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池屿平静的一句话,却惊掉了在场所有人的下巴。
平日里在学校里,冷到没朋友的年级第一,居,居然,对江煦暖说,该回家了。这,这什么情况啊。信息量好大啊。
“在和我说话?”江煦暖撩了撩马尾,眼神玩味的看着池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上去野得很。
池屿盯着江煦暖,不说话。可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什么情况啊?江姐,你...和年级第一...住一起?”严武张大嘴,瞳孔震惊的看着两人。
江煦暖不说话,回望着池屿。池屿从不过问她在学校的事情,今天好像是带着怒气来的。
“江同学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还请你们不要带坏她。”池屿回眸,眼神凌冽的看向严武,语调冰冷如刀,割在严武的心口。
“池,池同学,你,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我们怎么带坏江姐了。”严武摸了摸圆寸的脑袋,歪着脖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严武虽然个子高,可池屿笔挺着腰杆,眼神冷峻,气势上一点也不输给严武。反倒是让严武有一种看班主任来查岗的错觉。
“这么着吧。”
“你把桌上的这三杯都喝了,我就让你带她走。”严武拿起瓶子慢慢悠悠的往三个空杯子里倒了啤酒,悠悠的说道。
池屿扫了一眼杯子,橘色的气泡在杯子里绽开,杯子外壁凝结出了一层白雾。
“敢喝不,年级第一。”严武挑衅的笑了笑。
池屿绷着唇角,拿起一杯,冰冷的温度在她的指尖晕开,此刻她仰头要喝,手腕被江煦暖拉住了。
“别喝。”
池屿甩开江煦暖的手,仰头将一杯橘色的气泡倒入口腔里,刺鼻的味道在她的口腔中迅速扩散开来,冰冷的液体快速的进入了喉咙里。她忍不住扶着鼻子,呛了呛,辣的眼睛发红。
“哟,不错啊。”严武歪嘴笑着,其余的人也跟着鼓起掌。
“还有两杯呢。”严武扫了一眼桌上,懒懒的提示道。
“要玩就玩点大的,怎么样?”池屿掀起眼皮,看向严武。
“你说怎么玩?”严武笑了,看着池屿。
“我和你比,赢了以后你不要再缠着江煦暖。”池屿冷着眉,盯着严武。
“哈哈哈,居然有人要和武哥比这个。”一旁的同学看乐了,拍手咧嘴笑了起来。
“回家。”江煦暖拉着池屿,转身要走,却被她重新拉了回来。池屿的眉宇紧蹙,透着执着。
“你来做个见证。”
“他输了的话,你就不许跟他。”
“年级第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严武听乐了,指着江煦暖又指了指自己。
“你,你说江姐跟我。。”
“喝不喝?”池屿挑着眉,冷着声问道。
“来。来。来。”严武笑的眉眼都弯了,捧着酒瓶子就来来找池屿。
“有病吧。”江煦暖一脚揣在严武的膝盖上,严武踉跄着差点直接给两人跪了。
“不闹了,我们回家。”江煦暖拉着池屿的手,看着池屿发红的脸颊,语调透着几分宠溺,低声哄道。
“哟哟哟,还是头一次见到江姐,这么温柔啊。”严武摸着膝盖,摸着桌角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
“看来关系怎么不简单啊。”
“你左膝盖也想挨上一下是吗?”江煦暖挑眉,冷如刀子般的眼神,剜向严武。
严武求饶的作了个揖,今天这两人眼神怎么都一个样啊。
“还没比。比。。”池屿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开始有点晕眩,舌头也有点打结。她要比什么来着。
“哈哈哈,年级第一,你还好吗?”
“这是几?”严武绕过来,贱不搜搜的比了个数字。
“哎呀呀。”手指被江煦暖反手给拧住,疼的他直呲牙。
“错了,错了江姐,这回我真知道错了。”严武哭丧着脸,嚷嚷着。
“你还能走吗?”江煦暖拉着池屿的手,见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低声问道。
“能。”池屿点点头,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哎,这位同学,车不要了?”烧烤老板手里还拿着烤串,朝着还没走远的池屿喊道。
见池屿晃悠着手,与他挥手,再见。
“你把她的车明天骑去学校。”江煦暖倪了眼严武,冷声说道。
“哎,我家离学校六公里路呢。”严武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对上江煦暖要杀人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
“骑,我骑,我骑。”
江煦暖跟上池屿,池屿在花坛边,蹲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草丛。
“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小猫。”
“什么小猫?”
“小白猫。”池屿捧着下巴,歪着脑袋。
“小白啊。”江煦暖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她们小区楼下有只流浪猫,通身雪白的猫,所以她们起名她叫小白。
“对!!!”池屿睁开亮晶晶的眼睛,望向江煦暖。
江煦暖眯了眯眼,可那只猫,十年前就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池屿还为这事失落了好一阵子。每天想起小白就眼睛红红的,趴在她怀里哭。
“她长得很漂亮很漂亮。”池屿眯着眼,描述着那只小白猫。
“而且,她,她长得特别像,一个人。”
“谁啊?”江煦暖抬眸,看着池屿。小白长的像一个人,她怎么没听池屿说过。
“不告诉你。”池屿慢悠悠的从花坛边起来,满脸神秘的样子,特别欠打。
江煦暖白了她一眼,挽住池屿摇晃的手,带了她的身边,心想,一个醉猫的话,她还当真的了。
“好吧,看在你扶我的份上。”
“我就告诉你吧。”池屿凑近江煦暖,靠在她耳边,轻轻道了句。
“你说吧。”江煦暖扶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夜里大街上没什么人,三三两两的车子经过,留下一路尾气。
“像,江煦暖。”池屿用特别小的声音,在江煦暖耳边说道。很轻,很轻,似乎害怕被第三个人听到。
“哦。”江煦暖眯了眯眼,说她像猫,也不是什么好的比喻吧。
后半段路,池屿晕的更厉害了,几乎是靠在江煦暖的肩上,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女贴着抑制贴的颈脖上,撩起一层红润,池屿唇角蠕动,触碰到江煦暖的后颈。
“你好生点走。”江煦暖一怔,想要推开池屿,却又不舍得。
“江,煦暖。”池屿迷迷糊糊的喊着江煦暖的名字。
“我在。”江煦暖搂着池屿的腰,带着她往家走,炎热的夏季,两人都热的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走到楼道里了,江煦暖累的有些喘不过气,她靠着墙壁歇会儿,想着待会儿还有四层楼梯要爬,这池屿看起来瘦,可扶起来贼沉,跟灌了铅块似的。
“江,煦暖。”池屿又喊她。
“在呢在呢。”江煦暖拍着池屿的手,轻轻安抚着这人。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池屿抓住江煦暖的手,滚烫的温度袭来,江煦暖想要抽出手,却被她拽的更紧了。
“你说。”江煦暖轻吸了口气,说道。
“就是。”池屿起身,踉跄着要倒,被江煦暖扶住,池屿抓着江煦暖的肩膀,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昏暗的灯光下,池屿眼眸朦胧的看着江煦暖,她的眉宇拧成了一团,黑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瞅着江煦暖,语调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如果我分化成了Alpha,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严武。”
“那我跟谁啊?”江煦暖挑了挑眉,顺着醉猫的话,往后带。
“我。你跟我。好不好。”池屿抱着江煦暖,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小奶狗在呜咽。