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大厅乐声舒缓,悠扬悦耳,从回形楼梯往下走,绕过浮雕石柱,中也看到了坐在钢琴前面的,正认认真真弹着黑白琴键的蓝发男人。
他背对着自己,穿着一身黑白色的执事服,跟广津身上的不一样,没有繁琐复古的设计,只是简简单单的,给人一种干净大气的印象。
中也看了几眼,便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右前方,也就是血族坐着的位置。
太宰衣着休闲,颜色一直都是性冷淡的黑白,虽然单调,却因为长着一张清艳隽美的脸,反而相衬得很。
他长腿|交倚,姿态慵懒地靠着身后的软沙发,单手支着侧脸,一边又漫不经心摇起盛着酒色水液的高脚杯。脚尖微点,跟着音乐打节奏,看上去十分玩世不恭,又是十分的上流做派。
中也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两人一直都没注意到自己。
没过多久,最后一个琴音落下了,海怜收回了手,准备要站起来。与其同时,太宰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柱子后面,中也握着伤药,酝酿了会儿,还是没敢出声,也没敢从这里走出来。他总觉得有些尴尬,又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措。
“你很喜欢站着吗?”忽然太宰的声音响了起来。
中也浑身一僵,其实心中也清楚自己这个躲藏并没有意义。
紧了紧手中的药瓶,他背着双手,拖着步子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原先下来的勇气少了一半,尤其是看到海怜坐在一边,正为太宰沏茶的时候。
他看着海怜递过去的茶杯,不由得心想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太宰是不是以为他逃跑了?所以才会让海怜代替他做这些事情?可是他并没有逃跑啊。
中也一时间不禁生起气来,同时又感到委屈。
为什么太宰不能信任他呢?
“你下来做什么?病好了?”太宰垂下眉眼,无论是眼神,还是问话的语气,都平淡如水,完全没有任何关心的意思包含其内。
中也握紧药瓶,迎上他的目光,干巴巴道:“你为了救我受了伤,我想帮你上药。”
“哦?”太宰将酒杯放下,接过了海怜递过来的茶杯,“你现在才来关心我,不觉得很晚吗?亲爱的。”
听到这声“亲爱的”,中也眸光微闪,可是这句话并不会让他有多开心。他反倒觉得,太宰这句话,像是冷嘲热讽什么。
他看了一眼太宰那只接过茶杯的手,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海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手中的药瓶因为不断攥紧,已经导致他的虎口有些发热发疼。中也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也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算了,他并不知道真相。何况,广津说太宰其实是很在乎自己的,之所以对他这么冷漠,纯属是因为他再次“逃跑”而感到不悦。虽然说,太宰带了一个血奴回来,可是对着这个血奴并没有那么好,换句话来说,就是不像对他一样对着海怜。
正因如此,中也才会拿着广津给的药瓶,下去找太宰。
可是听是一回事,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也是一回事,真正看到他俩待在同一个空间的气氛,他俩又是怎么相处的时候,中也都觉得有一道刺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再加上……脑海中又回忆在拍卖会那天,血族与血奴在阁楼的场景。
中也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太宰确实是把自己当成棋子,对海怜有心思的话,他一定不愿意留在这里!
“你后面藏着什么东西?”太宰问。
中也闷声闷气道:“药。”
“嗯。”太宰微微点头,然后侧了侧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海怜。
海怜没想到太宰会叫到自己,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站了起来,随后朝着中也的位置走去,“药,给我就好了。”
海怜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十分好听。
中也情不自禁拿自己的声音跟他比了比,好像有些低哑了,不够动听。
想法刚刚落下,海怜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海怜个子有一米七左右,比他高了不少,中也平视过去,见到的是对方的脖子。
“药…”
海怜还没说完话,就看到中也面色瞬间变了,眼圈红红的,又是愤怒又是悲伤。而该给到他的药瓶,却在下一秒——“哐当”一声,直接从手中脱落下来,又在地毯上骨碌碌地滚了一遭。
海怜还没明白什么情况,中也就转身跑了出去,不是上楼,而是对着大门的方向。
可是还没跑到大门那边,中也就被一道人影拦住了,他猛然顿住步伐,看到太宰站在他的面前,眉头紧皱着。
“你怎么了?”
