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之旅 第30章 圣血（七）

叶鱼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那些词句如同天籁般在房间里回荡：

“以深渊为证，以爱为名，”

“让**归于尘土，让诱惑化作虚无，”

“我以纯净之心祈愿，”

“将这扭曲的灵魂，”

“永远封印于深渊最底层！”

随着咒语的吟诵，魔法阵的光芒愈发耀眼。阿德蒙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漆黑的雾气翻腾着，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

“不！”他绝望地嘶吼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深渊的上位恶魔！”

叶鱼却充耳不闻，继续念诵着最后的封印咒语。那些血色的锁链突然收紧，将阿德蒙斯拖入魔法阵的中心。一道深邃的裂缝在虚空中浮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在那道深邃的裂缝前，阿德蒙斯发出最后的哀嚎：“叶鱼，你真的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只要人心有**存在，我就永远不会消失！”

叶鱼平静地注视着他：“你说得对，**永远不会消失。但它不该成为扭曲纯粹感情的工具。”

话音未落，那道裂缝猛然扩大，如同深渊巨兽的巨口般将阿德蒙斯吞噬。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过后，房间重归平静，只剩下三人急促的呼吸声。

叶鱼缓缓转身，血红的眸子逐渐恢复常态。她看向依然维持着堕天使形态的汪婉清，轻声说道：“姐姐，该清醒了。”

汪婉清呆呆地站在原地，那对漆黑的羽翼无力地垂下。她望着叶鱼，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

“叶鱼……对不起……”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差点……差点……”

叶鱼走上前，轻轻抱住汪婉清：“没关系的，姐姐。那不是你的错，是阿德蒙斯在操控你的情绪。”

安瑶站在一旁，默默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叶鱼姐姐，”她鼓起勇气开口，“你刚才展现的力量……真的很美。那种既能净化又能掌控深渊之力的能力，简直就像神迹一样。”

叶鱼听到安瑶的赞美，正要回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那些被吸收的诱惑之力在她体内涌动，如同无数细小的火苗在燃烧。她下意识地看向安瑶，却发现对方身上的圣血气息变得愈发诱人。

“不好……”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胸口低声呢喃，“吸收了太多阿德蒙斯的力量……”

汪婉清察觉到叶鱼的异样，连忙上前搀扶：“叶鱼，你怎么了？”

“姐姐……”叶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血色，“我感觉很奇怪……体内有什么在失控……”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安瑶身上，那股纯净的圣血气息如同最甜美的毒药，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汪婉清注意到叶鱼的眼神，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是阿德蒙斯的诱惑之力……”汪婉清皱眉道，“你吸收了太多，现在那些力量正在影响你的意识。”

安瑶也察觉到了异样，她能感受到叶鱼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愈发炽热。那种充满渴望的目光让她不由得脸红，但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叶鱼姐姐……”她小声唤道。

“别……别过来……”叶鱼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我现在控制不好自己……你的圣血气息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但安瑶却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缓缓向叶鱼走去。她能感受到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那是一种来自深渊的诱人气息。

“站住！”汪婉清厉声喝止，“安瑶，你疯了吗？叶鱼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安瑶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止住脚步。她看着叶鱼痛苦的样子，心中既心疼又困惑：“那……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叶鱼的目光突然落在放在桌上的水晶瓶上。那瓶净化之泪在月光下泛着莹莹金光，如同最纯净的琼浆玉液。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

“也许……这就是解决的办法。”她喃喃自语，挣扎着向水晶瓶伸出手。

汪婉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脸色骤变：“不行！那是由圣血提炼的净化之泪，喝下去会要了你的命！”

叶鱼的手却没有因为汪婉清的警告而停下。她凝视着那瓶金色的液体，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绝：“姐姐，让我试试。如果不尽快平息它们，我怕自己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汪婉清看着叶鱼决绝的眼神，心中一阵绞痛。她知道叶鱼说的没错，如果不尽快平息那些失控的力量，后果不堪设想。但净化之泪对深渊恶魔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她不忍心看叶鱼冒这样的风险。

“别做傻事。”她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却被叶鱼轻轻推开。

“相信我，姐姐。”叶鱼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净化之泪虽然危险，但对我来说未必致命。毕竟，我可是能净化深渊之力的怪物啊。”

