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丁家妹妹,好多天没近处看你了,我可真是想你想得紧啊!嘿嘿嘿!”
丁渺皱眉,她似乎听到了范成才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睁眼,那恶心油腻的笑容似乎就在眼前。
“娘,我好像做噩梦了……”她缓慢地眨眨眼,伸手去够旁边的花翔兰。
可她的手,落在了一只粗壮的胖手中。
“丁家妹妹,这可不是噩梦,而是美梦,你放心,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范成才的脸正在眼前,他笑得淫邪,顺着她的手往胳膊上摸。
丁渺瞬间清醒,想往后退:“你怎么在这?”
她看向旁边空无一人的睡塌,还有那紧紧闭上的房门,心里仿佛被捅了个窟窿似的,凉了半截。
是花翔兰做的!
明明她都已经开始依赖和相信花翔兰了,她想要将她当娘,从未提过那苦肉计的事情,因为防范而愧疚,可花翔兰还是背弃了她。
用最狠的方式,不留一丝余地。
她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会将养育十六年相依为命的女儿,就这样推给一个恶魔。
胸腔中涌动着痛楚,一滴泪缓缓从眼中流出,丁渺分不清,那是原身的情绪反应,还是她的。
她也觉得痛。
“丁家妹妹,你娘要把你嫁我了,今晚就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在这还能在哪啊?”
眼见范成才要凑过来,丁渺伤极怒极,调动灵力猛地一推:“滚!”
可灵力却像不听话似的,在内府中七扭八拐地转了个圈,并未引出。她这一掌拍出,绵软无力,反而被范成才拉住,像是扑在了他怀中一样。
怎么会?
难道中毒了?
她可是凤凰,凡间微末毒物,怎么能伤得了她?
更何况,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很是小心。
丁渺催动灵气,并未控制,任其自然游走,这一通下来,就算有什么毒也该解了。可她仍然无法控制灵力,头还是晕的,浑身绵软,半丝力气也无。
不是毒!
丁渺想起那盘香酿虾,那从未尝过的味道,还有花翔兰吃虾后脸上的微红。
是酒!
那菜是用酒做的。
花翔兰没有下毒,而是给她喂了酒。
无论是原身还是她,一滴酒都没有沾过,如今,醉意朦胧,脑子混乱,灵气自然是控制不得,身体自然是没有力气。
“丁家妹妹,你的脸可真嫩。”
恶臭的味道萦绕鼻尖,感受着范成才粗糙的手摸着她的脸,一向依仗的灵气用不了,丁渺试图挣扎,可却发现她根本无法撼动一个强壮男人的力量。
“丁家妹妹,城里有个小曲,很是出名,叫十八摸,你听过吗?没听过是吗?我唱给你听,这不光得唱,还得摸。”
范成才掰过丁渺的脸,正对上她那双漂亮的眼,往常柔软含水的杏眸如今染了怒色,更是让人心痒。他嘿嘿笑了两声:“你看着我摸。”
“一摸摸到哪?哎,摸到这小脸,嫩~嫩的漂亮。”
“二摸摸到哪?哎,摸到这耳朵,小巧又可爱。”
“三摸摸到哪?哎,丁家妹妹,你说呢?”
对上范成才的目光,丁渺盯着他的手,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恐惧。
小凤凰长这么大,不怕天不怕地,可这个时候,当她失了所有的依仗,毫无反抗之力躺在这个令人作呕的人的怀里的时候,她害怕了。
她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丁渺试图求他:“范成才,从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可我就想要你啊。”范成才的手落在她的腰带上,狠狠一扯:“放心,我这个人,很温柔的。”
丁渺死命挣扎,可双手被他缚住,她喘着粗气,疯了一般地叫喊,可范成才岿然不动,他贴在她的耳边:“丁家妹妹,你不乖,这第三摸,你不答,刚刚是对你的惩罚。”
他在享受她的挣扎,享受对她的羞辱。
若是按丁渺往常的脾气,仇恨之人享受她的痛苦和挣扎,她定然不会让他如愿。可现在,她已经失了理智,恐惧和惊惶占据了她。
“娘!娘!”她哭着喊出声:“娘!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救救我!别这样做!你来拦他啊!”
她挣扎得厉害,得了空隙,在范成才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范成才吃痛,松了力气。
丁渺挣脱,摔倒在地,跌跌撞撞地来到门边,她没什么力气,只一下下地拍着门,手砰地一声撞上门,又无力滑下,指甲划出尖利的声音。
“娘!你开门啊!我真的很害怕!求你了,别这样对我!”
