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之旅 第18章 荆棘（二）

巴尔克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利刃，一字一句刺入汪婉清的心脏。它继续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说道：“可怜的Magan，那个夜晚她差点将自己的贞洁奉献给阿德蒙斯。如果不是教会的人及时赶到，恐怕她早就堕落成阿德蒙斯的玩物了。”

汪婉清的身体微微颤抖，胸前的十字架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叶鱼看着汪婉清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她想要上前安慰，却被巴尔克的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小家伙，你以为Magan真的爱你吗？你不过是阿德蒙斯的替代品罢了。她只是通过你回味那晚的沉沦，你和阿德蒙斯幻化的那个少女是多么相似，都是看起来纯洁又无辜，让人忍不住想要玷污。”

叶鱼听到这番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她不敢相信地回头看向汪婉清，希望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否认。然而，汪婉清却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婉清姐姐……这不是真的，对吗？”叶鱼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汪婉清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叶鱼，对不起……我……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叶鱼心上。她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盈满了泪水：“所以……所以你对我的感情，都只是因为我像那个幻象吗？”

“不是的！”汪婉清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叶鱼的手，但对方却本能地躲开了，“叶鱼，请你听我解释。那只是过去的一个污点，和我对你的感情完全不同。”

巴尔克见两人之间产生裂痕，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多么有趣的戏码啊。Magan，你的小宠物看起来要哭了呢。”

“闭嘴！”汪婉清怒吼一声，胸前的十字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不要再挑拨离间了！”

然而叶鱼却在这时轻声开口：“婉清姐姐，告诉我实话。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是不是就想起了那个幻象？”

汪婉清看着叶鱼泪水盈盈的眼眸，心中泛起一阵剧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否则只会让这份感情染上更多阴影。

“是的。”她艰难地承认道，“三年前，第一次在教堂见到你时，我确实有一瞬间想起了那个幻象。但叶鱼，那只是最初的错觉。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爱上的是真实的你，是那个善良纯真又执着的叶鱼。”

巴尔克却趁机火上浇油：“多么动人的谎言啊。Magan，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摆脱过去的阴影吗？那个夜晚的诱惑至今还在你心中徘徊，你对这个小家伙的渴望，不过是对回忆的重温罢了。”

叶鱼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那些曾经甜蜜的回忆此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她想起那晚汪婉清醉酒时那份炽热的渴望，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 或许那些情不自禁的亲吻和触碰，都只是对往事的投射。

“原来如此……”叶鱼苦笑着后退几步，“难怪你总是若即若离，难怪你每次亲近我，十字架都会警告。因为在你心里，我始终是那个诱人堕落的影子。”

“不是这样的！”汪婉清想要上前解释，但叶鱼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深渊之力，将她逼退数步。

“叶鱼，你冷静一点！”汪婉清看着对方眉心的彼岸花纹路变得妖艳如血，心中涌起一阵恐慌，“别让负面情绪影响你对深渊之力的控制！”

叶鱼感受着体内翻涌的深渊之力，那股力量如同沸腾的熔岩，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看向汪婉清，那双曾让她安心的眼眸此刻却带来无尽的痛楚。

“为什么要欺瞒我……”叶鱼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明知道我有多信任你，有多依赖你。”

巴尔克见时机成熟，突然往叶鱼体内注入大量的愤怒之力：“小家伙，让我来告诉你如何摆脱这份虚伪的爱情。愤怒的力量会让你变得更强大，不再需要依赖任何人。”

在愤怒之力的影响下，叶鱼的眼中逐渐浮现出血色的光芒。她能感受到巴尔克的诱惑如同耳边的低语，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那些被背叛的痛苦与愤怒在胸腔中翻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叶鱼！”汪婉清急切地喊道，“不要听他的话，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

“真实？”叶鱼苦笑着摇头，“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了。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只是那个幻象的替代品。”

巴尔克操控着少女的身体向叶鱼靠近，继续蛊惑的低语：“来吧，小家伙。来吧，让愤怒的火焰净化一切。我可以教你如何用深渊之力惩罚那些伤害你的人。你难道不想看看，当高傲又虚伪的Magan跪在你面前求饶时，是什么表情吗？”

叶鱼感受着体内深渊之力的躁动，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强烈的痛楚。巴尔克的低语如同毒蛇的信子，不断蛊惑着她脆弱的内心。

“住口！”汪婉清厉声喊道，胸前的十字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叶鱼，你要相信我。那个夜晚只是恶魔的诱惑，你不是替代品，我爱的是真实的你。”

巴尔克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多么可笑的辩白啊。Magan，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挽回她的信任吗？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相。”它举起少女的手，一股诡异的黑雾在掌心凝聚，“要不要让她看看那个夜晚的画面？让她亲眼目睹你是如何沉沦于**之中的？”

“不要！”汪婉清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你不能这样做！”

