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很长的时间里,对工业技术的看重程度不高,如今的大华亦不例外。jiujiuzuowen
不仅是李幽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觉得这些西方人不传授技术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甚至以为西方人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是一见很蠢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夏商无暇理会,他终究是个俗人,没有多么伟大的志向,更不会想着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什么的。况且眼下的华朝是不是他所熟悉的中华民族都不知道,况且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一大堆事情纠缠着他,又如何去闲得管几百年后的事情呢?
如此次东方和西方的碰撞是这个时代人类文明的转折,能以一个穿越者的身份做一回见证者,夏商感觉还是很有意义的。
但另夏商所不解的是,按照人类发展的历史进程,此时的东方科技和西方科技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如果此时的西方已经能独立制造以蒸汽、热量为能源的半机械化船只,岂不是这个世界的文明进程和夏商上一世世界的文明进程完全不同?
也只有夏商能生出这样的疑惑,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被西方人所许诺的巨大战船给震撼到了,尤其是那些文武大臣,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像是已经看到了大华水军横扫天下,肃清寰宇了。
李辛也是如此,这种远超当时文明的产物,对一个未来的帝王有着太大的诱惑力了。他在前方,和他身边的什么公主相谈甚欢,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位西方公主能在大华的社会中跟堂堂太子殿下平起平坐了。
先前那些一口一个外邦小民的文人书生,在见识了脚下这尊庞然大物之后,一个个也都似岔了气的皮球,全然没了先前的模样。改而吹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所共勉,不耻下问之类云云。
看着这喧闹的场面,夏商觉得有些无聊,问身边的李幽兰:“小姐,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嗯?”
“我们就在这里干坐着?”
“不然……”
“哎……”夏商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来这种地方了。
这船是给人震撼不小,但总停在岸边一动不动,也不说起锚出去溜达溜达,又有什么意思?
想到为什么不让穿启动,夏商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所在的船舱未免也太稳当了些。
先前上船的时候夏商就有注意过,今日黄河的水浪很大,这里又是一条支流的入水口,一般的船只会晃荡得非常厉害。先前乘坐的花船都只能在黄河的之流口上,根本不敢上黄河水流的主水道。就算再大的船只,也不可能一点儿妖皇感觉也没有。
越想,夏商越觉得古怪。
想着,夏商目光瞥向了一边的桌子,桌子上有茶水。
茶水在茶杯中并非静止不动,会在水浪拍打船体的瞬间发生些微震动,但这绝不是船体随着水浪摇摆的波纹。
“嘶……”夏商抽了一口凉气。
一边的李幽兰注意到了夏商的异样:“怎么了?”
“有些不对劲儿。”夏商嘀咕着,然后对另一边的赛江南道,“去把李子衿叫过来。”
江南并未发现先生的疑惑,依言起身,去了前方。
没多久,李子衿来了:“夏回,你找我?”
夏商起身来:“皇子殿下,前面西方人和太子殿下讨论着些什么?”
李子衿耸耸肩:“也没什么,就是那些西方人说他们要返回自己的国家,之后会再派人手来大华,帮助大华打造战舰。这是件好事对不?你怎么看?”
“我看?我看这其中有诈。”夏商眼神一凛,“为了打造这一艘战舰,大华耗费了不少金银珠宝吧?”
“这是当然的,听大哥说,光这艘战舰就耗费了数千万两白银,相当于一百万大军的五年口粮。更别说其间父皇和大哥对这些西方人赏赐的金银珠宝了,反正就是不计其数了。”
“不计其数?”
“怎么?你觉得这买卖不赚?但依我看还行,这钱有价、物无价,若我大华能有如此庞然大物,势必对天下形成威胁,外族不不敢太过嚣张。”
“东西还没有造好,钱都已经给了他们?”
“这就是你不懂了。财宝虽然给了他们,但他们在大华的一举一动都是受到朝廷的监视。只要他们人在大华,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样都不要紧。必要的时候把财宝都收回来就是了。”
夏商沉默了一会儿:“你能使唤动这里的侍卫么?”
“临时调动十人并无问题。”
“不需要这么多,你找个水性好的,让他们去水底下看看是什么情况。再着令十余人,将奉命监视这些西方人的官员控制起来。”
看夏商表情,李子衿有些懵了:“夏商,你突然搞这些干什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夏商没有回答,转而道:“希望你能为大华挽回一些损失吧。”
李子衿被夏商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但夏商的表情又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想了想的,瞪了夏商一眼:“姑且就信你一回。”
说完,这不大的孩子颇有几分着急的跑了出船舱。
李子衿走了,夏商严肃的表情并没有褪去,连一边的赛夫人都注意到夏商的不对劲,过来问:“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夏商狠狠地踩了踩船板:“如果没有猜错,这下面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这艘船的下面一定有蹊跷。”
“蹊跷?”
夏商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我就说这里面有些不对,这个年代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先进的船只?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此刻的夏商有些气愤,他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历史的见证者,却没想到这不过是一场货真价实的骗局,前后的诧异使得他说话的声音很重。
当他把话说完,豁然间发现这船舱内的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一时间,场面僵住了。
“此人是谁?”
“如此场合岂容他随意叫嚣?”
“来人,速将此人轰出去。”
“等等……”西方人皮特白有了迟钝地打断了议论,“看来这位朋友对我们的制造工艺还存在疑惑,不要紧,我来为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