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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 第7章 七个澹澹

作者:春山居士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3-17 15:49:17 来源:文学城

“学生认为学文修武二者都重要,家父曾说过,文以理政治国,武以驱虏守疆,缺一不可……”

萧家与其他只推崇文学或武学的世家不同,家族中不论文武都出过人才,武安伯萧真年轻时素有儒将之称,定军策战蛮夷,全不在话下,现如今就任兵部尚书。其子萧继庆于今年武举得了榜眼,与周筱妤一同随平南侯周元鸿在边关磨砺,幼女萧子缨自幼饱读诗书,见识不输寻常男子。

“这萧子缨胸中经纶也不比男子差,”陆鹤吾又不安分的歪头说与高庭渊,“以前看她柔柔弱弱,还以为就是个娇小姐。”

“萧子缨再不济也是萧家人,她哥哥可比你强多了。”

陆鹤吾颇不赞同,“萧继庆我可真瞧不上,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若是我像他那样,我爹早把我拍死了。”

高庭渊偏下头,对着他自上而下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遍,“他萧继庆是刚出了锅的武榜眼,虽然人龟毛了点,但也不是你妒忌的缘由。”

陆鹤吾被他堵的接不下话,想了想,又贱兮兮问道,“你真不喜欢萧子缨?”

“我没你这么龌龊。”

高庭渊赏了他一个白眼,便不和他理会了。

那边贾子兰听到萧子缨的回答点点头,又对其他人问了一遍,“有人辩否?”

场下无人回答,她扭过身,面朝向聂珏三人方向道,“三位大人如何看?”

厅中众学子一应目光都盯上了他们,宴上氛围瞬时一变,瞬息如入战场,隐隐有剑拔虏张之感。

曹席之早已按捺不住,他来参加宴会不为别的,就是要一雪前耻,令女帝对他刮目相看。

他当先起身,故作姿态道,“下官亦是认为文士更重要,学文以明智,文士更能安民心,本朝除了官家设有太学,民间亦设有私塾,若进士不入朝,便是去做教书先生也会受人尊重,于此可见圣人之心意,书生纵是百般不好,然民心所向也。”

他此话虽没直接贬低武士,却明显抬高文士地位,话里透着傲气,使得听者都能觉出其骨子里的自大。

“曹大人,圣人心意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且国子监中也设有武馆,”贾子兰出声提醒,这位曹探花实在有些登不上台面。

曹席之面露难堪,虽心有不甘,也知自己刚刚确实说错话了,妄自揣摩女帝心思,往大了说,他这是自找死路,只得闷声坐下来。

贾子兰转而问聂珏,“聂大人可有见地?”

聂珏向她和昭华公主行过礼,平和道,“方才听诸位言论,着实万分精彩,在下所说观点也脱不开各家范围,然在下还是有一言要说,所谓术业有专攻,学有所长,若一人天生不通文理,便是怎么学也是不通的,而若其擅长文理,偏要他去学武,可谓暴殄天物,我朝文武各有专场,从文可教化民众,佐以政事,从武可平复战乱稳固太平,正如萧小姐所言,文武不可以一言蔽之。”

她这话讨巧,却又有了新意,生而为人,就总会有瑕疵,亦会有长处,如此用了不同的教法,人也就有了不同的生长,又因朝政分工不同,所以有了不同的走向。

高庭渊听多了那句学武不如学文,从来也不服气,能够戎马疆场那是何等畅意恣扬的事,凭什么要比枯坐朝堂矮一截,聂珏的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底,却又让他觉得可笑,这样的认同感竟是在一个他认为狡诈的小女子身上寻到。

“聂大人此话不假,然而某却有不同想法,贾大人刚刚问文士与武士孰为轻重,便要有一个论断,某为文士,私心还是偏向文士,聂大人取了巧,某也取个巧,从人数上来看,本朝文士明显要比武士人多,除此之外,本朝向来安和,就算是边关地带也鲜少战乱,正所谓英雄无用武之地,据此看,诸位也知孰重。”

杜修彦与她站在一处,虽然在言语上交锋,可两人之间不见一丝针锋相对,在座的学生听得直了眼,双方各执一言,所说皆有道理,让他们不敢随便站队。

聂珏颔首,笑道,“既然杜大人以时局为依托,那在下也来辩一辩,我朝边界四方多临异族,南北较杂,常年受南蛮与匈奴侵扰,幸有平南侯所属周家军与镇远侯率领陆虎师坐镇两方,才得安宁,这两方暂不论,便是以西以东也设有节度使,以防万一,各节度使皆出身武士。”

她停了下来,略微换口气接道,“以文士为骨便于国政运转,武士为肌保的国土安身,肌骨分离,则不久矣。”

“聂大人以肌骨为例,须知伤肌不及里,动骨则有颠覆,肌骨确实不可分离,然亦是有轻重,”杜修彦应付的轻松自如。

聂珏微不可见的抖了眉,语速缓下来,“容在下大胆设想,杜大人可有想过,本朝现在和未来的局势会否发生变化,文武地位交替的现象有没有可能出现?”

