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傻白甜 第7章 第七章

经过几小时的抢救，楚英姿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被护士推到了重症加护病房看着。

从温楚面前推过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朝她涌来。气息浓烈到温楚脑海中全是血腥的画面。

主治医生姓孙，正值盛年，温楚见到她舒展的眉头才放下心来。

她立刻走过去：“孙主任，我妈怎么样了。”

孙医生经历了几小时一直站立着手术，身心疲惫，安抚家属情绪的同事又尽量长话短说：“手术途中出现了意外，大出血了，以为不行了。但是楚太太生命力顽强一直坚持下来。不过以后生活上要像生病前一样好是比较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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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坐在宽敞宾利后座上，焦虑了一天其实她也疲惫不堪。柔软的真皮座椅一下子包裹住她，她陷入一片柔软里。

脑袋混沌涨得不行。

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像是一颗颗细小白砂糖跳在玻璃上，砰砰作响。

温楚感觉有些冷，手臂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她身子向前敲了敲玻璃：“冯叔，温度再调高一点。”

冯叔反应很快，按了按钮，后座的空调口子又突突突地冒出热风。

这才舒服点。

温楚侧过头看外头的街景。冬天夜晚来得很快，又是下班时间，街头堵得水泄不通。温楚这辆车正好开在最外侧的车道上，车子才开出来没多久，还在闹市区，再边上就是各种商店。

温楚一直想着孙医生说的话。

“楚太太这次手术虽然有惊无险，但是她不能保证以后的身体能和以前一样。”

人心永远是无法满足的。

起初做手术的时候温楚还想着只要楚英姿活下来就可以了，现在她活下来了，温楚又希望她健健康康地活。

雨雾模糊了汽车尾灯和红绿灯，整个世界像是中世纪油画。

“行行好吧，给点钱。”

“行行好吧，给点钱。”

一个肮脏的乞丐穿梭在人群里，没有伞，没有遮挡物，就这么大喇喇地在大街上走。头发湿了，衣服湿了也不在乎。

右手拿着根竹竿，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塑料碗，利用手腕的力量，轻轻一颠，塑料碗里少的可怜的几个硬币来来回回的被抛上抛下。

温楚靠在窗边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个乞丐，两眼忽然放光。

她焦急地拍打着前面的玻璃：“冯叔，冯叔，先停下，我要下车。”

正好现在是堵车时间，冯叔把车安稳停下，拿了伞过来给温楚，温楚人已经不见了。

她看到那个乞丐了！

温楚见到这个乞丐的一刹那感觉自己的灵魂又要出窍一般。

那是上一世她命运的转折点。

温楚有些慌乱地在大街上寻找，大街上人头攒动，各种电动车横冲直撞，差点撞到温楚。

雨越下越大，温楚的米白色大衣外套表层湿漉漉的。

只是一会儿工夫，乞丐已经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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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热姜水，喝了快点休息吧。”管家拿着一碗热姜水给温楚，关切地说。

冯叔把回来的经过都和她说了，并嘱咐她熬一碗热姜水去去寒。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温楚已经泡完热水澡了，现在身上温温烫烫的，散发着甜蜜的牛**。整个人埋在灰绒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巧的脑袋，看起来像是刚出洞的小鼹鼠。

温楚嗯了一声，从管家手里接过来。热姜水没有生姜的特殊气息，想来是管家做了什么去除了。

温楚咕噜咕噜地一通喝下去。

管家欣慰地露出笑容：“小姐以前最讨厌喝气味冲的东西了，我还特意加点玫瑰露，遮盖辛味。”

温楚笑笑：“麻烦管家了。母亲那边安排了人守夜么？”

管家点点头：“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有两个专业护士陪床和四个保镖在门口守着。”

既然楚英姿已经逃过一劫，剩下的就可以让专业的看护人员看护，温楚身体也刚恢复没多久。她在床边一直守着没有太多意义。

尽管知道赵静儿现在不可能动手，温楚还是派了保镖。

温楚把碗递给管家，理了理被子准备睡觉，屋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姐姐，是我温临，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温临在医院见到楚英姿还活着，担心放下一大半。可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温楚好像不愿意理他了。

之前的温楚再怎么嚣张跋扈，都把温临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尽管有些时做错了还是耐着性子教导他。温临以为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哪想到温楚直接不理他了。

回家后温楚也没和他们一起吃晚饭，是常梅端到屋子里给温楚的。

温临垂头丧气又懊恼。

“这……”管家朝门看了一眼，拿不定主意地看向温楚。

温楚摇了摇头：“就和他说我睡着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他这个弟弟性子软弱无常，容易受赵静儿母女蛊惑，分辨不清是非。冷着他总有好处。

温楚没再多说什么，带上真丝眼罩准备休息了。

温临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准备再敲门时，房间的门开了。管家带着空碗出来，之后又把门合上。房间里的情况温临一点也没看到。

管家劝他：“少爷早点回去休息吧，温楚小姐已经睡着了。”

“可是……”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和大姐说。

大姐一定是生气了，她很少这样不和他说话，温临低垂着头，看起来心情烦躁。他也不是故意忘记母亲做手术的时间，而且还是爸爸把吃饭的地方订的这么远。

“我就想和姐姐解释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我……”

