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醒倒也没别的意思, 他扶着陈长宁上车的时候,还是那个正人.裴醒.君子,谁知道副驾驶那个磨人精念念有词了那么久, 一口一个裴醒,喊得他心都化了。duanzixiaohua
那当然也就不舍得再放她回去了。算临时起意吧。
裴醒回国以后就没再回过裴家了,阮灵珊母子二人如今忌惮他手里的股权,裴许老了不中用,除了骂他是个不孝子赶他走以外, 什么招数也使不出来了。
他倒乐得搬出来出, 清闲自在,省的看见那一家子心烦。
距离聚餐的地方也不算远, 地段挺好, 主要是繁华热闹, 他就打算这几天磨着陈长宁从宿舍里搬出来和他一起住呢,都琢磨着收拾的差不多了。
小姑娘今天真的喝得凶了, 浑身都软的不像样子,直直地往他身上扑, 瘫成一团。
裴醒巴不得她天天都像喝醉了这样,他就愿意她亲近他,最好一天二十四小时, 分分秒秒都挂在他身上才好。
裴醒扶着陈长宁坐电梯, 她小脸红扑扑的,双目迷离。拱在裴醒的怀里不停地蹭来蹭去, 裴醒抬头看看天花板角落的监控,高大的身形罩住陈长宁的身子,把她逼到角落里,低头就噙住她的唇瓣。
闭眼, 沉醉。
——爱情,当真是这世上一等美妙的东西了。
裴醒单手扣住陈长宁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意乱情迷地同时还不忘这样想着。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此刻过分安静的环境里充斥着令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和唇齿交融的不明低响(没有脖子以下,只是亲亲,审核求放过),酒不醉人人自醉。
正当裴醒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飞速见长的情/欲时,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这才把裴醒的理智勉强拉回来。
他终于舍得放开陈长宁,就看见她脸上因缺氧泛起的不正常潮红,像是药性猛烈的催/情剂一般,逼得他喉结都颤。
但是不行,还没结婚。
裴醒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握成拳,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抬手,把陈长宁身上滑落到肩部的衣服拉好。
他拉着她坐到客厅沙发上,小姑娘还不老实,翻个身就骑到他腿上,用胳膊环住裴醒的脖颈,面对面地,歪着头玩儿他的喉结。
裴醒仿佛听见自己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的声音。他额前头发稍有些乱了,也顾不上,捧着陈长宁的脸,低头就亲上去。
这次特别凶,带点儿欲罢不能的狠意,直亲的陈长宁呜呜咽咽地推他,他这才轻轻放开对她的桎梏。
一抬眼,她还没醒酒呢,委委屈屈的小样子,眼皮还不大睁开。裴醒胸腔震动着,轻笑几声,扣着陈长宁的后脑搂在怀里,让她仔细听听他的心跳。
“长宁,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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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宁醒的稍微早一些。
梦里就感觉被抱的很舒服,睁眼一看,就是裴醒。两人都穿着衣服,裴醒身上的大概是睡衣,料子很软,陈长宁凑上去轻蹭了蹭,还是记忆里差不多的味道。
然后裴醒也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
他五官生的极好的,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里面就好像有数不尽的情意一样。
裴醒倾身过去,陈长宁立刻识相地闭上眼,随即就感觉到一个稍带湿意的吻落在额头,还有一声轻笑,
“醒了。”
“昨晚睡得好吗?”说着,拢着她腰际的胳膊又紧了紧。陈长宁被碰到了敏感的软肉,不自觉笑出了声,磨蹭着往后躲。
“……挺好的……”
这样温情的时刻,是曾经只出现在裴醒梦里的。他看着眼前这个爱了多年的姑娘,心里突兀地生出一股冲动。
陈长宁一见裴醒眼神变得不对劲儿,就猜他是不是想对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做些什么。谁知道人家安分守己地,也不动手动脚了,而是很认真地问:“长宁,我记得你已经满二十了吧……”
陈长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被诱导着,下意识点了点头:“对,满二十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裴醒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做的这件大事,甚至有点儿抑制不住激动,他捧着陈长宁的脸又亲了两口,“先起床,然后我再告诉你……”
