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有你 第77章 调查真相

“苏姑娘。” 卿若刚送走了来化妆的马佳府上的二小姐，在二楼的楼梯口被店小二们给叫住了。

“怎么了？上楼说。”这些店小二是八爷找的，曾经都是卿若的“三七部队，要不曾就职于琴司坊，要不就是卿若在宫里时有过交情，过了年龄被放出宫来，被招进了“苏可可”里做店小二。众人纷纷认出了卿若，有的为了报答以前的恩情，有的为了谋生，有的和卿若本相熟，都甘愿留在店内帮忙。卿若观察了许久，每个人都忠心耿耿办事可靠，又考虑到他们在宫里多年，宫里京中有些人脉，让他们帮忙打听关于雨晴的事。

“姑娘所托之事，小的去问过了。雨晴姑娘的父亲是当朝重臣隆科多大人，隆科多大人出于孝懿仁皇后的身份，和四王爷一向亲近。四王爷唤其为舅舅。雨晴姑娘确实心属四王爷。” 上楼后，其中一人低着头禀报着。

“继续说。” 雨晴如果真的喜欢四爷的话，那当初她和凝音联手的理由就充分了。当初凝音喜欢的十三爷和她喜欢的四爷都喜欢自己，再加上她主子宜妃时常刁难的缘故，所以雨晴对自己的敌意理应比凝音的更深。卿若听着，内心琢磨着。

另外一个小二开口道：“万岁爷将雨晴姑娘指给四王爷确有此事，不过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是55年万岁爷寿辰万寿节时私下里宣的旨，不知道为什么四王爷拒绝了，万岁爷严厉的斥责了四王爷后让他回府闭门思过。”

“坊间传闻四王爷是为了一个女人。” 又一人开口补充道。

卿若皱着眉头重复道：“女人？” 想起四爷曾说他记得自己向往的一夫一妻制生活，难道……

那小二又说：“人们都说是雍亲王府里最受宠的年侧福晋。别看这位侧福晋进府时间短，目前四王爷最喜欢的就是这位侧福晋。咦，姑娘不是和冬儿姑娘交好吗？她肯定知道雍亲王府里的事情。” 哦，卿若为自己的自恋感到羞耻。明明静嘉才是他的最爱嘛，历史书上都记载的清清楚楚的。

“等会，你说是55年的万寿节？” 卿若仔细回味着刚刚听到的话。

“回姑娘，是的。”那人回答的很确切。康熙55年万寿节，那是三月份的事情。绾儿是55年8月出的事。原来竟不是四爷告诉自己时的康熙56年初。也难怪，那一大段时间卿若都在八爷府上，从未与四爷见面过。没想到康熙赐婚的旨意那么早。

“还有呢，还打听到了什么吗？雨晴和凝音关系如何？” 卿若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店小二说：“十六福晋出宫前和雨晴姑娘关系确实不错。那时候惠主子和宜主子也时常往来。可后来经大阿哥一事，两宫就渐渐疏远了。倒是没听说十六福晋和雨晴姑娘关系僵化。只是十六福晋嫁人后，毕竟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也就没怎么联系。有时十六福晋进宫，见上面还是说话的，只是没以前那么亲了。小的认为目前姑娘和十六福晋关系更好些。”

“嗯，还有呢？”卿若默默的寻思着。

“小的悄悄的去打听了雨晴姑娘的生母。她曾经是京中有名的歌姬，被隆科多大人垂怜纳为小妾。隆科多大人极其宠爱这位妾侍，只是这出身太过卑微遭了府里其他夫人的冷落。好在雨晴姑娘的生母有一位同是歌姬出身的姐妹，隆科多大人怕他的爱妾孤单也准许这位夫人经常进府探望。可世事难料，雨晴姑娘的母亲前几年去世了......”

“等会！你说什么？她母亲去世了？怎么回事？”卿若更吃惊了。

“是隆科多大人的嫡子岳兴阿亲自斩首的。”

“啥？” 贵家真乱——四个字从卿若脑海中蹦哒出来。

“听说是为娘家买官贿赂一事，再加上府里人说她懂狐媚妖法。

“所以为父亲、为家族除害，当儿子的就把继母给杀了？是这意思吗？”这信息量太大，卿若接受不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发生在万岁爷赐婚后不久。”其中一小二开口，“因为这事，万岁爷才松了口，收回了赐婚的旨意，还解了四王爷的禁足。”

这两者莫非有什么关系？发生了这么多事，天哪，苏清婼，你那段时间在做什么？卿若整理了思绪后，又问：“那… 那位进府陪伴的夫人还在吗？”

小二摇摇头：“很多年前就得病死了。不过她有个女儿，和雨晴姑娘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二人年龄相仿。”