这话着实大胆,时人多在乎当下,讨论的也多是根据时下情形,让他们跳出这个圈,去考虑明朝,那对于他们来说难比登天。

杜修彦也被她一时问住,不过片刻,便答道,“某确实不曾想过,文武或重或轻因时局有变,确有其实,聂大人所论如此超前也出乎某之预料,然即是明日之事,文武交替的发生也就成了未知,即是未知,只有到它已发生方知道,还是算不得数的。”

厅中气氛沉寂,两人口战到这里其实差不多胜负已定,聂珏弯下身与杜修彦浅浅一拜,心服口服道,“杜大人大才,甘棠弗如。”

杜修彦虚虚一托,“某不过占了熟识朝政这一便宜,大人高见,某亦佩服。”

胜负之下,两人如此从容,宴中诸人或多或少心底升起钦佩,便是当初瞧不上聂珏的人经此一论也对其改观,聂珏可谓一战成名。

“岳峙,寻常百姓家能教出这样的女榜眼?”陆鹤吾喃喃道。

高庭渊没有回答他,这样的女子岂是寻常人家教养出来的,可他父亲明明派人查过,她幼时乞讨为生,直到十二三岁方才得教书先生传道授业,不过短短几年竟能有这般大造化,除非天纵奇才,要不然她的身世背景必定有假。

上座的昭华公主这时笑了出声,“两位大人都不必自谦,尔等怀珠抱玉,能得才若此,是大齐的福分。”

聂珏遂和杜修彦坐回席上。

香钟已过了一个时辰,贾子兰拿起自己案上的酒盏,扬声道,“宴已过半,诸位且放松一下,近来民间有一行酒令盛行,名曰飞花令,于饮酒助兴实为雅致,今本官做主,咱们也一同来游戏罢。”

飞花令玩的是一个花字,由第一人开头为花,到第十四个字为花结尾算一周,期间若有人说错,即领罚酒水,玩的便是雅兴。

贾子兰先举杯对昭华公主示敬,昭华公主小酌了一口手中的酒,在馆中花草中巡游了一周,美目一弯,“花香引蝶飞,酒醇招人醉。”

语落,贾子兰赞了声好,眼睛转向高庭渊,“世子爷该您了。”

高庭渊一张脸变得铁青,偏偏陆鹤吾还在他耳边叨叨,“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以他性子本是想一走了之,可昭华公主在场,他若走了,明日就要入宫去见姑母。

高庭渊沉默了一瞬,同贾子兰道,“这酒令我不会,愿领罚一杯。”

“世子爷何不试试?不拘形式,十四字以内都作数。”贾子兰道。

高庭渊捏紧了盏身,打眼一瞧,其他人都看着他,于是寒着俊脸豁出去道,“绣花枕头一包草。”

果不其然底下传出噗嗤笑声,昭华公主更是当众捂住了嘴,极给他面子没笑出来。

他懊恼的抿住唇,微微撇过脸,正巧与聂珏相视,她眼里含出了笑,看的高庭渊突然难堪,竟愤愤避开,聂珏一怔,笑意更深了许多。

贾子兰憋笑应了声好,又对着他旁边幸灾乐祸的陆鹤吾道,“陆大人?”

陆鹤吾赶紧收起笑,一本正经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昭华公主正好喝了一口茶,猝不及防便噗了出去,底下那些学生顿时哄堂大笑,整个馆内彻底走出了紧张氛围。

待到大家笑够,贾子兰道,“本官也来说一个,闻道梅花坼晓风。”

“暮月落桃花影梦,”杜修彦接道。

聂珏啜一口茶,“燕京天中荷花红。”

这样便轮到曹席之,他细细琢磨,前面三人皆是押了韵,那他也必须押韵,可这第七个字已是花,委实有些麻烦,他思索了少许时间,竟一无所获,只得道,“青女入梦就菊花。”

虽也符合规矩,却少了点韵味,高低立时显现,各人心中便有了计较,曹席之心下难挨,这场搏斗他从一开始就落了下乘,再是生气也是枉然。

如此往学子中过了两轮,再到昭华公主已是第三轮。

“这第三轮到本宫这里将好花字第十,本宫便送杜大人和聂大人一句话,”她拿着酒杯遥遥向聂珏和杜修彦晃了晃,“闻说容德皎玉轮,甘棠花暖凤池春。”

香钟恰到好处的敲响,整场宴会到此算作了结束,席上诸人各有想法,但无外乎都知这场宴会里,出彩的两人日后也必将在坊间寻常百姓家口口称颂。

且道来时无人知,一朝成名天下闻。

飞花令:是古代的一种行酒令,一般不超过七个字,第一人开头为花,最后一人结尾为花,文中稍作改动,改成了十四字。

绣花枕头——一包草是歇后语。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出自汤显祖《牡丹亭》

闻道梅花坼晓风——出自陆游《梅花绝句》

(闻说容德皎玉轮,甘棠花暖凤池春)改自诗人许浑《闻韶州李相公移拜郴州因寄》一句——闻说公卿尽南望,甘棠花暖凤池头。

蠢作者查了百度,甘棠在古代的寓意是有贤德的臣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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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个澹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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