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莺 第11章 第十一章

齐莺回凉玉院里时，点翠和修竹已经离开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她以为自己进门会看见散乱的场景，居然没有！

齐莺寻了一圈发现凉玉不在屋内，新年这几天凉玉让小舟不必拘着，随他去哪处玩耍了，现下竟是连小舟也寻不见。屋内仍是暖烘烘的，说明这人都还没离开多久，齐莺也不去找他们，想必都是约着去哪处玩儿了，她将自己年前还未绣好的荷包找了出来，将被掩住的碳火扒拉开，坐在火盆旁绣起了荷包。

一朵墨梅绣好，凉玉未归；两根枝丫绣好，凉玉未归；直至荷包完全绣好，凉玉仍然未归。

她扭了扭因长时间低头略显酸痛的脖子，发现外边天色已渐渐转黑，看了眼漏壶，发现时候不早了，放下手里的荷包，准备出门寻人去。正穿着罩子，凉玉从外头打着伞回来了。他进门时还裹挟着外头的森森凉意，发尾被雨水浸湿了些许。

“莺莺，我得了一些烟花炮竹，咱们今晚就在院子里放如何？”

凉玉进门伞还未收起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捧烟花棒，递到她跟前。

齐莺瞅了瞅外边黑沉沉的天，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外头还在下着雨呢，怎么放？”

“哎哟，我刚从外边进来，雨不大，咱们还是可以玩儿。你要实在怕凉，咱们就在屋檐底下站着放呀！莺莺来嘛来嘛。”

说着，他拉住齐莺的手晃了晃，撒起了娇。

齐莺自然没出息的答应了他。

晚上齐莺煮了一些水饺，又煎了一半煎饺，调好蘸料，权当晚饭了。因晚上要守岁，她便买了许多零嘴，这些是先拿来垫肚子的。

屋外贴着红红的春联，屋檐下挂好了红彤彤的灯笼，地上还残存着中午吃年饭时点燃的炮竹残渣，今晚各家各户均围在一处守岁聊天，万家灯火通明，明日就可以出来逛夜市了，到时京中甚是热闹，“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真真是描写得妙极。

凉玉点燃两根烟花棒，塞进齐莺手里，看着手里的烟花棒，齐莺有一种自己穿越回去的错觉，实在是这个时代的烟花棒和现世太像了。

纵然天寒地冻，凉玉却玩得很开心，其间小舟也从外面玩够了回到院子里一同守岁。凉玉将手里的烟花棒分给了小舟一把，齐莺早就过了爱玩这种东西的年纪，有小舟现在陪着凉玉，他们俩在细雨夹杂着细小雪花的天气里玩得不亦乐乎。但小舟毕竟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孩童，熬不住夜，还未到子时早已哈欠连天，齐莺看见了，拉了拉凉玉袖子，眼神示意他看过去，凉玉忍俊不禁，干脆让小舟回去洗漱睡觉，这岁他们俩来守。

等小舟回去了，凉玉半哄半威胁的拉着齐莺接着玩了片刻，之后拉着齐莺进屋在火盆旁坐下，他脸上还带着不知是在外面冻了还是玩闹过后的红晕，配上那瓷白细腻的肌肤，真真是人比花娇。

“莺莺，这个给你。”

进屋没坐一会儿的人去里间翻了翻，手里拿了个红布包着的东西走了出来。

“过年了，莺莺也是要有压岁钱的。这个你先拿着，等会儿我还有礼物送给你。”

他拉过她的手，将红布包塞进她手里。齐莺抿了抿唇，嘴角带出一抹笑意，既然凉玉送出了礼物，那自己给他绣的荷包也该拿出来了。她从自己前襟摸出下午绣好的荷包，里面塞了几枚铜钱，告诉凉玉这是自己赠予他的新年之礼。

凉玉收到荷包宝贝得跟什么一般，下一秒眼睛就亮了，这还是齐莺第一次给他送荷包这种特殊的东西，心里不禁涌过一阵甜蜜。

当午夜的梆子敲响，他们都听到了外边传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去院里站着，可以看见天空中乍起朵朵绚丽的烟花，尤以宫中那处方位为甚。凉玉将早就准备好的鞭炮拿到院里，引燃了鞭炮后，抱着齐莺闪到了一边去，没办法，齐莺实在没有大胆到能点燃鞭炮，这院里只有凉玉这么一个男儿，只得他挺身而出了。不多久，耳边响起了鞭炮炸开的声音，还有一些小的炮仗炸到了他们脚边，一股硫磺火药味瞬间冲上鼻尖。

