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之旅 第12章 觉醒（三）

叶鱼轻轻抚摸着宋默笙的脸颊，感受着对方逐渐恢复的生命气息。那些原本狂暴的深渊之力在她的引导下，如同温柔的溪流般缓缓流淌，滋养着虚弱的灵魂。

“原来这就是母亲想要追寻的道路。”她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悟，“不是对抗，而是共鸣。”

汪婉清站在她身旁，轻轻抚摸胸口的十字架。看着叶鱼此刻平和的神情，内心五味杂陈。那个曾经在教堂中像光一样闯入她生命的少女，此刻又一次带她远离深渊。

“叶鱼，对不起。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守护你，却没想到这一次又是你拯救了我，谢谢你。”

叶鱼转过头，对上汪婉清歉疚的眼神。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驱魔师，终于露出了脆弱而真实的表情。这一瞬间，她心中所有的怨恨仿佛都消融了。那道曾经在梦中遥不可及的身影，此刻仿佛近在咫尺，伸手就能触摸。

“姐姐不需要道歉。正因为有你的守护，我才能找到自己的道路。还有……刚刚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

“没关系，”汪婉清微微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确实是我的错……给你带来了困扰。”

叶鱼正想回应什么，忽然宋默笙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呢喃。她低头看着好友安详的睡颜，心中充满感激。是对方的执着，让自己找回了一丝理性。

“她会没事的。”红叶站在一旁说道，声音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一丝敬佩，“你的力量已经为她建立起保护，深渊之力不会再伤害她。”

叶鱼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宋默笙的发丝。那条彩虹吊坠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芒，与血色花海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

“所以，接下来你要怎么选择？”红叶突然问道，“是回到现实继续做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还是追随莫老师的脚步前往深渊？教会的人总有一天会找上你。”

叶鱼沉默片刻，抬头望向血色的天空。那些曾经令她恐惧的深渊之力，此刻如同温柔的涟漪般在体内流淌。或许，这并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选择。

“我既不会放弃现实的生活，也不会完全沉沦于深渊。”她轻声说道，目光坚定，“就像母亲追寻的那样，我要找到一条新的道路。”

汪婉清注视着叶鱼坚毅的侧脸，那张总是带着一丝青涩的面容此刻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光芒。她轻声提醒：“这条路很危险。教会不会允许任何对深渊持包容态度的人存在。”

红叶冷笑一声：“说得对。就像十八年前他们处决叶鱼的母亲一样，他们永远固守着那些所谓的教条。”

“但这次不一样了。”叶鱼坚定地说，“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看向汪婉清，又低头望着宋默笙，“有人给了我温暖，有人教会我坚强。”

就在这时，宋默笙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叶鱼温柔的笑容，以及那双不再被血色笼罩的清澈眸子。

“叶鱼……”她虚弱地呼唤，“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叶鱼轻轻抱住她：“不是梦哦。你看，彩虹还在呢。”她指了指宋默笙手腕上的吊坠，七彩的光芒在血色花海中愈发明亮。

红叶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真是有趣。彩虹与彼岸花，光明与深渊，在你这里竟然能够共存。”

“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叶鱼说着，站起身来，“不是对抗，而是理解；不是压抑，而是接纳。每个灵魂都值得被温柔以待，即便是深渊中的黑暗。”

汪婉清听到这番话，不禁动容。她轻声道：“那么，让我陪你一起走下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守护者，而是并肩前行的同伴。”

血色花海随着她们的承诺轻轻摇曳，无数花瓣在空中飞舞。宋默笙靠在叶鱼怀中，看着这幅美丽却诡异的画面，心中涌起一种奇特的安宁。

“我也会一直在。”她轻声说，“即便不能完全理解这个世界，但我愿意陪着你面对一切。”

红叶看着眼前这一幕，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真是令人期待啊。一个能够驾驭深渊之力的异端，一个背负诅咒的驱魔师，还有一个拥有最纯粹感情的凡人。”

她的身影开始在血色花海中渐渐淡去：“我很期待看到你们将如何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不过要记住，莫老师一直在注视着你们。”

血色花海消散后，三人回到了寂静的病房。晨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将地面映照得斑驳陆离。汪婉清远眺着窗外，叶鱼扶着虚弱的宋默笙坐到病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尴尬。经历了深渊的洗礼，三人之间的氛围忽然变得微妙。

“你感觉怎么样？”叶鱼轻声问宋默笙，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对方手腕上的彩虹吊坠。

“好多了。”宋默笙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但眼神却有些躲闪，“只是……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汪婉清站在窗边，阳光为她清冷的侧脸描摹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能感受到胸前十字架中流转的能量已经变得温和，不再像之前那样撕裂她的灵魂。