说是起床,其实是裴醒单方面的去卫生间洗漱和换衣服。出来的时候,他竟然穿了一身西装,搞得那么正式,让坐在床边玩手机的陈长宁忽然无所适从起来。
她一双小鹿一样的圆眼盯着裴醒绕了个弯儿,最终停在她跟前儿,单膝跪下。
吓得陈长宁惯性就想往后抻,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裴醒捉住了脚踝。
“怎么不穿拖鞋,着凉了怎么办?你以前没来过,但我买的时候,都记着你那份的……”他语气中最开始淡淡的责备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昔日美梦成真的欢欣。
他很早就抱着要和她共度一生的准备,毫无动摇,如今果真得偿所愿。
陈长宁以前就不大愿意别人碰她脚踝,因为很痒,虽然裴醒是亲近的人,也碰过不止一次,她还是不适应地想往后躲。
好在裴醒给她穿上拖鞋以后就放开她了,陈长宁心尖儿那一丝紧张褪去,恢复如常。
裴醒还是没有直起身子,反而在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陈长宁看那盒子一眼,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儿,眼珠子都瞪圆了。
裴醒双手捧着那个丝绒面的盒子,像虔诚的骑士为自己心爱的公主献上此生最珍贵的礼物那样:“戒指是回国的时候就买了的……”
他轻轻地打开,戒指上镶嵌的钻石正璀璨夺目,晶莹剔透的,好像能映出人的真心。
陈长宁有点儿恍惚,感觉全身飘飘然地,仿佛置身幻梦之境,毫不真实。
直到裴醒把戒指取下来,亲手带在陈长宁的无名指上,微凉的触感终于让她觉出一丝真实。陈长宁双唇微张,眼里有惊讶,更多的是不亚于收到高考录取通知书时的激动。
“长宁,我爱你。”
“嫁给我吧。”
好像时间就此静止,世界上只余他们两个人。裴醒满眼都是希冀,好像比她还要紧张。
“长辈、婚房那些事情,我都会全部处理好,你什么都不用操心,长宁,你只需要答应我,嫁给我。”
“好吗?”
在这种节骨眼儿上,陈长宁却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刚才裴醒去换衣服的时候,她不小心瞥见的、裴醒放在桌子上那个怀表。
那是她幼时花钱给他买的,送给他的那天,也是他彻底敞开心扉的那天。这么多年了,怀表早就不能用了,但外表还是和当年一样,被他悉心带在身边儿。打开来,里面是一张圆形的相片。
他和她,当初在一中的合照。
微微有些泛黄了,照片里他们两个还很青涩,穿着校服,他揽着她肩的动作都格外笨拙。
恍若隔世,但足够把她的眼泪逼出来了。
他很少把爱她多年这件事挂在嘴上,但她却一次不落地发现他爱她所做的桩桩件件。
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眼前微微模糊之际,陈长宁听到自己低声又坚定地:
“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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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小番外or小剧场
结婚半个月,陈长宁就发现裴醒很重欲。
就新婚夜以后,裴醒好像打开了某个新世界的大门那样。尝到了某种快乐的裴醒,变成了一只贪婪好色的大尾巴狼。
——咬紧一点儿。
成了他的口头禅。
但有一说一,裴醒在床事上的表情和反应也很能取悦到陈长宁。
他每每临近巅峰前脸上的迷离潮红和痴狂贪恋,无一不像即使浇了毒液也引人动心的朱果一样娇艳。
像刀锋一样闯进来的时候,他很有耐心,顶开膝盖,让她四肢舒展。
或者像蛇一样缠绕在她身上,然后爬进深处的泥沼。
裴醒曾经亲口对她说,一到晚上,他都不敢看她的眼,一看那双泛着雾气的眸子,里面升腾的娇怯**,他能瞬间缴械投降。
怪不得,好几次他都爱捂着她的眼睛。
老色批。
骂归骂,下次裴醒想的时候,陈长宁还是会顺他。
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呢,她也是老色批。
陈长宁这样想着,又沉浸在自家男人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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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屿x陶姜番外
我是段屿。
那天陶姜问我,是不是喜欢小宁,我心里那个明确的回答,是不喜欢。
原本,我也以为那种感情是喜欢。
但后来又发现,一直以来,我都搞错了。我渴望的是陈长宁对裴醒的那种偏爱,而非陈长宁这个人。我幻想过如果我能代替裴醒,我会有多幸福。什么牵绊关系都可以,我可以做她哥哥,或者地位很高的朋友,我甚至为之努力过。
但世上毕竟只有一个陈长宁,她也只会对世上唯一的裴醒有那样的偏爱。
我除了放弃,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
