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官员一副谄媚的笑脸可是不多见,但面前的这位马面却毫不为所动,冷声道:“都察院例行公事,清点兵部各府库存。gsgjipo”
“清点兵部各府库库存?
大人,下官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这清点库存的工作什么时候交到都察院的身上了?”
“都察院,督察百官,朝廷一应事由都察院皆可管理。”
督查百官?
这是何等霸气的说法?
周围十几个兵部士兵都愣住了,很快有低声笑了起来,情绪上似乎颇为不屑。
“咳咳……”朝正干咳了两声,讪讪笑着,“这位大人,下官在京都任职已有十余年,也算是京都官场上的老人了。
若非下官在京任职日久,怕是连都察院的名号都没有听过。
今日这般跟大人客气,乃是下官尊敬都察院一系。
不过这天下总少不了时过变迁的道理,当年威风八面的都察院到了这个时候,怕是早就有名无实了吧?
便是在下官任职期间,从未听过什么都察院例行公事,更为曾想过都察院还拿着几十年前的口号来给下官示威。
这兵部的库存乃是国家机密,可不是大人您一块腰牌,一张面具,说查就能查的。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下官劝大人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朝正把话说完,周围的士兵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的确,都察院在京城也只剩下名号了,五十年前因为都察院引发的种种事情早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对于这些没有听过都察院的年轻士兵,要不是还有一个侍郎在旁说明,他们恐怕会把这个人当成疯子或者是傻子。
面对周围的嘲笑,马面人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冷说:“今日皇后娘娘遇刺,刺客所用炸药乃兵部掌管,首座大人怀疑兵部之中有人暗中勾结刺客。
若不配合都察院调查,杀无赦。”
“好大的口气!”
朝正也有些火了,怒吼一声,“兵部库房乃朝廷重地,没有皇上的圣旨,谁敢查?”
言罢,十几个士兵已经围了上来,亮出了手中长枪,将马面人死死的困在了中间。
朝正是知道都察院的,但他并不怕,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大人物给了他足够的底气,不管闹成什么样子,总有人帮他清理。
而且,朝正看这个都察院的官员话很多,还以为对方是有所忌惮。
毕竟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人跟记忆中都察院官员的行事风格不同。
若真是都察院的人下决心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说这么多话,而是直接动手,打到你服为止。
可惜朝正是想错了,这个都察院的官员只是对自己的业务不熟练,刚刚加入的,还没有上手而已。
眼看已经亮出了刀枪,马面人冷冷一笑:“看样子,你们还真是不肯配合了!”
眼前的废话实在是多了些,连朝正都有些不耐烦了,挥手喊道:“别废话,把人给我拿下!”
十几个士兵大喝一声,十几柄长枪同时刺向马面人。
马面人原地一转,身子贴着长枪的锋刃,顺势用两手腋下夹住了几只长枪。
士兵们感觉扎在了一块铁板上,瞬间就动弹不得。
只见马面转了一圈之后,腋下各自夹着四支长枪,剩下还有的七八支长枪没有被他所避开,但剩下的长枪更为诡异的停在了马面人身前一寸之地。
马面人的身前好似有着一堵看不见的的墙,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接近马面人的身体,哪怕擦到一点点衣裳都做不到。
士兵们惊魂未定,却见马面人手臂一震,手中长枪如同豆腐一样断成了碎木,然后向前一个大跨步,一伸手就抓住了朝正的肩膀。
朝正吓得腿都软了,他虽身为兵部侍郎,但却是文官出身,所以才会分配来统管库房,从未跟人正面博弈过。
早先得到消息,说是今夜会有事情发生,兵部各处都调来了精锐。
没想到这所为的精锐在都察院的一人面前形同虚设,让这位京都任职十余年老臣瞬间回想起了一些更老的前辈提过的关于都察院的传说。
被对方一手抓到了肩膀,仿佛就能看到自己肩膀被对方一手捏得稀碎的场面,两脚一软,身子如泥团一样软下去。
马面人提着他,竟还没有下杀手,还是沉声道:“库本拿出来,我只奉命检查。”
这时候朝正学乖了,知道现在跟对方对着干没什么好果子,明日上朝再将此事说出来,让朝廷里的大人物自己争论去。
朝正这才一瘸一拐地把马面人请到了里面,让里面清点的人将库本送上来:“大人,您看,我们这也正清点着呢。
我们这边每月都会清点库存,一应项目都没有纰漏,大人自行过目便是。”
这里的库本很多,马面人拿着库本,心思却不在本子的记录之上。
朝正不知对方心思,悄悄看了看后院方向,从窗口正可以看到先前从后门来的马车离开,心下安定了不少。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因为只要补充了库存,他这里就没什么问题。
谁知马面人正在看库本,马面下面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抬手一拳打出了一道真气。
无形真气直接凿穿了墙,凿穿了院门,院门后面顿时传来一声马儿嘶鸣。
然后,马面人身形一闪,转眼消失在房中,再出现时已经提着两颗人头从后院走着回来了。
朝正看着对方提着人头过来的模样,吓得肝胆俱裂,强忍着不下跪,但裤裆已经湿透了。
他知道这回完蛋了,对方这是要大开杀戒的节奏啊!但马面人重回朝正面前,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三更半夜,在朝廷重地外鬼鬼祟祟,怕是没安好心,我帮大人清理了,应该没问题吧?”
朝正头也不敢抬,心说有没有问题你都已经把人杀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没问题。”
马面人脱了披风,将人头包好,转身离去,随手将库本丢在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