“女儿？年龄相仿？”卿若的第六感觉得不妙，“查出她在哪儿了吗？”

众人摇摇头：“没有，本就是歌姬之女。没了娘后，想投靠雨晴姑娘的生母，毕竟也是曾经看着长大的。可那几年雨晴姑娘的额娘过的也不容易。后来听说充奴了。”

“哦。”卿若的语气颇为失落。

“小的打听到那女儿好像叫绿萍。” 那人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卿若怔住了，出了一身的冷汗：“你…你说什么？绿萍？”

小二点点头，他左侧一人提醒道：“小的曾听见语柔姑娘唤她身边的丫鬟为绿萍，不知是同人还只是同名？姑娘大可以问问。”

卿若没回话，半晌后木纳的点点头。

“哟，你这是闹哪出呀？” 二楼楼梯口传来熟悉的戏谑声。

“员工培训呢。” 回头瞥了一眼，卿若带着笑意，淡定的说道，对”三七部队“们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待人散去，卿若调整好心态，望着那人走近，笑嘻嘻的问：”哟，你这又是打哪儿来的呀？”

十三爷爽朗的笑着：“当然是从我府上来了。还以为今天也见不着你呢。我这月房租呢？我来取了。”

“瞧你那德行，追钱追这来了。”卿若取笑他。自从嫁给八爷后，自己还没有和他单独见过面呢。想来确实很久没见着他了，卿若又问，“你腿疾好点没？”

十三爷熟门熟路的找凳子坐下：“好多了。你呢，过的如何？”

“你看我这苏可可门庭若市的，过的能不好吗？一会就让账房把房租给你结了。这个月盈利的可多了，我连下个月的房租都能一并给你。” 卿若自豪的夸着。

“那么大口气呀？”十三爷打量了一番，“总之你能想开了就行，上回见你哭的梨花带雨那样，啧啧啧。” 他指的是上回他和四爷见到自己和语柔抱头痛哭，四爷还强吻了自己的时候。一提到这个，卿若就一肚子火，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就朝他扔了过去。

十三爷灵敏的接住了茶杯，以为自己勾起了卿若悲伤的回忆，连忙道歉：“好了好了，我不提这个了。这样吧，今天的饭菜我付了，给你赔罪总行吧？”

“这可是你说的。”卿若站起身，通过私密楼梯往一楼走，边走边喊，“小二！”

“哇！爽！”放下碗，卿若擦了擦嘴，“多谢十三爷请客了！”

十三爷坐在位置上，呆呆的看着面前五六个空碗，还有三个空盘子，无奈的摇头：“我的天呀，八哥这是娶了头猪呀！”

卿若连忙给他头上来了个暴扣：“你才是猪。我最近忙着店里管理一事，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好不容易等到你请客了，我当然不客气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有道理。”十三爷笑着说，“你提起店里管理一事，我倒想问问你，我看刚刚那群店小二一个个眼熟的很呀，你从哪儿招的？”

卿若坦诚地回答：“都是宫里出来的。有些曾在琴司坊任职，还算是我这个副司长的手下；有的和我们一起登台演出过。总之就是现在出宫了都来投奔我了，我这呢，正好也缺打杂的人手，就一并收了。”

“难怪都说你是奴才王呢，宫里的都带到宫外来了。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十三爷拍手夸赞着。

“苏姑娘，语柔姑娘来了。”店小二在包厢门口敲敲门。

“让她在二楼等我，我马上过去。”卿若吩咐着。

十三爷识趣的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妹叙旧了，这就回去了。”

“小二，带十三爷去账房那取钱去。”卿若打开门，说道。

十三爷跟着小二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咬咬牙问：“我看你店里的人对你的称呼未变。所以我，我还是可以继续叫你卿儿，对吗？”

卿若恍惚了几秒，条件反射的点头：“当然。” 十三爷这才放心的跟着小二走远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自己必须马上让语柔知道绿萍的事。

“你说什么？！”等卿若找了个借口支开绿萍，一五一十的把消息传达给语柔时，她震惊的反问，“雨晴和绿萍认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卿若点点头。

语柔回味了片刻，又问：“是我身边的这个绿萍？还是别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绿萍和雨晴确实同龄，但未见她们有任何联系。”卿若老实说。

“我整理了一下细碎的片段，可能是这样的：雨晴喜欢四哥，四哥喜欢你，再加上宜妃的刁难，雨晴自然讨厌你，所以当初借凝音之手，经布娃娃一事害你。有没有可能当初你私逃出宫去看望十三哥也是她告的密？我记得当时负责巡视的是隆科多大人。”

卿若思量了她说的话，沉默了良久，开口道：“她对我做了什么，我已经不想追究了。我只想知道绾儿是不是死于她手。”

