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塔楼的楼顶似乎被大火烧了个窟窿,整个塔楼就像是一支被点燃的巨大的火炬。xinghuozuowen
虽说不及皇宫外的冲天金光那么显眼,但在塔楼下,看着浓烟滚滚还是让人心惊胆战。
塔楼是楼顶起火,想着刚才的巨响,应该是发生了爆炸。
虽说楼下没有收到波及,但这老旧的塔楼在火焰之下随时都可能坍塌。
皇后的身份何其尊贵,侯君如何能让她只身犯险。
这个侯君乃是新晋大将军侯震山长子,据说是侯家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不到三十就晋升宗师行列,可说是军方近年来的明星人物。
仙桃山一战后,大将军魏河谷死亡,皇后力保侯震山当上了大将军,作为交换条件,侯家的天才后辈留在了皇宫,成了皇宫禁军大统领,负责皇宫安全,同时也算是皇后拿捏侯家的一个筹码。
自从上次皇后出宫遭遇袭击之后,侯君就被调到了皇后身边,主要工作从负责皇宫安全变成了负责皇后的安全。
此人倒也尽心尽力,只是跟在皇后身边久了,却发现看似高高在上的皇后平日里多是孤零零一人,而且年纪又不大,看着看着,侯君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变化。
眼前情形,不管于公于私,侯君也不能让皇后娘娘去冒险,再三阻拦之后,侯君劝解道:“娘娘,不管里面有何等重要之物,也不是娘娘需要冒着生命之险进去的。
如果娘娘信得过下臣,恳请娘娘让下臣进入,不管里面有什么,下臣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便是死也会替娘娘守住秘密的!”
皇后有些着急,她已经能听到此地不远有人叫嚣着救火,如果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有更多人来此,那时候会更加麻烦。
皇后想了一想,又看着侯君那副忠诚如狗的姿态,心里也有了冒险的想法:“好,只要你永远终于本宫,忘了里面所见的一切,那就去塔楼里把那个人给带出来!”
侯君一愣,小声自语:“那个人?
皇后娘娘在里面寻找的是一个人?”
侯君原以为能让皇后娘娘如此着急的应该是一件什么重要的物件,没想到皇后娘娘担心的是里面的人,而且很明显是一个不能被外人看见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重要?
侯君观察皇后娘娘多日,知道皇后娘娘的相好是个长得极其俊俏的小子。
皇后娘娘私自见相好的都不遮遮掩掩,到底是什么人让皇后娘娘如此紧张?
而且侯君也从未听说这个废旧院子里有居住……想着,侯君朝着塔楼大门去了。
塔楼不大,门前石阶也只需要跨上一步,但不知道为什么,侯君脚步落在石阶上的那一刻起,好似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而后的每一步都变得十分困难,感觉置身在流沙之中,不仅行动不便,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且困难起来。
一滴汗珠顺着侯君的脸颊滑落,他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侯君甚至都以为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自己体内的真气出现了某种错乱。
他可是宗师,身为宗师却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变得行动困难!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你快一点!等会儿就有人来了!”
后面传来了皇后的催促声,似乎皇后没有感受到这股无形的压力,只是蜷缩着身子在夜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侯君回头看了一眼,转身一咬牙,也不管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想一件简单的小事都在皇后面前丢人,便也开始调动真气,缓解自身怪异的感受。
真气运转,侯君周围的压力有所缓解,很快就到了塔楼门前。
头顶一块烧焦的断木落下,就落在皇后和侯君中间,激起了一沉沙尘。
“娘娘,请后退……”侯君口中还留有尾音,然后就是脸色大变,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这是宗师的本能反应,但侯君自打进入宗师境界之后,还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危机感。
几乎是瞬间,体内的真气不受他控制地汹涌起来,细白的真气从侯君头顶涌出,化作一道透明的光柱直冲云霄,黑云之中感受到宗师力量,瞬间就是一声震天动地的惊雷炸响。
巨响之后,侯君面前的大门仿佛被什么巨力冲击。
红漆木质的大门没有突然飞出撞向侯君,而是在一股热量之下瞬间化作亿万木屑焦尘。
整个画面如同变戏法一般,根本无法想象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侯君双手握拳,横档身前,真气已经凝聚到了极致,身前出现了一道透明屏障。
他知道,冲散大门的力量正朝着自己汹涌而来,有了这一手准备,不管是什么,总能抵挡下来。
结果却是侯君太天真了,他引以为傲的宗师真气在无形气浪的冲击下形同虚设,只是一接触,真气就被完全冲散。
然后就是巨大的压力笼罩全身,侯君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就不能呼吸了。
下一秒,侯君的脸上露出了这辈子都没显露过的震惊之色,一位宗师强者居然在一股气浪下如同孩子一般无助。
“噗!”
侯君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倒飞而出,气浪带着空气中残余的木屑射向侯君的身体。
那一身闪耀着夜光的极品银甲在无数木屑纷飞中支离破碎,银甲甲片一片片的脱落,如风中的叶子四处飘零。
侯君倒飞出去十几米,擦着皇后的头顶掠过,落在后方的院墙上将整面院墙都撞踏了。
本在侯君身后的皇后独自面对这被火焰包裹的塔楼,除了塔顶的火焰之外,看不到塔内有着什么,只有一个黑漆漆大门敞开,整个塔楼都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漆黑的大口。
皇后站在哪里全身发软,身子抖得几乎不能控制,她虽然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但她感受到了里面那个熟悉的气息,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可能,吓得全身麻木,只是轻轻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就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下瘫软在地,惊恐地低语一声:“他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