不等汪婉清再次阻拦，叶鱼已经拿起水晶瓶，毫不犹豫地将那金色的液体饮下。刹那间，一股纯净到极致的力量在她体内爆发，如同万箭穿心般让她痛不欲生。

“叶鱼！”汪婉清惊呼一声，将摇摇欲坠的恋人搂入怀中。

叶鱼的身体在剧烈颤抖，金色的光芒从她每一个毛孔中渗出，与体内涌动的深渊之力激烈碰撞。那是一场光明与黑暗的较量，纯净与污秽的对抗。

“好痛……”叶鱼蜷缩在汪婉清怀里，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安瑶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叶鱼承受着净化之泪的折磨。她能感受到空气中那股纯净的圣光正在一点点净化阿德蒙斯残留的躁动。

“叶鱼姐姐真是个傻瓜。”她轻声说道，眼中噙着泪水，“明明可以寻找更温和的方式慢慢净化，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法……”

“因为她害怕伤害你。”汪婉清抱紧怀中颤抖的恋人，声音中充满心疼，“这孩子比较倔强。”

叶鱼的痛苦持续了整整一刻钟，当最后一缕金光消散时，她终于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汪婉清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状况，发现虽然虚弱但已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前辈，”安瑶犹豫片刻后开口，“叶鱼姐姐会没事吗？”

汪婉清轻抚着叶鱼苍白的脸颊，轻声道：“放心，她不会有事。这孩子比任何人都坚强。不过……”她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安瑶，“你似乎对她格外关心呢。”

安瑶闻言不由得红了脸，低头轻声道：“我只是……担心她。毕竟是为了不伤害我，才喝下净化之泪的。”

“是吗？”汪婉清轻笑一声，抱着昏睡的叶鱼走到床边，“你对她的关心，似乎不仅仅是出于感激。”

安瑶不敢反驳，只是默默攥紧了衣角。确实，从第一次见到叶鱼开始，她就被对方身上那股纯净又带着深渊气息的矛盾感所吸引。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就像看到了另一个可能的自己。

“Magan前辈，”她鼓起勇气开口，“我知道自己不该对叶鱼姐姐产生这样的感情。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住。每次看到她，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汪婉清听着安瑶的告白，神色复杂。她轻抚着叶鱼的发丝，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的警告：“小圣女，你要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叶鱼是我的，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安瑶顿时垂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愧：“对不起……我不是想要破坏……”

“不过……”汪婉清忽然话锋一转，打断她的话，“考虑到教会不会放过一个知晓真相的圣血少女，你可以暂时留在这里。”

安瑶闻言一愣：“前辈的意思是……”

“教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纯粹的信仰之地。”汪婉清叹了口气，“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来达到目的，包括牺牲像你这样纯真的生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秘密，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安瑶手中空空如也的水晶瓶：“更何况，你身上携带的净化之泪已经被叶鱼喝下。按照教会的行事作风，他们一定会追究你的罪责。”

安瑶听着汪婉清的话，心中渐渐涌起一阵暖意。虽然对方刚才还因为她和叶鱼的亲密而震怒，却依然愿意为她提供庇护。

“前辈真是温柔呢。”她轻声说道，目光落在熟睡的叶鱼身上，“难怪叶鱼姐姐会这么爱你。”

汪婉清闻言露出一抹苦笑。她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叶鱼，轻声说道：“温柔？恐怕不是。我刚才差点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安瑶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不，前辈是真的很温柔。即便在被**支配的时候，您依然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真正伤害我们。”

“你不明白。”汪婉清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那种想要玷污纯洁事物的冲动，从第一次被阿蒙德斯的诱惑污染之后，就一直存在于我的内心深处。”

她伸手抚摸着叶鱼苍白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就像当初遇到叶鱼时一样。她那么纯净，那么美好，我既想守护她，又忍不住想将她玷污。这种矛盾的感觉，一直折磨着我。现在看到你，我也产生了同样的冲动。你们都太过纯粹了，纯粹到让我这个内心肮脏的人感到痛苦。”

安瑶听着汪婉清的话，心中泛起波澜。她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看似强大的驱魔师内心深处，竟藏着如此深重的矛盾。

“前辈，纯粹未必就是好事。就像叶鱼姐姐说的，重要的是保持本心。您虽然被深渊诱惑污染，却依然保持着最真挚的感情，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汪婉清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苦笑：“说得倒是容易。但每当看到你们这样纯净的灵魂，我内心那股扭曲的**就会蠢蠢欲动。就像现在……即便阿德蒙斯已经被封印，我依然能感受到那种想要玷污你的冲动，想让你知道天真是多么愚蠢一件事。”

安瑶听到汪婉清如此直白的话语，不禁浑身一颤。她能感受到对方眼神中那股隐隐的危险气息，却莫名地不想逃离。

“如果……如果这能让前辈好受一些的话，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