太宰见他呼吸急促,胸腔上下起伏着,像是用力汲取着肺部的氧气。整张脸通红,尤其是一对眼睛,此时正瞪着他,掩饰不住的悲愤。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太宰眉心微跳,不太舒坦。
他其实并没打算让海怜帮他上药,只是看到中也那副样子,又情不自禁地想欺负他一下,却没想到欺负出了反效果。
中也盯着他,生气极了:“让我走!”
“为什么要走?”
中也鼓起腮帮子,不肯回答,瞪着他的眼神又恼又伤。
太宰沉默了几秒,然后抓着他的双臂,弯身与他对视着:“亲爱的,你不是要给我上药吗?”
中也生气地推了一把:“不上了!”
“亲爱的…”
“我不是你亲爱的,我讨厌你!”
中也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没想到对方力气这么大,甚至在他愈发挣扎的时候,直接抱住了他。
“你干嘛要抱我!你不是不想理我吗!你放开我——”
“你来到这里,难道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
中也心里酸酸的,涩涩的,任由对方抱着自己,他也没有回抱。
想到刚刚看到那一幕,他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不是说太宰只对自己的鲜血感兴趣吗?他的特殊不是只对自己的吗?可是——为什么海怜的脖子会有两个牙印!?
“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那换我跟你说吧。”
中也咬起下唇,不吭声。
“亲爱的。”太宰说话间,便轻轻拍起他的后背,嗓音低低的,放得很柔,“我为方才欺负你的行为而感到抱歉,对不起。”
中也顿了顿,却又听到他说:“因为你不辞而别这么多天,让我感到担忧又烦躁,所以才会在见到你的时候,想给一个惩罚,让你知道下次不可以这样。”
“亲爱的,其实我很害怕失去你,同样,又因为你不在乎我而感到伤心。所以在你回来之后,我才想着让他配合这场戏,想故意让你吃醋。”
“你这次回来,我一直想等你开口,我想知道你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又会突然回来。”
太宰抱了抱他,将下颌抵在他的脑袋上面,“我真的很担心你,也很害怕失去你。”
这是中也认识他以来,发现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从那句道歉开始,中也的情绪其实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而在听了最后一句话,他的心情像是打翻了调料品一样,五味杂陈的,说不出具体什么个滋味。
“亲爱的,”太宰忽然又开口,只是这一次,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中也沉默了一会儿,也别别扭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赌气似地开了口:“我没有逃跑。”
“嗯。”
“我被温多绑架了。”
“……嗯。”
“我在拍卖会,看到你跟那个血奴举止亲密。”
“……”
太宰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个我可以解释。”
中也眸光微动,有些犹疑:“你跟他……”
“其实我一开始会答应赴宴,是有计划让温多倒台的。这位血奴,是我计划中的一环,说起来很复杂,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点艾泽可以为我作证。”
听到这句解释,中也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一半,太宰果然没喜欢这个血奴吧,可是那个牙印又怎么解释?
中也皱起眉头,又生起了闷气:“可是我刚刚看到,我看到他脖子有牙印……你都不愿意咬我,却…”
太宰忽然轻笑一声,总算知道中也为什么突然这样了,眼睛红红的,简直跟个小兔子一样。他微微松开怀抱,手指在中也泛红的眼尾摸了摸,“那是艾泽咬的。”
中也:“?”
