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茹这下算是招架不住,直接闭上了眼睛。
“奴婢累了,就先歇息了,公子也早点睡吧。”
芳茹今天和他一起回来的,又是收拾东西,又是应付王氏和谢妈妈,晚上还要伺候陆铮,确实累了,陆铮便也不闹她。
“好,我们一起睡。”
第二天陆铮早起了些,他按住了要起身伺候的芳茹,只说道:“日后我都早起些,你自己多睡一会,我会回来会叫你起床的,放心吧,院里不会有说闲话。”
时间是有些早,芳茹昨晚确实累坏了,所以便听话的多睡了一会,不过她很快就起了来了,毕竟做奴婢多年,谨慎之心不减,等陆铮回来,洗脸的水,要更换的衣服,芳茹都准备好了。
陆铮放下剑,只说道,“本想回来和你在躺一会的,你都没给我这个机会。”
芳茹知道陆铮是为了让她听话,所以也不和他争,只是催促道:“今天公子不是还要事吗。”
今天刺史赵良召见他和何院长的日子,自然是要紧事,陆铮便不逗芳茹了,换完衣服,他就离开了知之院,到何家的时候,何院长已经备好了早茶等他。
“刺史大人不会这么早召见我们,你吃早饭了么,我还没吃,不如陪我吃点。”
陆铮在出门前吃了几口芳茹准备的糕点,便与何院长一道去吃早饭,吃完早饭他们才前往刺史府,等了一个时辰,赵良才接见他们。
赵良出身宗世,最是讲究礼仪气派,虽然已经人过中年,但任然注重气度,见到著书有功的何院长与陆铮,也端着架子,并不显得亲近。
不过陆萱说的没错,相比于只擅长数术,又已经是名士的何院长,赵良显然更好看陆铮这个文采了得,还善于数术的年轻俊杰。
找了和何院长只是平平的慰问,关心一下他是否有出仕之心,见何院长推诿,也不怎么强求。
到陆铮这里就显得热情许多,不仅问了陆铮的家世,还连带夸赞了陆萱教导有方,末了才问陆铮。
“现今工事小吏还空缺,不知道你可愿意在出仕?”
工事小吏是从九品官职,如果陆铮是一般的才子,以这个起点出仕,算是很高的了。
可陆铮心中早有谋划,自然不会接受,不过他也没直接拒绝,而是从怀中拿出给陆萱看过的折子呈给赵良。
“刺史大人先看过这个折子,若是大人不采纳,那草民便任小吏一职。”陆铮说道。
赵良有些不明白,为何不采纳才接受,不是应该采纳了在接受吗,怀着疑问,他打开了陆铮的折子。
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可赵良越看,越觉得心中澎湃,看完就直接给陆铮作揖。
“先生怀有良平之才,先前是赵某有眼无珠,怠慢了先生。”
陆萱预估赵良的现在的处境不好,必定会接受陆铮的计划,可实际上赵良现在已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了,他出身宗室,若是守不住幽州关隘,让关外游牧民族长驱直入,那他将成为大魏的罪人。
可没钱没人,他又拿什么去守,今年他给朝廷上书12封奏折,都是要军费的,可朝廷一封都没给他回复,而守将韩燕已经给他送了密信,说关外的游牧民族有集结的迹象,若是成气候,必定大举进犯,幽谷关守备军如果还是没有增兵,没有修补兵器,绝对抵挡不了。
所以陆铮的这计策对他来说,真的算是一场及时雨,是他的救命稻草。
陆铮谦逊的避开赵良的行礼,“草民是幽州人,自然忧心幽州事,能为大人排忧解难,是草民的荣幸,不知这折子上的计策,能不能为草民谋求财政厅长吏一职。”
现在财政厅长吏是有人的,若是没有这个折子,赵良只会认为陆铮疯了,可陆铮不仅写了这个折子,而且他还把与关外的走私告诉了他,明显就是告诉他,恩威镖局就是他的,算是一张投名状,就是为了拉拢恩威镖局,赵良都也会答应陆铮的要求。
等陆铮与何院长离开,赵良就把现任的财政长吏找来了,拿着长吏才给他呈上来的折子,直接质问。
“我半年前就和你说了,军费你得想想办法,这就是你想的办法,拿世家大族开刀,你以为没有他们,我们能守住幽谷关吗?”
