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身接产多年了,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难事。这可如何是好?”其她产婆也慌了,又不得不问道。
“本王不管。”马义芳已是失去了理智地踢开了几个产婆,他像发怒的狮子般暴跳如雷地吼道:“你们都听好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都必须要帮侧妃平安地生下孩子。否则,本王就让你们在场所有伺候侧妃生产的人统统都陪葬!”
“是,王爷。”产婆和丫鬟们战战兢兢地答应道,有丫鬟立刻端来温热的参汤给洛明嫣喂了下去,“侧妃,侧妃,不管怎么样您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呀……”丫鬟和产婆们个个都吓得痛哭流涕地跪在床榻旁呼唤道。“是呀,侧妃殿下。若是您和孩子有个不测今日王爷就不会让我们活着走出去。侧妃,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吧!”她们个个甚至是磕头如捣蒜般地,苦苦哀求道。“侧妃殿下,请您千万不要毁了您自己和孩子。求求你发发善心,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明嫣,明嫣……”马义芳亦是转眼间声俱泪下,“我求求你,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好吗?只要你和孩子能够平安无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明嫣,求求你,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情愿折寿三十年来换得你和孩子的平安。不要丢下我,明嫣……”
也不知道是汤药作用还是终究不忍心连累无辜,床榻上美人的蛾眉缓缓地蹙起,她的眼睛亦是一点一点地缓缓睁开……
“侧妃!”“侧妃殿下!”“侧妃醒过来了!”一众人总算心安了点。马义芳更是大喜道:“明嫣,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明嫣,今日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吗?”
一看到做到床前的马义芳,洛明嫣那张被撒乱的秀发衬托着的沾满泪水和冷汗的脸又立刻因为身体加心灵的巨大痛苦变得扭曲起来,显得她整个人美得超凡脱俗同时却又狰狞地像个女鬼般。“马义芳,你给我滚开……啊……滚开……你不配……你根本不配碰我……你不配……啊……你这个最恶心卑鄙的恶魔……我就是……不要看到你……你滚啊……滚啊……你会有报应的……你该……该立刻下地狱……”
“明嫣,你……你……”马义芳气怒交加却同时又心疼欲裂、无奈不已,可是他仍然不愿意站起来走开反而在继续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不放开。还极力耐心地一次次温言劝慰她道:“明嫣,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会顺利生产的,只要有我在我就绝对不会再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啊……啊……”洛明嫣掏心掏肺的嗷叫中她在狂乱挥舞着的手也开始抓住马义芳的胳膊,她的指甲都全部扣进了马义芳的皮肉里面。马义芳却对此恍若没有察觉到,他还紧了紧手臂,希望自己的力量也能传递给她…
又是好几个时辰过去,终于伴随着婴孩‘呱呱’的落地之声嘹亮地响起,马义芳才彻底放下心来,“明嫣,我们有孩子,我们有孩子了。明嫣,你看到了吗?明嫣……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才会还是同意生下了她的。对吗?明嫣……”他开心得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起来。
待给婴儿剪短脐带和擦干、洗净身体后,产婆也跟着开心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侧妃为您生了个小郡主。”
床上的洛明嫣已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医女帮她止了血,又和丫鬟用布巾帮她擦着身上的汗水。
马义芳便心急而愤怒地逼问道:“那侧妃现在到底是怎么样?她还要不要紧?”
