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我最讨厌情侣在我面前秀恩爱了......不过到时候你们输了啊,我可以考虑搞个合葬~”
川上富江的嘴角牵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身边安娜贝尔的头。
“走了宝贝,我们要当一回侦探哦。”
川上富江刚一转身,便看见迎面走来的阎魔爱。还是那副打扮,一点没变......只要看到阎魔爱,自己就能想起刚下地狱时,她帮忙阎魔爱收信收到手软的丢脸经历。
“你们在干什么?”
阎魔爱是在睡梦中被硬生生吵醒的。如果他们在楼下能学会小声一点说话,她都不会多管闲事,但奈何向血腥玛丽租的城堡隔音太差!
阎魔爱看了眼太宰治和之前那半死不死的人,冷冷道:“我不是说过,晚上不要随意出门吗?”
“你们是非要作死......”
“还有你,川上富江,我和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都忘了个干净?还笑,笑什么笑?”
川上富江有些头痛:“啊,这个嘛......小爱啊,我,你也知道这里无聊嘛,好不容易有个人来我这才。”
阎魔爱:“......”
“知道这里无聊还非要跟上来,地狱里带着种种花玩玩游戏不好吗......”
川上富江默默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你看老娘是会种花的人吗?!
“我走了,这几天不在这里住,找几个家政公司的帮我打扫干净......别让他们看到我其它个头就行。里面一个比较吵的,你先关起来。”
阎魔爱:“......”
“现金支付,不接受任何形式欠条。”
太宰治:“......”
酒井木:“......”
阎魔爱突然转向对面两个刚从水里捞出来,就搞事的麻烦家伙。
“还有你们两个,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在晚上出来吗......你租金还没付对吗,翻两倍!”
太宰治:“啊,阎魔爱小姐别生气,这事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愿意接受您的罚单。”
阎魔爱冷笑一声,从自己口袋中抽出张单子:\"你们是压根不知道代价啊......我要的是你们的寿命,懂吗?\"
“本来一晚的价格是两年,现在是四年,你们谁来支付?确认好了就在这上头签个字。”
原来代价是这个,难怪当初不说呢,怕说了他太宰治就不会住吗?
酒井木揉了揉眉心......太宰治这也忒......用寿命来支付,他还真舍得住。
“我来。”
酒井木伸手就要接过罚单,却再次被某作精抢先一步。
太宰治的手指略过他的手背,一把夺过那张单子,同时不忘补一句。
“我要求住的,怎么能让你来支付代价呢?”
酒井木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笔,竟然飞快的签了字,一点不给自己回转的余地。
酒井木一点也不想欠人情,不管是谁的,不管那人对自己来说摆在心底的哪个位置。来的时候孑然一身,去的时候也要不带任何东西......
可现在这个人老是让他出乎意料,老是要打破他的人生规划。
阎魔爱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接过那单子,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致富宝,然而里头却没收到任何到账提示。
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波动,但阎魔爱心底显然是“十万个问什么”。奈何她就是个面瘫......
迫不得已,阎魔爱只得再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递到太宰治面前:“那个,再签一次。”
太宰治接过:“怎么了......难道没刷进去吗~阎魔爱小姐。”
阎魔爱总觉得他这话不安好心。
打开致富宝,上头果然还是空空如也。
“没有问题啊,系统也没有出错......哪里不对?”
阎魔爱忽的想到一个可能——
“你已经死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得到这个回答的太宰治还是免不了有些吃惊。
原来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真代表自己已经不是活人了。
太宰治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又说不通。如果没有生命,自己又为什么与正常人毫无差别......
所以刚刚阎魔爱说那番话时,他就决定用此来试探试探。
结果就真的让他知道了真相。
太宰治还想再死亡线上挣扎两下:“嘶......阎魔爱小姐可不要乱说啊,有什么凭据吗?”
阎魔爱退出致富宝,点开地狱银行,里头果然多出了条消息提醒——
您的银行卡尾号0895,到账四百冥币......
阎魔爱:“......你自己看啊。”
太宰治接过手机,略略扫了一眼,决定接受这个玄妙的事实。
那么就产生新的疑问了,他究竟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不是棺材板里诈尸?
相比之下,酒井木并不觉得这是个事实。
哪怕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受到降维打击,他都没有觉得这么难以置信。
太宰治怎么会死?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为什么会流血?
酒井木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到太宰治流血。
那好像是一个不怎么晴朗的下午,没有明媚的阳光,和酒井木的心情不谋而合。
今天绝对是他这些天最倒霉的一次......竟然要和太宰治一起执行任务。
不是说太宰治很懒吗,能交给手下的事,自己绝对不多动一根手指头。
后来等那群外来异能者引爆半栋大楼,港口Mafia损失了近一半精英时,酒井木才回过味。这次行动的危险性,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太宰治从大楼里出来时身边没有一个人。
已经是晚上,路灯却全都被炸没了。酒井木是想自己一走了之的,但想法永远赶不上变化。
“你还站着干什么?”
酒井木回头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太宰治......他喜欢穿黑色风衣,然后半边都被染成了红色。
那时候他的一只眼睛还用医用纱布蒙着,而银色的月光将那块殷红映的过分清楚。
太宰治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缓慢的,似乎还带着那股若有似无的年少轻狂。
酒井木看得触目惊心。
“走了,回家。”
大概是太宰治对他说过,最不正常的一句话吧。
太宰治哪里有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