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霜便让人以上好的雪莲茶招待林峰,自己携了清月的手,来到玄冰洞口,道:“师父,清月尚在人世,如今她来看望您和师伯!”
洞中传来白雪凝怀疑的声音,道:“你是说秦清月?师兄的义女?”
清月听到白雪凝的声音,便跪下,道:“是我,我是清月,请义母赎罪,让您和义父操心了!我想看看义父!”
洞中传来白雪凝的叹息声,道:“你们进来吧!你义父已经昏迷一年了,我始终无法让他醒来!你们进来看看吧!”
清月来到玄冰洞,看到义父的面孔犹如睡着一般,虽说有些苍白,可是口唇依旧红润,丝毫没有干裂,皮肤弹性依旧,清月知道义母把义父照顾得非常好。而再看看义母,虽然明显清瘦了很多,但是面容却比以前更富有神彩,看来虽然义父一直昏迷,对义母来说他们终于可以相守一起,心里便有很多安慰。
清月握住义父的手,道:“义父,你最疼爱的清月回来了,我没有事,我活得好好的。义父,你睁开眼睛来看看我,小月很想你,很想听到你的教诲。很有很多事,小月不知道该怎么做,小月想让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义父,你醒醒吧!”
清月说到激动处,便泪流满面。
白雪凝叹了口气,道:“小月,你不要再勾起我的眼泪了!你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义父醒过来?”
清月揩了揩眼泪,便摸了摸义父的脉搏,义父的脉搏微弱却平稳,心跳缓而未乱,清月的心中有了一丝希望。她,我只能对义母道:“义母,你这里有没有银针?义父沉睡太久,他的脏器功能其实已经恢复,只是他还需要一定的刺激,这样才能苏醒!”
白雪凝听清月如此说,便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救师兄的办法,心中激动万分,连忙让人把银针带进来。清月接过银针,道:“义母,我暂且试试看,另外玄冰床虽说能固定义父的元气,但义父的真气仍然有些弥散,我会想办法为他汇聚真气,只是这中间绝对不能有人打扰!”
白雪凝点点头,便和清月退到玄冰洞外守候。
清月以银针过穴,刺激周身神经,但见义父眉头微蹙,清月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将义父扶起,将真气聚于双掌,源源不断将真气输入义父体内。
白雪凝和云霜正在玄冰洞外守候,却见一侍女慌慌张张跑来,道:“不好了,林大侠突然昏倒,想请秦姑娘救治?!”
云霜心中一惊,道:“林大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晕倒?他是否曾经中毒或是受伤了?”
那侍女并不能说出所以然来,云霜更是担心,但是她对医术并不精通,而清月正在为师伯疗伤,不能轻易打扰,心中不禁焦躁万分。
白雪凝看出云霜内心的焦虑,便道:“我随你一同看看,我虽没有清月那样精通医术,却也知晓一二,我们快些去吧!”说完便随那侍女一同前去。
白云霜看到林峰面色惨白,双目微闭,高挺的鼻梁上有晶莹的汗珠渗出,可见他曾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下腹剑伤处有血液在不断渗出。清月不禁担心地握着他的手,林峰却紧紧抓住,口中不断重复喊着清月的名字。云霜看到他即使昏迷之时仍然念念不忘清月,心中若有所失。
白雪凝褪去他的上衣,见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有些裂开,血液正在不断渗出,便摇摇头,知道林峰的伤尚未好,一定是逞强所致。在她接过雪莲至伤膏时,突然紧紧盯着林峰背上所刻的雪字,脑海中出现当初自己在亲子背上刻下雪字的情形,当初生下孩子,便想到如果杨厉如果知道孩子不是自己亲生,一定会致他于死地,于是在他背上刻上雪字后费劲周折送孩子出了神农庄,只是此后再无音讯。如今,他已经长这么大了,竟是林峰,母子相见却不相识,如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儿子!白雪凝不禁泪流满面。
云霜惊异地看着师父的表情,看着师父泪流满面,不禁惊奇问道:“师父,你怎么了?难道林大侠有什么不测?”想到这里,云霜的泪液差点流了下来。
“不是,我是太高兴了,他是我的儿子,是我的亲子,三十年了,我一直在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他了!”说着,抱着林峰竟呜咽起来。
云霜终于明白原来师父是找到自己的儿子了才会如此激动,看着师父动情的样子,自己不禁也落下了眼泪,可是看到林峰的伤口还在流血,便有些不满师父只顾着抒发自己的感情,竟忘了最重要的事。便出言提醒,道:“师父,你快看看林大侠的伤势如何!”
白雪凝这才想到自己是在给林峰疗伤,忙为林峰涂上雪莲至伤膏,血渐渐止住。白雪凝用手帕轻轻擦去林峰鼻尖渗出的汗水,泪水却又流了下来,滴在林峰的脸上,白雪凝只得又轻轻拭去,只是刚拭去马上又有泪滴落下。
林峰但觉得面庞凉凉湿湿的感觉,他模糊的意识中再次出现清月大婚之时落下的泪,不禁深深叹口气,道:“小月,我用一生去补偿自己犯下的错,你还能给我机会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冰冷的泪水再次落下,这次是云霜的泪,白雪凝已经转过了身子,云霜正来到他的床前,却听到了这样的许诺。林峰睁开眼睛,却看到云霜含泪的双眼,和清月那天一样有着绝望而凄清的眼神。
林峰呆住了,原来这样的眼神不只清月有。“对不起!”林峰惊慌失措的解释着,“我梦见了清月!”
云霜笑笑,用衣袖擦擦眼睛,道:“刚才不小心眼睛里进了砂子!”
白雪凝知道林峰醒了过来,她想激动地告诉他真相,只是,她又怕去面对他,便背对着云霜道:“既然林大侠醒了,云霜,你好好照顾他,我去看看你师伯怎么样了!”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可是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