钟，她就被一只鬼手穿透了胸腔。那只鬼手从她身体里抓出一颗心脏，消失在墙中。

吃掉心脏后，墙变得更高大了，并且墙边渗出了浓郁的血液，仿佛回南天不断流下来的水一样，一道道血痕惊心动魄！

鬼手越来越多，越来越粗壮，江封君也渐渐落了下风！她抬头看着轮子一般碾压在自己头顶的月亮，眼中满是清冷的光辉与凄凉。

她在厮杀到最后一张扑克牌时，嘴角露出了苍凉的笑：想吃我心脏！做梦！她拿着最后一张扑克抹脖子了，喷涌出来的血液浸透了牌面的卡通，那是一张黑桃Q,据说它代表着古希腊神话中的智慧与正义战争的女神——雅典娜，也是扑克牌中唯一一个拿着武器的皇后。（其他三张Queen牌的皇后手里只拿着花）

她倒在了红墙之中，无数的鬼手从墙里伸出来，撕扯着她的身体，地面散落了五十四张牌，距离她最近的是黑桃Q，她慢慢地闭上了眼。

黑桃Q上的血迹慢慢渗入牌中，扑克上的女王不经意间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四周的牌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召唤，一张张飞到了江封君身体周围，摆成了一个简单的六芒星。中央是黑桃Q。

宝塔发生剧烈震动，红光越来越强烈，塔身出现了裂痕，烟尘满天，巨响在整个天地间回荡。与此同时，江封君的身体被白光笼罩，智慧女神雅典娜从扑克中出来，借她的身体复生。

她手中拿着智慧之剑，斩下周围所有鬼手，墙里无数的哀嚎声四起，乞求、哭泣、忏悔……回荡在她的耳中，她双眼冷漠无情，没有任何的怜悯，在她眼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她是代表智慧的女神，不受任何世俗的蒙蔽，只要稍稍一眼，便能洞穿世事，看到真相。

她展开身后的双翼，飞向天空，在红色城墙上盘旋两圈后，悬立在空中，身后是黑色的天幕，和一轮巨大的圆月，清辉落在她冰冷的眸子上，此时的江封君以凡人之躯获得无上神力，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最高的主宰，带着智慧女神光辉与荣耀，她高高举起智慧之剑，迅速斩下，刹那间荡平周围移动的红墙。

尘埃满天飞扬，几乎要遮蔽了那轮满月的冷光，地面到处是哀嚎，到处在哭泣，那是封印在红墙之中恶灵们的声音，它们在烟雾缭绕中四处逃窜，模糊不清！

江封君低头看着地面爬行的恶灵，再次举起手中的智慧之剑，但是这一次，她还没有来得及斩下，就被宝塔中射来的红光刺穿了心脏。

她的身体从空中坠落下来，像一只折翼的鸟，坠落九天，穿过烟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宝塔的裂痕越来越大，仿佛一座山被人从中劈开，而裂痕中央到处是浓郁的黑气涌出来，在那最黑最暗的雾气中央，一只巨大的红色眼睛慢慢睁开……

沿着黑暗的隧道一直向下走，晏执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光点，那里的光实在太亮了，所有的景物都被过度曝光什么也看不到。随着两人的步伐越来越近，那个光点也越来越大，呈现出一个圆盘状的隧道出口。隧道出口的地面还有五六个凸起的影子，像是尸体。

晏执走近了，才发现地上躺着的一男五女，其中两个是明嘉嘉和丁知行，另外四个是关扶苏、夏桥、孔径吉和江封君。晏执想跑过去叫醒他们，许格梧拉住了他：“这么着急去送死吗？先看看情况再说。”

“哦。”晏执站在原地朝距离他最近的丁知行喊了一声，“丁知行！”

后者动了动手指，眼睛慢慢睁开，他抬手摸摸眼睛，周围一切都是黑漆漆的，他扭头朝晏执看去：“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他说完之后立即睁大了双眼，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火烧死了，明嘉嘉也在大火中！