巴尔克的话音刚落，那团黑雾突然化作一面扭曲的镜子。镜面中浮现出一幅令人心惊的画面：16岁的汪婉清跪在教堂的圣坛前，双眼迷离，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的身旁站着一个与叶鱼的气质有几分相似的裸身少女，正拉着她的手探索禁忌的果实。

“不要看！”汪婉清冲上前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叶鱼已经看到了那幅画面，眼中的血色愈发浓郁。

镜中的画面继续播放着，只见汪婉清仰起头，迎合着那个少女的求欢。她的手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雪白的肌肤。就在这时，教堂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几个身穿教会制服的人冲了进来。

叶鱼看着镜中的画面，眼泪无声地划过脸颊。那股深渊之力在她体内疯狂地翻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她抬起头，眼中的血色已经彻底吞噬了原本清澈的瞳孔。

“原来我一直都是替代品。你拥抱我、亲吻我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她对吗？”

“不是的！叶鱼，你听我解释！”汪婉清想要上前，但叶鱼突然爆发出一股更为强大的深渊之力，将她狠狠击退。

“我不要听！”叶鱼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恨你！恨你的虚伪，恨你的欺骗！”

随着她的怒吼，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无数血色的藤蔓从地面钻出，如同锋利的长矛直刺向汪婉清。那些藤蔓上开满了妖艳的彼岸花，每一朵都散发着致命的血腥气息。

汪婉清勉强举起十字架抵挡，但那些藤蔓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几根锋利的藤蔓突破防线，在她身上划出数道血痕。

“够了！”她忍着疼痛喊道，声音中带着哀求，“叶鱼，你冷静一点！这是巴尔克故意的！”

但叶鱼已经陷入了彻底的失控。那些彼岸花藤蔓如同她内心的痛苦具象化，疯狂地生长、缠绕。每一朵盛开的血花都在诉说着她的绝望与愤怒。

巴尔克见状更加兴奋，它操控着少女的身体缓步上前：“对，就是这样。释放你的愤怒吧，让深渊之力彻底觉醒。尽情去惩罚这个丑陋的女人。”

汪婉清看着叶鱼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样子，心如刀绞。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叶鱼很可能会彻底堕落。胸前的十字架剧烈震颤，仿佛在回应她内心的痛楚。

“叶鱼，求你听我说。”她拖着受伤的身体向前走去，“那天晚上确实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但那只是恶魔的诱惑。而你不一样，你是让我真实感受到爱的人。”

叶鱼听到这番话，眼中的血色稍稍褪去一些。但巴尔克立刻又开始煽风点火：“多么动听的谎言啊。Magan，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挽回她的信任吗？让我们继续看看那个夜晚的画面如何？”

“不要！”汪婉清厉声喝止，但为时已晚。那面扭曲的镜子再次显现出画面：少女汪婉清被教会的人带走时，脸上还带着迷醉的潮红，眼中噙满泪水。

“你看，这就是你所爱的Magan最真实的一面。”巴尔克继续蛊惑道，“她口口声声说爱你，但心里却一直渴望着那晚的激情。你不过是她逃避现实的慰藉品罢了。”

叶鱼的双手紧紧抓住胸口，仿佛要将那颗痛到窒息的心挖出来。周围的彼岸花藤蔓疯狂生长，将整个废弃工厂变成一片血色花海。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笑声从暗处传来。红叶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长袍如同流动的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多么可悲的爱情啊……Magan，你看到了吗？那个满嘴说喜欢你，爱你的小家伙，不过是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孩子。”

汪婉清看向红叶，眼中满是痛楚：“你也来看我的笑话了吗？”

红叶缓步靠近，血色长袍在夜风中翻卷：“可怜的Magan，你一直在逃避真相。那个小家伙对你的依恋，不过是对母爱的渴望罢了。就像你对她的迷恋，也只是对纯真的怀念。”

“闭嘴！”汪婉清厉声喝止，“不要再挑拨离间了！”

但红叶却步步紧逼：“为什么要否认呢？看看她那副依赖又反复无常的模样，多像一个渴望母爱的孤儿。而你呢？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要用爱情来麻痹自己。”

叶鱼听到这番话，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茫然。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汪婉清时，内心那种莫名的亲近感。难道真的如红叶所说，那只是对母爱的渴望吗？

“婉清姐姐……”叶鱼喃喃自语，称谓中的“姐姐”二字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汪婉清察觉到叶鱼那迷茫动摇的眼神，心中顿时一片寒凉，她想要反驳红叶的说辞，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然间“咔”地一声，好像什么碎了，汪婉清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十字架竟出现了新的裂痕，那道缝隙中开始不断渗出的血色能量，如同她此刻内心炸裂的伤口。

“多么美妙的真相啊！”巴尔克操控着少女的身体，做出夸张又讥讽的动作，“一个渴望母爱的孤儿，和一个沉溺于纯真幻想的驱魔师。你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红叶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Magan，放弃吧。深渊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在那里，没有虚伪的爱情，只有纯粹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