语柔皱着眉头说：“可是绾儿难产那日雨晴并未出宫呀？她怎能来凝音府上推...... 等等，你是说，那日推绾儿的是绿萍！”

卿若对视着她的双眸：“如果真的是呢？绾儿去后，我问过十五弟，他说那日饭后他便收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绾儿曾给府内女眷下药一事。可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人知道外，就是身边伺候的人了。芳嬷嬷是动手之人，而且那日留在十五弟府上照顾孩子们，不可能是她。唯一的可能就是绿萍了。绿萍将这件事告诉了每月出宫一次的雨晴，雨晴出的主意，绿萍动的手。”

“绿萍在我身边多年，伺候办事一向谨慎小心，再加上她比我小几岁，我把她当妹妹看待。我真不想是她。”语柔直说。

卿若又问：“我记得当时你我和凝音在散步，绿萍并不在你身边伺候，凝音还提点你说做奴才的就要有奴才的样子。她当时去哪儿了？”

语柔无言，沉思了半会：“我回头找个机会问问她。如果真是她推的绾儿，我绝不会姑息。”

“如果真的是她......” 卿若咬咬牙，想到了个主意，“去年成之五岁生辰时爷带我去了京城郊外的一所山庄，风景甚美。今年洗心三岁的生日，我打算带着一家人再去一次。你带着弘暟和我一起。”

语柔不解：“怎么突然说这个？不是在说绿萍的事吗？”

卿若看了看窗外：“是在说同一件事。8月29日，洗心的生日，也是绾儿的祭日。如果不是绿萍做的，咱们就好好的过生日；如果事与愿违，那就只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你是想在京城外动手？”语柔惊讶。

卿若白了一眼：“你别把我说的像个杀手一样。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好，我也是洗心的姨娘，她的生日我定不会缺席。你打算何时动身？”语柔一口同意。

卿若想了想：“提前一周去吧，让孩子们好好玩玩。”

“行。反正自从爷出征后我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今天本来想和你诉诉思念之苦的，怎知得到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语柔提到十四爷一脸的愁容。是啊，十四爷出征已经过去了五个月了，语柔虽然很少提起，但卿若知道她心里的牵挂。

“正因如此，我才更担心你。要是你身边真有一个细作，细思极恐呀。”卿若拉起她的手，“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放心，我一个21世纪的人，这群人还还害不了我。”语柔拍拍胸脯回答。

和语柔聊到傍晚，两人才在后门口分别。

“苏姑娘？” 待十四王府的马车离去后，卿若看见八爷正从马车上下来，正微笑着往八爷身边走，被之前的一个店小二给叫住了。

卿若纳闷：“怎么？还有事？”远处的八爷也一脸疑惑。

那人小声说道：“小的有一事，刚刚在众人前不好说。小的曾在琴司坊任职，一日进宫，碰巧看见九爷和雨晴姑娘在湖畔赏花。那花花瓣呈白色，心形状，花蕊长且黄，在京城内极少见。”

马蹄莲！一个念头从卿若脑海中飘过，看了看身后的八爷，卿若的神情无半分变化，吩咐道：“我知道了，多谢你来告知我。你再帮我一件事：替我给陈太医带句话，说许久未见，我下周请他在”苏可可“里用膳。”

“是，苏姑娘。”小二回答后便退下了。

“怎么了？我看那小二神情严肃，是出了什么事吗？”走到八爷身边，他问。

卿若摇摇手：“没。我今天和语柔商量着等洗心生日时去上回我们去过的山庄。担心我不在，店里出了乱子，刚给他多吩咐了几句。”

“让他们历练历练也好。”八爷扶着卿若上车后，又说，“怎么，又想去那山庄？”

卿若拉住他的衣袖：“成之和洗心给我念叨过好几次了，总要让她们如愿呀。而且这回语柔带着弘暟也来。上回才呆了三天，时间太短了。这次我们打算在山庄里呆上一周。我的好胤禩，你帮我给九弟再说说呗！”

“哈哈哈。”八爷宠溺的刮了刮卿若的鼻尖，“怎么越听着越感觉你这计划里没有我呀？”

“有呀！”在听了店小二的话后，卿若心里就已经想到了，“我都想好了，这回把九弟和十弟也叫上，孩子们还是很想他们的九叔和十叔的。但我知道你们平时要上早朝，所以你们只需在8月29日那天前来就行，到时候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给洗心过生。”

“好，都听你的。” 八爷深情的望着卿若说道。

苏可可店内还是管卿若和语柔为“苏姑娘”和“语柔姑娘”，但是却叫凝音为“十六福晋”，毕竟卿若和语柔关系更亲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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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调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