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就要满门抄斩了（穿书） 第19章 第 19 章

好在常欣蕴早就在脑海中预演过长公主问及此事时的应对方式。

她立刻抓着自己的衣角泫然若泣道：“娘，我只是不愿意宁昭仪婆媳拿您当刀使，她们纯粹是在鼓动您和皇后交恶！这种人不值得您为她们出头！”不就是演戏吗，老娘可是看过无数电视剧电影的人！

她可怜巴巴的小表情让长公主心下一软，温声道：“你说得再仔细一些。”

常欣蕴扁着嘴道：“我看到大皇子妃袖子里藏着的香囊了，她根本就是假哭！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的家人了。”

长公主看着她愤怒的眼神，心中有些好笑：这孩子还为我打抱不平上了。

于是满眼慈爱着摸了摸她的头：“你果然是咱家人，跟娘一样护短。”

常欣蕴用濡慕的目光望着长公主，道：“如果宁昭仪娘娘整天无所事事，把自己的儿媳妇推给您管教，娘您可就太辛苦了，明明我才是您的儿媳妇啊。”她装出一副吃味的样子。

长公主心想宁昭仪这么多年服侍着太后娘娘，就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道：“宁昭仪哪里无所事事，她每日早晚去慈恩宫请安，这是她的孝心。”

常欣蕴撅着小嘴嘀咕道：“就算宁昭仪日日在太后宫里承欢膝下，也不见太后娘娘因此开颜啊。我也没见着太后有多喜欢她，还每天巴巴往永慈宫跑。”

虽然今天是常欣蕴第一次见太后，可老娘娘眉间的那种郁郁不欢可骗不了她的眼睛。再加上太后娘娘对宁昭仪明里暗里的嫌弃，明眼人都能看清楚。

这句话一下子就说到了长公主的心坎上，她突然想到御医院判说的那句“郁结于心”，看来宁昭仪的服侍和奉承对于母后而言没有什么益处。

长公主突然想通了这一点：是啊，如果宁昭仪服侍得特别好，娘应该很喜欢她才对。可娘对她始终都是淡淡的，看来宁昭仪做得不够好啊。

长公主原本对宁昭仪颇有好感，这会儿想起她来只觉得五味杂陈，觉得她既不聪明也不体贴。

就这样，二十一年来宁昭仪日日在慈恩宫卑躬屈膝伺候的苦劳被常欣蕴几句话说得荡然无存，宁昭仪如果知道了怕是会气得吐血。

此时的长公主觉得自己还不如这个以前孤言寡语的儿媳妇活得通透，忙问她道：“儿媳妇，你看太后娘娘何时最为开怀？”

常欣蕴想了想，许箴言在太后面前耍宝时，老人家笑得就像个孩子，道：“我看许箴言陪着太后娘娘时，她就挺开心的。”

长公主揽住常欣蕴的肩膀，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一家以后得多陪陪太后娘娘。”

有一句话长公主没有说，默默的藏在心底。其实她与皇后矛盾的根源与大皇子一家没有必然的关系。

翌日清晨，常欣蕴刚睁开眼，鼻尖窜进一阵檀香，她才回过神来自己身居永慈宫中。

炊烟笑着过来亲自为她打起床帘，道：“太后娘娘让奴婢来看看夫人您昨夜睡得可好？”

常欣蕴内心暖暖的，她头回见着太后，老太太竟待她这般好，忙坐起来回道：“辛苦姐姐了，我这里一夜好眠。”

炊烟笑道：“那就好。太后娘娘正在佛堂做早课，夫人这就起身吧，长公主正等着一道用早膳。”

常欣蕴自然答应，她揉了揉眼睛，不待炊烟扶她，自己灵活的跳下床来飞速梳洗。

炊烟抿着嘴笑笑，心道：承恩侯夫人瞅着虽然富态，但不笨拙，还有几分可爱。

宁昭仪的瑶华宫里，大皇子早早地过来陪宁昭仪用早膳，向来风光月霁的萧瑞祥此时眉头紧锁，问道：“母妃，您不是说等端华姑母回来，你们有把握让她再找皇后大闹一场吗？怎么昨儿她们还亲亲热热地一起用膳了？”

面对儿子的质问，宁昭仪心中紧张，道：“昨天明明一切进展很顺利，可端华那个儿媳妇几句话一打岔，风向立马就变了。”

萧瑞祥的神情有些不耐：“若竹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端华姑妈那个儿媳妇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你们居然让她给拿捏住，真是……”

想到常欣蕴，宁昭仪阴了脸哼了一句：“可不是土包子吗？粗俗极了，张口就是孵小鸡，说话阴阳怪气的。”

萧瑞祥盯着宁昭仪：“母妃，您可不能在端华姑妈和言表弟面前这般说话，这对母子最是护短。哪怕心里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他们也不会允许别人言语间轻辱了她！”

宁昭仪尴尬的笑道：“祥儿放心，母妃心里都省得。”

萧瑞祥眼睛骨碌一转，很快心中便有了主意：“母妃，您就别管这事了，那个土包子就交给我岳母去对付吧，我那个小姨妹郭若梅心里惦记着言表弟，就看她有没有福气坐上这承恩侯夫人的位置。”

宁昭仪眼睛亮了起来，道：“好，我儿果然聪慧。”