我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大概到死都无法治愈缺爱的毛病,身边有人接近我,我一旦看清,她们对我并非像陈长宁对裴醒的那种程度的爱,我就会排斥。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陶姜。
小姑娘不太起眼,我对她所有的印象,都基于陈长宁。记忆里就是一个温软怯弱的小女孩儿,好像永远长不大似的,梳着齐耳的学生头,圆脸大眼。
高中一别就要再没见过了,没想到大学会考到一起去。
她还跟以前差不多,有些羞怯的唤我的名字,给我打招呼。
那时候的我因为刚刚想通,失去了盼头,正是有些无望。小姑娘就莽撞地冲了进来,不管不问地,硬要挤进我的生活。
她好像很喜欢我,帮忙去图书馆占位,带早饭,一系列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操作。
我心里无感,屡次拒绝,都被她以朋友之名搪塞过去,于是我慢慢习惯了。
大二下学期,我莫名遭受了一场幼稚的校园暴力,同学之间开始疯传我的家庭情况,说我是贩/毒犯的儿子,辱骂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我是无所谓的,谁会在乎他们那些不相干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但我没想到陶姜会站出来,她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弱,却忽然间好像有了无穷的力量。她和那些污蔑我的同学吵架,发帖帮我辩驳,找幕后黑手的劲头,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热切。
我突然恍惚了很久,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心脏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又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来。
我不懂她为什么愿意这样,就像我不懂当初陈长宁为什么对裴醒那么好一样。
我问她,直白简单,我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她那时候已经很疲惫了,因为很多同学因为我开始孤立她了,但她听了我的话,还是撑着脸上的笑,很正式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段屿,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了,很多很多年,我一直喜欢你。”
很多很多年,这是个对我来说很遥远的词,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听不到别人说,曾爱我三五年这种话。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要去给我作业的人是她,陈长宁是陪同的,要救我想帮我的人也有她一份,只是她当初没勇气。
“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段屿,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懦弱了,我再也不会退缩了。”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但我心里是幸福的。而且也是那一刻,我忽然发现她在我心里的地位,无形之间,已经丝丝缕缕地侵入到我生活的每一部分,让我无法轻易割舍了。
于是我默认陶姜留在我身边,还像以前那样相处着。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她,但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她。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我,她默认了我的卑劣,没有因为我的不回应也不放过她而离开我。我松了一口气,尽力在其他事情上对她好,来弥补她。
这样又过了很久,陈长宁的裴醒从国外回来了。
于是那几天,经常可以在陶姜的手机屏幕上,看到她和陈长宁聊关于裴醒的事情。
我心想,用不着咱们操心的,他有陈长宁不是嘛。
我没发现我心里小小的醋意。
直到那天一起聚餐,陶姜说了那句:“得了这么帅的男人,搁我我也乐。”
我因为这句话,吃饭的兴致一瞬烟消云散,透过餐厅的玻璃,照了很久的镜子。
不要脸一点儿地说,我大概,有裴醒七分的帅吧?
就算没有,陶姜也喜欢我。
不过这次——
我转头看了看一边儿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小姑娘,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由我来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