管家心里连连叹息，家里都这样的情况了，难道温临一点也看不出来么。看来太太是指望不上小少爷了。

眼见着温临还要继续敲门，管家赶紧拦下来：“小少爷不想休息难道还不考虑下别人么，温楚小姐今天早上很早就起来去医院陪着太太，中午送去的饭菜一点也没吃，只有晚上喝了点鸡汤。小姐都这样累了，有什么要紧话也请明天再说吧。”

温临这才住手，愣怔地看着黑色木门看，不知过了多久，温临的脚也站酸了，有凉风吹过，吹起温临的刘海，露出惨淡的目光。

“我知道了，何姑爷早点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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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提醒居民做好防护措施。

也是是上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温楚如今习惯带着耳塞和眼罩睡觉。今天的情绪大起大落，实在太累。脑袋一沾到枕头便昏昏欲睡。

温楚实在是睡得太沉，以至于有种灵魂出窍都不知的感觉，梦里烟雾弥漫，白天黑夜不分。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温楚站在烟笼寒水里。

耳边古刹钟声当当回响。

温楚凭着感觉在迷雾中一直往前走，耳畔的钟声越来越浅，一道熟悉的声音强而有力地从迷雾中穿透。

“行行好吧，给点钱吧。”

“行行好吧，给点钱吧。”

又是那个乞丐的声音。

温楚心情忽然跳跃起来，忙不可待地追着声音往前跑。

如果她能找到乞丐的话母亲的身体就有救了，又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上一世温楚碰到这个乞丐的时候他也是正在街上行乞。同行的朋友苏茜和温楚都往他的塑料碗里投钱，但落魄乞丐只接受了温楚的，拒绝了苏茜。

苏茜不乐意了：“她的钱是钱，难道我的钱就不是钱了？你这样无礼的乞丐我也是头一次见。”

乞丐倒也不恼，乐呵呵一笑：“我只接受有缘人的钱。”

之后对着温楚认真的看了几眼，语气也认真了起来：“小姑娘原先是个有福之人，可惜头顶被另一朵乌云压住。平生不相逢，相逢即是缘啊。我既然受了你小姑娘的恩惠，就有帮你一把的责任。”

乞丐随身带了一只土黄色的破袋子，看样子里面装着各种东西，传出来怪异的味道，难闻得温楚和苏茜不禁皱起眉头。

乞丐从破袋子里掏出两本古朴的书和一个小瓶子，递到温楚面前。

“喏，这三样可是绝无仅有的宝物。”他装模作样地摇摇小瓶子，传出叮铃咣铛的声音：“这里面的装的可是救命的仙药，吃下去一颗就能强身健体，两颗药到病除，三颗做神仙也逍遥啊。”

他又摇了摇手上的两本书，看封面上的字已经破得看不出是什么字了。

“这一本是医书，学会了上面的医术包治百病。另一本是毒药书，记录了千方百计的毒药。”

真是越说越离谱，温楚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别是某宝上9块9包邮的东西吧。不过温楚有一点好，只要是别人送的，不管有用没用她都要拿走。

温楚拿走了乞丐手上的书，和苏茜离开。

离开前，乞丐又叮嘱道：“小姑娘你要多注意身边的人啊，不然你的气运可是要被破坏了。”

“胡说八道。”苏茜饭了白眼。她主要是气不过这个乞丐不收她的钱。

温楚本来还想多嘴问句算不算命，一转身就已经找不到乞丐了。

回家后，温楚并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把东西扔给管家锁到她的宝贝盒里就去着楚英姿了。后来母亲的病情恶化，她的气运就像坐在开挖个地狱的列车上越来越差时，温楚才发现乞丐的预言全都灵验了。

等到温楚去找这三样的东西的时候已经太晚，不管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乞丐更是人间蒸发一样。后来才知道这三样东西全被赵烟烟偷走了。

前尘往事如昨日生，又如昨日死。

只要她在乎的这一世绝不重蹈覆辙。

温楚走到一个地方，那叫卖声忽然停止，周围的迷雾散尽，渐渐露出食物原本的面貌。

原来是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上。温楚转了一圈，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赫然出现在眼前。

温楚激动地走过去，还没等她开口，乞丐便呵呵笑道：“原来是你啊，小姑娘。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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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雪这几日惴惴不安，上课毫无心思。

今早时班里第一个学生到教室的，往日里穆晴雪都是最后几个到。

她端端正正地做在座位上，无论是谁来和她打招呼，她都不苟言笑。不过更多的都是悄悄瞥她一眼，又很快回过头和别的学生窃窃私语。

“好像挺严重的，一直昏迷不醒。”

“这么高的地方滚下去，能不严重么。”

“对啊，你说的也是搞笑，有本事你去滚滚。”

……

那些声音如同烦人的蚊子，一直在穆晴雪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十分恼人。她的眉头越州越深，烦躁快要憋不住了。

忽然，就像是谁打翻了一锅滚水，整层楼都沸沸扬扬起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来了来了，她来了。”

穆晴雪闹钟紧绷的那根绳终于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