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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都市现言 > 全员团宠的我在一周目竟然是BE > 第38章 来自未来的帮助

沢田纲吉拧起眉,从下午到现在,他的眉间就没有放松过,阿裕的伤口虽然已经被晴之炎治愈,但可能是受到的惊吓,她目前还没有醒来。

幻术师时刻关注着她的梦,防止鸽子侵入她的梦境,突如其来的十年后的阿裕打乱了他们的安排,但也让他们彻底放弃了和鸽子的赌局。

他们没有被十年后阿裕带来的消息击垮,而是必须解决鸽子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更何况,既然不管赢还是输,鸽子都不会履约,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彻底掀翻赌桌——鸽子自以为自己是庄家就可以稳赢,但它或许忘了,他们的本职是乐于践踏不想遵守的规则的mafia。

像是乖乖任由荷官发牌,接受什么命运的输赢结果……不巧,他们就擅长打破命运,也擅长拆毁赌场。

因此,不好意思,这场赌局他们不玩了。

“纲吉君——”在他面前,白发的男人提着一袋棉花糖,他倚在沙发背上,像挥翅膀般轻快地对他挥了挥手,“好久不见,想不到你来的速度也不算很慢呢。”

沢田纲吉表情从容地和出现在他眼前的白发男人对视,他皱紧的眉头松开又挑了挑眉尖。

“白兰。”

在他们突然来到这里之前,只有库洛姆和沢田纲吉在病房里。

其他人有的去调查这次没有十年火箭筒就突然互换的原因,也有人去和刚来到并盛的几位彩虹之子见面,他们都不在一处,此时却同时都被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对面还是白兰。

虽然说后来白兰和他们也是同盟,但是一言不合被带到显然是十年后的世界里这种事,实在是有过先前的经验教训,不警惕都对不起那次被他们努力打败的白兰。

不过白兰丝毫不介意他们有人对自己戒备和警惕,他只是笑得非常轻浮,笑容比他手里的棉花糖还要甜腻耀眼。

“嗯嗯——放心,彭格列的大家们,不用担心我还是为了抢走指环,那对我已经没有兴趣了。”他抬手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我也有很神奇的未来记忆,所以这次我有新的游戏。”

“未来的……”库洛姆猛地看向他,“未来的阿裕来到过去是你搞的鬼吗?”

“是不是呢?”白兰说。

“混蛋——”狱寺瞬间被他那种轻飘飘的态度惹怒,笹川了平用力地从他后面拦住了他,灰白短发的少年以严肃而冷冽的神情看向男人,声音和他表现出来的态度一样沉稳。

“你和山本都极限地先冷静下来,小森还在过去等着我们回去,不要冲动。”

手已经搭上刀柄的山本武笑得很是爽朗:“砍了敌人再回去的话,说不定阿裕就会提前醒过来呢。”

“Kufufufu,我可不会放任白兰·杰索欺负凪。”

“啊呀,你们要对同盟家族的首领出手——这是纲吉君你的意思吗?”白兰不仅没有紧张,他捏了捏棉花糖,笑眯眯地看向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的手向下压了压,“可以了,大家。”在山本武遗憾的收鞘声中,他平静地对视白兰那双不带笑意的紫色眼睛,“到你该解释了,白兰。”

“确实要赶紧解释了,我和渡鸦先生联手也只能欺骗鸽子一会的观测。”

白兰说,他向他们展示了刚才藏在他身后的鸟儿,。

“不过,还是让渡鸦先生给你们解释吧。我不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呢。”

“渡鸦?”

那只鸦鸟的浑身漆黑,像是墨水,又像是深夜天空尽头的颜色——它歪头,冲着他们张开嘴巴,发出了让有的人条件反射摸上武器的鸟叫声。

沢田纲吉看见那只鸦鸟的眼睛里是如循环往复的时间般的深色圆圈,和曾经见过的乌鸦是相同的眼球构造。

它和乌鸦,那曾经帮助过他们,又被鸟儿们吃掉的乌鸦有什么关系?

“我是渡鸦。”漆黑的鸦鸟折叠翅膀,对他们行礼,“是乌鸦的使者,为了改变那场无聊的茶话会而来。鸽子观测着整个世界,因此我只能逃到它无暇注意的旧未来。”

但人类们并不信任它,应该说这些人类不信任任何鸟儿:“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是乌鸦的使者?”

“证明我的身份?”

