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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悲剧人生 第13章 犹豫

作者:九馬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0-11-11 14:00:52 来源:文学城

桌上摆了六七个菜已经很满当,最后的一点空间被一个八寸大小的生日蛋糕填满。

和自己上辈子过的18岁生日不太一样,那个时候可没有生日蛋糕。吕珠心中有些忐忑,时间和细节都不一样,那场惨剧应该不会再重现吧。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自己也决不能大意。

吕珠对张罗饭桌的姨妈说了声“我回来了”,就自顾自回自己房间放包,然后又鼓捣一阵才到堂屋吃饭。

姨丈刘大勇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吕珠热情无比,一会儿给吕珠夹块卤鸭,一会儿又给吕珠夹块梅菜扣肉,都被吕珠有意无意地躲开了。

刘大勇面上有些讪讪地将那块白花花的肥肉放自己碗里,道:“珠珠在学校吃的还好吧?你看你这么瘦,得多吃点,不然影响高考的。”

胡秀芬也乐意见吕珠拒绝自己的丈夫,横了刘大勇一眼,才把吕珠爱吃的鲜笋炒瘦肉放她前面。

刘大勇接到来自妻子带着警告的眼神,不由缩了缩,他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这么看他?

却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贼心虚,别人没那个意思自己却以为她就是那个意思!

“一会儿吃完饭你给你妈打个电话,她问我你学习成绩怎样,能不能考上大学。这个学习的事情,你自己跟你妈妈汇报。”胡秀芬咽下嘴里的饭后,想起妹妹胡秀珍问的这件事,就赶紧说给吕珠知道,就怕一会儿忘记。

自己忘记了不要紧,胡秀珍就不知道要等久才等得到吕珠打电话给她。也是造孽。

也不知道吕珠到底怎么想的,就不爱跟自己的妹妹胡秀珍打电话,那可是她亲妈!

要不是自己想起来就让吕珠给她妈妈打个电话,她自己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打一次,就算她寝室里也安装有座机电话,也不会打电话回来,更别说打给她妈。

妹妹胡秀珍是流水线上的工人,工作时间三班倒,经常都是吕珠睡觉她在工作,吕珠上课她在补觉。有两次在上夜班的时候用厂里办公室电话打给吕珠,一次他们寝室见是陌生电话接都没接,第二次次吕珠接了电话,可是那个时候正是大家都睡觉的时间,也不敢大声说话,没说两句吕珠就让她胡秀珍不要再打电话到寝室里,会影响室友休息、被室友指责。

从此胡秀珍就再也没打电话到吕珠寝室里。要跟吕珠讲电话,都得是自己让吕珠打电话过去。

“哦,知道了。”吕珠随口答应道。吕珠对自己妈妈说过的话没放心上,转头就忘了,心中还

认为是妈妈胡秀珍不想同她这个女儿说话才再没接到过电话,哪里知道打工者的苦楚。

这时,刘大勇终于找到机会插话进来。

“咱们珠珠考大学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对了,珠珠,你想好大学读什么专业了吗?”

吕珠看了他一眼,刘大勇是真不知道自己的成绩还是对自己有盲目的信心?虽然现在自己是在努力复习,可以前的自己还是一个虚度光阴的中二少女,他是怎么会有这种错觉的。

“还没想好。”吕珠如是道。

“其实女孩子读师范院校是最好的,以后出来当老师,工作稳定,福利待遇也好,假期也多!”他喝了口酒接着道:“你看村支书家的大女儿你红梅姐姐,她就是师范学校毕业,大四实习的时候就找到一个教师工作,现在已经转正两年了。人家学生寒暑假放假,她也放假,而且放假也有工资拿。真的是巴适得很。你听姨丈的,准没错,就考师范学学校!”

刘大勇是五十年代生的人,只勉强读到初中,本来该升高中的时候忽然取消了高考,他们这里因为这直接连高中都不招生了,这下高中连想都别想。虽然后来恢复高考,但他本来也不怎么好的初中水平也干不了啥,加之多年的农业劳动也搓磨了他的进取心,也就不了了之。

但他没想到同村的一个小伙伴竟然考上了!

