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间有一丝光照进来越来越亮越来越来亮,刺的眼睛难受,孤离慢慢睁开眼睛,尝试着抬手遮挡一下,可发现手动不了,甚至嘴巴都不能动,瞬间乱了,转动眼珠看了看周围,青色的蚊帐,心道:“嗯,这医院的床未免也太与众不同了吧,等等我不是被车撞了还被扔下桥吗,这是哪儿?”
“烨师弟,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你等着,我去叫尊主。”说话的人一溜烟儿的跑出了门。
孤离想说话可开不了口“师弟?尊主是什么东西?”
“尊主,您去看看,真的醒了。”屋外又响起了人声,果然一群人哄进来了,为首的是一个银色头发被黑红发冠高高束起,孤离看了没看出那发冠是什么物种,说眉清目秀一点儿也不为过,眉毛和头发一个色号,一张白净的脸被衬得冷清至极,眉骨距眼睛好近,也不是凤尾眼,脸上看不出笑意,令人生寒,再看看从里到外皆是红色,不过由内到外由深及浅,一袭广袖红衣轻轻垂地。
“师弟,师弟,你醒了”一群人七嘴八舌。
“都下去吧,本尊替他看看是否全好了”为首男子冷冷道。
“……尊主,……能……”一弟子道。
“晚些再来。”不等那人说完,他们口中的尊主就拒绝了他们。
“都先回去吧”守着孤离的那人道。
一行人退了出去,红衣男子缓缓走过来坐在床边,盯着孤离的眼睛看了许久,孤离心里忐忑不已,被欺负惯了他遇到这种逼人的眼神下意识的躲开,不敢直视。
孤离看着男子突然男子朝自己伸手开始解这什么,一圈圈白色绷带在眼前晃来晃去才知道“难怪动不了,原来缠上绷带了。”头上已经完全解开了,男子停下来又看着孤离。
不是错觉,他的眼中确实有眼泪,这种眼神在奶奶去世前一天晚上他也见到,奶奶是不舍,担忧,可他的眼中还有其他的。
被冰凉凉的手抚在脸上,孤离激得一激灵,正想开口问男子突然俯身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紧紧的贴着。也是冰冰凉凉的,孤离瞪大了眼睛,“我艹,我落水了,可醒了还用人工呼吸吗?”想反抗,可奈何手脚还没解开呢。
“内伤无大碍,再多养些时日就可恢复”赤羽寒直起身,手背贴了贴自己的嘴唇道。
“……你,你在帮我看病?”孤离试探性问。
男子并未回答,只是又开始解绷带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这……这儿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方啊?”孤离弱弱的问,赤羽寒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也是魂元都几乎耗尽,又是那么不好的记忆选择忘记也正常“不必惊慌,慢慢就能记起了”
“啊?哦……”
男子起身到旁边的打开柜子,准备拿那一身玄色衣物,想了想又放回去,转身出了门。
“哎……那个……”孤离半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光溜溜的,一点儿遮挡物也没有。
“我的天,这什么操作,我……”
“吱”一声儿男子又回来了,手上多了一套红色衣物,孤离赶紧扯过被子盖住。
“以后,多穿这个颜色吧,今日先穿……,应该能穿。”男子走过去把衣物放在被子上,然后看着孤离。
“那个……”孤离尴尬的不得了。
“你能转过去吗?我换一下……衣服。”赤羽寒听完不但没有转过去,反倒坐到榻边看着窗外。
“……”孤离眼前一群乌鸦,可不敢惹,只能硬着头皮开始穿,可摸索了半天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因为这些衣服全是长衫,根本不会穿,连里外都分不清,满脑子全是问号,显然他不会傻得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在那家医院,不过也不清楚身在何地,反正已经是个死人,在哪又如何呢。
“这里是秋遇寒霜雪,也叫魔都,我是魔君,名叫赤羽寒,你名舒遇,舒羽烨,在这里长大,唤我一声师尊。”赤羽寒突然开口自顾自道。
孤离挣扎了一会儿,干脆放弃了,认真的听着这位魔君的话,心中又生疑问,“在这里长大?”孤离看了看自己身上,小时候被父亲用石头砸的伤疤不见了,那也就是说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听不见衣物的摩擦声,赤羽寒回头,看着眼前的人仍然光溜溜的发呆,想了想先将里衣递给孤离,再把中衣外衫依次放在旁边,“你昏迷两年,身体也在长,以前的衣服都小了不合身,你且先穿,若实在不喜欢就等明日新衣送来就换。”
“额,没有,我没有不喜欢,谢谢魔君。”
“你向来都是唤师尊的,就别改了吧。”
“啊,我听他们都叫你尊主呢。”
“你与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孤离一脸问号,哪里不一样呢,不过见赤羽寒不再说,他也不问,只是照做,因为奶奶说过不要问太多就可以少挨些打了。
“你……当真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啊?我不知道……”孤离真的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总是突然开口,让人猝不及防。
终于将中衣也套上,孤离双脚挪到地上,准备站起来,却不曾想一下子就要摔下去,就在脸即将与地面来个吻时,赤羽寒,一下越到面前将他捞起,重新放到床上坐着。
“你躺太长时间了,身体还不能适应,要慢慢来,过两天就恢复了。”
“谢谢……师尊”孤离除了奶奶之外从来没有与人这样亲密过,不免有些尴尬,低头的瞬间却发现一个更不和谐的画面,眼睛又悄悄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赤羽寒,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仙气飘飘,可就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竟然没有穿鞋子,光着脚,再看一眼原来嘴唇也没有血色,不过却还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