渡鸦似乎不敢置信有人这么问它,不过它很平静地用它那没有感情的声音说:“我曾飞越大海,指引水手们丈量海与洋的遥远。我也曾拔出石中剑,只为正义的恳求而战。我曾盘旋那高耸的帝国之塔,皇权为我颠覆,也曾在旧日的好时光中飞往暗藏诅咒的绞刑架。**的圣杯是我的巢穴,鸟儿庭院没有鸟儿能替代我。”

“但是秃鹫说它吃了乌鸦。”

“常规手段没办法彻底杀死我们。”渡鸦说,“乌鸦也曾吃了鸽子,这只是鸟儿表达愤怒的方式。”

“我证明杀不死这件事是真实的哦,那只小鸽子怎么都杀不完。”白兰笑眯眯地说,他的笑看上去比另一边同是笑眯眯的山本武甜腻得过分。

山本武似乎只是好奇地询问:“那非常规的手段会是什么呢?”

面对威胁,渡鸦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死亡对它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

它只是平板地说道:“那个地球人会在将来告诉你们这点。”

地球人?

Reborn面无表情地说出了那个名字:“伽卡菲斯。”

他情绪难以明辨地看着渡鸦,然后反问道:“鸟儿庭院和伽卡菲斯之间有关联?”

“我们原本也应观测地球,但最初的那群地球人找到世界基石阻断了我们的观测。”渡鸦眯起那双古怪的眼睛,它的翅膀有一瞬间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骨架,“这也是鸽子要阻止林裕依赖你们的原因。”

库洛姆沉默地看着它:“……如果你是鸟儿,你一定知道鸽子为什么要针对阿裕。为什么?”

为什么鸽子对小森裕这么执着?

“乌鸦告诉过你们这个答案。”

“……阿裕是它选中的主角?”这就是乌鸦告诉他们秘密,在最开始只有观剧者才知道的真相。

世界是鸽子选中的戏台,幸福的戏剧将会在戏台上上演,而小森裕就是鸽子选中主演幸福戏剧的主角。而导演是鸽子,编剧也是鸽子,这是属于它的戏剧。

“但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阿裕才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阿裕当这个……主人公?”

“因为——这要怪林裕自己。”渡鸦转转脑袋,“鸽子在一个世界的废墟里发现了林裕。就如你们曾看过的那样,那是个没有未来的世界。”

世界末日后,这个世界将不复存在。

也就是说,她的故乡,她心心念念想回的家其实早就没有了。她回不去了,因为没有能回去的地方。

“我们不知道鸽子是怎么找到林裕,但是鸽子说过,它刚见到林裕时是在两具人类的尸体下发现了醒来的林裕,可能奇迹真的发生在她身上过,她是那个荒芜世界里最后的幸存者。”

渡鸦的语气没有起伏,只是陈述已发生的事实,“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即使遭受了令人绝望的经历,林裕在恢复平静后很快就找到了希望,那是足以点燃那个破烂世界的希望。’”

“这是鸽子的原话,它认为林裕是那个世界给它的礼物,想要将林裕带进鸟儿的庭院。但她拒绝了鸽子要带她离开的邀请,而是想留在自己的世界。”渡鸦说。

……

“我要找到其他的幸存者。”那个脸上还带着泪痕和血痂的少女如此坚定地说,“虽然我总喜欢逃避,也不喜欢承担责任,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想逃避,要当逃兵——我还没有胆小到这个地步啊。我要留下来,去找到其他幸存者,然后努力活下来。”

向日葵那柔嫩的花瓣顺着太阳的方向层层叠叠地绽放舒展,像是向往太阳而将自己虚拟出太阳的形状,扎根在泥土中,在没有太阳的时刻,它便会指引那些生活在暗处的人们太阳曾在哪里升起。

傲慢的神从未找到如此明亮的花。

“——如果你没找到呢?”

“那也没关系。”

面对神的诘问,少女扬起了无法被注视的明丽笑容。

“即便我用尽了全力也找不到奇迹,也请一定让我陪同我的世界一起坠落吧。”

……

眼前的人类们情绪波动已经超过了限度,但是渡鸦却恍若未觉,仿佛是被设定过程序的机器人,它平板地说道:“这就是林裕厄运的开始。”

对观测者而言,对这群以玩弄绝望为乐的鸟儿们而言,林裕的话打开了潘多拉的钥匙——

她让鸽子第一次产生了自己的情感。

它觉得自己爱上了这朵向日葵。

爱让见证了无数绝望的观测者好奇,它从观测的位置伸出了干涉的翅膀,想要看看她的绝望是否会更加有趣——超越以往所有绝望集合体,它想看看她在经历了它亲手创作的剧本后是否还能依旧从崩溃的深渊中绽放光耀的花朵。

“到底要怎样的程度才会摧毁追随阳光的花?”