“嘉嘉！嘉嘉！！”他立即爬起来，四处张望搜寻明嘉嘉的身影，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尸体时他立即爬过去，“嘉嘉！”

明嘉嘉也渐渐睁开了眼：“好黑呀！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她的目光越过丁知行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晏执和许格梧，“我没有死？！”

“没死！没死！你没死！我也没死！我们都没死！”丁知行激动地抱住了她。

另外几个也陆陆续续醒过来，她们看大这个环境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晏执和许格梧。

晏执：“这里是湖底，我们是从湖底下来的，至于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你们在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江封君默默走到一边，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扑克牌就着隧道的幽微的光线端详着，神情很是专注。孔径吉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一片漆黑，十步之外都是无尽的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夏桥则有些悲伤，站在人群最边缘，默默看着隧道的亮光，幽微的白光照亮了她的脸庞，眼睛里闪烁着哀恸。

关扶苏深吸了一口气：“你们俩下水之后，我就离开了映月池。回到皇宫之后，周围的宫墙都在移动，墙里还传来很明显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就像有人设下的迷阵一样。在那些会移动的墙中间，藏着一只只会吃人的恶鬼，我们抵挡不了，都死了。”

“不，我看到宝塔裂开的时候里面出现了一只眼睛。”江封君补充。

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她：“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

“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眼睛了吗？”关扶苏问。

江封君摇摇头，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她没有再说话，又继续低头看她的扑克牌，干净利落的短发覆盖在她的前额上，眼神也如石头一样冷硬。

“为什么是我们活下来？”夏桥第一次开口。

“从我们这几个的情况来看，我们不是被玩家杀死的，而是在幻境的规则作用下死的，所以可以在这里重新复活。”关扶苏分析道，“至于你，你之前是被我们杀死的，但那个时候你已经被夏儿的意识控制了，间接属于被幻境控制，所以也不算自然死亡。”

夏桥：“什么是……自然死亡？”

关扶苏：“自然死亡是在幻境规则之外的死亡，幻境规则下的死亡可以由幻境进行复活，但是被玩家杀死的人属于自相残杀，不属于幻境的本意，所以不能被复活。”

“你怎么知道这个规则呢？”夏桥问。

关扶苏瞟了她一眼：“你要是信的话就信，不信的话也可以不信。没有必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夏桥低下头，知道自己问多了，在幻境中最重要的三个原则：不要问太多，多观察，多思考。因为你问出来的东西基本上不会是真的，只有自己观察到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在这个游戏中，能让人活下去的只有玩家自己的头脑。

“我们打算往前走，你们呢？”晏执问。

其他人看着隧道口的白光，虽然那里除了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们都点点头，打算离开这个虚无之地。

晏执和许格梧两人并排走在最前面，他们把武器拿在手里，预防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中间的是关扶苏、孔径吉、夏桥，跟在最后的是明嘉嘉和丁知行、江封君。

晏执伸手穿过光亮时，感觉到了一股冰凉的触感，越往里走，就越觉得冰寒刺骨。他们一头扎进白光中，看到的景象却令他们大吃一惊。周围还是之前看到的皇宫，只不过这次看到的皇宫完全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宫墙的朱红色退成了棕红色，墙面上布满裂缝，有一些还坍塌了，废弃的石砖堵住了巷道。茂盛的爬山虎牵牛花攀附在城墙上，差一点就要把城墙压弯了，墙的底部凹处长着半人高的蒿草，锋利的叶子举着大刀砍向过路的人。

他们出来的地方放着一面圆形的八卦镜，直径大约两米，外边是一个圆形，里边一层是一个八边形，中央分为八个部分，每个部分对应着八个卦名：乾天、坤地、坎水、离火、巽风、兑泽、震雷、艮山。八卦镜的边缘是用黄铜打造的，黄铜上镌刻着古老奇异的花纹，像一条条藤蔓一样交缠在铜镜上，镜面朝着天空。而此时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样，阴冷从脚底爬上来，蔓延了每个人的全身。

