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镜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我的水灵镜从未失误过。”
她对自己的能力自信极了,即便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中,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高镜分析道:“如果她不是灵引山君,那也一定和他有联系,不然怎么会沾染上他的气息。”
随即,她转向紫霄宗的宗主,建议道:“宗主,不如暂且将她捉住,再进行详细的审问。”
话音刚落,她暗中激发了影暗之毒,企图控制姜泛舟,好立下一功,挽回一下在紫霄宗宗主心中的形象。
但她无论怎么催发毒性,姜泛舟依然没有反应。
这下高镜彻底惊慌了。
她心中惊疑不定,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受影暗控制的人,不是只有大罗金仙才能不受影暗控制么?
但她很快便从一开始的慌乱中恢复了镇定,正是这份冷静,让她在影阁的残酷斗争中生存下来,甚至脱颖而出。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眼前之人的修为,必定已经达到了大罗金仙的境界。
尽管高镜难以接受这一事实,但眼前的情况却不容她否认。
就算她不是大罗金仙,今天这个局面也不是区区张稻廷和她能够摆平的了。
她瞥了一眼依旧傲慢的张稻廷,心中已有了决断,就让这家伙顶在前面,她要看准时机偷偷离开。
正这样想的时候,手上的水灵镜已经在她的袖中催动起来。
她悄无声息地后退,藏身于张稻廷的身后,借助他的身影掩护,激发了法术,瞬间消失无踪。并且在现场留下了一个投影,应该可以糊弄一阵。
她的瞬移阵法的另一端设置在莲乡的居所。暂时安全之后,她的心思便活跃起来。
姜泛舟武力值这么高,能否为她所用呢,就这样离开,想要的东西没有拿到,实在不甘心。
她有什么弱点呢?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人。
身形一转,高镜又变成了怀孕农妇的模样,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掩嘴一笑,然后踏出了门。
高镜离开,最先察觉的是张稻廷,他心下暗骂这女人,胆小怕事畏首畏尾,但又担心自己的事情被她知晓,怕被她拿住把柄。
影阁果然靠不住,一群只知逐利的废物。
他准备解决了姜泛舟,就去处理高镜这个女人。
不过,高镜的话也不无道理,或许这个人真的知道灵引的下落。
他问姜泛舟:“那女修,倘若你说出灵引的下落,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姜泛舟仍然否认:“我不认识灵引,你找错人了。”
实际上,姜泛舟已经隐约猜到了灵引的身份,那个能让她沾染上气息的外乡人,即将归元的,除了白老头还能有谁?
“你们紫霄宗屠杀了我莲乡数百条人命,这笔血债我还未与你们清算,你有何颜面来指责我?”
张稻廷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准备给姜泛舟点教训。
“且慢!”
远方传来一声喝止。
稍后,白梅君匆匆赶来,他看了看姜泛舟,感激地说:“多谢你帮忙救出莲乡一部分村民,这是我和他的私事,接下来就由我自己了结吧。”
他还给姜泛舟使了颜色,示意她趁机快点走。
白梅君非常了解自己的师弟,不论其身手修为如何,单是他那狠辣的作风,如果姜泛舟不趁现在离开,很快他们两人都将无法安然脱身。
他站在了两人中间,将姜泛舟护在身后,面对张稻廷叹息道:“师弟,多年未见,你的修为大有长进,我已不如你。”
姜泛舟像是没发现白梅君的暗示,站在旁边看起了热闹,她也很好奇这老头的过去。
张稻廷冷冷地说:“确实好久不见,灵引,自从你杀了师尊,叛出师门已经有千余年了。”
白梅君感到愤怒,但他压抑住了情绪,辩解道:“你明明知道师尊的死与我无关,他是在秘境当中被人暗害,为什么还要污蔑我杀了师尊!”
张稻廷怒目而视,指责道:“除了你,还能有谁?只有你能使出师尊传授的绝学,紫霄神法,师尊的遗体上留有神法使用的痕迹,证据确凿。你觊觎宗主之位,被发现后便打伤宗门长老,背叛紫霄宗。到现在还想狡辩吗?”
“我没有做的事,为何要承认!”