“鸽子无比地好奇。”

用爱情?

不。鸽子否定了夜莺的建议,孵化者玩脱了人类爱情的消息传遍了无数的平行宇宙,它们是观测者,并不想平白无故地像那群孵化者见证新概念的诞生。

它们不知道鸽子选了什么,等它们再知道时,林裕已经成了戏剧的主人公。

“不过最近的故事太过无趣,因此为了继续鸟儿庭院的茶话会,鸽子赐予了林裕礼物,来推动戏剧走向**。”

“是什么?”

渡鸦说:“你们不是知道吗?”

“……那副塔罗牌。”狱寺隼人冷冷地吐出这个词。

他们从那个占卜家嘴里得到了关于占卜的所有信息,但她唯独没有赠送塔罗牌的记忆。

“是的。”渡鸦的鸟头向下低了低,从上向下看的角度看上去它的鸟喙像是微笑,但它依旧毫无起伏,“那副塔罗牌——真是没想到的选择,鸽子居然能把这种能力当作给她的恩赐——”它的身体颤抖了一阵,如同人类憋笑到极致的反应。

“真是抱歉啊——嘎嘎嘎嘎嘎——”渡鸦大笑起来,“我实在忍不住了,鸽子居然把那能力送给她——它这愚蠢的鸟儿,难道真的爱上了向日葵吗?——嘎嘎嘎嘎嘎嘎嘎——!”

随着对准它的枪口,还有冰冷的声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们观测的能力。”渡鸦微笑地回视枪口,即使死气之炎这源自于人类觉悟的力量能伤害它,但它不畏惧这不会杀死它的武器。

大笑过后,渡鸦突然脱离了机器人般的状态,它开始相似他们最初见到的乌鸦,声音高昂饱满,看上去随时随地都要来段帕瓦罗蒂式高音。

或许它们本就是同只鸦鸟,为了躲避鸽子才诞生渡鸦的外壳。

“哦、真是错误,只是用我们观测的能力概括不足够准确。请允许我再详细地说一遍吧,世界的主角们。”渡鸦折起翅膀,鸦青色的羽毛在光的折射中仿佛粼粼溢彩的鳞片。它似乎很在意这微弱的不同,比鸽子要更严谨,像是还在学习如何模拟人类的初学者。

“她得到的能力是观测无数未来中那悲惨的绝望。详细说的话,就是窥见无法改变的他人死亡,却因为只是观测,于是只能反复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说到这里,鸦鸟不免长长叹一声,但它并不为此怜悯他人或是鸽子,所叹息的也只是人类真是脆弱。

绝望这种它们手中的玩具就能轻易毁掉人类那脆弱的心灵,可他们的感情是那样不可思议地蕴藏可怕的力量,这奇怪的反差真是难以相信。

四周安静了。

“……”

少年的拳头攥紧,指甲刺入肌肤也无所察觉。

沢田纲吉其实并不是残酷的人,这在一开始很多人就这么确定了。

而到了成为黑手党,不管是怎样的敌人,只要同伴没有为此受伤,沢田纲吉都会尽可能地选择最合适也最留余地的方式对待,除非是不得不的情况,他几乎很少要到「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这种地步来做结果。

他不能算得上仁慈,只是算……天真?他同师们的师兄也和他一起总是被这么说着,在黑手党的世界里,他们的天真是件奇怪的事。沢田纲吉明白,但也这么多年没曾改变过。

可是,就在此时,就在此刻,他少有地产生了要清洗鸟儿庭院的想法——一把火烧了是最好的,无论是什么鸟儿都害怕火和利刃——他深呼吸了一下,稳住了岌岌可危的理智。

山本武脸上的笑容尽数破散,面无表情而阴沉的神情比他身后背的长刀更加锋利;狱寺隼人咬紧了后牙关,怒火被他吞入眼里,看起来很想先拿炸弹把眼前这只鸟儿解决,再炸了鸟儿庭院。笹川了平仅仅皱起眉头,显然已是愤怒的神态。