太宰看着他,说:“我只喜欢你的,一直以来都是。”
“骗人!”中也完全不信,推开他的脸,又挣脱他的怀抱。
“嘶!”太宰忽然倒抽一口凉气。
中也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对方的手臂受了伤,而自己这一推,估计是弄到了。
“你没事吧?”中也连忙问。
太宰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很疼。”
“你昨天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包扎一下。”
“昨天的你更需要被照顾。”
“……”
中也耳尖一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此时此刻,站在一边观看整个过程的海怜终于有机会出声了:“药瓶,我捡起来了。”
他的声音响起,中也才意识到这个地方还有第三者。
中也微微尴尬,下一秒,就被太宰揽着腰身,走过去拿了药瓶。再后来的,他们就顺理成章回了房间,用太宰的话来说,就是回房间上药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中也当时以为回的会是太宰的房间,结果不是。
中也满心疑问,再次回到那个跟城堡风格格格不入的温馨卧室,他忍不住看了看太宰。后者看到他的神情,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我们的婚房。换了一个你喜欢的风格。”
中也当场就被“我们的婚房”这五个字砸得头脑一片空白。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床都坐上了,袖子也挽起来了,药还拿在手中,正等着拿棉签沾着往伤口处涂。
“回神啦。”太宰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
中也脸色瞬间红了起来,被太宰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忍不住偏过脸,然后用咳嗽声掩盖自己的羞窘。
这个家伙怎么能这样!
不过好在太宰并没有打算打趣他,只是拿过棉签沾了沾药水,继而问道:“你之前不是说,我不吸你的血,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吸你的血吗?”
中也其实心里也清楚,但是又不敢确定。他沉默了会儿,才犹犹豫豫开口:“……因为契约戒吗?”
太宰一时惊讶,没想到中也竟然知道这个。
“是谢里登告诉你的?”
“…嗯。”
太宰轻笑了声,随后抓起他的手,指腹循着契约戒的位置摸了摸。被摸到的地方以缓慢的速度泛起了血色,如同红线交缠一般,幻出了戒指的模样。
他摸到空出来的契约芯,抬起眉眼,凝视起面前人问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有什么想问的吗?”
不知道是契约戒在发烫,还是被太宰摸过的地方在发烫,中也眼睫轻眨,掩饰般地缩了缩手指,不答反说:“你没回答我,是不是因为契约戒。”
太宰:“……”
太宰无奈:“好吧。”
他抬起手,摸了摸中也的侧脸,翘起的唇角,笑意耐人:“契约戒是一个原因,不过还有一个……亲爱的,你可能不知道,邀请血族吸你的血,就等于邀请对方跟你上床。”
中也眼睛瞪大,脸色通红:“你…我、我不是……!”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太宰亲了亲他的眼尾,嗓音微低,蛊得很:“但是,亲爱的,一旦被血族吸了血,你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发情,不做的话,是一直会难受下去的哦。”
中也瞬间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整个人因为这句话而拘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你还希望我咬你吗?”
“……”
中也犹豫了一小会儿:“咬吧!”
“……啊?”
太宰难得愣了起来,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知道太宰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如果再不吸血,后果也许不堪设想吧。而且自己明明就是他的血奴,咬就咬吧,就算……就算会发那个什么情。
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中也抬脸看着太宰,钴蓝色眼瞳仿佛有星河流淌,泛着细碎的亮:“我说,咬吧。”
咬吧。
太宰喉结微滚,对视之间,鸢眸不禁闪过一抹异样的流光,像是无法压抑住的欲/望。
沉默烧灼空气,周围好像渐渐变得干燥起来。
中也看到他的眼睛越来越红,比血还殷红,紧紧盯着人的时候,宛若势在必得的猎人盯着自己猎物,让人不自觉联想到了那天的狼群。
血族獠牙尖利,正抵着下唇瓣,在灯光下十分格外惹眼。
中也苦了苦脸,看着他的变化,刚才的勇气一下子去了不少。事到临头,没有哪个是不怂的。
太宰握着他的手,又拉到了唇边,中也当时还以为他要在自己的手腕下嘴,浑身都绷紧了,还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疼不疼,一定不能缩手。
但是,太宰只是亲吻了一下那根缠绕着契约戒的手指,开口时嗓音微哑,像在隐忍什么:“你还没答应我,要不要当我的‘夜之新娘’。”
中也眨了眨眼:“怎么答应?”