“我们……我们之前一直在这玩意儿里？”丁知行看着八卦镜，有些不可思议，联想起在镜中的八个方位，他们一开始推断那是用来镇压邪祟的，现在真的看到了八卦镜，才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想。

空中还有飞来飞去的鬼影，墙里偶尔显现出几个披头散发的宫女影像，她们穿着清朝的旗装在宫墙之间穿梭，旗头歪歪扭扭挂着头上，双脚丝毫不会被地上的乱世荒草碰到。

明嘉嘉有些害怕，抓紧了丁知行的手：“这是什么地方？”

“不用担心！有我在。这些都是虚影而已，不会伤人的。”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首诗是张枣的《镜中》。”晏执抬手拍拍他肩膀，他顺便把明嘉嘉的血书还回去。

“可是这里不是有八卦镜在镇压吗？为什么会这么恐怖？感觉到处……到处是鬼！”明嘉嘉的手渐渐冰凉。“比起镜中，这里根本不像是人住的。”

镜中的世界干净整洁，虽然没有人影，但是却很宁静祥和，这里虽然更加真实，但却像个废墟一样。

“或许这个八卦镜是反向镇压。它把所有的邪祟都留在了现实中，在镜子里重新营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晏执说道，风吹过天上飘下来一阵梅花，点点猩红，像是一场血雨一样。晏执不由得想起了《神曲》地狱中的某个场景，至今难忘！

风往南边来！大家齐刷刷地朝南边看去，只见南山上一片血红，到处开满了腊梅。在八卦镜中根本没有出现过的南山，出现在了这里。

“我们现在真的回到现实了吗？”关扶苏看着周围，虽然这里给人的感觉很真实，但是她现在已经无法分清真实与虚幻了，她心里想着那座塔里的红色巨眼，想着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这么低的生还几率，千分之一！

“明嘉嘉，你用血书问一下这里还是镜中吗？”

明嘉嘉点头，滴落一滴血在血书上，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看来我们还在镜中。”许格梧的视线望向皇宫中央的九层宝塔，虽然这里的宝塔远远没有八卦镜里的宝塔光鲜亮丽，但还是充满了威严和气势。“我们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可以打开宝塔的钥匙。”

他们继续两人一组，许格梧和晏执一组搜寻北部宫殿，明嘉嘉和丁知行一组，搜寻南边的宫殿，关扶苏和江封君一组搜寻东边，夏桥和孔径吉搜寻西边，日落之前回到这里集合。

*

晏执跟着许格梧往北面走，他们途径九层宝塔时，顺便走上前去看，大门上的锁依旧还在，门上的雕花淡了不少，朱漆也褪色了变成棕褐色。

“我们真的要打开吗？江封君可是看见里面关押着巨大的怪物。”晏执看着门上的故事。

“你信吗？”

“说不上信不信，只是敢不敢的问题。”

“那你敢吗？”

“你敢我就敢。”

他看到许格梧露出了一个浅笑：“不用想太多，之前是在镜中世界，江封君看到的红色眼睛不可能是从塔里撕开的，制造镜中世界的人应该是想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镜中，肯定不会把怪物放进去。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怪物想要进入镜中。”

“它想进去干什么？”

“不知道，要么是拿东西，要么是吃我们。”

两人继续往北走，大约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昭和殿，这个是昭妃居住的寝宫，里面到处积满了灰尘，房梁上还有上吊的痕迹。其他布置跟镜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梳妆台上多了一面铜镜，镜面磨得很光滑细腻。

“这里有镜子。你看看，是我们要找的吗？”晏执拿起铜镜，这块铜镜不算很大，呈椭圆形，大约有三十厘米高，一个指甲盖的厚度，镜子的边缘刻满了花纹。

许格梧摇摇头，他在抽屉里找到了两封信，都是匿名的，他打开来，上面用朱红色的笔墨写着三个大字：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