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临时改道
“秦桑,你出来了几多时日?”
“自扬州出来,已整整十日了。maixi9”
“以此脚程,再有几日能到苏州?”
“常州之后便是苏州,若一切妥当,再有七日便可到达。倒是公子是如何赶路的?怎走到了我们前头?”
“此间种种,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秦桑一笑:“如此正好,能见到公子,倒是剩下了属下的许多麻烦。属下若先到了苏州,正愁不知下一步计划如何呢!”
“下一步?”夏商也未曾打算,到底也是个凡人,眼下事情越多,也不是事事都能计划妥当的,“到了苏州,自然该是先找个落脚点。不知春葵有没有嘱咐过什么?”
“主事尚未明言,只说听公子下一步安排。落脚点倒是以后,在苏州城东林大街有一家医馆叫宝芝林,乃春纺司另一处秘所。医馆馆主虞姬乃是春纺司第五主事,跟春主事素来交好。早已书信通知她会在她的宝芝林落脚。不过,我们表面上还得表现出听命春纺司首座大人,关于公子的事我们尚不便透露。”
“虞姬?我倒没听过号人物。”
“属下亦不清楚,只听春主事说过,虞姬不会武功,但有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乃十二司中医术最高明者。”
“不会武功还能位居春纺司第五的位置,在春葵之上?看来这也是个难缠的人物。日后你我一道而行,我的身份便是春纺司的外部弟子。”
“可是,我们春纺司一向只有女人。”
“这不是重点,我自有办法让她相信。”
“一切听公子安排,那我等何时启程?”
“稍作休整,即刻启程。”
半个时辰后,夏商同柳如烟加入队伍,一行二十余人,共计马车七辆踏上了往苏州去的路程。
那叶小云果如牛皮糖一般黏上队伍,自是骑了一匹白马跟上众人,跟在一位姑娘身边,嘘寒问暖,无所不为。
“姑娘,你该是外地人吧?初来太湖可得跟我走。”
姑娘不答话,叶小云又说:“姑娘,我可不是胡说,你们都不知道,别看太湖一带山清水秀,其实这里匪患猖獗,远比扬州、杭州一带凶残得多。光是这太湖边的水寇,大大小小的营寨就有百处,水寇数量不下五万,朝廷年年清剿都起不到大作用,根除几乎不可能,只能控制水寇数量不增而已。
我看姑娘这一行数十人,却寥寥数人保护,如何能安度此地?不过现在好了,有我叶小云作伴,甭管来多少匪徒,只要姑娘跟在我身边,我保姑娘平安。”
姑娘未搭理,前方骑马的夏商却听在心头。不禁心中起疑,掉头回去问:“你说此地匪患猖獗?”
“那当然。不信兄台随便打听,你们走的这一条道几乎没人敢走,除非是上百号人的队伍,那也得看运气。”
“你先前说是水寇,连路上也能被抢?”
“兄弟这就不懂了,如今匪徒猖狂得很,虽是水寇,但拦路劫道的事情一样会做。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大肥羊,几个毫无本事的护送加上十几二十个漂亮花姑娘,若被人盯上,肯定会被抢的。”
叶小云所说有板有眼,起先漠不关心的姑娘们也渐渐紧张起来。
她们之中虽多人不甘沦为红尘女子,但许多日子过来也已渐渐接受习惯如今生活,相比起来,谁又愿意沦为匪徒手中玩物?那时的生活可比现在艰苦多了。
秦桑也警惕起来,走到夏商跟前,小声道:“队伍之中,就我一人会些功夫。虽不惧山匪,但若成群而来,公子和我又能护住几人?还是不得不防呐!”
道理夏商自然明白,只是见那叶小云言之凿凿,似乎很是了解,到底又是什么身份?
叶小云似看出夏商疑虑,坦言道:“实不相瞒,我乃流云仙踪弟子。而流云仙踪在太湖一代声名远播,黑白两道都要给流云仙踪一些薄面。叶某不才,正是流云仙踪宗主叶流云之子,故有我为伴,纵然遇上了山路劫匪也要给我几分薄面的。”
叶流云之子?
夏商心中一惊,若真是那样,有此子作伴倒也是领了块免死金牌。
自上次遭受流云宗高手追杀,事后夏商便对流云仙踪作了一些调查。
流云宗在苏杭一代闻名,是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一方江湖势力,其根据地在太湖,经营百年,在太湖已是根深蒂固,各方势力都要给流云宗一些面子。而且流云宗宗主叶流云也是武林翘楚,虽未及大圆满,却也距大圆满只一步之遥。在太湖一代,流云宗可说是当地的土皇帝,尤其是叶流云,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就算这些山野匪寇,听到流云仙踪的名号也要退避三舍。
这人自称叶流云之子,有他带路倒真是不必担心了。
“如此说来,这一路还得有劳叶兄多多费心了。”
“没事。”叶小云呵呵一笑,“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有一点你们得听我的,咱们现在要走水路,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们的安全。”
“为何?”
“因为劫道的山匪也有,水寇也有,鱼龙混杂,不是每一批人都会给我爹面子。兄弟也该知道,这年头什么人没有?山匪都是些不要命,不懂规矩的亡命之徒,跟长期驻扎太湖的水寇不一样。水寇好说,因为有根据地,所以是讲江湖规矩的。只要走水路,就算遇到了麻烦,那也是水寇来了,只要见了我,他们都会退去。”
听对方如此说,倒也不无道理。
可夏商却隐隐觉得不对,如此一来,制定好的路程却变了,这可是行动的大忌。
还有叶小云此人并不熟悉,若非先前显露的流云散手,夏商不会听他胡言。
见夏商久久不答,叶小云又道:“如果兄弟不放心,那我们走陆路便是。若遇到了不按规矩办事的,全杀了就是。”
夏商刚想答应,暗地里掐算之时,顿时有股不祥之兆。
若走陆路将有大难。
再一算水路,也不太平。
相比之下,好似水路所现凶兆要稍缓一些。
“不用了,我信兄台所言,那我等走改换水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