萧瑞祥叮嘱道：“您平时还是多去皇祖母和端华姑母那里奉承，千万别让端华姑母被老二笼络了去。除了端华姑母和皇祖母，谁也比不过皇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宁昭仪有些小委屈，道：“我每天都去太后那里，太后总是对我没个好脸。”

萧瑞祥道：“娘又何必为此事感怀，等您坐上太后的宝座就会发现一切辛苦都值得。”

宁昭仪点了点头，她又想到一件事：“我听说五皇子最近和端华长公主走得很近，咱们要不要提防着点老五。”

萧瑞祥摇摇头：“老五非嫡非长，势单力薄的，他拿什么争储位，他就是言表弟一个玩伴，母妃不必太过在意。”

长公主带着许箴言常欣蕴用完早膳，在小佛堂做完早课的太后便由两个力气颇大的宫女半搀半抱着扶了出来，宫女惊呼：“殿下，太后娘娘的腿疾又犯了！”

几人抬眼望去，太后疼得脸上的五官紧紧皱到一起，额头沁出汗滴，双手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常欣蕴吓得花容失色，长公主急得六神无主，上前抱住太后颤抖着声音疯狂叫着：“传御医！”许箴言嫌宫女太监的脚程太慢，干脆自己飞奔到御医院把两个院判带了来。

院判为太后诊脉时，长公主急得团团转，嘴里一直不停地抱怨着，她眼里含着泪珠，道：“您这又是何苦，您礼佛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呀？难道一定要糟践那老胳膊老腿，才能向佛祖展示您的虔诚吗？如果是这样，这种佛不礼也罢！”

太后忍着痛道：“你这孩子，连佛祖都编排上了，该打！”

皇帝带着人赶到时，长公主正拿着帕子捂住脸哀哀哭泣，太后则打起精神安慰她道：“端华，娘知道你孝顺，可这是娘唯一想做的事，做了心里还能快活几分。”

长公主扑通一声跪在她的床头道：“娘，您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不高兴的，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和阿弟呢？哪怕要用四海之富，万民之力，阿弟也定会成全您的心愿，让您余生过得开怀啊。”常欣蕴和许箴言连忙也跟着跪下。

太后无力地摆摆手，紧紧闭着眼睛，示意她并不想聊这个话题。

永慈宫里一阵兵荒马乱，长公主对皇帝道：“阿弟，到上朝的时辰了，你别担心，阿娘这里有我。”

皇帝回头看了看太后，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他犹豫半晌后道：“行，你陪着阿娘，两位院判就留在永慈宫里服侍，直到母后康复为止。”

转身前，皇帝特意吩咐王公公道：“太后需要静养，除了端华长公主，任何人无诏不得进永慈宫寝殿。”

常欣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的疑云越发密布，此时她已经确定太后每日三个时辰的礼佛绝不仅仅是因为对佛祖的虔诚，这个待她慈祥的老人心中有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这会是一个怎样的秘密呢？她居然拒绝倾诉给最亲近最疼爱的女儿听。

过了七八日之后，几副汤药下去，太后膝间的疼痛渐渐缓解，她又能再次起身了，她拍着长公主的手背，乐呵呵道：“吓坏了吧，孩子？别太担心了，你娘这条命且长着呢。我小时候在村里遇到一个算命先生，他说头回见着这种福禄寿样样齐全的好命！”

听着太后的玩笑话，带着儿子儿媳在宫中住了旬日的长公主这才想起他们一家回京后还未曾进府，便提出先回长公主府安置一下。

太后笑道：“你是该回府去看看了，记得把我给言儿的东西都带上。”

长公主正欲推辞，太后一瞪眼道：“那是哀家赏给心肝外孙孙的，跟你没关系，一会儿都装在言儿马车上。”

在长公主身后站着的常欣蕴看到许箴言听到此话时，眼睛里冒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炊烟按照太后的吩咐，将赏下的各种金银玉器、字画古玩一股脑儿都放进许箴言和常欣蕴的马车里，许箴言看着这小半马车的宝贝，对着常欣蕴捂嘴偷笑，道：“这是外祖母给我的生辰礼。”

进长公主府时，许箴言特意让车夫勒住缰绳，看着长公主的身影进府半晌后才跳下车，他眼中冒着精光，吩咐车夫道：“你把这马车拉到我的院子里。”

不料他一回头，就看到长公主站在朱色大门旁边，一脸整暇以待的模样。

许箴言有点腿软，道：“娘，娘，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进府有好一会儿了吗？

长公主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言儿，咱们家的规矩是什么？”

许箴言双手抠着头发，心不甘情不愿低声道：“收到礼物都入库，不留私房钱。”

长公主伸出手指点了点马车，挑眉道：“你刚刚说把这辆马车拉去哪儿？去你院里？”

许箴言垂头丧气道：“去库房。”好吧，到手的鸭子又飞了！他堂堂一个侯爷，想攒点零花钱怎么如此难啊！

长公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对着常欣蕴和颜悦色道：“儿媳妇，去看看库房里的东西，要是有你喜欢的，选几样拿去玩吧。”

许箴言听到这话欢呼一声，牵着常欣蕴的手道：“欣儿，我告诉你该选什么！”

被许箴言牵着走的常欣蕴回头望着长公主，眼神一言难尽。

亲爱的长公主殿下，我是吟霜呀？！

大皇子：我娘的挑拨技能失效，我媳妇的泪攻技能失效，丈母娘那里能成功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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