幻术师——一个似笑非笑,情绪难辨,一个将真实情绪藏在了幻术下,表面上仿佛状况外的维持着温柔的微笑。

渡鸦轻轻微笑,事实证明,鸽子的选择不比孵化者们聪明。妄图利用人类感情的结果最后总是会被那比大海,比自然更恐怖的人类的感情所吞噬,自食恶果。

避免群聚,离得很远的云雀恭弥冷淡地瞥了眼他们。

“怎么解决?”他干脆利落地问渡鸦。

“从林裕的身边拿走牌,能阻止她主动观测,那副牌会吸引她进行占卜。在现在的林裕去到过去前,她无数次地曾占卜出死神的预示,却一言不发地选择了沉默。”真是奇怪,渡鸦的话像是故意在刺激他们——林裕似乎并不信任你们呢。它在悄悄地暗示。

六道骸眯起眼,他察觉到渡鸦的避重就轻:“Kufufufu…只拿走牌这么容易?我可不相信你们能好心地给她能够自主选择是否使用能力的机会。”

渡鸦用翅膀挡住嘴,它张开那张鸟嘴嘎嘎地怪异笑了两声。

“我很想给你们提供帮助,但可惜,你们没办法让林裕避开被动看见绝望。”它说,“林裕就算没有能力,也知道第一次看到的死亡。”

“嗯、嗯!好了,渡鸦先生,这点就让我来给大家解释!我还没说过我会帮助渡鸦叫你们到未来的原因吧?”一直安静旁听的白兰把手搭在渡鸦的鸟背上,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我和小裕是无话不说的亲密同伴哦,我答应要帮她打败鸽子。像这件事我是从小裕那边听到,所以真实度一定是百分百。”

他在说之前停顿了几下,说话的语气比桌上摆的棉花糖还甜腻。

沢田纲吉只是平静地注视他,等待他的后文。他看起来早就从愤怒中夺回了冷静,他的平静此时看上去便有些令人发冷的淡漠。

白兰的笑容缓缓加深,他还是很理解纲吉君的情绪变化呢,愤怒到极点就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无情。至于其他人,看到纲吉君没开口也都会保持沉默。

“我想想——如果鸽子没有动手脚,这件事在六年后发生。”他敛了敛轻浮的笑容。

“在日本横滨,港口黑手党死了一个名字是织田作之助的底层成员。”

云雀恭弥冷淡地开口:“港口黑手党的底层成员织田作之助被森鸥外派去解决Mimic,Mimic覆灭,织田作之助死亡,而港口黑手党得到了横滨异能特务科的异能开业许可证。”

白兰瞬间停住,佯装讶异地看他:“没想到云雀君也是个控制狂吗?”

风纪财团和彭格列的日本分部明面上各表一枝,实际上都是由常居日本的云守云雀恭弥负责,稍微亲近点的家族都清楚这点关系,他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很正常,但问题在于连异能开业许可证的部分也知道——

“嘛,说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港口黑手党的前干部太宰治就是在这件事之后叛逃。”

山本武插进了话里,作为曾经和云守一起支援同盟家族港口黑手党的雨守,他看来也是清楚这件陈年旧事。

“但这和阿裕有什么关系?”

尽管他们确实有过疏忽,但小森裕在他们前往意大利之后便从未离开过並盛,这是可以被确定的事实。一个黑手党组织底层成员的死亡不应该和她扯上关系。

“当然很有关系,关系前所未有的大呢。”白兰说,“鸽子给她的能力让她会看到无数个平行世界里织田作之助的死亡,她认为自己知道却仍然只能看着他走向死亡是她的错,因此产生了无比的自责。而在接下来,接连不断的新的绝望未来她无法抗拒地在随时随地的突然时刻出现,她走上了和你们所经历的那一次一样的路。”

“……一样的路?”库洛姆不敢置信,她恍惚了一下,近乎于呻吟地轻声问道,想要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而白兰面带笑容,极其残忍地打破了她的侥幸。

“她又一次选择了死亡。”

白兰笑眯眯的眼里却毫无笑意。

“只是这次,那只鸽子没有再选择重启整条时间线,它不停地在小裕选择离开后将时间拖回事情发生前,阻止她真正死亡,并且把那份关于末日的记忆还给了她。”他说,“于是,小裕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帮助她从鸽子手里夺回自己的死亡——这就是她会去到过去的原因。”

她要杀死过去的自己,以此来杀死现在的自己。

这是她想到的,唯一能对抗鸽子阻止她死亡的办法。

而白兰帮助了她,让她能有短暂的,在瞬间和过去自己同时存在的时间。

就是这样——过去的小森裕被未来的自己希望去死。

“她为什么会选择你?”狱寺隼人终于忍不住质问。

但白兰只是微笑,无辜地眨眼:“我也不知道哦,可能小裕觉得我比你们更可以依赖,她和我无话不说。”

“你……!”