白梅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说到紫霄神法,师尊不是也赐给你一张蕴含他全力一击的符箓吗?紫霄神法你也有能力施展。”
“我思考多年后才恍然大悟,当年我是紫霄宗的大师兄,顺理成章地继承宗主之位,为何还要费尽心思谋害师尊?反倒是你,对这个位置极度渴望,害了师尊后嫁祸于我,从而顺理成章地接管宗门。”
“只是我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即将归元,已无你可夺取之物,为何你还要如此执着地寻找我?”
张稻廷:“因为你的缘故,师尊手中的紫霄神法下卷遗失在了秘境当中,至今未能找回,只有你得到了师尊真传,你说我为什么要找到你?”
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最真实的动机,他自然不会对白梅君坦白。
白梅君:“原来你是为了紫霄神法,好,我可以默写给你,但你要答应放过我身后的这位朋友,她是无辜卷进这件事当中的。”
没想到,张稻廷并不买账,他两个都不想放过:“那她打死我紫霄宗弟子,打伤大乘长老的事又怎么算?”
“那不是你们咎由自取么?如果你们没有屠杀莲乡村民,她不会动手。”
张稻廷不屑一顾:“区区蝼蚁,怎配与我紫霄宗相提并论。”
白梅君叹息:“众生平等,天地之下万物皆是蝼蚁,师弟,修为再高,也不能失去对生命的敬畏。”
“如果你不放人,恕我也无法告知你完整的紫霄神功。”
张稻廷催动起了功法,冷笑一声:“由不得你不给。”
等捉到他之后,有的是手段能让他开口。
他似乎回忆起了不好的往事,手握成拳恨道:“灵引,当年师尊以你为傲,对你寄予厚望,有什么好事都只想到你一个人,就连紫霄神法也只传授于你一人,现在就让我领教一下,师尊的真传到底到底威力如何吧。”
话音刚落,一道紫色的法力从他手中发出,直扑白梅君。同样的,白梅君这边回应了相同一道紫色的法力。
显然,白梅君的紫色法力更为强大。两道法力在空中碰撞,激起火花,张稻廷的法力被白梅君的所吞噬,继续向他袭来。
张稻廷看到之后没有慌张,甩袖又是一道法术,但没有继续和白梅君的法术对撞,而是直接袭击向他的心口。
白梅君的法术则被他硬抗了下来,被他佩戴的防御法器轻松抵挡。
他嘲讽白梅君:“灵引,你即将归元,连元力都凝聚不稳了吗?”
白梅君脚下一踏,一道阵法将张稻庭的法术拦下:“我只是念及你我师兄弟之情,不肯下重手而已。”
“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张稻廷一向自负,见白梅君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怒火中烧。他变换招式继续向白梅君袭击而去。
白梅君也被激出了斗志,飞升至天空,与他展开了激烈的缠斗。
不一会两人斗得天昏地暗,元力乱飞,霎时间小小岛屿已经没有一片完整的地方,被摧残的狼狈不堪。
只除了姜泛舟所在的数步之内,仍然完好无损。
白梅君不愧是是师尊得意的大弟子,术法的精妙,远胜张稻廷,加之他精通阵法,用来辅佐,就算张稻廷现在修为更胜一筹,但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被白梅君打压的渐渐没有还手之力。
张稻廷本以为再次面对师兄时,自己能够遥遥领先,将灵引彻底压制。却没想到,即便师兄即将归元,依然能轻松超越他。
他哪能咽的下这口气,于是悄悄改变了功法的运转回路,他周身溢散的元气开始变得黏浊起来。
白梅君毕竟已经即将归元,周身的元气已经开始逐渐溢散,吸收起来极为容易。
不多一会,张稻廷就将白梅君周身溢散的元气吸收的一干二净,而且毫不知足,黏浊的元气想要更多,开始贴向白梅君的皮肤,渗透进他的身体。
白梅君极为敏感,在元气消耗巨大的时候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很快发现了师弟元气异常之处,他迅速切断自己和那黏浊元气的连接,然后急速后撤。
他瞪着张稻廷大惊失色:“师弟,你居然修炼吸人元气的邪法!”
但张稻廷丝毫没有觉得不对,正义凛然地说:“大道万千,任何能提升修为的道路都是好的,何来正邪之分。”
““只是世人嫉妒此法修炼速度快,战斗力强,容不下,排除异己罢了。”
他居高临下俯视白梅君和站在地下的一干人等,心中有了决断:“不过既然都被你们发现了,为了以防万一,留不得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