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在宴会上吃吃喝喝,看了有两个时辰的节目,这两个时辰里蟠桃园进了不少人,望月见他们看上去都是很厉害的神仙,这些人到后来没几个不醉的,他们有的喝醉了还去抢乐师乐器,一个个的看着有些疯癫。
又过了一会她身旁的裴琅有了动静,看他那样子应该是被吵醒的,“你醒啦。”
裴琅揉着额头,看着旁边出声的人,“是你?”
望月点了点头,“是我,在下望月,是瀛洲青山的弟子,刚才见你醉在外面,就把你弄进来了。”
裴琅看着她,“在下裴琅,瀛洲的一名散仙,刚才的事我都记得,是你把我给弄晕的吧。”
望月轻咳了一声,喝茶掩饰尴尬,“抱歉,当时我也是急了,不过我们相聚就是有缘,我敬你。”
裴琅看她倒是觉得有些新奇,自己刚才醉酒时,一不小心就做出了在凡间时的姿态,这人到是不怎么好奇,“望月仙子,你可知这宴会上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些人?”
望月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应该都是神仙大会结束以后才来的。”
裴琅看着那凑成一堆,醉的不成样子的神仙,觉着他们今日看起来不太正常。
望月这时在一旁开口,“那仙长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裴琅转头看她,“我也觉着有些无聊,我们一起离开吧。”
望月见他好像有什么话想和自己说,就答应了下来。
二人并肩向住处走去,裴琅先开了口,“你问我这耳环是想做什么?”
“我有一块生辰牌,还有一个小月亮,我看它们像是一种材质,有些好奇,仙长你知道你那耳环的材料是怎么来的吗?”
说着望月掏出了望秋山用那块石头的边角料雕的小月亮,递给了裴琅。
裴琅仔细看着这个和他耳环差不多大的圆片,确实跟他的耳环是一个东西出来的,“这东西是我师父捡到我时压在我身上的,然后她给我打了耳环。”
望月听见这话以为裴琅生来就没了父母,看他的眼神带着点同情。
裴琅见身旁的人没了动静,转头去看她,看到望月的眼神他忍不住解释,“我是开了灵智才化为人形,天生就没有父母,收回你那眼神。”
望月听见这话,心里的那一点同情马上就消失了。
裴琅没再管她的心里活动,继续说道:“这两个东西的确是一个材质,我们俩确实有缘,它应该不是凡间之物。”
望月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平时都不带着它吗,若是你遇见危险,这东西应该能保护你一下。”
望月回想了一下,这两个东西不是被她扔在屋子里,就是一直放在乾坤袋里,自己一直不怎么带着它,她对着裴琅晃了晃脑袋,拿过了自己的东西,“那你打我试试。”说完望月就退了几步。
裴琅看着望月的操作一脸疑惑,“你没事吧。”
望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问题,尽管来。”
裴琅看着望月对他满脸的信任,摇了摇头,觉着她的脑回路有些不太正常,他叹了口气,挥手轻掐了一个法决,向望月攻去。
望月见那法术就要打到自己时,手中的圆片微微发热,形成了一个罩子一样的东西给自己挡了一下,可她还是被这一下打得坐到了地上。
这一幕被路过的参加完神仙大会的人看到,他觉得这两人现在疯疯也实属正常,就点点头走了。
裴琅走过去扶起望月,“你现在还是太弱了。”
可没成想望月一抬头,他就被望月的眼睛晃得睁不开眼,他一手扶着望月,一手挡着自己的眼睛,“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望月醒后也听师兄们说了她这事,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把眼睛给捂上了,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怎么是把扇子,扇子也能成精吗?”
裴琅松开望月,看着她,“我不是什么扇子,我是花仙。”
“你能让我再看看吗?”