“把我的心挖出来。”
“???”
中也心跳漏拍,被吓得不清:“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太宰将他的手拉了下来。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匕首,中也手心一凉,看到它直挺挺躺在上面,又被手指收拢。
太宰握着他的手,又加之引导,将刀尖抵到了自己的心口处。他说:“我没有开玩笑,契约芯真的是血族的心脏。但你不用担心会伤到我,因为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已经死了。”
“没有心跳,难道你没有痛感吗?”
“……”
“这对你不公平!”
“夜之新娘”虽然被称为一种平等契约,其实并不平等,光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血族跟血奴与生俱来的差距。
这个世界很少会有血族愿意缔结这个契约。因为他要血族献出灵魂,忠诚不二,否则,将背负一切的苦难与诅咒。
中也舍不得下手,太宰就开始诱哄他,什么骚话都说了一个遍。
如果只是想证明爱,太宰没必要这样,至少对于中也来说。可是他不知道,太宰真正想要的并非如此,而是因为一旦结契后,血奴的生命会延长,能够与血族长相厮守。
所以这一刀,得刺。
这个契,也得结。
太宰凝视着他的双眼,然后握紧他的手,狠狠朝自己的心口处刺了下去。
中也大惊失色,想收回手,却又被他死死握着,“你疯了吧!你快松手啊!”
太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我不怕疼的,中也。”
“你不怕疼可是我怕!”中也急得眼圈泛红,看见他的血很快将白色衬衫染红,心口疼的像是自己被刺到一样。
太宰却还是用力握着他的手,沿着伤口处在割,好像没有痛觉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别再动了!太宰——还是放手吧!”
“不能放手。”
他说:“契约芯必须由你来取,不能放手,否则一切都要重来。”
混蛋!
中也红着眼睛瞪他,无时不刻不觉得这个先斩后奏的血族有多混蛋!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契约芯是剜血族的心脏,这样的契约一旦结下来了,另一方真的会好受吗!血族没有痛感,难道血奴就没有了吗!?
可是已经无法停止了——
刀刃在皮肤行走,搅动血肉,最后在松手的动作实现之后,才彻底离开了血色空间。太宰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也没在意自己的鲜血,他将手指插进伤口,掏出心脏。
其实作为一半的人类,他的心脏并不是死的,只是跳得很微弱,微弱到几乎无可察觉。
太宰不顾中也什么神情,也不顾中也什么心情,取出心脏之后,他便垂下眉眼 ,嘴里默念一串繁琐的咒语。
下一秒,鲜血淋漓的心脏瞬间化作一缕流光,钻入了契约戒的空白之处。
中也头脑发白了一瞬,紧接着才抓着太宰的手,疯狂查看,“心呢?你的心脏呢?你没有心脏怎么办!?”
太宰从容笑了笑,反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是没有心脏。亲爱的,我只是把它献祭给了对你的感情,只要我还爱你,它永远都在……”
中也喉咙微紧,一时之间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太宰的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分量尤其之重。
他垂了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只见契约戒原本还是镂空的地方,多了一枚心脏的纹印。
是殷红的,是灼热的,仿佛生生不息的焰火,焚烧着一种不死的爱情。
太宰吻了吻他的侧脸,轻声询问:“现在,我可以咬你了吗?”
明明一开始给过答案,现在还要问一遍。
中也眼睫轻颤,看着他沾满鲜血的胸口,不答反问:“你真的不疼吗?”
“你疼疼我,就好了。”
“……”
中也心神微漾,被这句话撩拨得面红耳赤。虽然早知道这家伙很会说这些听起来特别的不正经的情话,但是每次一听,自己总是忍不住中招。
“你别闹了。”中也瞪了他一眼。
明明还受着伤……
不过,如果吸了血,会不会很快就能自愈呢?
