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妙音醉满城
“虽意琴瑟,开口谁听?且陶陶,音戚戚,乐尽情谊,即是归去?不是良人,掌一盏琴,滴两滴泪,叹三声息”
幽幽意意的词曲随铮铮之音飘扬直下,声声交融间,迷得人无法言喻。jiuzuowen
场间鸦雀无声
这是哪里来的仙音妙语如九天之泉从天而降?沁得人心思凉意。
又是哪来的寓意长情如百年陈酿坛碎香来?醉得人意乱情迷。
世人皆知妙音拨醉,却不想今日听仙音入耳竟真有了三分醉意,此声可比桌上美酒要浓郁百倍,从耳入,却唇齿留香。
“当日仙儿姑娘一幅百秀图便被奉若天人,其画工之精湛堪比当代大家。今日闻其音乐,不想琴技卓绝,声美如酿,这江南才女千万,怕也找不出一位能跟仙儿姑娘媲美了吧?”
“仙儿姑娘神乎其技,不知那帘后模样生得如何,可惜只看得一丝轮廓,看不清身形面貌,真叫我等急坏了心肝呀!”
“吵什么吵?吵得老子听不见仙儿姑娘的声音了,再说话,小爷我撕烂你的嘴!”
议论声中,夏商也不禁好奇,这琴音之美真真是少有,实难相信一妙龄姑娘能有如此功力。
就夏商对音乐的认识,能把音乐表达得如此传神,如此震慑人心的,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苦修是办不到的。但先前听周围人讲,仙儿姑娘年不过十七,如何能有如此精彩绝伦的琴技和歌喉?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诶?”
夏商轻咦一声,回身看向雅芝:“听闻你的琴技也堪称卓绝,你的技艺跟这位仙儿姑娘比起来,究竟谁更胜一筹?”
雅芝俏脸一红,眼中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此间音乐比自己要强上不少。
能让雅芝自愧不如,让夏商更是惊讶了。
正想问点儿什么,琴声戛然而止!
大厅中依旧寂静无声,仿佛还沉醉在先前的美妙中久久不能自拔。
“哒哒哒”
一个姑娘从楼上踏着步子到了大厅中,抱着一张琴,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中央的小舞台上,轻轻将琴放下。
“诸位,这便是仙儿姑娘方才演奏所用古琴,名曰雅十三,其声之美相信诸位心知肚明,奴家也不在此过多介绍,今在此拍卖,起价三千两银子,价高者得。”
“啊?”
大厅中嘈杂开来。
“喂!有没有搞错?我们是来看仙儿姑娘的,可不是来搞什么拍卖的。”
台上女子不慌不忙,轻笑着解释:“诸位莫急。奴家还没说完呢!仙儿姑娘说过了,谁人能拍得此琴,便可请他到楼上先看一看姑娘的模样。想必大家是知道的,仙儿姑娘至今都未见过任何一男子,谁想第一个目睹仙儿姑娘的真容,可别舍不得些许银子。
同时,若在场的公子能作出诗词表述仙儿姑娘的琴音,仙儿姑娘也一并邀请上楼,当然名额只有一个,需是诗词冠绝全场者。话已至此,先行拍卖开始!”
有了先前的曲子铺垫,一听能先看看仙儿姑娘的真容,现场哪有不火爆之理?
而且,这时候正是扬名的机会,不管是出钱还是作诗,只要能脱颖而出便可轻易博得名气。
果不其然!
女子的话音刚落,三千两的起价就被推到了五千两白银,而且丝毫不减停下的趋势。
文人跟富商斗银子显然是斗不过的,这时候都在苦思诗词。
夏商不动声色,看了看身侧的小胖子,心说照他的土豪之气,这张琴铁定是要抢一抢的。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小胖子没有任何动静,孜孜不倦地吃着桌上的东西。
“兄台,此间要不要夏某作诗一首?”夏商试探着问了一句。
小胖子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四周,擦擦嘴:“多少银子?”
“二十两。”
“不要,不划算。”
没想到小胖子毫不犹豫就回绝了,闹得夏商还有些尴尬。知道小胖子把手里的猪蹄啃干净后,才跟夏商解释:“不过上去见个面,有啥意思?又不是说这一轮赢了就能成为仙儿姑娘的幕宾,别说三千两,就是三十两也不划算。你一首诗二十两,也不知能不能赢,所以还是等会儿再看。”
“嗬,这小胖子脑子还挺灵光。”
夏商重回位子,身后的雅芝轻轻拍了拍夏商的后背:“少爷,我这儿有一首,不知可否?”
“嗯?”
“仙音落九天,拨醉催人眠,细闻不知处,一丈一珠帘。”
“小妮子,这是你即兴之作?”夏商颇为惊诧,回头看向雅芝。
雅芝却被一声“小妮子”惊了一呆,扑红着小脸儿嗔怪道:“少爷,人家现为男儿身。”
夏商这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正要开口。
不了刚才的话被小胖子听到了,立马凑了过来:“哎哎哎刚才你们说什么?”
“没说什么。”
“不是!刚才那首诗再念一遍给我听听?二十两就二十两!”
说着,小胖子又摸出一锭银子塞给夏商:“快,念一遍听听。”
虽不知小胖子为何忽然改变主意,但钱已到手,其他的还用在乎什么?
“仙音落九天,拨醉催人眠,细闻不知处,一丈一珠帘。”
夏商念了一遍,小胖子激动得脸都红了:“好诗好诗!就凭这几句定能赢得头彩!”
此时,场间争夺已经接近尾声。
古琴最终以一万一千两的价格成交,听说是一位外地来的富商。
而各路文人也都纷纷亮出了自己的作品,由于夏商的注意力不在场间,故而没听得太清楚。只是听到有人在喊什么“欧阳公子”。
一看,同桌的那位欧阳长浩正站在场间接受各家文士的赞美,拱手间故作斯文的骚包模样叫人看了就想打。
“少爷,这欧阳公子在扬州小有名气,欧阳家更是华朝有名的世家,据说其父曾在皇宫修撰古籍,其祖父更是民满天下的大儒。还有”
“还有什么?”
“雅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不能讲的?”
“这欧阳长浩一直中意于您夫人秦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