“这就是真实。”她轻声说道，“从今往后，你们都将活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中。这不是诅咒，而是一种特殊的羁绊。”

叶鱼抬头看向汪婉清，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那个吻的温度似乎还留在唇间，而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其中深藏的心意。但现在的处境却让一切都变得格外微妙。

“姐姐……”她犹豫着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宋默笙察觉到两人之间那股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心中一痛。她想起在花海中听到的那番告白，以及自己那份没有得到回应的心意。

“我有点累了。”她轻声说道，试图躲避这份尴尬。

叶鱼连忙扶她躺下，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玻璃。这份小心翼翼的温柔让宋默笙心中既甜蜜又苦涩。

“你们聊吧，我睡一会。”宋默笙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汪婉清看着这一幕，胸前的十字架微微震颤。她知道，这份复杂的情感羁绊将会成为她们未来道路上最大的考验。

“叶鱼。”她轻声唤道，“跟我到外面来一下。”

叶鱼犹豫地看了眼宋默笙，见对方已经陷入浅眠，便轻手轻脚地跟着汪婉清走出病房。医院的天台，风轻轻吹拂，带起汪婉清胸前十字架上细微的涟漪。

“姐姐，”叶鱼轻声开口，“刚才你说的心动是真的吗？”

汪婉清微微侧身，目光望向远处的天际：“是真的。但现在的处境很复杂，默笙她……”

“我明白。”叶鱼打断她的话，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默笙对我的感情，也知道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可是……”她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

汪婉清愣在原地，叶鱼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心跳骤然加快。胸前的十字架泛起微弱的血光，似乎在回应着这份炽热的感情。

“叶鱼……”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我们不能这样，默笙她需要你……”

“我知道这很自私。”叶鱼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汪婉清的腰身，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从那个吻开始，你就已经深深住进我心里了，每次做梦的时候我都会梦到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

汪婉清闻到叶鱼发间淡淡的清香，胸前的十字架剧烈震颤。那些被压抑已久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流，再也无法遏制。她伸手轻抚叶鱼的长发，声音温柔如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叶鱼抬起头，对上汪婉清温润的双眸。两人的唇瓣缓缓靠近，如同两片轻盈的羽毛。相贴的瞬间，深渊与圣光交织的能量在她们周身流转。

汪婉清轻轻搂住叶鱼纤细的腰肢，唇齿间的缠绵如同一场无声的告白。她能感受到叶鱼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那份炽热而纯粹的情感。两人的舌尖轻轻相触，如同两朵娇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个吻绵长而深情，仿佛要将所有压抑已久的情感都倾注其中。叶鱼闭上眼睛，感受着汪婉清温柔的抚摸。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对方的衣襟，生怕这美好的瞬间会像泡沫般消散。

当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时，叶鱼的脸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喘息着靠在汪婉清怀中，感受着对方有力的心跳。

“姐姐……”她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几分迷醉。

汪婉清轻抚叶鱼的发丝，眼神中充满柔情：“叶鱼，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偷偷喜欢着你。”

叶鱼抬起头，对上汪婉清深邃的眸子：“那为什么之前不肯承认？”

汪婉清叹息一声，手指轻轻拂过叶鱼的脸颊：“因为我害怕。害怕这份感情会玷污你的纯真，害怕我身上的诅咒会伤害到你。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默笙对你那份真挚的感情。”

叶鱼握住汪婉清的手，将脸轻轻贴在她掌心：“姐姐，你总是为别人考虑太多。感情这种事，难道不应该遵从内心吗？”

“我知道。”汪婉清苦笑一声，胸前的十字架泛起微弱的血光，“但每次看到默笙那双纯粹的眼眸，我就会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比你大六岁，却还抱着这样不该有的心思。”

“年龄不过是数字而已。”叶鱼微微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汪婉清的唇角，“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相互喜欢。至于默笙……”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会好好和她谈谈的。”

汪婉清搂住叶鱼的腰，微笑道：“你知道吗？那天给你的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动，这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所以你才会躲着我吗？”叶鱼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调皮的笑意。

“是啊。”汪婉清轻抚叶鱼的长发，“每次看到你，那份悸动就会变得更加强烈。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就像现在这样……”

她低头吻住叶鱼的唇，这一次的吻比刚才更加热烈。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叶鱼的手指不自觉地攀上汪婉清的后颈，感受着对方肌肤的温度。

汪婉清的手掌顺着叶鱼的脊背缓缓下滑，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战栗。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