世家大族虽然收敛庄户,让地方的税收大减,但平时还是会资助官府钱财,这几年的军费一半以上都是世家大族捐的,可现在关外不太平,幽州必须多征兵,所以他就叫长吏想办法搞钱。
幽州就这些资源,实在也没什么地方好动的,长吏建议赵良抄家打劫大户,可这也无异于杀鸡取卵,长吏自己也知道,可他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长吏以为赵良即便不同意,顶多申斥他一顿,可没想到赵良却叫他直接卸任。
官职虽然可以子承父业,但作为最高官职的刺史,也是可以随时罢免,长吏还想说什么,赵良直接叫人把他请出去了。
之后,他快速的给陆铮写了任职文书,喊来下属。
“安排人去财政厅宣布,后天就有新的长吏上任,让他们都安分些,全力配合新的长吏做事。”
因为子承父业,所以官僚体系很稳定,下属被赵良的吩咐都给说懵了,不过他不敢多问,直接出去办事了。
赵良还把陆萱找来了,陆萱是赵良亲自提上来的刺史府长吏,能力不错,赵良一直很满意。
见了赵陆萱,赵良也顾不上宗室的架子了,笑着把陆铮的任命文书递给陆萱。
“你们陆家家风不错,你侄子有大才,后日他就要去财政厅任职长吏了,这任命书就给你带回去吧,这样也能让你在侄子面前有点尊严。”
陆萱并不在意这些,不过在赵良面前还是要感恩戴德的,毕竟人家喜欢。
“都是大人行政有方,若不然属下哪有出头之日,也不能教导出优秀的侄儿了。”
......
陆铮在门房处见到了郑武,今日是十五,陆铮知道他派人去观察刺史小姐的人回来了,所以他带着郑武去了知之院的书房。
等芳圆送茶出去后,陆铮才问道:“如何,可是跟传说的一般?”
郑武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说了。
“属下派去的刘妈妈还帮了赵小姐,公子说过除非必要,让我等不能承认是恩威镖局的人,刘妈妈就说了是公子的人,赵小姐许是听说过公子,问了刘妈妈很多事,基本都是围绕公子,刘妈妈说赵小姐并非像传说那般骄纵,不过行事做派却很不拘一格。”
陆铮有点奇怪,形容一个大家小姐,为什么要用不拘一格呢,便继续问道:“怎么个不拘一格法?”
郑武回答陆铮,“当时郑夫人中暑,随行中又没有大夫,眼见人晕了过去,刘妈妈会点医术,便上前帮忙,因此和赵小姐搭上话,赵小姐知道刘妈妈要去慈安寺还愿,还邀请她一起坐马车,刘妈妈说赵小姐礼仪形态很差,说话也不知顾忌,就是吃饭也不守规矩,随意说话,声响也很大,而对她一个民妇也过于亲近。”
陆铮越听越发的奇怪,赵良出身宗室,最是在意规矩礼仪了,怎么会把自家的小姐教养成这样子。
不过他觉得这也不算什么,毕竟他看中的是赵嘉的身份,既然她如此不拘一格,对刘妈妈那等贫民都如此亲近,这样的人应该也会和芳茹相处的吧?
陆铮还是很满意刘妈妈的回复,他便问道,“她问我的事,具体是问什么事?”
郑武回答,“是问公子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数术是和谁学的等等。”
陆铮的数术并不是和谁学的,这时候没有科举,官职大多还是传承,一般人想出仕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出名,然后投靠某个大人,被举荐,以此获得官职。
所以想有所成就,自身就要足够优秀,要么就是会别人所不会的技能。
陆铮的才华只能说在中上,想出名还得看机遇,可他又不甘于平凡,所以才会花费精力去研究数术,还铤而走险去经营一家镖局。
难道是他的数术引起了赵嘉的注意,除此之外,陆铮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毕竟他都不认识赵嘉,名声也达不到让赵嘉注意的地步。
郑武犹豫的原因并不是这些,他虽然不知道陆铮让人去相看赵嘉是什么用意,但陆铮未婚,赵嘉也未嫁,不出意外就是为了婚事。
“赵小姐托刘妈妈给公子带句话,问公子是否认识爱因斯坦,若是认识,她想约公子一见,属下也是疑惑,世上还有人取这个名的。”
如果陆铮是穿越的人,自然认识大名鼎鼎的爱因斯坦,可惜他并不是,只能摇头。
“如果她派人去找刘妈妈,你转告她,我并不认识此人。”
郑武帮陆铮做事,陆铮认识的人他基本都认识,见陆铮如此回答,自然不意外,但他心里有些疑惑,陆铮是否真的是想求娶赵嘉呢?
遮遮掩掩的,也不是郑武的性子,想知道,他便直接问了。
“公子可是打算求娶这位赵小姐?”
明日预告:陆铮心疼芳茹,那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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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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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赵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