太宰笑了笑,双手张开,就将面前人的腰身搂住,“没闹,我是认真的。”
于是一个吻落了下来。
在得到默许之后,轻吻逐渐变成了深吻,舌尖撬开唇缝,长驱直入。
……
对于血族而言,人类的脖颈无疑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地方,如同窥不见底的**深渊。
太宰眸色微沉,每当唇瓣擦过,尖利的獠牙就忍不住在这片细薄的皮肤上面留下印记。
他很想……很想咬下去。
“……唔!”
尖利的獠牙最终还是刺穿皮肤,扎入了血管,中也下意识仰高脖颈,双手抓紧血族的后背,忍着疼痛。
不知道是因为血液流失,还是所谓的催/情作用,中也被他这样咬着还没多久,整个人就开始晕晕的,身体也在逐渐发热,热得让人无法思考,无法停下,完全被最为直接的欲/望支配。
灯已经关上了,只有一盏昏暗的夜灯,颜色澄黄恍若袅娜的烛光,摇曳着一室纠缠难辨的影子。
中也维持着一丝理智,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心口,发现这里的伤口已经愈合,甚至摸起来还没有伤疤的存在,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攥住了。
“不许摸了。”
“为什么?”
中也的想法很简单,为什么你能摸我,我就不能摸你。
太宰吻了吻他的耳垂,嗓音刻意放低,回答他的问题。
中也脸色瞬间一红,流氓!
……
室内灯光好像变得亮些了,映落在室内各处的黑影明晰晃动,宛若海浪翻涌,将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面。
太宰搂着他,将下颌抵在他瘦削的肩头上,嗓音微哑地蛊惑道:“亲爱的,你可以疼疼我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的时候,中也情不自禁泛起战栗,有些心猿意马。
他看到对方俊美的面容,头脑发白,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疼?”
血族翘起唇角,笑意耐人寻味,“……这样疼吧。”
就这样疼吧。
……
房内的窗户开了小半扇,不停寒风灌入。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外头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然而室内氤氲暧昧,绵热似火,不见有散去的迹象。
直到灯光灭下了。
清洗过后,俩人身上都带着好闻的茶香味。太宰将已经昏睡过去的血奴放在床上,借着微弱的月光端详了好久,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过了片刻,他拉起了血奴的手,捏捏玩玩一会儿,便扣着手指,在戒指印的位置落下了一个轻吻,开口间,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你终于是我的了,是我的血奴,也是我的‘新娘’。”
—— END ——
我这篇文已经删的差不多了,要是还被锁,那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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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感言:
其实一开始想写「焚烧九载」,因为想尝试一下血族pa,再尝试一下西幻的风格。结果到头来,血族pa失败了,西幻风也失败了。qvq
因为三次太忙,回回码字都是挤时间,所以几乎都是月更,偶尔周更。导致每次写新章节内容,我必定忘记上一章写了什么,然后又得爬回去看。真的是忍着尴尬看完!
总的来说,我觉得这部写得很无聊,因为没有大纲,都是随心所欲,而隔段时间回来写的心境跟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许多坑没有填上,所以内容也比较狗血。属于我看一次,就会痛嚎一句“救命我怎么写得这么难看”的地步。甚至怀疑作者本人是不是中了「焚烧九载」的诅咒,不然为什么每日都在“我写得好尴尬啊我好焦虑啊”的心情下努力填坑。(……
不可否认,《焚烧九载》有很多问题,比如节奏我把握不准,有些剧情不该写那么啰嗦,以及有些坑我还没有填完等等。因为我感觉我写不下去了……灵感枯竭。
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喜欢这部,不过还是感谢喜欢吧!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我更新不定还这么拖拖沓沓,你们还有耐心追平,甚至留言什么的,实在感谢!
如果你也喜欢,那么我们更新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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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焚烧九载(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