依稀中,她听到了门外有人声,丁渺似乎看到了希望,忙加大力气喊着:“娘!是你吗?你开开门!救救我!”
可从那门缝之中,只传来压抑的哭腔:“渺儿,别怨娘,今天过后,娘会对你好的。”
这一刻,丁渺只觉得身上冷极了。
她眼中的光彻底熄灭,几乎是绝望地,去麻木地重复着那个拍门的动作。
她开始喊阿寻的名字,喊任叔名字,可是她也知道,这一个夜晚是设计好的。
阿寻失了记忆,伤未好全,他不会对花翔兰设防,只怕早被迷晕了。
至于任破岩,隔得这么远,他听不到。
丁渺的心中升起绝望,不会有人来了。
“不会有人来了。”范成才的声音响在身后,一只手抓住了丁渺的脚,将她拖离了门边。
她被范成才扔在炕上,腰背磕得生疼,可她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双眼血红,狠狠地盯着范成才。
“范成才,我会杀了你。”
“嘿嘿,你会让我□□。”他浑然不惧,撕开了丁渺的衣服。
胳膊一凉,丁渺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狠意,她眼里的恐惧犹如实质,几乎疯狂一般地叫喊:“芯月姑姑!侯意叔!永安叔!你们在哪里啊!我好害怕!”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紧锁的房门被踢开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要来烦老——”范成才扭身过去,剩下的话却被掐灭在嗓子眼。
他被人掐着脖子,硬生生地从炕上拽下,摔落在地。
痛意让他吓破了胆子,他看清眼前人,连忙求饶:“大哥你饶了我,这姑娘你喜欢,让给你,你来。”
范成才几乎像是推让一件货品,毫不顾忌地指着炕上的丁渺。
阿寻的脸仿若罩了一层冰霜,他似乎在极力压制杀意,眼眸明灭不定,戾气和理智交织。
他伤还未好全,如今又破门而入,似乎动了根本,又因为怒意,竟有些站不住。
“原来是个病猫子!”范成才脸上现出狠意,他顺手拿起地上的门栓,狠狠地打在阿寻的右腿上。
门栓碎裂,阿寻却纹丝不动。
范成才趴在地上,抬头正对上阿寻低下头时的脸。
他瞳孔很黑,仿若一条幽深寂静的鬼巷,能将人吸进去吞吃一般。
他眼中没有了刚才的挣扎,所有的风暴似乎都归于平静,他甚至笑了笑,可却比刚才那盛怒的模样,让范成才更加毛骨悚然。
动物对死亡的威胁是很敏锐的,范成才浑身寒毛直竖,这次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如狗一般,慌忙转身向门口爬去。
“站住。”
阿寻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并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左脚轻抬,踏在范成才的右腿上。
明明看似并不用力,可落下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骨碎声响起,伴随范成才扭曲的尖叫。
这声音似乎取悦了阿寻。
鸦羽般的睫毛在他的眼睑处留下浓重的阴影,他以一种闲适的态度,又往上挪了挪脚。
“啊啊啊!”范成才痛地满头大汗,他颤~抖着手,想来推开阿寻的脚。
手上刚刚沾染的血,抹在了阿寻雪白的衣摆上。
阿寻眼眸暗沉,他顺手拿起桌上遗落的一根木筷,盯着范成才的头,扬起了手。
“别杀他!”
耳边传来略带沙哑的脆声,阿寻转过头,看到炕上拢住衣服的少女。
她衣服松散破烂,虽已拢住,可还是能看到胳膊处露出的一丝雪白肌肤。此刻的少女,破败、脆弱、不堪。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盯着范成才的眼神中,盛满了恨意和杀意。可她却仰起头,憋回了眼泪,对上阿寻的眼,再次说道:“别杀他。”
“你的眼睛,并不是这样说的。”阿寻笑笑,似诱哄一般:“我知道你想他死,你要亲自动手吗?”
丁渺眼眸微垂,她攥紧了手,感受着指甲刺入皮肤的痛:“不,我不想他死。”
“你不动手,那我便杀了。”
他态度轻慢,逗弄小猫小狗一般,似乎对于他来说,杀范成才和丁渺没有半分关系,只是因为他想,他无聊。
范成才刚刚不敢出声,如今他见阿寻重又看向他,慌忙对着丁渺祈求:“丁家妹妹,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是一时糊涂,以后我再看你一眼,你就挖了我的眼睛,求求你,别杀我!”
“哼,求她可没用。”阿寻笑笑,眼神淡漠,如看死人:“你得求我才对。”
“你求错了人,就该死。”
他手向下一甩,半根木筷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冲范成才双眉中间而去,快得根本看不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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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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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