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宗”只用干净的纱布绑缚下肢伤口后,便为华英郡主细细地煎药,待药熬好后,便让人喂郡主服下,并以真气帮她打通全身血脉,促进其吸收,累了几乎一天,帖木儿看着妹妹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她醒来后首先看到的是满面倦容的“英宗”,接着看到帖木儿在一旁紧张地望着自己,看到华英郡主清醒,帖木儿对“英宗”充满感激之情,他命下人道:“英宗皇帝累了,快些准备酒菜请他好好休息!”
华英郡主一把扑在帖木儿胸前,道:“哥哥,我还没有死,我不会死了吧?!”
帖木儿满眼含泪道:“哥哥为你请来了中原好的大夫,你不会死的,他会治好你的!妹妹,你生病的这些天,哥哥太担心你了!”
华英郡主开始慢慢吃些流食,精神也好了很多,她知道是“英宗”救了自己,刚能下床,便要去见“英宗”,向他表示感谢。
帖木儿带她到“英宗”的帐篷,却见“英宗”已经把这里变成了药房,监视他的士兵因为连年战争,大多带有伤痛,“英宗”为他们诊治,或施以针灸,或用以膏药,累年顽疾却都在“英宗”的诊治之下,奇迹般的恢复,众人对他感激不尽。而周围的牧民有了伤痛也来求助于他,不少士兵甚至主动为他去山上采药,好让他专心诊病。
帖木儿望着从帐篷里走出来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脸,不觉心中被触动,这些牧民和士兵都是他们的子民,“英宗”作为俘虏,不计前嫌,热心为他们诊病,真是医者天下仁心。而华英郡主则高兴地拉着他进了帐篷,为“英宗”传递针盒,帮病人们敷药,忙得不亦乐乎。
夕阳西下,帐篷外的士兵拦住前来就诊的人群,劝说他们明天再来,“英宗”这才有休息的机会。帖木儿来到“英宗”面前,深深一揖,道:“我为我们自己的子民感谢你!”
“英宗”看着帖木儿真诚的表情道:“他们都想过安居乐业的太平生活,你们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呢?战争使他们牺牲了自己的子女和健康,也使你们失去了民心······”
帖木儿道:“皇上所说极是,我妹妹已经康复,我看皇上对我国子民一片爱护之心,深受感动,我帖木儿发誓一定想办法帮皇上安全返回大明!”
华英郡主则拉住“英宗”的胳膊道:“皇上教我医术,这样华英也可以治病救人了!”“英宗”看华英一片向学之心,便教她先认一旁的草药。
凌风和真正的英宗皇帝绕过士兵,下了山,此时夜已深沉,黑夜如一片弥漫的黑幕将整个大地笼罩,凌风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很快离开瓦剌的领地。他看到前面草原上一群绿莹莹的光点由远而近,凌风细细听来,除了动物奔跑的声音外,还有野狼嗷嗷的嚎叫声,凌风心里暗叫道:“不好!”连忙就近生起一堆火来,他把一支火把递给英宗,道:“皇上,狼群可能正冲着我们过来,我们必须多捡些干的树枝,干草,筑起一道火墙,否则一旦狼群发起进攻,我们凶多吉少!”
眼看狼群越来越近,熊熊的大火燃烧了起来,狼群纷纷后退,可是还是有几只狼从火焰较小的地方冲了过来,凌风道:“皇上,快向东南方离开,这些狼我来对付,我们在前面泉边汇合!”
英宗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留下来只会徒增麻烦,对凌风道声:“珍重!”
便向东南方泉水处奔去.
凌风看到群狼越聚越多,不是普通几十只,而是成百上千只,这些狼可以把一切东西撕得粉碎,凌风暗暗心惊,他环顾四面,却见一只头狼正在月光下对月长嚎,似乎在召集狼群,凌风找到头狼,心中便有了主意。
紫电剑出鞘,如一道道紫色的闪电闪耀天际,剑影笼罩下,一道道血柱四溅,夹杂着狼群的哀嚎之声,片刻间凌风已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冲到头狼面前,那头狼身形较大,毛色油亮如缎,膘肥体壮,它的眼睛闪着绿油油的光芒,那光芒里杀气四射,此时,它已知道对面的敌手非同一般,它发出低低地嚎叫声,在四面来回走动,眼睛却始终不离开凌风的紫电剑,凌风知道如今他已毫无退路,如果杀了头狼,群狼就会蜂拥而上,到时候自己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凌风一边防备着狼群的袭击,一边暗自思考着对策。
头狼突然一跃而起,幸好凌风早有准备,在头狼跃起的同时,凌风已经骑在了头狼身上,用手紧紧卡着它的气管,头狼拼命跃动,想将凌风甩下来,凌风想到在黑风堡时,父亲会用针刺伤人的百会穴控制其神志,并让他们受尽折磨失去求生的意志,最终成为活着的傀儡,凌风虽然对此不齿,但是现在似乎是控制头狼的唯一办法。
他掏出随身所带的银针,对准狼的中脑刺了下去,那里神经最是丰富,头狼顿时痛得满地打滚,哀嚎声不绝于耳,众狼听到那痛苦的哀嚎声不觉心惊胆战,连连后退,头狼无法忍受痛苦,终于双前肢跪地向凌风求饶,凌风拔出银针,同时将另一银针刺中头狼的百会穴,头狼不再反抗,任由凌风骑在背上。狼群等级极为森严,众狼见头狼如此,便不敢再侵犯凌风,只能乖乖跟在后面。头狼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痛苦,便将尊严放下,任由人来驱使,凌风虽然觉得这样对待头狼太过残忍,但是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在生存为先决条件的世界里,任何手段都不为过。
凌风驯服了头狼,便让它们离开,自己则来到泉边,英宗正在焦急地等待,见到满身是血的凌风,不禁心中一惊,脸色因害怕而变得苍白,凌风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凌风来到英宗面前,英宗因为害怕而不敢上前,凌风脱掉溅满狼血的衣服,看着英宗畏惧害怕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你虽然和小月相貌很像,却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我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小月时,她只有十岁,那时候同样是被人追杀,同样鲜血满身,不同的是那血是自己身上流下的,小月毫无畏惧,不但打退了敌人,也救了我,那时候我就想一个只有十岁的姑娘却有如此勇气,实在难能可贵!”说完,露出一张欣赏的笑容,好似那一幕就发生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