渡鸦嘎了一声,似乎要笑,但看到其他人的视线都看过来,它捂住嘴巴,动作看上去像是在学习人类失礼后的羞愧。

“真是抱歉,竟然打扰了你们的说话,我实在感到非常愧疚,但我不得不说,鸽子没选择重启时间线……”它‘羞愧’地挡住那张笑得扭曲的脸,“是因为它在逼林裕自愿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

“加入鸟儿庭院,成为新的鸟儿。”

渡鸦的尖喙扯出了奇异的笑容,它交叠翅膀,脖颈向头顶的方向抻着,似乎在倾听外面的声音,在他们听不见的庭院里此时已经响起了欢迎的歌颂声,鸟儿们为新来的同伴们歌唱,久违的鸟儿之歌在玫瑰花的香气中奏响。

就在过去的人们到来之时,绝望的林裕放弃了挣扎。

这些可悲的人们讨论交流、质问怀疑,但他们想要拯救的人与此同时握住了鸽子的翅膀,在鸟儿们的邀请中踏进了等待她许久的鸟儿庭院。

白兰单手按住了耳朵,似乎有不在此处的人向他报告了这里之外的消息,他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全部消失,然后如同观察尸体般地抬头看向渡鸦。

“小裕不见了。”他说。

“此时已经无力挽回,不再有林裕,象征幸福和理想的青鸟诞生了。”

渡鸦没有再发出激烈地嘎嘎声,幸福戏剧的落幕总是不会太过盛大的场面。它如同人类在喟叹,在哀悼,在歌颂。

“过去的到了该回到过去的时候,更改这无聊结局的机会只存在在还有无限可能的过去。”

白兰在沉默中开口:“你向我隐瞒了很多事啊,自称真诚的渡鸦君。”他像是没有生气,但渡鸦看见了他起伏的情绪波动,那种热烈的、燃烧的,令它颤抖的人类的感情。

渡鸦的目的在此时被清晰地显露出来,它一直都知道同时发生的事,但它没有提醒也不曾阻止。它从来没想过帮助现在的白兰和林裕——属于过去的人们回到了过去,自然就能抢在还没发生前阻止小森裕的崩溃,从始至终,它想看到的只是他们为了拯救所作出的决心。

它就是为此才选择从观众的座位离开。

“戏剧的主角放弃了争斗,总是人偶的舞台剧无聊乏味。我只是为了让戏剧更加有趣——”渡鸦几乎要被人类剧烈起伏的感情所包围,它兴奋到尾端的羽毛展开成扇子的形状。它也是鸟儿,鸟儿们都是一样的。

白兰的手下还在向他报告情况,他们找遍了密鲁菲奥雷也不曾找寻到小森裕的踪迹,除了在她房间里留下的纸条外,就只有窗棂间轻飘飘的白色羽毛暗示着曾有不被欢迎的客人闯入了这里,又带走了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从屏幕上接收手下发过来的纸条照片,点开了照片的大图,看上去写的时候似乎很是着急,字迹凌乱,有的顿笔轻飘飘也漫无形状。

「……

……

我很抱歉,白兰先生,虽然答应要帮助您打败鸽子,成为新的神明,但可惜我还是连累了您,或许我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是个错误,只希望我的离开后世界能修补我这不该存在的人所扰乱的轨迹,让一切回到正轨。像我这种人用了两个十年也还是个无可救药的胆小鬼,现在想想,不会和你们认识,或许也就不会伤害到你们。

……在最后,难得说句真心话——您打游戏的技术实在是太烂了,地球online才不是魂斗罗这种只有输赢的游戏,连魂斗罗都输给我的白兰先生还是努力锻炼一下自己的操作吧!地球online不支持人类之外的玩家哦!请您想想这个玩家身份可是连赢了您的我都没有的稀有资格,不要轻易就放弃掉啦!就算不会再看见,我也会很嫉妒的啊!

其他的话好像也没有时间再说啦……那就再见吧,我非常感谢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里遇到您。请您转告给阿纲他们,我果然还是不后悔来到并盛。

……」

纸条的内容很短,只有几行字。白兰却很久没有抬头。

真是狡猾啊,连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

怎么能这么狡猾?

坏女孩。

“你们的计划加我一个,纲吉君。”白兰抬头看着沢田纲吉,他的轻浮一扫而空,“成为新神这种事,怎么比得上把世界从神的手里抢过来——”

“更有挑战性。”

他的语气如冬日最严酷的寒风。

下章,戏剧落幕前最后的幕间。

去看了个烟花,晚了一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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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来自未来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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