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了一圈后,两人又回到了一楼大厅。
“今天晚上还回我这吗?”
宋正尧见大厅人不多,凑到乐渝耳边小声说到。
“我有自己的家好吗,我才不去。”
虽然声音小,站在一旁的陈天佑可听得真真的。
陈天佑惊异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默默探询了一番,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据他此刻所见,这都已经睡一块了......
宋正尧笑意不减,语气更加温柔:“你的睡衣还在我那里。”
宋正尧面色自若又继续道:“当然了,如果你后续经常去住的话,倒也不必拿走了。”
乐渝全程:“......”
乐渝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干脆应了:“好,我这就跟你去拿。”
等到下班时间,两人直接就起身离开了公司。
宋正尧开着乐渝的车,一路朝着宋正尧的公寓驶去。
夜幕降临,马路两旁的街灯已经亮了起来,圆弧形的暖白色光影错落地投射在车窗上,随着车辆的急速前进交织成一条狭长的灯带。
乐渝靠在副驾驶的座位椅背上,将车窗开了一个缝隙,正吹着冷风看着窗外的夜景。
“怎么不说话?”宋正尧开车的间隙撩眼看了她一下。
“我上午遇到程荻洲了。”
“和他说了吗?”宋正尧借着等红灯的时间,打开了车内配置的led屏幕。
“我没找到和尚几乎开口。”乐渝道,“但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乐渝点了几下屏幕,翻了一下歌单,。
“算了,还是听收音机吧。”
她打开后随便调到一个频率,里面传出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正在讲一篇童话故事:
“谁说成人世界里不能有童话,欢迎收听FM92.6童话故事会。故事一线牵,珍惜这段缘。今天我们要读的这篇,节选于《夏洛的网》,讲的是谷仓里一只叫威尔伯的小猪......”
不知过了多久,等乐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正抵着车窗,车已经稳稳地停住了。
她看了眼窗外,发现已经到宋正尧公寓的停车场了。
她坐直身子,扭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忽然瞥见驾驶座的宋正尧正曲臂撑在车窗沿,托着太阳穴处,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车里没有开灯,车库里昏暗的灯光从车窗玻璃透进来了些,有冥冥光影在他幽黑的眸子中跳动。
乐渝揉了揉眼,主动打破了沉默:“你怎么都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香。”宋正尧道。
就这样行驶着也能睡着,他觉得还挺神奇。
“我现在醒了。”乐渝扭了几下脖子,解开安全带,“那...上去吧。”
乐渝跟着宋正尧乘电梯上去,来到他的房子大门前。
宋正尧开了密码锁,率先进入玄关,从鞋柜里给她拿出了她的专属拖鞋。
但乐渝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伸手:“我的睡衣呢,给我。”
虽然乐渝经常来宋正尧公寓,但是这不是身份不同,感受自然也不同了。
就算昨天在这住了一晚,有些奇奇怪怪的扭捏感还是无法消除。
宋正尧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也没有直接给她拿出来,偏头示意了一下:“早上不是给你放在卧室的衣柜里了,你自己去找。”
“你去拿给我不就行了。”
宋正尧丝毫不动:“我可不拿。”
“......”
乐渝没办法,还是换了鞋进去,走向卧室。
她打开衣柜,看到自己那套睡衣叠放得整整齐齐,和他的睡衣放在了同一层,一件紫色,一件灰色,款式不同,却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她略顿了几秒,才伸手拿了出来。
刚想往后退一步关上柜门,忽然,背脊抵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能隐隐感到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
宋正尧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两人就这样靠在了一起。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热了起来,像是有股来自他身上的暖流,顺着两人紧贴的肌肤隔着彼此的衣物传递过来。
乐渝急忙往前一靠,又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你干嘛?”
宋正尧没说话,双臂抬起,左右手各撑在隔层的两侧边缘,将她圈在了衣柜的这个隔间里。
他垂眸,深深地看着她,瞳孔里的光被柜门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大半,剩下的墨色里暗含着躁动的微澜。
“我...拿好了,我要回去了。”
乐渝低下了眼睑,推了推他的手臂,但没有推动。
他丝毫不让,她也走不了,甚至动不了。
稍微一动,就会跟他的身体接触到。
两人面对面站立,脸颊靠得很近,近到呼吸都仿佛缠绕在一起。
衣柜附近氤氲着宋正尧惯常用的洗衣液的清香,加上乐渝身上的橙花味道,混杂成一股缱绻又暧昧的香调。
“乐渝。”宋正尧忽然叫了她一声。
声线低哑,拨动得她耳畔的空气都泛起了涟漪。
“干嘛?”乐渝觉得自己的脸颊莫名地开始发烫,可能是卧室空间太狭小了,可能是柜门将风挡住了,可能是头顶的日光灯太亮了。
她别开眼不去与他对视,却没法阻挡宋正尧的声音继续传入,一字字撞击着她的鼓膜:“你是我女朋友,为什么还害羞?”
乐渝的心跳节奏莫名快了一拍,又快了两拍,扑通扑通,然后就再也没有减速下来。
宋正尧也不再说话,像是在等她回答。
乐渝像是被逼到了某种境地。
只有他和她。
但奇妙的是,现在这个情景,和她跟程荻洲独处的时候有着微妙的不同,确切来说,和任何人独处时都不同。
乐渝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很想逃离这样的环境。
也并不是很想逃离他的臂弯。
也是在这种直接的对比下,她才强烈而明显地体会到自己内心的感受。
只是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忽然间,宋正尧的身影压了下来,迅速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很轻微很短暂,就一秒的时间又分开了。唇瓣的触感稍纵即逝,只有淡淡的温度残留。
吻得很干净,很克制。
但乐渝呆住了,像是被电光石击中一般,整个人背脊僵硬笔挺,连带着指尖都是麻木的。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待稍稍回过神,她才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和羞涩一股脑涌了上来,下意识推着他肩膀:“你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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