“请王爷放心,侧妃和小郡主都是母女平安。侧妃现在只是产后太虚脱伤了元气,才会一生产完就累得睡过去了,并无大碍。”
“好!好!赏!你们都重重有赏!”马义芳才喜笑颜开地大声宣布道。
“谢王爷!” 一众惊魂未定的人下去领赏了。
“王爷,您的伤……”有的下人注意到马义芳被洛明嫣抓得流血了的手臂上的道道伤口,再一次慌了神。
沉浸在喜悦中的马义芳不当回事地淡淡道:“不碍事,给本王上些治伤的药不就行了?明嫣,”他再满眼宠溺地边拿手帕擦着女子额头的汗水边吻着她,“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爹了,可是这个女儿才是我们生的啊。明嫣,就算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光明正大地接你们母女二人入府,但是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半分的……”
大夫再忙着帮洛明嫣开好了产后调养的方子才离开,马义芳则是高兴到彻夜难眠地接着守在她的身旁。
等到第二日,产后的洛明嫣在第一束照进来的阳光辗转醒来时,她的面色苍白、柔弱而疲倦。马义芳已是竟然趴在床榻上握着她的手睡着了,而她的左臂旁,躺着那个喝过奶娘的奶后同样睡得香甜的女婴,小小的身子是用上好的珊红锦缎做的的被子包裹着。
洛明嫣无意间看见了睡在她身边的女儿,这个小小软软、幼滑的肤色莹白如玉的孩子的眉眼极真是太好看了。她那标准的杏核眼,颀长纤美又卷翘的睫毛,和那秀丽小巧的鼻子,正是象极了自己还有她的父亲马义芳的样子。
因此一想到这是她生的孩子却也是却是他马义芳的孩子,洛明嫣突然把脸转过去,眼里本能地布满了嫌弃和愤恨之色。
恰巧这时马义芳也突然醒来了,他百般温柔和殷勤地看着洛明嫣:“明嫣,还好你那么快就醒了。伤口还痛吗?你要吃些什么?我马上吩咐人去给你做好。”
洛明嫣厌恶万分地咬住樱唇,眼神愈发恍惚地望着屋顶,脸上满是慌张、怨愤和极其哀戚之色。
马义芳见她这般,心里一紧他接着关切万分地柔声道:“明嫣,如今我们终于喜得千金了,你还不高兴吗?”
“……洛明嫣恍若未闻地闭上了眼睛。
“明嫣,你快看看我们的女儿:她长得多像你和我,将来她肯定是个比我的湘云还漂亮、跟你一样标致的美人。”马义芳边说边喜不自胜地抱起她身边尚在安睡的女婴,边逗弄边递向她怀里。“你说我们的这第一个孩子,应该取个什么名字最好呢?”
“……马义芳,我有什么好高兴的?…莫非,我要高兴你终于可以用这个孩子牵制住我了吗?还是高兴你今后更有机会天天要挟我成功和逼我就范?”洛明嫣声音还是挺虚弱她的语气却冰冷刺骨依然,如利剑般无情地插进对方心里。而且她的身子还下意识地往后倾了一下,仿佛在远离垃圾或者好像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她十月怀胎到昨天生下来的。
马义芳脸色一白,随即他陪着笑脸耐心地再问道:“明嫣,那些太不好的事的就让它们先过去好吗?我知道我不该那么残忍地欺骗你不该为了得到你杀了那个穷书生,我发誓:以后我必定竭尽全力来好好补偿你,补偿我们的女儿。她也是我楚国的第二个郡主,我最金贵的宝贝女儿。等我当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她就是公主……”
“……”此时正是一缕幽魂地马灵颖站在马义芳和洛明嫣不远处看着再清清楚楚地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听到这里,她惊骇地捂住嘴巴身子无力地跌坐了下来。
“补偿?一派胡言。”洛明嫣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大声冷笑着再满脸鄙视和痛恨地扬声质问道。“马义芳,那么你还能拿什么来补偿我?我的心上人他已经被你杀死了,加上现在我还被你逼着生下了这个原本不该生下来的孩子。你的阴谋都得逞了。你说想要补偿我那你能够让我所爱的男人马上复活吗?我不想要这孩子更不想当你的侧妃你的皇后,你能现在就立刻放我走吗!”
“明嫣……”
“或者,你可以让我自行了断好早日脱离苦海吗?”洛明嫣娥眉倒竖怒睁美目,越来越激愤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