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了几个清创缝合,看看时间,三个小时就这样过去。gsgjipo
“做了几个?”刘牧樵直起腰来。
“几个?23个!”蒋薇薇大声说。
“啊,不知不觉就做了这么多?”
“我是腰也直不起来了,累死了,亏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好?”
一个叫钱万的主治医生,做着怪动作,和红了的小河虾一样,扭曲着身子,痛苦地说。
蒋薇薇也捶着腰背,说:“看你清创缝合,享受是享受,但是,身体吃不消,会腰椎盘突出的。”
另一个干脆坐在病人的独凳上,站不起来了。
他们都累趴了。
刘牧樵扭动一下身子,“还好啊,你们应该多锻炼身体,外科医生没有一副好身子怎么行?”
“你这就不对了,我们都工作好几年了,手术台上,十个小时也不喊累,可是,弯着腰,几个小时,哪受得了?”
“关键是,我们都太投入了。”
“哈哈,也是的,几个小时,总保持着一个姿势,谁受得了?”
“即使干那件事,也得换个姿势吧?”
“哈哈哈哈。”旁边的患者,忍不住也大笑起来。
“还有7个,还做不做?”蒋薇薇似乎还意犹未尽。
“都看一下,能够做的都做了,免得又提意见。”
刘牧樵话音才落,有个病人大声说:“刘博士,请你帮我做了,我已经没钱了。”
“没钱了?不是有报销吗?”蒋薇薇说。
“能报几个?我还欠了两千多,真交不起了,吃饭,都只能一顿盒饭,一顿汤粉,一日两餐。”病人说得有些戚容。
“是的是的,他真可怜,真的是吃米粉,还是光头的。”旁边一个病人说。
“这年头还有吃光头粉的?”
“是的,真的是光头粉,后门那个夜宵摊,3块钱一碗。”
刘牧樵迟疑了片刻,说:“你们身上谁有两千块钱,我借用一下。”
蒋薇薇说:“我有。”
说完,拿出手包,取出两千块钱,交给刘牧樵。
刘牧樵把钱给这患者,“我请你,吃两百碗下锅粉。”
病人不接。
“收下吧,不要还的,我请你的。”刘牧樵说。
“这怎么行?”病人往后面缩了一下,不敢去碰钱。
“没事,我比你有钱,今后,等你有钱了,比我钱多了,你还给我。”
“我比你有钱?下辈子都不可能。”
“可能的,万事皆有可能。”
……
病人终于接下了2000元钱。
其他医生也想捐点,病人死活都不同意,刘牧樵挥挥手,那么就算了吧,今后,困难的病人多得是,到时候,献出你们的爱心不迟。
刘牧樵揭开他的伤口,微微有点气味。
摇了摇头,说:“你们都来闻闻。判断一下是什么细菌感染?”
“说不出来。”
“好像是大肠杆菌。”
“说不准。”
……
“这就是大肠杆菌的味道。它分解组织,产生一种叫三肽和酚类的物质,所以是这个味道。我们都知道粪便里有大量的大肠杆菌,但那个臭味并不是大肠杆菌产生的气味,那是厌氧菌产生的臭味。”
说完,转头对患者说:“你的伤口还不能缝合,你营养不够,伤口自然好不了。这样吧,你这两天多补补身子,每天吃四个鸡蛋,不要油煎的,就吃茶叶蛋就行。还吃两碗下锅粉。你跟老板说,你是我朋友,要他加点量。”
又转过,对身边的几个医生说:“今后,你们不仅仅关注患者的病情,还要关注一下他们的生活,营养不够,伤口也好不了。”
接下来,他们又做了几个清创缝合。
“哎,现在这个社会,我真没想到,还会有因为营养问题造成伤口不愈合的。可怜。”刘牧樵自言自语。
最后三个,刘牧樵让他的徒弟,加上蒋薇薇,一个人做了一个。
又看了看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
该走了。
司马林毅肯定已经望眼欲穿了。
刘牧樵打的到了省立医院。
过去,省立医院在他眼里是高大上的高档医院,现在再看,就和菜农穿着西服,村姑穿着旗袍一样。
门口的保安,就和农村大叔一样,拢着手,弯着腰,帽子也歪歪斜斜。
再到病房里,乳胶地板,也显得层次很低,和乡下卫生院好不了多少。
和花城三院,沪市两所附属医院,还有京大医院,那简直不可比。
当然,刘牧樵拿省立医院与刚才的那几所医院相比时,他也没忘记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虽然档次也低,或者说更土,但是,有一点省立医院不能和它比的。
安泰医院更加繁荣昌盛。
省立医院到了下午的这个时候变得开始冷清了,走廊上没几个人,而安泰医院,无论哪个时候,走廊上都是满满的人头、身影。
当然,这是刘牧樵眼中看到的,主要是神经内科,还有儿科和普外科。
神经内科四个病区200张床位,加到了300张床,你还会注意房子的整洁漂亮吗?
鲜明的对照。
刘牧樵心中泛起小小的激动。
安泰医院大有赶超省立医院的架势啊。
安泰,曾经繁荣过,那是很多年前,那时候省立医院还没有成立,清江市那时候也没有医学院。安泰作为最早的西医院,在抗击那几次瘟疫中起了关键作用。
八十年前的鼠疫,七十多年前的霍乱,后来的疟疾,安泰医院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后来,有了医学院,又有了附属医院,接着又有了省立医院,渐渐,安泰医院挺不住了。
人家虽然是后来的,但人家出身高贵,属于省里直管,而安泰因为历史的问题,划归了市管,市里吃饭财政,哪有余钱给你搞建设?
渐渐,后来者居上,再过了几十年,附属医院,包括二院,三院,省立医院都上去了,成了一流医院。
安泰就成了二流医院。
不,应该是三流。
近些年,只能定位为三流医院了。
一年才几个亿营业额的医院,哪里还能和几十个亿收入的医院相比?
刘牧樵微微一笑。
省立医院,你得加油了!
“哎哟,你也终于来了,我是望眼欲穿啊。”司马林毅迎上来,紧握着刘牧樵的手,“老弟,有一段时间不见你了,你是越来越英俊了,还成熟长大了很多啊!”
“那事,你办得怎么样了?”刘牧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