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不明白,为何众位老帮如此对你,你竟然还能不计前嫌。”
“曹裕泰是他们恩师,众位老帮也是受曹裕泰蒙蔽。有麦老帮的前车之鉴,众位老帮难免不会有唇亡齿寒之意。”
“我不信他们仅仅只是因为曹裕泰是他们恩师,因为麦老帮的事才同仇敌忾。曹裕泰拿出的那份协议,相当于让他们将鼎丰盛分而食之,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动心。”清风犹自觉得气愤。
“人来熙熙,皆为利来;人来往往,皆为利往。人性如此,争名夺利,原也无可厚非,在这个充满变数和诱惑的社会,谁不想把握机遇。但我相信诸位老帮皆不是心思诡谲之人,经此一遭,想必他们已心有惭愧,我们又何必咄咄相逼呢?”
原来乔本业心里什么都清楚。
“先生,我明白了。”
乔本业笑了笑,感慨道,“傻丫头,今天倒要谢谢你,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先生我据理力争。”
清风微微红了脸,笑着道,“我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最重要的还是范大哥及时把麦老帮带来了。”
乔本业同意的点点头,真诚实意道,“子奇,这次多亏了你,以身犯险,知道麦老帮被困雪山之中,竟不顾自身安全,独自上山寻找,遇上雪崩也毫不畏惧,多亏了你的勇敢无畏,才能及时让麦老帮在众人面前道出事实真相。”
范子奇急忙抱拳,真心道,“财东信任子奇,子奇必定竭尽心力,更何况财东也教会子奇许多。”
乔本业看着范子奇点点头,面露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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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丰盛事了,乔本业心胸变得开阔,整个人也爽利了许多。
“先生,夫人他们回来了,正在大堂。”清风欲言又止,“曹景贤在大门外接走了姨夫人,夫人现在心情有些不好。”
清风的意思就是让乔本业好好劝劝夫人,让她不要难过。
“好,你有心了。”
乔家,大堂。
“原来姐夫连同各分号老帮密谋逼宫。”
“难怪姨夫他们要离开乔家。”乔菁说道。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方润田忍着心中的窃喜,故作平静道。
“润田,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姨丈一向野心勃勃,执掌鼎丰盛亦霸气过人,碍于他是长辈,润田不便月旦。”
“票号之事我是妇道人家不便置评,但我和姐姐乃是嫡亲姐妹,乔曹两家如今落得如此决裂田地,我内心实在很不安。”
“是裕泰觉得无颜面再留下。”乔本业安抚道,“所以把大掌柜的钥匙交换给我。润田,我有一件事想要问清楚。”
“岳丈,什么事?”
“你陪岳母回乡探亲时,是否见过有兴绸缎庄的韦老板?”
方润田神色僵硬。
“你是否跟韦老板洽谈生意?”
“是。”方润田不得不承认。
“有关生丝的事情,大掌柜在时已经否决了,你竟私下旧事重提,还对外声称得到我的同意。票号有票号的规矩,大掌柜是票号的掌舵,他的决定主宰票号经营的方针,你只是二掌柜,竟然犯规!这种行为绝对不可以有!”乔本业从曹裕泰口中得知方润田假借他的名字与人商谈,现在得知确有此事,心中对方润田存着不满,便对方润田训斥道。
“润田定当反省,以后不会再犯。”
“你是乔家的女婿,以后再犯我也不会姑息。”
“润田定尊岳父教诲。”
自从曹裕泰离开,鼎丰盛上下以及方润田都认为他自己会接任为大掌柜,哪知乔本业决定由自己兼任大掌柜,还当众表扬范子齐的行为,范子齐也因为成绩卓越,乔本业便破格让他抄写票号一切书信,让他能多加学习票号运作。
方润田知道后很是难过了一段时间,并也因此认为范子奇为他的劲敌,暗地里给范子奇使绊子,但范子奇不知道方润田的所思所想,依旧勤劳认真,每次都无意的成功躲过方润田的算计。
因乔本业兼任大掌柜,比以前忙了许多,经常出去谈生意,清风和老关有护卫之责,因此也时常不在乔府,跟着乔本业到处跑。
“先生,你买这个干嘛?”
“街尾即将开业的票号已改名为永亨泰,到时我和二掌柜带着一帮活计去恭贺。”
“那我可不可以跟去?”
乔本业笑着说,“不行。”
“啊,为什么?”
“因为夫人说最近你跟着我东奔西跑的,要我给你放放假。”
“没事的,我不累的。我乐意到处跑,要不然我得闷死。你帮我跟夫人说说?好不好?”
乔本业习惯性的弹她额头,这一次却被清风躲过了,“嘿嘿,先生你又想弹我!”
乔本业揣着袖子低头看她,挑眉道,“既如此,那就是不用我跟夫人说了。”
“啊,不,先生,你弹吧,我不躲了。”说完主动将脑袋凑到乔本业面前。
“笨。”乔本业轻轻弹了一下,轻笑道,“夫人那天说找你有事。”
“啊?”
所以说她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