裴琅被她吊起了胃口,想知道这人究竟是在搞什么鬼,“那你就看看吧,但你别用你那眼睛看我的脸,晃人得很。”
望月放下捂住眼睛的手,上下扫视着裴琅,裴琅也在这时观察着望月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珠变成明白的一块,像是黑夜里猫对着光的眼睛。
“我怎么看你都是一把扇子,扇子上还画着一朵虞美人。”
裴琅不太相信望月看到的,自己的真身明明就只是一朵虞美人,他就带着望月又回了蟠桃园,打算让望月再看看别人试试。
可是二人一到蟠桃园,还是震惊了那么一下,如今这宴会上的人比他俩走的时候还要多,这些个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的醉,甚至有的人直接在那比试了起来,不过还好他们打之前拉了个结界,才没有波及到别处。
还没等他俩站上一会,就见沈千尘和鲲鹏二人架着喝醉的戚无涯往外走。
沈千尘注意到了二人,也发现了望月眼睛的异常,便将戚无涯交给鲲鹏一个人,在他俩身边停了下来,“裴琅仙君,可否进一步说话。”
见裴琅点了点头,沈千尘又看向望月,“望月,你也跟着一起。”
于是这二人就跟着沈千尘来到一处清净地方,沈千尘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将神仙大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了望月和裴琅。
二人听了后久久不能回神,还是望月先开的口,“师尊,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其实是面镜子,不是人啦?”
沈千尘看着望月,耐心安抚着她,“你确实是人,可铸成你仙骨的是乾元宝镜,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这阵法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绝对不会用的。”
这话说完之后,三人就开始了沉默,裴琅算是明白那蟠桃宴上的神仙为什么一个个的都醉成那样,他一会想的是自己大概真的是把扇子,一会又在想自己真的要在大战中赴死,他也清楚如果真的会有这场大战的话,谁也逃不过。
裴琅起身打破了沉默,看向沈千尘,“仙君,容我再多考虑一下,我先告辞了。”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
看着他走远,沈千尘看向望月,见她面色平静,就好像没听过这事一样,“望月。”
望月见沈千尘叫她,就用自己还没变回去的那双眼睛直视着沈千尘。
沈千尘将望月的生辰牌还给了她,“望月,这些本不应该是你要承担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用我的性命,护你周全。”
望月看着沈千尘,其实他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个温柔师尊,可她不知道是从哪来的直觉,沈千尘一定会如他所说的那样,以命护她。
望月笑了一下,“师尊,人各有命,我本就不贪活,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师尊还是自己好好活着才是,不过师尊要多多教我,要不到时候我怕掉了链子。”
沈千尘一时间看不懂望月,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才活了两百年的凡人能如此洒脱。
其实这事在望月看来很简单,她原本就是一个凡人,人嘛,横竖都是一死,按照她师尊说的那种死法无非是痛了点。
她在凡间时亲人一直都很爱她,自已一人出门游玩时遇到的都是好人,到了瀛洲身边的人对她也都很好,所以死对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望月其实从来都没有什么遗憾,曾经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美好,她只是不想让那些东西都不复存在。
二人就想着各自的事情谁也没有说话,直到电母过来才打破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沉默。
望月没认出来这人是电母,只是觉得她有些亲切,便起身打了招呼,得知她的身份以后,望月到是知道了这份亲切从何而来。
电母看清望月的眼睛,托起了她的手,“孩子,我教你使用乾元宝镜如何?”
望月听到这话有些好奇,“我不就是这镜子吗,我还能用我自己吗?”
电母见她这模样,温柔的对她笑着,“你确实就是这面镜子,所以你才要掌控你自己,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只有把握住自己的一切,你才能更好的独立行走在世间。”
望月听了这话,点头答应了下来,电母给沈千尘留了一句“你这徒弟我先带走了”,就牵着望月回了自己的宫殿。
望月在电母那待了大半天的时间,知道了乾元宝镜都有什么用处,还知道了乾元宝镜能明辨世间善恶,望月就想到了之前她自己一人出门游历的时候,到了一些地方,自己会不由自主的选择绕道而行。
望月从雷公电母的住处出来时,带了不少东西,都是他们二人给的,其中一大半的东西都是些保命的法器。
她出门后没再回住处,而是又去了蟠桃园,到了蟠桃园后望月见这里的人没有她离开时多了,想来应该是喝醉回去休息了,她拿了些菜,找了一处坐下。
没成想她看见不远处敖弦和一个黑龙在那喝酒,两人看着表情很是严肃,看来他们应该也是知道了神仙大会上的事。
望月试着用刚才电母教她的法子看了一眼敖弦,见他果真如师尊所言,是个水盂,不过这水盂上还缠着一条黑龙,想来应该是敖弦的龙身。
还没等她继续看下去,就有仙子开始跳舞了,望月转过头欣赏仙子们的舞姿,把之前的事情统统抛之脑后,喝着桃浆,眼里满是欣喜。
(小剧场)
裴琅疑惑:我不是花啦?
望月疑惑:我不是人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