人见到认识的人过得比自己好时就会收到刺激。这刺激有好有坏。好的呢会因为这刺激发愤图强,让自己也变得更好;坏的呢就不好说,可能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而刘大勇这个普通人收到刺激后表现得也不是多么特别,就是知道同村一个和自己一样只读到初中,最后却凭自己努力考上大学然后被分配到一个机关里工作时,他就后悔了,便开始觉得要是自己也去考的话,说不定也能考上大学,只是他永远错过了机会。如果还想考就只能再重新考高中再参加高考,可那时候他已经结婚,一家生机担在肩上不可能撂下。

至此,这便成为他一生的遗憾。他曾经希望自己这个考大学的遗憾能够在儿子身上实现,但儿子刘成强也不是读书的材料,也是勉强将初中读完,最后考虑到谋生问题,只得花钱让刘成强读了个职高文凭,就出社会参加工作了。

只道遗憾终究是遗憾,谁知道吕珠又来到他家。且吕珠在初中的时候成绩不错,也顺利升到县一中这个不错的学校,所以他虽然不清楚吕珠在高中的具体学习情况,内心却坚信在县一中这个不错饿高中里读书吕珠必然能考上大学,帮自己实现高考的遗憾!

所以他会对吕珠的学业特别关心。一开始确实如此,也没有其他杂念。但是随着吕珠年龄增长,身体逐渐发育,每当他靠近吕珠的时候都闻到从吕珠身上散发出的幽香,这一切都在勾引着他。

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却控制不住自己,每次吕珠回来他都会想法设法靠近她,最后就放任自我了。

前边的这些事情刘大勇经常会在吃饭的时候回忆,而后边的那些心思确实不能说出口的。

吕珠点点头道:“我会考虑的。”

如果撇开姨丈刘大勇的歪心思不提,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长辈,甚至在一定意义上充当了吕珠父亲的角色:会在人生重要的关节点给予宝贵的意见,会关心她在学校的生活状况。

这些都是吕珠亲生父亲不曾给过她的。

吕珠更加坚定了自己离开的决心,她不希望这位给予自己很多关心的长辈犯错,也不希望他伤害姨妈,他希望姨妈姨丈的家能好好的、完整的!

吕珠给姨妈和姨丈一人盛了碗汤,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道:“姨妈,姨丈,谢谢你们给我过18岁生日,也感谢你们这几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你们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我以汤代酒,敬你们,希望你们健健康康,和和美美一辈子。”

说完就将自己碗中的汤一口喝完。

姨妈感叹一句:“吕珠真的是长大了,越来越会说话。”说完也将碗中的汤喝完。

刘大勇看了看碗里的汤和杯里的酒,再看看吕珠,然后也喝了下去。

......

吃完饭吕珠就给妈妈胡秀珍打电话过去,仅仅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吕珠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还好另一头的胡秀珍问着问那,吕珠只管回答,好歹将电话讲了有十来分钟。

她已经有整整16年没有听到过妈妈的声音。想念吗?有,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感!

不过妈妈胡秀珍话里话外的关心,让吕珠的心也温暖了一点,至少,妈妈胡秀珍并不是对自己不理不睬不过问的。

讲完电话吕珠又去姨妈胡秀芬那里,她要拿回自己的证件。

“姨妈,老师说要登记考生信息,让我们把户口簿拿去。”吕珠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只有将姨妈替自己保管的户口簿拿在手里,她才能够去办理身份证、银行卡等等重要的证件,也才能够真正的拥有独立自主的生活。

以前读初中的时候学校为了登记学生信息也会要求拿户口簿去,胡秀芬也没多想,就从床头柜拿出一个铁盒,打开将一本红褐色的小本本交给吕珠:“户口簿你拿到学校去可要好好收捡好,别掉了,这上边都是你的个人信息,丢了可就麻烦了。”

吕珠点头说知道了,就拿着户口簿回了自己房间。

......

夜深人静,人们都陷入沉睡。

吕珠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看了看房间门上挂着的看起来就不是特别牢固的门扣,心中还是怀有隐隐的担忧。她没有更多时间安上一个牢固的门锁,就这个门扣还是自己趁姨妈和姨丈去睡觉之际悄悄拧上的。

前半夜,姨妈和姨丈都睡得很熟,并没有什么动静产生。吕珠也慢慢放心些,神经稍微松弛后睡意就袭来。

就在她快要睡着之际,她被一阵推拉门的声音惊醒。

原来,刘大勇晚饭时喝了许多汤水,想起来上厕所。他本就喝了不少酒,半夜起来脑壳有些昏沉,通往厕所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不由一阵暴躁,加重了推拉门的力道。

吕珠看着被推得“咚咚咚”的房门,自己的心也跟着没有节奏地“咚咚咚”乱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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