待所有的事项全部完成，这个守岁也就结束了。齐莺晚间收拾好吃食先去洗了个澡，这会儿只用服侍着凉玉沐浴休息便可直接回房睡觉，厨房里早早备好了凉玉要用的热水，舀来倒进木桶里，倒上一些精油，将毛巾衣物搭在屏风上，将床铺好，她便唤候在外间的凉玉进来沐浴。

帮着脱了外衣，只留下亵衣亵裤，齐莺兀自去外边等候。

这个澡凉玉洗的格外久，齐莺等着都等到口干舌燥喝了好几杯水了人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听见响动，她自然而然转身问凉玉：“你澡洗好了？”

‘今天怎么洗这么久？’后面这句话愣是在看见凉玉后惊得说不出来了。

只见凉玉身上仅着单薄的中衣，身上水珠不知是不是故意没有擦净，浸湿了那本就微透的衣物，将身上肌肤印得若隐若现，胸襟微敞，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白玉一般的肌肤，胸前两朵株荑似乎都瞧得见。齐莺及时制止了自己再往下看去的目光，直接视线转到了地板上死死盯着防止自己乱看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直到一双赤/裸的脚行至她面前。

她的脸被人双手捧着强行抬起来直视眼前的人。

如乌木一般柔顺黑亮的长发全部披散下来，发尾微湿，有一缕粘在了脸上。许是因为热水雾气的熏蒸，那双多情目似含着氤氲水汽，盯着你瞧好似要将你溺毙在里面，双颊的绯红仍未散去，眼尾也染上了一层淡淡胭脂样的颜色，长睫微颤，好看的红唇吐气如兰。

“莺莺，我美吗？”

齐莺因为凉玉此时的异常身子都是僵硬的，她机械的点了点头。

眼前人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轻笑。

“那，我与那林公子比起来，谁更美？”

齐莺微微皱起了眉，这是什么鬼问题。他们俩完全是不一样的类型，没什么好比较的，可她敏锐的察觉出来凉玉的情绪有些微不对，还是顺着他的话答他更美。

凉玉的脸靠得越来越近，这让齐莺感到了不适，她想将头后仰离他远点，可惜捧着她脸的凉玉手劲出乎意料的大，她动不得分毫。眼看两人脸越靠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凉玉身上的湿气了，但凉玉堪堪在离她还有分毫的地方停住，两人若是再进一步鼻尖就会靠在一起。

“是么？莺莺你没有骗我吧！”

他强迫齐莺看向他的眼睛，此刻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仍然是挂着蛊惑人心的笑，可是齐莺就是觉得这是冰山上露出的浅浅一层，底下深不可测。此时黏在他脸上的头发也给他额外增添了一丝妖魅之感。

“凉玉，你怎么了？”

齐莺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问他。

“啊，没怎么啊。我就是担心自己在莺莺这里没有魅力了嘛，人家最近有点嫉妒林公子而已。”

他展颜一笑，那股古怪感瞬间消失，齐莺心头那口气还没松下去多久，就被凉玉接下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瞳孔震惊。

他他他，凉玉**的玉足正在缓缓摩梭着她的小腿，极富挑逗意味，眼神和表情又变了，如果齐莺见过馆里是如何训练这些公子的，那她从刚才就会非常熟悉凉玉在干什么。

做到这么明显的一步齐莺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是真的傻了。

她趁着凉玉没注意，一把扯下他的手，就算脸暂时有些疼眼下也顾不得。

凉玉被齐莺拽掉手倒也不恼，反而还咯咯笑了出来，齐莺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一样，感觉自己都不认识这个人是凉玉一般。

未等她有下一步动作，凉玉就将齐莺搂到了怀里，紧紧箍住，生怕她跑掉。他将唇附到齐莺耳边，低声说着话，声音如钩子般，鼻息喷洒在她颈侧，她闻见了凉玉身上带着的隐秘幽香。

“怎么，莺莺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了？那林公子可是亲了你呢，莺莺是不是也是立马推开了他？跟我说说你们接下来还干了什么可好，嗯？”

说完，他张嘴含住了齐莺的耳垂慢慢舔舐，濡湿感让齐莺浑身泛起战栗。

她想推开他，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浑身使不上力，愈是看着他愈是觉得自己想要靠近他，她心下了然必定是这房中什么东西在影响她的神智，有可能是那柱香、有可能是凉玉身上的香味、也有可能是她起初饮的那壶茶。

可惜大脑只是清明了这么一瞬，之后便整个混混沌沌。

渐渐的她开始主动贴上凉玉，再后来发生的一切，齐莺很长一段时间一旦回想起来羞得恨不得躲起来才好。

我觉得后面几章有可能会被锁。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